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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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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家的饭厅里,易时煊安静吃着饭,偶尔会抬头看看叶特和梅鲁,然后又面色平静地继续吃饭。他有多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吃过饭了呢?好像这都成了久远之前的事。

    母亲健在时,家里虽不富裕,但她却总会做出好吃的饭菜,母子两人边吃着香喷喷的饭菜,边说着生活上的趣事。母亲工作上的趣事,他在校园里生的趣事,欢声笑语伴随着他们好些年。

    母亲离世后,正读高三的他已无拼劲,毅然而然选择了退学。而后开始漫长的打工生涯,偶然遇上一位落魄调香师,那人将一本关于调香的书籍送给他,只说他鼻子那么灵,或许很有调香的天赋。

    那年他刚好二十,经历过两年的社会打滚,同时也明白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在那样的大城市真的很难生存。他将那本书带了回去,花了一个月时间一字一句看完了整本书。

    而后,他便萌生了那个念头,他要成为一名出色的香水师。可对于只是看过一本书的他而言,他是远远不及那些专门学习调香之人。于是,他找到一间调香培训机构,边打工边学习全新的知识。

    两年后,他进入一间中等规模的公司工作,职位自然便是调香师,勤勤恳恳地学习了两年,也为公司贡献出一份力量。公司要给他加大薪时,他选择离开公司,转身便去国外进修。

    进修的那年,他真正明白调香的与众不同,同时也学到了很多曾经未曾学过的知识。回国后,便被盛清香水集团重金聘请,他自然没有放过这次机会,一踏进盛清,转眼便是三年。

    十年来,当他独自坐在哪间餐厅吃饭时,偶尔就会想起和母亲一起吃饭的情形。跟同事或者陌生人吃饭,那根本就是不能与之相比。如今和叶特父子吃饭一起吃饭,好像又找到和母亲一起吃饭的那种感觉,舒心而自在。

    “我喜欢吃鸡腿。”梅鲁突然出声打破了此时的安静,有些艰难地夹起一个鸡腿,却将那个鸡腿放到了易时煊碗里,咧着嘴开心地说:“不过今儿这个鸡腿给阿时,我吃鸭腿就行。”

    梅鲁说完就朝易时煊眨了几次大眼,还朝着他碗里的鸡腿努努嘴,就像是叫易时煊吃鸡腿一样。

    易时煊见他这幅劝吃鸡腿的模样,脸上虽无笑意,但墨黑如玉的眸子却带上一点波澜,不再似方才那般平静无波,慢慢夹起鸡腿放到嘴边,然后咬下,撕出一口鸡肉。

    成年后,他都没有再吃过鸡腿,而今吃下的这个鸡腿,让他心里带着一点疼,却又隐隐带着一点甜。原因为何,心中自知。

    梅鲁看见易时煊吃下一口鸡腿肉,这才开心的夹起他的鸭腿,却是夹了好久都没有夹起来,看向易时煊的双眼带上一层水气。易时煊见到那双眼,面色平静地夹起鸭腿放到梅鲁碗中,梅鲁朝易时煊开心地说了声笑笑,然后就直接用手抓着鸭腿大啃。

    小的时候,叶特就跟梅鲁说过很多回,不许用手抓盘里的东西吃,但这东西夹到碗里之后就可以用手抓着吃。智商又恢复到那个时候的梅鲁,以前的事情还完完全全地记在脑中。

    高挑精壮的成条人鱼边啃着鸭腿边惬意地摇着鱼尾,若是以前,易时煊打死都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事。如今也看过几次梅鲁这样边吃饭边摇鱼尾的形象,真有点习以为常。

    梅鲁啃完鸭腿之后留下满嘴的油腻,易时煊面色平静地扯过一张纸巾递到梅鲁面前。梅鲁并没有伸手接过纸巾,反而将油亮亮的嘴巴凑了过来,像小孩一样等着易时煊帮他擦拭嘴边的油渍。

    易时煊一时也没在意旁边的叶特,或者是说他一时忘记了梅鲁并非一般的少儿,动作轻柔地将梅鲁嘴边的油渍拭去。等他对上那双闪闪亮的眼睛之后,他才现他是做了什么事,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当双目凑巧看到叶特脸上那种欣慰且有些暧昧的笑容时,面颊渐渐开始烫。

    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何在他看到梅鲁那乐呵呵地凑上来的嘴巴之时,竟然想都没想就直接帮他拭去了嘴边的油渍,还有上午那时的亲吻,他竟然还主动回应梅鲁,越想就越觉得静不下来,只好像鸵鸟似的低头努力吃着他的晚饭。

    叶特双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只顾埋头吃饭的易时煊,低头吃饭的瞬间,眼底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精光。

    九点钟过后,易时煊已经泡过澡,正坐在床上捧着汀国的史书认真看着。他很庆幸他们的语言都是共同的,就连文字也是共同的。虽然偶有几个不认识的繁体,但那却比全都不认识好得多。刚翻过一页纸就传来了敲门声,易时煊扶着额头,磨蹭着起身去开门。

    房门只是开了一条缝,外面就有人随之推开了门,然后梅鲁就快跑了进来。修长笔挺的长腿直接跳上那张软绵绵的大床,然后在大床上蹦来蹦去了会儿,乐呵呵地招手喊着易时煊一起过去玩蹦蹦。

    关上房门后,易时煊不急不缓地走到床边,梅鲁每晚的睡前活动之一,要在这床上蹦上好长时间才会安分点。果然,梅鲁蹦够之后就伸手拉着易时煊一起睡觉。

    虽说梅鲁智商如少儿一般,可他毕竟还是条成年人鱼,身上该有的力气一点也没少。突然被拉的易时煊自然就顺势倒在床上,抬手搁在额头,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

    “阿时要睡了吗?我觉得好开心哦,我都睡不着怎么办?”梅鲁将易时煊的手臂拉开,伸手玩着易时煊的黑短,扯扯这边,拉拉那边,心里就觉得这头好柔顺。

    “头给你拽得很疼,乖乖睡觉,不然就把你丢出去。”易时煊没好气地看了梅鲁一眼,竟然又变出了鱼尾,还将那条冰凉滑腻的鱼尾搁在他腿上,与鱼尾相贴的那片肌肤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点喜欢这种冰凉的触感。

    易时煊在心里默默摇着头,他才在这里待了几天,竟然也像那些雌性一样开始喜欢这些鱼尾,真不明白这都是什么道理,他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种奇怪的喜好。

    虽然不是很明白易时煊刚刚那种眼神代表的意思,但梅鲁却是听明白了易时煊那句话。乖乖地收回手,目光却又落在那张粉润的唇上,他怎么觉得亲亲好像永远都不够呢!他觉得上午那个亲亲好甜好甜,比以前那些亲亲更舒服,有点醉醉的感觉。

    梅鲁是条积极的人鱼,想亲亲了就开始亲亲,所以他又突然亲上了那双柔软的薄唇。尾鳍轻轻拂着易时煊的小腿,现易时煊移开长腿之后,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最后整条鱼尾都盖在易时煊的大腿上,那双长腿因此不能再躲开他的鱼尾。

    易时煊瞪眼看着梅鲁,抬手就想推开梅鲁,可梅鲁竟然伸手将他的双手十指相扣地压在床上,光滑细腻的肌肤触感那样清晰,带着和鱼尾差不多温度的清凉渐渐透过手心传到心里。

    易时煊突然冷静地看着同样瞪眼看他的那双狭长眼眸,还是那样透明的琉璃色,眼珠边缘带着一点点的银色。这一丝银色让他觉得很是意外,可这样眼对眼的亲吻,心中渐生一抹羞恼。柔软的薄唇还在唇上摩挲,易时煊心里有些纠结,但最后还是选择闭上眼。

    梅鲁见易时煊闭上了眼,看见那双细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忍不住离开那张薄唇,转而亲着那双如画的剑眉。易时煊感受到眉间那种湿滑的温暖,有些想睁眼,却又怕见到梅鲁那双眼,他怕会沉浸在那双眼中无法自拔。

    梅鲁很喜欢鱼尾,睡觉的时候也喜欢裸睡,他见易时煊都是穿着衣服睡觉,他就觉得有些怪怪的,前两日也不敢大吼大闹。但阿爸说过,如果雌性愿意接受人鱼的亲亲,那就代表雌性喜欢人鱼,阿时都让他亲亲了这么多回,阿时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

    “我很喜欢阿时哦!阿时喜不喜欢我?”梅鲁看着闭着的眼睛,大咧咧地说着爱的话语,也许他现在还不明白何为真正的喜欢,但他心里觉得和阿时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心里也是暖暖的,阿爸说这就是喜欢。

    易时煊闻言心里一怔,缓缓睁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喜欢他么?除去沉睡的两天,他们也只是相处了两天而已,会这样容易喜欢另一个人吗?

    “应该……喜欢吧!”易时煊慢慢闭上眼,他不懂心里现在这种感觉,他不会讨厌梅鲁的靠近,他也不讨厌梅鲁的亲吻,甚至还有些喜欢,这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梅鲁困惑地歪着头想了下,最后决定还是继续玩亲亲,这回,易时煊微张开了唇,那条柔软的舌头便顺势窜入他的口中。或许是早上那个不同于平常亲亲的感觉让梅鲁特别的喜欢,这会儿竟是学着上午那会儿舔遍了每个角落。

    梅鲁见易时煊一直闭着眼,困惑地眨眨眼,然后跟着闭上眼,全心投入这个亲亲中。温暖的空腔让他觉得特别舒服,好想将那条软软的舌头吃进肚子里去,想着,梅鲁轻轻咬了下舌头,却听到一声好听的声音,又忍不住轻轻咬了下。

    “……别咬……”易时煊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却又被梅鲁含住了舌头,好在梅鲁并没有真的把那条舌头吃进肚里,只是轻轻咬了几下,然后就含在口中吮吸。

    易时煊微红着脸,腰身有点酥酥麻麻的,隔着单薄的衣衫,两人的胸膛互相摩擦着。鱼尾偶然拂过脚背,冰凉滑腻的鳞片让他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下,脚趾跟着蜷缩,只想躲开那片滑腻的触感。

    梅鲁的身体不停地往易时煊身上磨蹭,虽然他没做出别的挑逗人的行为,却也让两人的肌肤渐渐起了灼热的烫意。越吻下去,梅鲁就觉得身体越烫,肚子里边还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最后竟是连下面也是有些怪怪的,胀痛得慌。

    大腿根的内侧突然被铁杆似的硬物抵住时,易时煊心下一紧,随即慌乱地睁开眼,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心中暗想,抵在他腿上的该不会是梅鲁的那个吧?

    “阿时,下面好难受,又肿又胀的,我会不会生病了呢?”梅鲁移开了脑袋,满脸哀怨地看着易时煊,尾巴还是轻轻拂过易时煊修长的双腿,好像这样舒服了好多。

    易时煊这时也知道那抵住大腿根的真的是梅鲁的那个,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明这事。他怎么就忘了梅鲁虽看似孩子,可他的身体却是成年人鱼,自然会有生理需要,他竟然还跟他接吻磨蹭,真的是自找苦吃。

    “不是生病。你只要赶紧平躺着数绵羊,数着数着就会忘了这件事,明天醒来就什么事儿都没了。”易时煊认真想了想,很耐心地提出了解决方法,总不能提议梅鲁去浴室撸撸吧!要是他不会,又问他怎么办!

    “哦。”梅鲁嘟着嘴,乖乖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翻过身体,闭上眼数着绵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四只绵羊,……”

    数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没听到往下的声音,就在易时煊以为梅鲁睡着的时候,梅鲁又凑到了他的眼前,满脸痛苦地看着易时煊。

    “我数了,可还是好难受,阿时帮我看看好不好?”梅鲁双眸微湿,可怜兮兮地看着易时煊,继续伤心地说:“如果下面坏了,那我明天是不是就不能去尿尿了啊?”

    易时煊闻言脑袋绕上了一团线,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大腿根抵着的东西似乎有着愈来愈硬的趋势,心里也跟着急乱跳,难不成真的要他教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