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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小姐,申太妃说的东西铜川已经拿到了。”落梅匆匆说道。
祁云杉正在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利落剪下。
“世间仅此一颗,叫他放好。”
落梅好奇问道:“是什么东西?”
祁云杉微微一笑:“暂时与我没什么用,往后或许能换点值钱的。”
落梅呆呆地点点头。
武举在春闱前落下帷幕,为首的三人,一个是顾应在江湖中寻到的高手孟横溢,一个是裴钰珩手下的暗卫衾钊,最后一个,便是祁云杉早已准备好插入朝中的铜川。
金銮殿-
龙星言从武举中脱颖而出的三人身上扫过,开口道:“三位都是我大西陵的好手,要选出一人朕实在为难,不如三位回答朕一个问题,答得好,便是西陵第一位武状元。”
顾应眉头一皱,心道一声不好,武举武举,还要回答什么问题,身手好不就行了吗。
裴钰珩立于一旁,面无表情。
三人微微躬身:“陛下请问。”
“众位认为,民间对朕的那些无能之言,有何见解?”
顾应闻言,立刻站出来接话:“回皇上,这都是些拳脚功夫厉害的莽夫,哪里懂得这些。若是不小心说错了话,岂不是叫皇上心烦。”
裴钰珩嗤笑:“顾国公怎知是莽夫?本王看着,这都是些文武双全的。”
龙星言扫了眼顾应,淡淡道:“顾国公别急,朕只是随口一问,答得好与不好朕都不会计较。”
话落,衾钊率先出列,答道:“草民觉得,那些都是无稽之谈,陛下听闻谣言,却不治罪,正说明了陛下的崇善之心,所谓无能一言,皆是一些奸佞之仕满口胡说。”
龙星言满意地点头,又问:“你们二位呢?”
铜川撇了眼,躬身道:“草民认为,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
裴钰珩侧眼,将他细细打量一番。
龙星言目光一亮,扬声:“说得好,没想到你身手如此之好,对治国之道亦是如此清明,不愧是从几千个武士中选出的精锐。”
说罢,他又看向孟横溢:“你呢?”
孟横溢一愣,犹豫道:“草民,草民不懂治国,但草民觉得这位齐鸣(铜川)武士说得很有道理。”
顾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龙星言便抬手,道;\"齐鸣文武兼备,是个可塑之才,即日起,便敕封武将军,领洛河督军一职,\"
铜川不卑不亢,上前领旨。
衾钊看了眼裴钰珩,然而对方却若无其事一般,他只得垂下头。
铜川领旨后,秦公公便将圣旨递给他,又喜滋滋说道:“恭喜这位小将军。”
铜川微微点头:“多谢公公。”
顾应扫了一眼裴钰珩,一脸疑惑地离开大殿。
在殿外候了片刻,裴钰珩便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他一抬手,便将人拦了下来。
“顾国公这是作何?”
顾应看了眼里头,皱着眉道:“齐鸣是你的人?”
裴钰珩缓缓眨了下眼,道:“是不是又有何妨,文武兼备,国之幸事。”
顾应嫌弃地“切”了声,“少跟我来这套,你好歹也是本国公看着长大的,肚子里几斤货我还不知道?”
闻言,裴钰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国公既然知晓,为何要问?”
顾应 冷哼一声,甩了甩袍子,道:“我不信你没看出来,除了这个齐鸣,那个最近得势的刑部侍郎沈清河也是查不到背后的人,很明显,这朝堂之上,多了一方咱们都不知道势力。”
裴钰珩自然知道,沈清河能成功上任的确有他的一份力,但此人也的确不是他的人,查不到底细,也不结党营私,更不参与所有朝臣之间的联络。
看起来就是一个简简单单从底层爬上来的老实人。
他能看出来的事,顾应这老东西自然也看的出来,此时不过是想顾应跟他确定一下才好下手,免得惹了他,又怕报复罢了。
“国公此话说的,总不能整个朝堂都是你我的势力吧,或许是小皇帝自己的呢,人总有长大的时候,您说呢?”
顾应恍然大悟,是了,他一直把裴钰珩当成自己唯一的眼中钉,却忽略了那个坐在最高位的人,他已经不是那个胆小怯懦的小皇帝了。
见他沉思去了,裴钰珩也不多说,只是刚走到宫门前,又被人拦住了。
“祁大人,最近很闲吗?”
祁奚行了一礼,才说道:“云杉还有些日子要及笄了,还请王爷让她回家准备准备。”
裴钰珩一愣,倒是差点忘了。
“本王是她义父,自当有资格给她操办。”
祁奚一下就怒了:“你一个没娶妻的,怎么好给她办,到时候被笑话的又不是你。”
他挑了挑眉,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便说:“本王考虑一下吧。”
说罢,他也不管祁奚还要阻拦,只轻轻推了下,祁奚便退了好几步。
祁奚指着他的马车大骂:“莽夫!可耻的莽夫!”
……
璟王府。
落梅将早晨出去买的梅花糕递给祁云杉便退了出去。
祁云杉将糕点咬下一口,便将里头的东西取出。
“铜川已入宫门,静待。”
收下纸条,又将它丢入香炉中。
不多时,她便喊道:“落梅,这点心与昨日的味道不对,你去问问,是不是少放了什么。”
落梅接过糕点,又与她对对视一眼,便低下头离开。
刚走到院子,前正好与刚回来的裴钰珩对上,落梅赶紧跪下行礼。
“王爷安好。”
裴钰珩扫了眼她手中的盒子,问道:“去做什么。”
落梅稳住心神,依旧恭敬道:“回王爷,小姐说今日的糕点与昨日的味道不同,叫奴婢去与铺子说一说,明日可不能再这样了。”
裴钰珩眼皮动了动,继续问:“什么糕点,值得你跑两趟。”
落梅指尖冒出冷汗:“回王爷,小姐只喜欢吃他家的,所以便格外重视味道些。”
裴钰珩眯眼,继续冷声:“拿一个本王尝一尝,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味道,叫她心心念念。”
落梅抿了抿唇,微微颤抖着身子起身,托着盒子的手不自觉轻晃,而裴钰珩的目光却是更加阴冷。
“干嘛这么凶,把我的丫鬟吓死了。”
娇滴滴的声音自后院传来,裴钰珩微微侧眼,便看见祁云杉提着裙摆悠悠走来。
裙摆上绣着桃花,走动时荡起的弧度好看极了,仿佛立于桃林中看漫天飞舞的花瓣轻轻落下。
他朝她走近两步,自然地揽过她的腰:“这么紧张你的丫鬟?”
祁云杉递给落梅一个眼神,示意她先走。
而后微笑:“从小跟我一同长大的,自然紧张些。”
裴钰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信了,勾了勾唇便打算离开。
祁云杉却缓缓眨了下眼,拉住他的袖袍笑吟吟道:“王爷不是说风铃出去办事了吗,怎的这么久了还未回来?”
裴钰珩脚步微顿,稍稍回头,勾唇看着她:“怎么?你与她不是一向合不来?她走了你不开心?”
祁云杉察觉到不对,垂眼笑了下,“之前误会了,其实想一想风铃姑娘还挺好的,我与她还有许多话聊呢,王爷到底将她派去哪儿了?”
一旁的青影冲她使了使眼色,祁云杉没太看懂,便不解地看着他。
裴钰珩望着她的眼,眼中有暗光浮动,却不回答。
祁云杉心里“咯噔”一下,产生不好的预感。
那日后,她一直没有时间注意王府里少了个人,等后来意识到风铃不见了以后,她也去问过佟管家,但佟管家也只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大概就说她出去给王爷办事了。
可这么久了,又偏偏是救出铜雀那日,对了,还救了风情。
难不成……
“她死了?”她试探问。
裴钰珩目光流转一瞬,定定看着她:\"怎么?你不知道吗?\"
祁云杉眼神一凛。
稳了稳心神,她微微一笑:“王爷这话问得奇怪,我近来一直在府中,怎会知晓。”
裴钰珩见她还在装傻,便笑着摇了摇头,视线紧盯她的眼,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宫里那个女人,不是你替她救的?”
她瞬间顿住。
“你知道了。”她面色平静得可怕。
裴钰珩微微一笑:‘怎么,害怕了?’
祁云杉心颤到指尖不自觉搓了搓裙摆。
这个人,怎么能做到一边接受她的谎言,又做出一副疼爱她的模样。
竟让她真的以为,自己能利用他的心拿捏他。
“我的确还没查到你和那个红菱宫有什么联系,但你最好知道,风铃的下场,便有可能是你的将来。”
说罢,他垂眼瞧了瞧她还停留在他袖袍上的白嫩指尖,弯唇道:“还想留本王陪你吗?”
祁云杉回过神,便缓缓松开他的袍子。
风铃的下场…
把她当风铃一样养起来,留在身边,只等彻底露出破绽的那天,便一击毙命,毫不心软。
当真是一个完美的驯兽师。
见她面色难看,他冷哼一声,甩开袖袍,睨过她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意,仿佛之前给她的宠爱都是搭的戏台,而他,终是那个看戏的人。
他连背影都看起来那么冷情,她为什么会觉得他偶尔也有温柔的一面呢。
祁云杉缓缓转过身,看向墙角窜出头的杏花,淡然道:“得收收心啊。”
……
见裴钰珩一路板着脸,青影沉默片刻,禀告道:
“王爷,青魂传来消息,恒河边突然出现不少武功奇特的江湖人士,其中为首的有一人也会使冰魄银针,与宫里先前逃走的铜雀身法极为相似。”
“又是冰魄银针……”裴钰珩忽地停下脚步,蹙眉道:“江无心说的那个会换面术的女子查到了吗。”
青影突然明白了什么:“您是说……”
“自龙星云死后,红菱宫的人出现得越发频繁,本王现在怀疑,她根本没死。”
青影大惊失色:“可那日烧焦的尸体,您不是亲自看过了吗?”
裴钰珩眼眸突然涌动出莫名的情绪,“只怕,眼见未必为实。”
“那属下再让宫里的人查一查,看看皇宫是否还有长公主的余孽。”
青影说罢便欲转身离开。
“等等……”裴钰珩突然抬手叫住他:“风情如何了。”
“回王爷,风情已然疯癫,连风铃的话也不听,整天就念叨要杀了狗皇帝。”
裴钰珩挑眉:“狗皇帝?”
青影垂头解释:“说的是先皇。”
裴钰珩眨了眨眼,背在身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便道:
“让人治好她,随她去吧……”
青影微微抬眸,见主子心有成算,便点点头应“是”。
想起什么,他又说:“对了,今日早朝和您分开后祁二公子去求见了皇上,好像是为了四小姐及笄礼的事……”
裴钰珩眼眸微动,想起今日院子中失望的秋水眸子,不发一言便转身往府外走。
青影好奇:“王爷去哪儿?”
裴钰珩并未回答,只抬手摆了摆,示意他可以滚了。
没有得到回答,青影无奈地双手一摊,便也赶着出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