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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十九起床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季十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吐槽了一句：“走得真早啊。”
换好衣服后，季十九悄悄在阳台上探出脑袋往下边瞧了瞧，观察斯特林有没有回来。
斯特林还是不在。
季十九放下来，光明正大地慢悠悠地走下楼去后花园浇花。
瑞丽奥天天看着季十九摸鱼，别说训话了，她恨不得给季十九拍手叫好。毕竟，能抱到大腿的机会不多——而跟菲比打好关系，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
瑞丽奥还是那句话，斯特林先生要是对菲比没有意思，她的名字倒过来念！
如果没有看见站在一旁树荫下的两个家伙，季十九也能把今天算作愉快的一天。可是，那两道视线，就像是被502黏在了她身上一样，走到哪跟到哪……
真的好烦！
季十九浇完花就要假装没看见旁人，回房间去，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响起跟着她前进。
季十九只得停下脚步，回到两个精灵的面前。季十九用手指抵住身后想跟上来的小左，“怎么？还想跟着我进去？胆子不小啊？”
小左没说话，伸手握住季十九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打开季十九的手掌跟她十指交扣。
季十九没挣扎，只是有些摸不清小左的脑回路。小左的话真的很少，脸色也总是冷冷的，季十九除了知道他貌似喜欢自己，其他的什么也猜不出来。
小右就像是小左的外置声卡，他笑眯眯地跟季十九解释：“他只是太想你了，我也很想你。”
“问题是，你们两个，自打出现在我面前以后每天都在我工作的时候盯着我看。”季十九抬起那只没被小左抓住的手，在小左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就像在逗弄一只小猫小狗，“每天都看，还会很想我吗？”
小左扣住季十九的手，让自己往季十九的方向更靠近了一些，他与季十九对视了几秒，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会。”
“我也会。”
小右站到了季十九的身后。
季十九今天想偷一次懒，就没捆头发了，谁料刚好给小右一个靠近她的借口。
“怎么不捆头发？”
“懒，不想动。”
“我帮你捆吧？”小右用手掌将季十九的头发拢在一起，手指顺着发丝稍微理了理，“菲比，你的头发真漂亮。”
小右大致梳理好发丝，轻轻地把发束旋转几次。他再一次用手指在季十九的发丝里游走，便有几条藤蔓乖乖地顺着小右给出的轨迹将发丝固定。
“你们……”季十九对这两个精灵挺无奈的，不知道要说几次才会消停一些，“我都说过了，要不你们跟我说说以前的事，要不你们就别来烦我。我真的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或非人类那么亲密。”
“不是我们不说，”小右有些无奈，手掌搭在季十九的后颈上轻轻摩挲着，“是我们不能说。”
“这样？”季十九被小右摸得有些痒痒，挣脱了一前一后两个精灵的手，“那我应该从哪方面开始查？”
“王族。”
“王族？”刚刚还打算一展拳脚的季十九，此刻退堂鼓敲得咚咚作响，“不是？我就一个人，你让我去调查王族？我是有几条命啊，怎么敢想？”
“你身边正好有一个人选啊。”
小右和小左又重新靠近了季十九，在季十九愤怒的目光下，两个精灵收敛了一些，只是一左一右地拉着她的手。
“我身边？你们是说斯特林？”季十九拧着眉头，不太敢相信斯特林会帮她，“找他帮忙，他肯定要让我给好处——我拿什么给他？我可没有钱啊！”
“是凯卢姆利奥。”小左难得接话了，他拉住季十九的手后就没停下过揉捏，仿佛季十九的手是橡皮泥一样。虽然用的力气不大，架不住烦人啊。
“你别捏我的手了，都红了。”季十九瞪了小左一眼，小左不捏手了，改捏季十九的小手臂。
季十九实在受不了了，反击在小左的手臂上，掐出一片红痕。小左也没生气，笑意吟吟地看着季十九不说话。
季十九被小左看得心虚，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过分，她掐了一下就松开了手指。
“我不疼。”小左简短地表明自己的感受，把手臂往季十九那边凑。
季十九有些汗颜。这是没被掐够？什么m行为？
另一边的小右也没闲着，用手指在季十九的头发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鲜花，来来回回试了好几遍才找到了大小、颜色、气味都和季十九形象相符的。
“咳咳咳，”季十九再一次退开，退远了才跟两个精灵say拜拜，“我跟你们也聊了一会儿了，那啥，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季十九深知两个精灵是不可能同意的，说完她就拔腿狂奔，省得被抓住。
小左还想追上去，就被自家哥哥喊住了：“别追了，跟过去的话，她真的要生气了。”
“我……”小左下意识给自己找补，“我只是，想让她，和我们多待一会儿。”
“我知道，我也想。可是她才跟我们认识，我们的陪伴有可能带给她压力。”小右说起这个，一直微笑的脸上也划过几分失落。他不再说话，变回了原身。
小左直直地看着季十九房间的阳台，深深地叹了口气。
季十九回到房间里没多久，就有客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咚咚咚”
“谁？”季十九放下手中的魔法书，扬声问道。
“是我。”门外边传来凯卢姆利奥的声音。
季十九也没想到前脚小左和小右告诉她可以从凯卢姆利奥下手查找记忆，后脚凯卢姆利奥就自己过来找她了。最近她的运气似乎变好了？
季十九赤裸着双脚小跑到门口给凯卢姆利奥开了门，“先生，您怎么来啦？”
“你上次也是这么问我的。”凯卢姆利奥的视线从季十九身上快速地扫过，最后落在了季十九没穿鞋的脚上，“怎么不穿鞋？”
“我刚刚太着急，就给忘了……”季十九低着头，把脚往裙子底下缩了缩。
“等会我们出去，去见之前提到过的魔法师。”
季十九听到这句话，迅速抬起头和凯卢姆利奥对视，眼里满满都是惊喜，“今天就去吗？”
“嗯，”凯卢姆利奥点了点头，“我在楼下等你，不用着急。”
“好！”季十九在凯卢姆利奥转身要下楼时跳了起来，“我要有老师啦！”
凯卢姆利奥听见季十九愉悦的声音，情不自禁地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季十九。
季十九开心地在原地蹦跶了好几下，连凯卢姆利奥的目光都没察觉到。
有那么开心吗？
凯卢姆利奥看了一会儿，才继续往楼下走去。斯特林不在，凯卢姆利奥干脆坐在了城堡外的木质长椅上，也免去了女仆们看见他忙前忙后地招呼。
季十九在房间里穿上了新买的那条裙子。这条裙子用多种浅色渲染，布料很轻很薄但用料不省，风一吹就让裙摆从两边绽放开花瓣来。
季十九那天跟斯特林去成衣店一眼就相中了这条裙子，果然穿上身效果也非常好。
季十九换好裙子，穿着一双细高跟就往楼下哒哒哒地跑，她在屋里扫视一遍，没发现凯卢姆利奥的身影。
“先生？”季十九往外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凯卢姆利奥。
凯卢姆利奥听见季十九的呼唤，站起身来让季十九更清楚地看见他：“我在这。”
“先生！”季十九惊喜不已，笑着看着凯卢姆利奥快速地下楼梯。
“慢点——”凯卢姆利奥的提醒还没说完，季十九就一个不留神踩空了台阶。
凯卢姆利奥用尽全速冲了过去，还好接住了那只要坠落的蝴蝶。
“先生！刚刚吓死我了……”季十九趴在凯卢姆利奥的胸口惊魂未定地拽着他的衣袖，眼里因为惊吓蓄满泪水。
凯卢姆利奥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别怕，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