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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季风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让厉司辰眼中又翻腾了起来。
“继续说。”
“这个交易中心的幕后老板的身份我查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想要沈慕心的命的人,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能一天内让这个组织两次出手,那绝对是S级的任务,价格非一般人可以负担的起的。
而且这个组织有个不成文的规定,S级的任务若是失败,双倍退还任务金,并且会为对方免费执行一个任务,而且半年内不会取原任务人的性命。
好消息就是沈慕心还活着,说明对方的任务失败了。
坏消息就是,这个免费的任务,不一定是要她的命,很有可能是针对她别的地方。
我就奇了怪了,这沈慕心就是个普通设计师的身份,究竟是谁和她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以至于这么想要她死,你说她到底得罪谁了?”
季风的喃喃自语,让厉司辰眸光一凛,脑海中浮上了第一次带沈慕心参加宴会时的事情。
Ailsa,唐豪生的情人。
这个女人,似乎和沈慕心的关系不一般。
“帮我查一个人,Ailsa。”
“Ailsa?唐豪生的那个情人?这个女人和沈慕心被追杀有关?”
季风一脸懵地看着厉司辰,却见他皱起了眉头,“有没有关系,查查就知道了。”
……
此时沈慕心坐在公寓中,双手抱住膝盖蜷缩在窗边,双目依旧失神。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划过厉司辰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身体骤然紧绷了起来,她将额头抵在了膝盖上,泪水再一次无声地流了下来。
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整个人一颤,随着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沈慕心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打开包接起手机的一瞬间,她努力抑制住情绪,“小慧。”
“心姐,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哑?”
电话那端传来小慧关心的声音,沈慕心咬了咬嘴唇,努力深吸了一口气。
“我没事。”
“那就好,明天的飞机,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今晚有点事情要处理,明天你带孩子们去机场,我去和你们汇合。”
听到沈慕心的话,小慧没有再说什么,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便将手机挂上了。
当沈慕心将手机放下的一瞬间,包里露出的盒子一角,让她的脑海不自觉地又浮上厉司辰的脸。
“这手表是我道歉的,行了吧……”。
道歉?他的道歉就是在她原谅之后再一次狠狠地伤害吗?
将盒子狠狠拿起,扔到了地上,随着落地的一瞬间,盒子里的手表也甩了出来,落在了地毯上。
“厉司辰,我不会再原谅你,我恨你!”
看着那块手表,沈慕心眼里带着泪水,这一声仿佛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缓缓走进洗手间,将冷水打开,整个人站在里面,任水冲刷着她的全身。
从头到脚,彻彻底底,想要将那个男人的一切,从脑海到身体全部冲的干干净净,不再留下一点痕迹。
终于,当沈慕心坐在浴室的地上时,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
她发现,越是想要忘记,他的一切就越来越清晰,挥之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沈慕心一身湿透地走出洗手间之后,疲累的身体经不住这强烈的情绪波动,大脑一沉,整个人匍匐在了地板上,陷入到了昏沉之中。
正在这时,门缓缓被打开,轻而缓的脚步走了进来,当他看见地上躺着的沈慕心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此时沈慕心额头泛起了热度,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粉色,让进来的人眸光一暗。
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顿时像是灼到了他的手,让他的指尖一缩。
“厉司辰,我恨你!”
昏沉中的沈慕心发出一声低喃,似是带着哽咽,让抚向她额头的手微微颤动了下。
高贵儒雅的脸上,漫过了一抹痛色,温柔的眸子里,深深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沈慕心。
片刻,起身,走向了放药的柜子。
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端着一杯水和几片药,轻轻将沈慕心托起,小心将药放进她的口中。
只见她微微蹙起了眉头,却还是无意识地将药服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陆昭北从衣柜里替她找出干净的衣服,余光瞥向她床上的大青蛙眼罩,伸出手拿了过来,戴在了眼睛上。
替她换好衣服之后,陆昭北拿下眼罩,小心替她抱进卧室,盖上被子,坐在了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屋里昏暗的地灯,整个房间安静的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陆昭北就这样看着她,一瞬不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他终于站了起来的时候,用手探上沈慕心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
当他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沉睡中的沈慕心突然间抓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漫了出来,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让陆昭北原本温柔的眸子瞬间风起云涌。
轻轻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抚上她的眼泪,指尖微灼,那滴泪带着让他心痛的温度。
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抚过她额前的碎发,像是看着一件珍宝,温柔的声音低喃而出。
“心心……。”
“厉司辰,混蛋……”。
当沈慕心说完这句话之后,陆昭北的眼神瞬间暗沉了下去,他赫然起身,挺拔修长的身影像是笼罩了一层寒霜。
下一秒,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片刻之后,骤然转身,离开了沈慕心的卧室,当他的气息从房间中消失,整个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当深夜渐渐来临,公寓楼下缓缓驶进一辆黑色轿车,厉司辰手抚着方向盘,目光看着沈慕心住的房间。
他还是没有忍住,在下午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明明一片凛冽的脸上,内心早已经兵荒马乱。
如同墨染的双眸里,只剩下顶楼那隐隐绰绰的灯光。
当天渐渐泛起了微明,坐在车里整整一夜的厉司辰,下了车,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