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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天空泛着鱼肚白,晨曦缓缓地照射进卧室之中。俞薇倚靠在沙上,彻夜未眠。她额头上的伤口处的鲜血已经止住,结下暗红色的血块。俞薇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俨然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韩奕凡沒有出现,一夜都沒有出现。这代表着:韩奕凡放弃了吗?他答应了她的请求?他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俞薇不断地思索着,心底隐隐期盼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样的感觉越來越强烈。俞薇一颗颤抖的心终于缓缓地稳定下來,得到片刻的喘息。
这种松了一口的感觉一旦形成,疲惫的感觉便向浪潮一样席卷而來,包围住俞薇。神经高度紧绷了一夜的俞薇终于扛不住疲劳,眼皮缓缓地耷拉着,朦朦胧胧中睡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时候,天色昏暗,已经进入黄昏。俞薇环视四周,一切都沒有变化。韩奕凡沒有來过,佣人也沒有來过。地板上散落着汤碗的碎片,药汁的痕迹和俞薇的鲜血。
俞薇缓缓地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感到一阵眩晕。应该是饿了一整天,加上沒有休息好才会觉得身子飘。
坐定了好一会儿,俞薇才站起來,走向房门。她握住门把手,迟疑不决。她害怕一旦打开房门,等待她的又是韩奕凡端來的汤药。
俞薇甩了甩头,稳定住情绪,如果韩奕凡真的坚持让她堕胎他早就应该行动了。俞薇微微叹息,走出了卧室。
走进客厅,偌大的房间里竟然沒有一个人。佣人们竟然都不见了!俞薇四下张望,喊着大婶们的名字,可是沒有回应。
她犹豫了片刻,走进厨房。冰箱里只有一些鸡蛋和牛奶。俞薇翻找了一边,还找到一些挂面。她实在饿得慌,便忙活着煮起面条來。二十分钟后,俞薇捧着一碗简单的鸡蛋面坐在客厅中,径自吃着。
此刻,天色已经全黑了。郊外的别墅里异常宁静,佣人们都不见踪影,更加显得寂寥。俞薇对着手中的面条,苦涩地笑着。
把佣人都撤走难道韩奕凡不害怕她逃跑么?俞薇闷闷地想着。可是转念一思索,现在的她是‘青’的叛徒,离开韩奕凡的庇护她能去哪里?
况且,她肚子里还有着孩子呐!
不过,韩奕凡就真的不害怕她带着孩子离开?俞薇微微蹙眉,惨淡地叹息:“也是……因为韩奕凡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
俞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浅语:“放心,妈妈一定会很疼爱的你的。你有妈妈,不要害怕……”
一连三天,韩奕凡都沒有再出现在俞薇的视野之中。确切的说,三天的时间里,这栋别墅出了俞薇之外就再也沒有出现过外人。
冰箱和厨房里储藏的食物已经快要吃完了。虽然俞薇的食量不大,而且害喜的状态让她几乎沒有胃口。可她为了孩子,还是强迫自己按时吃饭。不过,残留的食材真的太少,如果再沒有人出现的话,俞薇就要饿肚子了。
临近中午时分,别墅外响起了稀稀疏疏的响声。俞薇闻声走了出去,看见吴管家带着几个保镖走进了屋子。
“俞薇小姐,你好。”吴管家对着俞薇依旧时分客气,完全不像韩奕凡那样尖刻。
“你好,吴叔。”
“请你跟我们走吧,俞薇小姐。”吴管家毕恭毕敬地说道。
“去……去哪里?”俞薇瞬间防备起來,本能地护着自己的肚子,警惕地看着身前的一帮家伙。
“跟着我们走您自然知道去哪里。”吴管家语调依旧波澜不惊,“期望您能配合,虽然我不想伤害俞薇小姐,但任务是第一位的。”
俞薇來來回回地扫视着这帮人,知道自己沒有半点优势,只得点头,顺从地跟着他们钻进汽车之中。
汽车刚刚启动,吴叔就递给俞薇一瓶矿泉水。
“这是要做什么?让我喝下?”俞薇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瓶子,极度恐慌。
难道韩奕凡还是决定要打掉这个孩子?不!不管怎样她都不要喝!
看着这样的俞薇,吴管家知道了她的心思,赶忙解释,“这里面沒有堕胎的药物。这里面放了一点点普通的安眠药。我们要带俞薇小姐去一个新的住所。您睡一会儿就能到了。”
俞薇怀疑地看着吴叔,又看了看矿泉水瓶,一脸的疑虑。
“俞薇小姐,如果您实在不愿意,我们只有帮你注射。不过,我怕这样会伤到您腹中的孩子。”
吴管家的威胁果然奏效了,俞薇虽然很是迟疑,但终究喝了一口矿泉水。
很快,药力便缓缓地作了。俞薇觉得眼皮异常沉重,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等她醒來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样。
意识一点一点地恢复到俞薇的身体之中。她慢慢地睁开双眼,现自己在一栋陌生的木屋之中。木屋不大,四周的摆设也十分简单,一眼便能看穿。俞薇试着挪动身体,坐起身來。
下一秒,她惊呆了。她的双脚竟然被细细的锁链给绑住,被限定住了活动的范围。
俞薇赶忙下床,试着挪动脚步。锁链的长度一直延伸到房门口处便不能在伸展了。她呆滞了数秒,愣愣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看來韩奕凡彻底地将她囚禁了。
俞薇看向屋外,四周郁郁葱葱,完全沒有被开过的样子。这是一栋与世隔绝的山中囚牢,也将是俞薇往后的家。
在这一刻,俞薇突然好想大哭一场。她觉得很是可悲,却找不到可悲的方向。俞薇试着吼叫,试着哭泣,可是努力了半天始终挤不出泪水。
望着苍茫的山间,望着屋外繁盛的草树,望着屋子简单的摆设,望着锁住她双脚的细细的铁质锁链,俞薇茫然极了,无助极了。
今时不同往日,俞薇颤抖的心终于缓缓地平复。那样的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韩奕凡早就不是那时的韩奕凡了,即使她抱着一刻真挚的心灵,韩奕凡也会认为那是埋藏毒药的祸心。
俞薇微微闭上眼睛,罢了,一切都罢了吧。
日子终究要慢慢地度过,一天接着一天,不管你是无助,茫然,还是伤心绝望。
转眼间,俞薇一个人在山间木屋中已经度过了四个月。现在她的小腹已经微微的隆起,看得出怀孕的雏形。天气也渐渐地炎热起來。虽然山里的伏夏不像山下,不算太热,但风中缠绵的潮湿黏腻也让人觉得不怎么舒服。鸣蝉寂寞地“知了、知了”地叫唤着,默默的陪伴着一个独处的俞薇,也算是一种慰藉。
住在这里,沒有医生护理,也沒有人來管她。俞薇唯一可以接触到的人只有每天定时來送饭菜的那个人。不过,他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管。來送餐的那个人每天中午时分都会给俞薇捎來一个食盒,里面装着她一天的伙食。
山中的小屋里肯定沒有厨房里的那些设备。俞薇无法出门,也检不到柴火,所以她的饭菜,一贯是冷的。好在天气渐渐转暖,俞薇也能够适应。
住在山里,俞薇有几次半夜醒來,疲倦和身体上的不适让她想起來给自己倒一杯水都困难。那时候,俞薇就这样直愣愣的躺在床上,远远地看着桌上的水壶,一阵阵委屈就潮水一样地泛上來。可是寂寞的夜色中,唯有俞薇自己陪着自己,再无他人。
俞薇好不容易捱过初始几个月的剧烈反应,害喜等呕吐的症状有所缓解。但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却开始有了些微的动作,似乎总不断地想着方法來提醒俞薇他的存在。俞薇也被他闹腾多了也就渐渐习惯了。
好在俞薇知晓一点怀孕时期的知识,即使沒有人來管,她也可以自己一个人來顾,虽然异常辛苦。
俞薇皱起眉头,有些宠溺又有微愠地用手轻拍了肚子两下,肚子里的小生命似有回应地动了动,撒娇一样。
“你放心……我绝对会好好把你生下來的。”俞薇的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淡淡地承诺道。
“咚咚咚----”
听到动静,俞薇缓缓地起身,打开房门。送饭的那个人准时地将食盒放在了门口。俞薇本能地想和他交谈几句,可是迟疑了几秒终究沒有开口。那个人从來都不会理会俞薇。也可能,他根本就是个聋哑人。
望着那个人离开的背影,俞薇怅然极了。
迟疑了一会儿,俞薇提着食盒,走进了房间。脚下的铁链随着她的走动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俞薇对它们早就已经习惯。如今,俞薇不仅很好的掌握了她可以的活动范围,还适应了脚下铁链的重量。只是,随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俞薇的身子越的沉重,她越來越感到行走时的吃力。
俞薇打开食盒,里面的菜色再简单不过,甚至可以说是简陋。本來,对俞薇來说吃什么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肚子还有个小家伙,俞薇还是感到有些失落。俞薇将馒头搁到一边,留着待会饿了的时候再吃,只就着一点酱菜将己经冷了的稀饭吃下去。
俞薇刚刚吃到一半,就听到外头似乎有人的脚步声。俞薇犹犹豫豫地搁下碗筷,起先还以为自己幻听。这四个月多月以來,这里除了那个送饭的便再沒有旁人踏足,而送饭的那人的脚步声她早已熟悉。俞薇仔细的聆听,应该不是那个送饭的折返回來。
俞薇疑惑起身,走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