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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被乌云遮住大半的穿过纱质窗帘直接照进房间。茶几上摆满了吃过的泡面碗和外卖盒。被静音的电视机播放着晨间新闻还滚动着暴风雪预警。
宽大的灰色沙发上躺倒着两个女人,一个头面向大门,另外一个面向电视。忙了两天的她们昨晚理了半天的衣服终于有点扛不住,纷纷栽倒在沙发上入睡了。
而沙发背后,几十个纸板箱被他们打开。每个箱子都显露出被被塞得满满当当,但是仍然被整整齐齐叠好的各式衣服。而且看起来每一个箱子里都塞了十几件厚度不一的衣服。
这一片被打开的箱子少说也有三百来件了。
然而更让人恐怖的是不远处大门口还有几十个纸板箱被整整齐齐的摆在后方。门边也堆满了各种颜色的鞋盒,??大门边一个普通的黑色行李箱也被孤零零的被鞋子包围着。
也幸好乌云遮住了太阳公公的眼,否则他见了这个无比凌乱的房间都直摇头。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吵闹的闹钟铃响彻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房间内,经过有点干燥的热气的传播,侵入到了其中一个的女人睡梦中。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她看了看有点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思索了一会自己所在的地方,缓缓从沙发上坐起。
新房子昨晚地暖打的有点高,??所以现在脸感觉有点肿。她本身就是易胖体质,所以此时整张脸变得圆滚滚的。不过这也影响不到她思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无限叫嚣的手机闹钟真的是让人发狂。女人有点烦恼地推搡了身边另外一个躺着的女人的身体,没好气的抱怨道:
“你手机呢?!快找出来!”
然而她好像推搡的是沙发的抱枕,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沙发上的人影没有给她丝毫的反应。
女人与他有点不耐烦的再次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声调提高了八倍,完全有着一个领唱的优质嗓音基础:“你手机吵死了!别忘了你们早上是要去美国的!!!”
“呀!烦死了!!”整个脑袋埋在沙发抱枕里的女人挥了挥手,打掉了身上那一只干扰自己清梦的蹄子。
见对方还是不醒来,女人有点不耐烦。此时闹钟还是滴滴作响,作弄着她的骨膜。并且起床带来的低血压让她整个人身体有点不适。心里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她整个人向前爬去,在靠近对方的耳朵边大喊起来:
“呀!郑秀妍,你别睡了,起来了!你别忘了这里是麻浦不是清潭洞!你要穿过大半个市区先去公司化妆,然后再穿过整个首尔和仁川去仁川机场去美国的!!”
有点震耳欲聋的喊声迫使郑秀妍认清了现状。她抬起头,半眯着睁不开的眼睛,??有点气愤的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作为妹妹的郑秀晶长叹一口气从沙发上爬起来,向洗手间走去,准备去里面用冷水洗一把脸,然后找一块抹布照顾一下亲姐姐。
她迈出步伐,一步步的从纸板箱的缝隙中,探寻着找到通向洗手间的道路。温暖的大理石地面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落脚点,但是一切都阻止不了她去洗手间的决心。
然而一切决心都在她路过窗户的时候瓦解。昨晚两人整理了一晚的房间,刚打开箱子就已经受不了了。最终在床铺没有床单的情况下睡在了沙发上。所以整个客厅现在是半透亮的,此刻的窗户也只有一层单薄不怎么放亮光的纱质的薄纱。
薄纱外明显快速飘落的物体格外的吸引郑秀晶的眼睛。
她缓缓拉开窗帘。只见看着纷飞的大雪已经将整个城市染白。尤其对面江南的风景,格外耀眼。
这场雪,好大。
飞机还能起飞吗?
......
空调的工作声伴随着发动机的阵喘隆隆运作着。玻璃外的二十几度的温差让车内的水汽慢慢郁积,形成了一片片的浓雾。慢慢得,积攒起的一点点小露珠因为重力的吸引开始克服摩擦,慢慢往下滑落。
看着凝结的水珠在缓缓滑落的过程中大多被其它的水珠吸收。然后形成更大的水珠,继续向下坠落,一直滴到大巴的窗沿上的林哲询现在脸色很是复杂。
倒也不是他文青病犯了,所以又在借物抒情。而是真的心里很复杂。怎么说呢。倒也不是什么签证问题,??或者什么天气问题。
而是这辆号称去华夏进行检察官司法考察的大巴上有着30多个人,有且只有他一个人是以实习检察官的身份参加。其它的检察厅的人员最低也是高级检察官,??连一个普通的检察官都没有。
这不就是说他是所有人里面地位最低,甚至说年纪也是最小的人,也就是忙内?
一般的国家都会照顾年轻人,但是在日韩这种儒教文化礼仪残存地特别严重的地方,最小的年轻人是要为前辈们任劳任怨服务的。
这tmd是来当服务生来的是吧!!
不过好消息也不是没有。
自己看到徐浚赫了!看到徐浚赫了!看到他上车了!
天无绝人之路,这个混蛋参加了这次去华夏的考察十有八九就想要逃跑,然而,他应该没想到,这反而逃到自己怀里来了。
换句话说也就是说有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可以无时无刻的骚扰对方,就算不能把他给解决了也可以搞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可以把自己的危机给接触了。
他很开心,真的。心情愉悦到仿佛能看到坐在自己前方几排,那颗孤零零的经常左顾右盼的脑袋顶透露出的那种不安和后悔。
这让林哲询的话来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有这么可怕?有必要从中央地检跑出来,结果撞枪口上了吧。真的是往那边,甚至往釜山光州这种地方跑都可以,为什么要往这辆大巴上挤呢?现在这笨蛋,挠破脑袋也想下车了吧。
林哲询心里微微轻松一笑,不过看向左侧的人们,心中又充满了雾水。有一些事情,自己无法去评价。
他在这辆通往仁川机场去华夏的这辆大巴上看到自己的大学老师,首尔大学的几位法学教授还有法学院的院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