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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渝市,东区,书面意思,整一片儿都在市区最东边,是最穷也是最乱的一片儿地区,那里混居着两种人,一种就是土生土长的川渝人,按部就班的工作跟不上一日千里的房价,所以即便说着在大城市中有套房子,也是上了年纪的老集资房,还有一部分人是外来人口,由于东区的位置不错,小破旧的租金相当划算,所以,一般外来务工人口都会选择在东区居住,去其他区上班,再加上最老的火车站也在东区,所以,就算用鱼龙混杂来形容,也不算夸张。
余淮生听取咪咪的意见,并没有选择开车,就只是在楼下搭了一辆出租车,原因也很简单,东区的夏家湾菜市场是当地很火爆的批发市场,市场外来往人的挺多的,货车、三轮车、以及挑着担子做买卖的来往商人,反正一句话,别说停车的位置,就连下脚都得谨慎,更何况今天又遇上赶集,要不是余淮生加了价,出租车司机估计都不愿往那儿拉人,进去容易,出来难。
堵了好大一会儿,余淮生带着孔雪儿和咪咪终于是到了夏家湾菜市,果不其然,还没到正午,便已经人声鼎沸,人潮汹涌,人山人海。
夏家湾菜市场是一个用废弃工厂改造成的二层楼,一楼大多卖的是新鲜肉类、当季蔬菜,还有鲜活的水产,二楼卖的更多是冻货、干货,甚至掺杂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店,甚至还有一家服装店,菜市场外围摆摊的是一圈熟食摊位还有水果贩子,两旁的路上已经没法通行汽车,来来往往都是一些小贩经营的板车或是三轮车,无论是菜市场里面还是外面,都很热闹,有些摆得比较久的摊位,甚至开始排起了长队。
咪咪下车还不觉得有什么,最多穿着华丽一些的中年少妇,可当余淮生下车时,大家的注意力就开始集中在这位极度清爽的高个男人身上,由于今日的阳光不错,余淮生下车以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大黑伞,麻溜儿地给前脚才踏出出租车的孔雪儿撑开,孔雪儿抬头见着头顶的阴凉,满意点点头。
“马屁精!”一旁的咪咪早上碰了一鼻子灰,本就不安逸余淮生,这会儿见余淮生可劲儿献殷勤,越看越不是滋味,在一旁一边做鬼脸一边小声嘀咕余淮生的坏话。
余淮生没搭理咪咪,准确地说从孔雪儿进到1202,再到打出租车,中途除了选择交通工具时余淮生同咪咪说了一嘴以外,其他时间余淮生只顾着给孔雪儿交代一下菜市场的情况,对于咪咪,全然当做陌生人,气得咪咪在一旁直吹胡子瞪眼,就想不明白前一天晚上还扬言要与自己和平共处的余淮生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就是住了他的房子,至于这般对待自己吗,想到这里,咪咪越想越气,便也跟着赌起气来。
在身旁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咪咪推开人群,挤出一条小道儿,方便孔雪儿前行。
“咪咪”孔雪儿开口。
“怎么了小姐?”咪咪没回头,也不怪他,人多,挤得是相当费劲,是手脚并用,脸部扭曲,根本腾不出时间转头看孔雪儿。
“你下午想吃什么菜呀,等会儿我请个厨子来家里,给你做好不好?”孔雪儿第一次来菜市场,相对咪咪或者余淮生,情绪要高昂几分,四下打量,时不时还好奇地伸长脖子探头探脑地打望。
人群直至到菜市二层大棚门口总算是少上许多,原因很简单,里面的摊位都是要收摊位费的,虽然菜品不错,但是价格相对外边儿的要高上一些,虽然高不大太多,却将很大一部分人挡在了门外,能在里面买菜的,要不就是不差钱的,要不就是对菜品要求比较高的,当然,一分钱一分货,相对外面的赤脚大汉,里边的小商贩的服务态度或是服务意识可是要好许多。
“妈呀,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多,可挤死我了”咪咪肥硕的身躯从终于从人群中挤进去,一把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这才笑嘻嘻地转头迎向身后的孔雪儿。
刚才还一脸兴奋的孔雪儿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有咪咪开路,就算有余淮生护驾,仍旧阻挡不了恐怖如洪水的人群,终于跟在咪咪身后进入了相对宽敞一些的菜市大棚,人也很多,但是不拥挤了。
“平日里人也这么多吗?”孔雪儿想从兜里掏烟,发现自己为了维持今天淑女家庭主妇的形象,竟然忘了将香烟带出来,不由得怒中心声,整理一下已经有些散乱的发髻,声音压低质问余淮生,毕竟,提议今天来夏家湾菜市的人便是余淮生,这不怪余淮生能怪谁呢。
“今天估计是遇上赶集了?”余淮生将伞收好,放在外套的大衣兜中,也是一头汗,余淮生发现身上没带纸巾,便直接擦衣袖上了。
“就是你,我说你专不专业就跑这儿来当管家,出门也不看看皇历,什么日子不好,非要选今天...”本来就憋着一口窝囊气的咪咪,这会儿终于逮着机会,还不赶紧数落一番。
“什么是赶集?”孔雪儿突然看向咪咪。
“小姐,你不知道什么是赶集?”咪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孔雪儿,说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知道一些常识也就罢了,孔雪儿可是活了千年的人,很多知识,就算不刻意去了解,也会反复地被科普。
“那你们都知道赶集是什么咯?”孔雪儿看了看余淮生的脸,又看了看咪咪的表情,对两人的想法瞬间明了。
“这就像过年,过春节,或是周六周天一样,就是个看起来特殊也不碍事的日子,只是嘛,一到赶集的日子,周边的商户或者自耕自种的农民就会一早将自己的货物挑集市上来,顾客们呢也因为人多,没事就来转悠,看看有没有合适自己的物品,除了有些占地方,这赶集呀,算是个互惠互利的事情”余淮生通俗地解释了一遍,眼睛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四处扫视,摸清菜市场里的情况。
绕了一圈儿,余淮生终于一片比较开阔的角落里找到了专门卖水产的地方,估计是水产味道大,需要处理,即便市场管理处专门在那片儿多挖了好几处下水道,几人还没走近,一股烂鱼烂虾的腥臭味便被微风裹挟着迎面而来。
“海鲜怎么是臭的?”孔雪儿捏住鼻子,嫌弃地看向余淮生:“我记得我每次点的海鲜相当鲜香味美,不是这种味道呀?”
“小姐这样子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余淮生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孔雪儿,不由得开口打趣孔雪儿。
“也不是”孔雪儿踮着脚尖绕过一片死水潭,很认真地想想:“我当年还叫安妮的时候,调的鸡尾酒可是闻名海内外,现在拉斯维加斯的名人墙上还有我的照片呢?”
“小姐,水产知道为什么要叫海鲜吗?”余淮生脚步大,跨过死水以后伸出手腕,给孔雪儿搭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