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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面对江南的时候没什么话好说,反倒无穷的尴尬。拉着林向雨就要走人了。
“那什么……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江南看了林向雨一眼,欲言又止,别人家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她开口。依林乐的性格,更会引得她恼羞成怒,疯狂反噬。
江妈妈找过来的时候,看到江南站在那里发呆。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是林母拖着林向雨。
“怎么了?怎么那么盯着她们看?”
江南收回视线,只说:“没什么,觉得林向雨挺可怜的,每次看到林乐的妈妈带着她都是大呼小叫的……”
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了,大家都知道林家对林向雨什么样。得来的不光彩,一直把她当眼中钉,肉中刺的看着。现在看来,没将她送人,大呼小叫还是好的。
江妈妈摇头感叹:“这孩子命不好,摊上那么一家子人,有什么办法。”叫上她:“行了,别操心了,就林家人说了也不管用。其他人还少说了么。咱们回去吧,菜都买得差不多了。”
江南过来挽上江妈妈的胳膊往回走。
钟庆丰转首问秦凉:“你很喜欢江南对不对?”
秦凉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什么才叫喜欢呢?他只是不讨厌跟江南在一起的感觉,即便她有的时候很傻也很笨,不光能将秦秋彦气得半死,也时常气得他无话可说。可是秦凉还是觉得跟江南在一起很舒心,况且他觉得自己对江南是一见钟情的。
半晌,点点头,只模棱两可的说:“算是吧……”
钟庆丰若有所思的笑笑,便不再问他。
能从秦凉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已经算天大的殊荣了。这个孩子很执拗,小小年纪就觉得许多东西都矫情,能承认他不排斥江南,就足以说明她在他心中举足轻重。
钟庆丰轻轻感叹一句:“要对江南好一点儿,她生活的也很不容易……跟你爸爸一样的辛苦。”
秦凉很好奇:“钟伯伯,你很早以前就认识江南么?”
钟庆丰点点头:“认得,认识她很久了。”
当晚带着秦凉一起出去吃饭,让司机把车直接开到步行街去。
钟笑本来在家里准备了丰富的食材,就等着钟庆丰把秦凉带回去。秦凉虽然百般看不好她,可钟笑还是很想他。
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就给钟庆丰打电话。问他:“你们到哪儿了?不是说早就过去接秦凉了么,怎么还没过来?”
钟庆丰告诉她:“你自己吃吧,我带秦凉在外面吃了,吃完饭再回去。”
钟笑对着电话撕心裂肺的咆哮:“钟庆丰,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妹妹?”
钟庆丰不听她发疯,“啪”一声挂断了。
秦凉没想到是跟宋林爱一起吃晚饭,宋林爱自然也没有想到。
看到钟庆丰带着秦凉进来,马上大惊小怪:“钟庆丰,秦凉为什么在你手里?你又想对江南做什么?”
宋林爱几乎一刹那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一脸防备的盯紧钟庆丰。身体也在蓄意待发,仿佛只要钟庆丰说出一句“凶险”的话,宋林爱马上就会将人夺到怀里来。无论如何不会再让当年的悲剧重演,让他有机会再伤害江南一次。
钟庆丰看着宋林爱瞬间色变的脸,整个人都变得紧张兮兮的,心中一阵感慨,很难过。时至今日的宋林爱还是对他充满防备,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置疑他的初衷。钟庆丰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当年宋林爱是对他义无反顾的相信来着,他却将她那一颗芳心打碎了。
蹙了下眉头,无可奈何;“我在你眼里就真的那么十恶不赦?谁说我带着秦凉就是要对江南怎么样。我跟秦凉是好朋友,不信你问秦凉。”
宋林爱还是不敢懈怠,不太相信他的话。盯着秦凉的那双眼睛:“秦凉,你告诉阿姨,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是他强迫把你带来的么?有阿姨在,你不用害怕……”
秦凉不知道这是怎么个状况,可是他跟钟庆丰的确不是什么冤家对手,他更没有必要绑架挟持他。
“我跟钟伯伯的确是好朋友,是江南让我跟他住一晚的。钟伯伯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他也不会对江南有什么不良企图。”
秦凉说这番话时,一双眼睛风起无波。
宋林爱静静的看着,总算是渐渐的安下心来。竟然出了一头的冷汗,松口气。
才问:“你带秦凉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一起吃饭。”又说:“秦凉是小孩子,比较不扛饿,我们早点儿去吧。”
宋林爱很不想总跟钟庆丰一起吃饭,可是,秦凉在他手里面,她便老是心存芥蒂。钟庆丰说去哪里她都跟着,倒像是一直盯着两人。
秦凉在车上问钟庆丰:“钟伯伯,你怎么会认识宋阿姨?你们是好朋友么?”
钟庆丰抬头看向宋林爱,宋林爱正也在看他,似笑非笑:“我们也是很早就认识了,不是好朋友……让宋阿姨做你的伯母好不好?”
宋林爱蓦然瞪大眼睛,没想到钟庆丰会当着一个孩子面胡乱说话。
秦凉很镇定的看了宋林爱一眼,江南的朋友,人品也一定差不到哪儿去。
于是欣然的说:“好啊,反正钟伯伯一个人生活也很孤单,找个人陪着,我们也会比较放心。”
宋林爱马上纠正他:“秦凉,别听别人乱说,不是那样子的。”
钟庆丰抬眸,淡淡问:“那是什么样子的?我现在是在做什么,你会不知道么?”
追求她,重新拾回她,补偿他曾亏欠的,是钟庆丰最想要做的事。
宋林爱看了他须臾,默默的低下头不再说话。有些事情越辩解越会混乱不堪,她也有些精神崩溃了,便不想再深思。
一起吃了饭,吃了甜品,又逛街给秦凉买了点儿东西。时间差不多了,钟庆丰要带秦凉回家睡觉。
就对宋林爱说;“先把你送回家去,然后我带秦凉回家睡觉,小孩子睡觉早。”
宋林爱跟了这么久,这一会儿听到钟庆丰说要将人带走,终于不再淡定了。
“秦凉跟你一起睡能行么?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照顾孩子……还是我带秦凉回家去吧,要不就给江南送回去。”
钟庆丰笑了声:“我说了这么多,你还在害怕?是害怕我把秦凉倒卖了,还是会欺负他?”
宋林爱有些微微的涨红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秦凉瞧出来了,这也是个不太会撒谎的女人,什么不是那个意思,表情上分明写着,我就是那个意思。
只好站出来说;“阿姨,你放心吧,我跟钟伯伯真的认识,而且是很好的朋友,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宋林爱再一次确定:“真的?”
秦凉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这一回宋林爱才算彻底放心。
没用钟庆丰送,自己打车回去。一上到出租车上就给江南打电话,问她:“秦凉是你同意钟庆丰带出来的?”
江南“嗯”了声:“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钟庆丰晚上带着秦凉来找我一起吃饭。我吓得够呛,还以为他把秦凉偷偷骗过来的,现在他带秦凉回家休息了。中间一直没机会给你打电话,现在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南也说秦凉的爸爸和钟庆丰认识,而且是好朋友,却没说其实秦凉的爸爸就是薄南风。怎么能说呢,除非她想天下大乱。
解释完之后,没有挂断,静静的问宋林爱:“爱爱,你现在对钟庆丰是种什么感觉?这些年你没有忘记他,还对他有感情是不是?”
宋林爱嘻嘻哈哈的:“江南,你乱说什么呢。他当年做出那种事,我怎么还可能对他有感觉,早就没有感情了。只是他整天缠着我,又救过我一次,没有办法而已。总不能他来店里的时候,拿起扫把将人打出去吧……”
这些年其实江南也挺心疼宋林爱的,三十几岁的人了,情路一直坎坷。当年遇到钟庆丰的时候,都以为苦尽甘来,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出现了……
江南不想跟她打哈哈,一语道破:“爱爱,你其实还喜欢钟庆丰对不对,即便是恨,也不能把爱抵消了。而且人们不是都说么,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切。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忘记钟庆丰,不是恨他的缘故,而是他在你心里根本就是不同的。你骗不了人,也骗不了自己。”
“江南……”宋林爱有些谎了,糖衣炮弹,糖衣炮弹,浅薄的懵懂之下包裹着一个足以摧毁一切的东西,她从来都不敢深思。
“江南,你不要说了。”
江南觉得宋林爱跟她犯一样的毛病,再或许女人都易犯这样的毛病,只是拿自己没有办法而已。
“爱爱,我觉得钟庆丰或许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坏,也远没有那么阴险狡诈,我甚至在想,他对你的爱都是真的……”至于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江南自己也说不清。只觉得这世界或许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黑就是黑,白即是白。如果经历了这么多,她还那么天真的以为,那也真是白活了。
宋林爱沉默须臾,才说:“事实就摆在面前,不是我们想象出来的,不是那样的,还能是哪样呢。”如果可以,那时候她也不想那么想,所以揪着他想问个究竟,不想竟听到那样讽刺可笑的话。
“江南,我知道你想我过得好。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想我就那么错过了。其实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执意。就算他当年对我的爱是真的,可是他确确实实做了伤害到你的事,也是真的。就算有隐情,有苦衷,可是,结果都摆在那里了。”
江南真的很想说服她,可是,单凭自己的感觉一切还是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了。她只是那样以为,可是,为什么?心跳紊乱,呼吸困难。发现还远不到有本事和能力说服宋林爱的时候。
只说;“看到的是那样的结果不错,可我仍旧相信钟庆丰或许真有他的苦衷。其实当年的恩怨跟你没有关系,只要钟庆丰是真的爱你,而你也一直没有办法忘记他。那么,他再努力的想要挽回你,就试着在一起吧。”
人一辈子总不能孤独的过。
她们都总是这样劝慰彼此,而自己却认准这样的死理,有的时候再怎么不想,却觉得非得孤独终老不可的。
宋林爱将手机握到掌心中,靠到椅背上,闭实眼睛。
一桢桢,一幕幕,几年前的往事疯涌而至。很真,很动情,可是,落幕的时候也很伤人。钟庆丰脸上那个冷漠至极的笑意,就如同刻在她的心底上,每每想起,那样疼。
林乐宿醉,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半夜了。林向雨在父母那里,一下班就直接打车到这里来了。
开了门,家里人都睡了。直接回到房间,林向雨就躺在床上,小脑袋缩在被子里。一只手紧紧抓着被角,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就跟危难当头的人,抓紧一块浮木那般。
林乐脱掉外套,将包扔到一边,没有立刻去洗澡。坐到床边掏出一根烟点上,没有开灯,所以只有光火闪烁的样子,也显得明亮异常。
林向雨醒来了,看到林乐坐在床边吸烟。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妈妈,你回来了。”
林乐扫了她一眼,略微烦燥的说:“起来干什么,快躺下睡吧。”
林向雨闻到浓重的酒气,知道林乐又喝了很多的酒,没再说话,无声无息的躺回去。
却怎么也睡不着,像无数次那样,黑夜中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直望着林乐的背,和蓬松的卷发,烟气有些看不清楚,只她指间的光一闪一闪的。林乐缩着背,因为干瘦,整个人都像佝偻着,林向雨一下想到年迈苍苍的老人。
林乐连着抽了两根,才去洗澡睡觉。
上午没什么事做,所以一直到中午才醒来。
林父不在家,一大早就出门上班了。
林母在厨房里做中饭,林向雨拿着抹布擦拭茶几,看到林乐穿着睡衣出来,很高兴:“妈妈……”
林乐打着哈欠去洗手间。
林母从厨房里出来,问:“你妈妈起来了?”
“嗯,妈妈去洗手间了。”
林母便招呼她:“过来帮我收拾碗筷,准备吃饭了。”
林乐没什么胃口,拿着筷子无精打采的戳着碗中的米饭。
她总是如此,生活不规律,时常三更半夜才回来,早饭不吃,就那么睡过去了。而且整天喝酒的缘故,胃早已经糟蹋坏了,吃不吃的,也不太有什么感觉。就是身体一直往下瘦,倒是省着减肥了。
林向雨看她又没有胃口,夹了一块鸡蛋放到她的碗里。
“妈妈,你吃。”
却引来林乐的不高兴:“吃你自己的,管什么嫌事,这样夹来夹去的,不嫌脏?”
林向雨缩了一下小脖子,诺诺的说:“妈妈,对不起。”
林母也白了她一眼,看向林乐:“我昨天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看到江南了,看来这段时间过得不错,状态比以前好多了。看着也不像以前那么疯疯癫癫的。听说在一个大公司上班,你说她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一个有过前科的女人,还是个神精病,哪家大公司啊那么不长眼,竟然肯要她,还是说江南真的很本事……”
林乐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这么一听,更加烦进心坎里。“啪”一声响,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抱怨:“妈,你到底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个饭?”
她的脾气火爆,而且一天比一天大。这样吼出一嗓,连林母都不敢说话了。
林乐不吃了,站起身回房间。本来死气沉沉,听林母说过之后,更是烦得想死。关上门,再度爬到床上去。靠到床头猛抽烟,烟灰落到被子上,烧出一个洞。也不去管,继续往一下接一下的抽。
最厌恶有谁说起江南运气好,就好似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全世界男人的真命天女一般。说到底还不是一样的贱,只是,江南比较会装而已。才将那些公子哥耍得团团转……
这些年两个人过的都不好,她生下一个贱胚子,又彻底沦落风尘,当个坐台小姐,而且这些事天下人皆知。这一辈子她认了,也没打算会找个好男人嫁了。而江南也不比她好,身体,精神双摧残,眼睁睁看她变成个疯子。
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前几年自己那么不幸,一想到江南那个惨样,做梦还是能笑出声来……无论如何不想她有咸鱼翻身的那一天。
林向雨敲了敲门:“妈妈,你出来再吃点儿饭吧……”
不等她说完,林乐将手边的抱枕甩了出去,撕心怒吼:“滚一边去,别来烦我。”
污渍一样的存在,不看不听她还好过一些。每天面对林向雨,自己只怕早死的要快。
林向雨不知自己又怎么将所有人惹到了,缩到沙发的角落里一个下午没敢多吭声。
她小小年纪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本来就是件让人嫌弃的事,以至于她根本没办法得到大家的喜爱。一直以来只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所以拼命的想要做好,想林乐喜欢她。可是,最后发现无论如何,林乐都不可能喜欢她。
钟笑早上爬起来做早餐,看到秦凉那个冷淡的小模样,像是不想她。皱巴着脸:“秦凉,你怎么这么没人性?江南到底哪里比我好,你跟她一在一起之后,就把我彻底给忘记了。”
秦凉抬眸看了她一眼:“她没你这么唠叨,大早上吃个饭也不让人消停。”
钟笑哑言,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半晌:“秦凉,你行啊,毒舌的本事越来越随你老子了。”
秦凉眼皮没抬,淡淡的:“谢谢夸奖。”
钟庆丰跟秦凉坐在一侧,看钟笑大早上就掐着腰滔滔不绝的找秦凉的不痛快。明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最懒得讲话,还偏偏招惹他。难怪一直入不了秦凉的眼,怨得着别人么?多大的人了,做起事来却一直没有眼力,又没有分寸。连一个孩子都这样嫌弃她。
“钟笑,你让秦凉安静一会儿,你要是没事了,就上楼再睡一会儿。”
钟笑一大早就被气得肚子鼓鼓的,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分明是一个鼻孔出气,不禁为自己鸣不平:“有你们这样的么?我为你们做牛做马的把早餐做好,结果你们就是这么挤兑我的?要是这么不待见我,干嘛还吃我的早餐。”
秦凉低下头吃饭,任她在餐桌前怎么趾高气扬的说话。
钟庆丰也拿过报纸来看,告诉秦凉:“吃饱了我把你送到江南那里。”
都当钟笑是透明人一样,她爱说什么,想说什么,都随她高兴。钟笑这样,又怎么可能高兴得了。
认命了:“你去上班吧,等秦凉吃完饭,我去送他。”
钟庆丰只说:“不用,我去送就好。”
钟笑翻了一通白眼:“不用我更好,我正好落得清闲。”指了秦凉一下,恶狠狠;“小没良心的。”气呼呼的上楼了。
钟庆丰快到江家的时候,给江南打电话。告诉她:“江小姐,我把秦凉送来了。再有两三分钟就到了。”
江南说:“好,我马上下楼去接他。”
才下楼,就看到钟庆丰的车子开进来了。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钟庆丰先下来,转首把秦凉抱下来。
江南走过来:“钟总,谢谢你,大早上还麻烦你跑一趟。”
钟庆丰礼貌一笑:“哪里话,应该的。”低下一点儿身,告诉秦凉:“乖乖的听话,有时间钟伯伯再来看你。”抬起头,又说:“那你们上去吧,我要上班,先走了。”
秦凉跟他招手:“钟伯伯再见。”
钟庆丰笑笑:“乖,再见。”
江南叫住他,知道他上班赶时间,开门见山的说;“我有两句话想说,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
钟庆丰停下来,只道:“江小姐,你说。”
江南一边揽着秦凉,一边说:“听宋林爱说,你们最近时常见面,我想听一听钟总是怎么想的。”
钟庆丰不加避及,直说:“我爱宋林爱,想重新挽回她,跟她生活在一起。”
江南盯着他,觉得钟庆丰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整个人表现得无比坦荡。不像是假的,她也暗暗有些信了。便说:“宋林爱是个好女人,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就把她追回来。之前她心里受了伤,不太会轻易相信人,我想钟总估计要下一番工夫。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钟总这一次不要辜负她,不论因为什么……宋林爱经受的伤害已经很多了,再经受不起任何。”
“这些我都知道,谢谢江小姐今天肯对我说这番话。”
一直以来就觉得她是如此,尽管当年江南栽在他的手里,钟庆丰也不认为她就是真笨。当年他算借着她们友情的空子乘虚而入了,就算胜了,也没什么光彩,更不值得炫耀,反倒觉得江南和宋林爱之间的感情真挚得动人心弦。
而今天江南肯对他说这番话,多么的难能可贵。
钟庆丰一走,秦凉问江南:“钟伯伯和宋阿姨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江南拍拍他的小脑袋:“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懂,快上楼吧,奶奶在楼上等着你呢,想死你了都。”
还有她,不过一个晚上,却已经很想他了。
秦凉蹙了下眉头,不高兴了,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小孩子。他虽然年纪小,心智却不小。被江南这样说很没面子,嘟囔:“不知道谁是小孩子,爸爸说你才是。”哼了声:“以后再不让着你了,不管爸爸说什么,我都不让着你了。”
他气冲冲的先上楼了。
江南站在楼下半晌没动弹,耳根渐渐发热。她抬起手摸了摸,想起是哪一个人说过,哪一时耳朵发红发热,便是一个人在想念你,很想念。
上楼的时候接到纪梦溪的电话。
才知道难怪这些天没见到他,原来是去Z城了,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落实,早几天就去Z城了,昨天晚上才回来。
就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是,一看时间太晚了,只得等到今天早上。
“中午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江南应下来:“好啊,去哪里?中午我过去找你。”
纪梦溪把地址告诉她,连带饭店的名字,然后说;“中午见,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