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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男人的美源于一种其本身原始的气质,愈是独特愈是能让人怦然心动、念念不忘,各种男人各种美。
银宝此生遇到过各种绝色男人中,金宝当属绝色中的绝色,他将男人的美演绎到极致,那举手投足的顾盼风华无一不深深烙印在她心底,即使若干年后信仰崩塌,也不曾消减多少。银宝既已沉迷至如此,何况菡萏那些个曾与金宝一个鼻孔出气的王公贵胄。
金宝满身铜臭,最喜金黄色,只因那是黄金的颜色,这股子里的俗气,银宝是学了个通透的,但金宝那从内而外散的贵族气质,银宝却是半点也没沾到,当然,银宝能装,偶尔也会让人恍惚间产生幻觉她是大家闺秀般气质脱俗,却真真是表里不一的。
金宝美,银宝也美,但金宝美的更为大气更为妖孽,美的让人窒息让人甘愿沉沦,而银宝就像没有被雕琢过的金宝的美,像璞玉,有待开,但同样是惊艳的。
金宝生前,银宝没心没肺的糟蹋自己的美;金宝死后,她所有的嚣张跋扈沉淀,锋芒被掩藏的严实,虽然额角有那刺眼的烫伤,却是另一番味道,淡淡的安详感犹如看透了凡尘俗世般的静,深深牵引着你看了又看,看着看着就想要膜拜,没错,那眼底流露的确实是慈悲!银宝的段数在上升。
金宝的死让恶贯满盈的银宝彻底沉静下来,她不说话时,有一种安静平和的气质,有一种静态的威慑力,让人不敢多直视,本以为就这样在平静中度过余生,可哪知生活却被另一个小火种给强势闯入,生生扭转了方向,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如果说金宝性感慵懒、妖艳鬼魅逼着人臣服,那小小年纪的铜宝就是阴柔纤细,纯洁无垢的让人沉沦。
此刻的铜宝青丝散乱垂在胸前,一副乖巧懂事模样缩在床脚瑟瑟抖,眼里闪着白雾,朦朦胧胧地瞧着他娘,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绵糯的一声奶音,直唤得银宝心肝儿都疼碎了。
“娘……我难受。”又是低低一声轻哼,鼻子不经意间吸了吸,那眼角竟挤出了几滴眼泪。
这样的小可怜样,银宝心里怎么能过得了哦,昨夜种种皆烟消云散鸟。
“哪难受了?快让娘瞧瞧。”银宝一把揽过铜宝将他搂进怀里紧瞅着。
“哪哪都难受,好像有好多蚂蚁在咬我,好热又好冷,娘,铜宝会不会死啊?”小家伙窝进银宝怀里,自觉地搂上了她脖子,蹭蹭。
“去去,哪那容易死,娘还没给你配通房丫头呢,等你考上状元,娘一定给你找全天下最美的媳妇儿!”银宝拖过一旁的棉被将铜宝裹紧,有些吃力的抱起他准备出门去看大夫。
“要铜宝觉得最美的美人儿才行。”男娃娃迷瞪着眼睛,嘟嘴稍显不满。
“好好,咱要铜宝过目了才迎进门。”银宝屈膝顶了顶怀里的人儿边说边出门寻大夫去了。
“嗯……”小人儿被哄着人更乖顺了,巴着他娘尽量不添麻烦。
因为铜宝突感伤寒,学堂也去不了了,银宝边忙着照顾他边做着离城的准备。
崖颡城马家果然是根顽固无比的刺,既然不能直捣黄龙,那就只有曲线围堵了!
同时,与崖颡间隔百里的农山城也迎来了‘暖冬’,农山城喻家所有洋槐果蔬皆卖得了高价。
“娘,是不是铜宝拖累您了?”铜宝窝在银宝怀里不肯自己睡,马车有些颠簸,银宝在劝说了几句无用后也只好将他搂进怀里拍背哄着他先睡。
“别瞎想。”
“那为何我们走的如此匆忙?崖颡的烦恼都解决了?”铜宝被拍着背,舒服的只想闭眼睡去,但还是不放心他娘哇。这风寒来的凶猛,他病了好几天,对银宝在崖颡的事情进行的是否顺利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突状况。”银宝打着盹应道。
“哦。”
“你觉得身体好些了吗?”银宝伸手为铜宝紧了紧被子,抚上他额头问道。
“好多了,就是还有些晕。”说完又往她怀里钻了钻。
“风寒就是如此,怎么得也得半月才能好透,以后要乖,你这一病娘可累死了哇。”
“嗯,铜宝再也不敢了。”
“乖。”接着拍背哄着小祖宗睡觉,他睡着了她才好安排下一步的任务,有些事情还不是时候告诉铜宝,毕竟现在是万家风雨飘摇的时候,容不得半点闪失。她万银宝过誓,万家要垮,也只能她点头要弄垮才准垮!在她的有生之年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金宝的心血!
“娘,那我们下一站去哪?”
“明川。”
“明川?!”铜宝本是慵懒的打盹的,听见这个地名有些失态地睁开了眼。
“怎么了?”
“没事。”很快,小狐狸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崖颡的这段日子,铜宝只知万家势力进驻崖颡城,从全国调货压价囤卖与素有‘西南布匹之王’之称的马家布行相似的各种布料子,从低档到高档无一不充盈,且价格压的其低,浑然就是一副与马家抢占市场份额到底的架势。
万家虽财大势大,但马家在崖颡百年基业也不是盖的,马家之所以百年来在西南布匹界屹立不倒,一是马家布匹的花色独特,天下仅有;二就是马家的市场口碑极好。
官府袖手旁观,两家都不敢得罪,马家为了抵抗万家的抛货压市,也着实搭上了老本,将所有副业拱手相让,留空实力专保布行不倒。无论万家如何抛低,他都跟着抛低。原本西南布匹市场马家独大,至万家介入以来几近平分市场,甚至一度有过之势,因由是万家在各行各业都是蛟龙,她万银宝也着实狠心,不仅压低布价还抬高当地粮价,但又在卖布匹时附赠粮食,这就使得崖颡甚至是崖颡附近包括农山城在内的几座城池百姓们为了抢购粮食而不得不争相购买万家布行的布料。
就算马家再好的口碑也经不起附赠粮食的诱惑,百姓们为了得那免费粮食买的布匹,几年内都不用添新的,就是再向着马家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可虽至此,但马家上下一心,再者原先积攒下的市场人气也让他挺了好长一段时日,而万家虽说家大业大,但也是想战决的,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毕竟这赌注下的大,风险也大,马大当家冥顽不灵,誓死捍卫着马家布行,即使搭上全部身家也不肯向银宝低头交出她想要的东西。
银宝敬他气节高,也陪着他玩了好一阵,但这石头实在是又臭又硬,眼见年关将近,万家各地塘口货物都紧的很,再是挪货过来就要担大风险,银宝只好罢手朝其他方向想法子。但闹了这一出,万家不过是吐了口血,于马家却是十成基业耗了九成,留下一成苟延残喘。
却独独是这一成逼退了万家,就像人在饥饿的时候吃包子,吃了第六个还不饱,吃了第七个就饱了,但这第七个不吃下还是空着,前六个顶用是顶用但不是顶全用。
银宝这鬼跟着金宝从小混迹各种商场官场,虽说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歪门邪道却是多了去,正面对抗没有十足的胜算,咱就绕着来。她花了大价买了消息,知道马家独特的花色秘方里有一味必不可少的调料竟是来自农山城喻家的一种蔬果的幼果汁。
农山城喻家是果品大家,但农山市场一直都被万家掌控着,喻家以万家马是瞻,万家也得给别人一些好处不是?万家只要占了大头,对一些市场份额还是愿意让出的,一人吃不了全,吃多了也不消化,所以也由得喻家赚些小钱,将蔬果市场分了一半给他,谁知这喻家还是蛮有头脑的,专搞些特色果蔬,生意做的也是有声有色。
这些个都是旁的因素,现下只要喻家在万家掌控下就好办多了,果蔬不宜久滞,银宝只是稍微使了些伎俩就让喻家巴着给她出谋献计来了,于是就有了买糖人那一出,而银宝控制了崖颡马家的布匹花色原料,差临门一脚就大功告成,偏偏行踪又被菡萏那几个家伙现,不得不忍痛暂行离开避风头。
眼见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银宝气的没咬碎牙齿挥刀杀绝了那些个找事的。可菡萏那些人还是得避,金宝已死,孰是真心孰是假意她还未能分辨,不想与之过多参合,只得逃,容她羽翼丰满后再与他们抗衡。
铜宝自从双亲离世后,性子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许多,不知是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还是来自本能的对银宝这世间唯一‘亲人’的依赖,至少面上对银宝是巴的紧的。
银宝抚摸着怀中熟睡人儿的脸蛋,慢慢下滑至那细嫩的脖颈处,手掌伸开成掐状,收紧,眼神狠厉。
鹧鸪柳家是万家未能掌控的六城里势力最强的一家,这样轻易一夕轰榻,最好不要另外使什么幺蛾子,不然管你什么儿子娘亲的,一律都只有一个下场:
挡我万家者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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