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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凌子风在鹤祥公司的工作时间并不长,因此交接工作就显得很简单,甚至连财务审计都不需要,只是把相关文件往林娜依办公室一抱,就算完事了。
“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吧。”林娜依还是那副让凌子风一看就感到温暖的笑脸。
“实在不好意思,晚上安排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饭局。”凌子风打心里底里愿意和林娜依一起吃个饭,但是,现在的他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不过,林总,我肯定要请你吃饭的,等着我的消息吧。”
林娜依知道,虽然凌子风到处说他要回加国,但他肯定短期之内还在京都。就如同当初凌子风变脸成柳小君时不问因由,这一刻,林娜依同样不问任何。她要做的,就是用微笑鼓励这个年轻人,告诉他,自己相信他。
“谢谢!”凌子风紧紧地握了一下林娜依的手,只用这两个字来由衷地表达自己的心声。也许,与林娜依相处的日子,是他在这人世孤军奋战时最艰难的时刻。正是她的信任,让他走出一条完全属于自己的路,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同时增添了对完成接下来任务的信心。
然而,这离别的伤感也不过就是持续了几分钟时间,当凌子风一个人独处之后,他的整个神经系统就马上进入到了一个紧张的状态之中。这个时候,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晚上这顿饭很可能不是简单的家庭聚餐,搞不好就是一顿鸿门宴。
许清芳的态度在紫霞道长到来之后发生了截然变化,这种变化凌子风自然是有感觉的,所以他就开始猜测起她的内心想法。
许清芳有个习惯,她说话的时候,很少看着对方,而是独自眼帘半垂,似乎是她不用看别人的眼睛就能知道对方的反应。事实上,这是一种极为自信的表现。她走南闯北数十年,一直游走在政策的灰色地带,这一路下来,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跌过多少坑,所以,就养成了这样的直觉。这种直觉,正是她掌握局面的重要支撑。
对于许清芳突然间产生的冷漠,凌子风知道,肯定是自己有什么事情让她察觉到了不对头,引发了她内心的警觉。像这样的成功女人,很多时候都处于极度不安全的情绪之中。这种状态发生在她的身上,实在是太正常了。
因此,凌子风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然而,答案是空白的。对于许清芳,自己只有功没有过。他本来想找个人聊聊,让别人替他分析一下许清芳态度转变的因由,但是,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这方面的知己只有一个,那就是岑晴晴。
不过,刚刚发生了昨天中午的事,凌子风一想岑晴晴来,心就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或许,和岑晴晴商量与费菲菲相关的话题,纯属是自己找死。连右护卫樊梨花都那样子批评自己,搞不好岑晴晴会扑上来真的咬掉他胳膊上的一块肉。
“不行,这风险太大了。”凌子风摇了摇头,他宁愿被许清芳冷落,也不会去让岑晴晴因此而产生误会。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着,凌子风就到了费家。
原本按照许清芳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到外面吃,毕竟在家里做太麻烦了,但是凌子风却坚决要求在家里吃。因为许清芳事实上身体还处于极度的虚弱之中,她目前看起来状态良好,是因为那极少量的盎毒残留体内的虚旺假象。
听凌子风这么直言,许清芳听了也有些后怕,而且她还真的感觉自己其实是稍微多走几步,会感觉体乏。但是,躺下休息一会就又精力充沛了,这种反复让她感觉到了一些后怕。因此,她就安排奶娘准备在家里吃饭。
毕竟那滩腥臭无比的脏东西确确实实是从自己身体里面喷出来的,而且事后许清芳也特意强忍恶去看了一下,那黑水之中一团像是婴儿胚胎样子的东西,居然还在地上挪动着。
“那就是盎虫,只要石灰水一激,它马上就会化成水。”凌子风当时给许清芳解释了一下。
在这方面,许清芳倒是十分的相信凌子风,但是她对于他是否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才走进费家,却持有怀疑的态度。这天下底好女孩多的是,他为什么偏偏选择菲菲这种有天疾的。也许他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因此,在凌子风在公司里忙得手脚朝天的时候,许清芳也没有闲着。当然,她不可能像菲菲那样忙着布置晚上的酒菜,而是着手调查起柳小君的背景来。
与费知行调查柳小君不同的是,许清芳有她自己的一套方法。但是,很快地,从她的渠道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是证明了那年轻人并未撒谎。尤其是奶娘说她和菲菲去鬼街买符的时候,卖给她们符的是一个方脸中年人,并不是柳小君。显然,这一条是后面这张符是否是柳小君自己做的有力佐证。许清芳认为,如果柳小君自己就能制符,那么他极有可能是个危险人物。
事实上,许清芳并不很在意柳小君是什么人,而是他冲什么目的来接近自己。如果是为了费家的钱财,那么菲菲很快会成为牺牲品,本来就已经遭受了老天不公的姑娘,很可能会因此而丧失对未来的希望。就凭这一点,许清芳就决定要一查到底。
凌子风走进客厅的时候,许清芳正坐在太师椅上品茶。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而且脸上的那些皱纹居然都不见。
这个奇怪的现象,其实在早上起来梳洗的时候,奶娘先发现的:“老板娘,你脸上的那些皱纹怎么都不见了?!咦,这皮肤,像个大姑娘似的,老板娘,你返老还童了哎。”
许清芳还以为奶娘拿她开心,没当回事。可奶娘看她不相信,就急了,把她拖到镜子前。
她的头是上次病愈后染过一次的,黑是正常,但脸上的皮肤还真是像是四十多岁的人一样。
“我看看,老板娘这里变年轻了没有。”奶娘笑着,就摸许清芳的胸。六十多岁的人,那对过往时会跳动的大白兔自然早就变成了下挂着的布袋子了。但是,奶娘这么用手一托,还真是丰实了不少,还有点点挺的感觉。
“哎,还真的哎。”奶娘急着就要解许清芳的衣扣,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也变年轻了。
“我这样子,会不会是回光返照?”许清芳一把扯开奶娘的手。这女人自己带在身边时间久了,嘴总没有个边栏,乱说话。“我听小君好象说过,中了那毒,人是会变年轻很多,但这不是好事,是要丢性命的前兆。难道昨天他没有把毒给我清理干净?”
往这方面一想,许清芳心里就着急起来。
“那赶紧把姑爷找回来,让他给你治病。”奶娘也急了。
“我说过几回了,人家是八字没一撇,你别整天姑爷姑爷叫的,好象我们家菲菲就赶着人家嫁似的。再说了,人家晚上就来家吃饭,”许清芳警告奶娘,“你把我和你的话都给记实了,千万不要出差错,否则要出人命的。”
发现自己容颜改变了之后,许清芳一整天都如同坐在热锅上的蚂蚁,盼着凌子风赶紧来家里。因此,这会一看到凌子风进来了,赶紧就迎了上去。
“小君,来来,赶紧坐。”
凌子风看了一眼许清芳,倒没有在意她的容貌发生了变化。因为他以为是她化了妆的效果。
看凌子风半天对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没有什么反应,许清芳忍不住就问了:“小君啊,你说这事奇怪不,我今起来,发现身上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
听许清芳这么一说,凌子风也紧张起来了。事实上,他对那天盎毒是否有沾在她的身体上,也不敢肯定:“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这不,都在脸上摆着呢。”许清芳在凌子风面前晃了晃自己的面孔,紧张地问道,“你看,这脸上的皱纹一夜之间全都没有,原来皮肤白倒是白,可那白有些透着灰,但这白却透红了。你说,会不会那毒在我身上还有?”
“应该不会啊,我拿毛巾擦过后,你也看了。”
“是啊,我感觉也是。现在身体感觉上倒没有什么不适,但总是感觉力乏。”
“伯母,这事是有些奇怪,倒是大事了。我还得再给你检查一次身体。”
“行,跟我走吧。”许清芳听凌子风的口气好象不会是太严重的问题,看边上也没有人,就和他开起玩笑来,“是不是还要我这老太婆脱裤子?”
许清芳是说着玩的,但有个人却听着当真了。
凌子风进客厅后,奶娘给上了茶就退到后堂去了。“这老板娘的返老还童指不定是和这姑爷有关系呢。”她心里嘀咕道,所以刚转过弯,就躲到屏风后面偷听了。
当许清芳开玩笑说“脱裤子”时,奶娘似乎明白了,原来姑爷的针炙用的是他两腿间的“针”。难道这小伙子的“针”射出来的东西真的那么厉害,不仅把老板娘身上的恶毒给吸出来了,还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一下年轻二十多岁?
奶娘是许清芳的绝对亲信,对她自然是知根知底。年轻的时候,许清芳也算是风-流情-种,背着费知行在外面偷过汉子。那些陈芝麻烂谷的事,奶娘都知道。“都这把年纪了,还和姑爷有了这一腿,难怪她前天晚上在房间叫得那欢劲,美死她了。”
奶娘一想起那晚听到的许清芳的哼叫声,就感觉自己两腿也有些发软了。奶娘要比许清芳小十多岁,夫妻之间还是有那些事情的,只是这几年家里老头日渐疲软,总不能让她吃饱尽兴,只能拿根黄瓜胡萝卜之类的充饥。
摸了一下自己脸上已经四处丛生的皱纹,托托了也快成布袋子的胸脯,奶娘叹了口气:“唉,要是我也能让姑爷给扎一针,年轻它个十岁八岁的,那该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