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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苏铁和周卿怡上午本来是在别墅大厅里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跑回了卧室。周卿怡在被窝里就像个八爪鱼一样,柔软无力地从后背搂着苏铁。
“真烦人!”被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闹醒,周卿怡一阵嗔怪。她见苏铁也醒转了,忍不住小嘴在他肩部轻轻咬了一下。
这是苏铁的手机,虽然烦人但也总要接一下。好不容易从周卿怡这个八爪鱼的身上伸出手,往床头柜抓起手机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怎么了?”周卿怡感觉到苏铁身体颤抖了几下,她爬起来看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竟然是孙香云,“接一下吧。”
周卿怡和孙香云虽然接触不多,但也是和她一手促成苏铁出手治疗李庆伟,因此也知道孙香云曾经答应过苏铁,作为中间人为他联络冯影桐。
孙香云和苏铁几乎没什么接触,无端端地来电自然是和冯影桐相关的了。
“待会有时间?”电话传来孙香云的声音,“冯影桐在保城,你们可以见一面。”
“明天或者稍晚一点可以?”苏铁说道。
“不行,她急着要回去沪市。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乘坐保城的航班。你待会不见,那就要等好久了,她已经很少回端城了。”
估计冯影桐是去了沪城定居发展很少回去端城了,苏铁无奈地摆摆手,一个性侵的受害者和“作案者”见面并不是想见就见的。
“你给我发个地址,我马上过去。”苏铁说的。
苏铁挂了电话,尴尬地看了周卿怡一眼说:“对不起,我还是想见见这个人。”
“去吧,不过快点回来。”周卿怡小手指轻轻刮了苏铁鼻梁一下,自己早就知道他和冯影桐始终是要见上一面的,只是气恼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苏铁点点头,赶紧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冲了出去。看着他的身影,周卿怡抓起自己的电话拨通了孙香云的手机。
“你是怎么说服冯影桐的?”周卿怡淡淡问了一句。
“好奇怪。”那边的孙香云笑了一下说,“我还以为要花很多口舌,谁知道一说她就答应了。”
“嗯?”周卿怡愣了一下,有点难以理解冯影桐的反应。按道理说一个受到侵害的女人要去见施害者,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苏铁在周卿怡居住的别墅区外面截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驶往万象城旁边的尚到咖啡厅。苏铁看到这个地址不禁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喜欢把会面都安排在这个地方。
赶到尚到咖啡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孙香云在发给自己的短信里说她是不会过来的,免得让冯影桐和苏铁尴尬不好说话。
苏铁急匆匆地走进咖啡厅,双眼扫视着一些女性客人。自己虽然只是在法庭上见过冯影桐,但对这个女人印象还是非常深刻,毕竟是她在法庭上作为受害者,声泪俱下控诉自己的罪行。也因为这样,她和宁静作为自己心里最恨的两个人。
果不出其然,在咖啡厅里一个靠窗的位置见着了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她双手托在桌上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乌黑柔顺的头发就像波浪一样披在身后,上身穿了一件淡黄色的圆领半袖体恤衫。她身边还有一个黄色的行李箱,煞是显眼。
白净圆润的面孔上,恬美的神情透出忧郁不宁的神色,清澈灵动的杏眼此刻蒙了一层迷惘的雾气,像是有非常令她困扰难解的愁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铁看着心里一震,这不是冯影桐还有谁?虽然看上去比几年多了几分圆润丰满,但她的面部轮廓自己依然非常熟悉。看着她就在面前,苏铁手掌马上渗出了冷汗,当下便深呼吸了几下走过去。
冯影桐显然也看到了苏铁,她浑身一阵颤抖,想礼貌地站起来却好像又有一双无形的手把自己摁了下去,眼里的湿气逐渐凝聚成晶莹的泪珠子。
“对不起!”苏铁走了过去,自己自从出门后一直在想第一句话应该说些什么,但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三个字更为合适。
虽然自己挺狠她的,但一码归一码,她毕竟还是受害者之一,不管怎么样答应过来和自己见面,总是揭露她心里的伤疤了。
“为什么对不起?”冯影桐对这三个字还是感到挺意外的。
“对你来说,过来见我总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苏铁坐了下来说,“我相信你也花了很大勇气才做出这个决定。另外还谢谢你。”
冯影桐笑了一下,“如果你试图用客气的方式让我冷静下来,免了。都冷静了几年。”她笑着说,“只不过听到你要见我,我当时还是觉得非常意外的。说不定你也花了很大的勇气。”
苏铁摇摇头说:“没有。单纯从案子上说,其实我一直很坦然。我对你一直很矛盾,刚被判刑的时候非常恨你,但最近想一想,最无辜的人却是你,无端端被牵涉其中深受其害。”
冯影桐看了苏铁好一阵,然后才淡淡说道:“当时在法庭上我没撒谎也没陷害你,定你罪的是法庭和证据而不是我。在这件事里,我的确是最无辜的那个,不过老天爷好像开了个玩笑,之后我的确去检查身体了,身上的确有严重的隐患,要不是早点发现,不但可能失明,估计也活不了几年。”
苏铁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摸摸鼻子,不过嗅上去这美女目前身体健健康康的,的确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同。
自己见到她那会,嗅觉还没那么厉害,对很多疾病也几乎是一无所知,因此也当时也无法判断她究竟怎么回事,反正就是颈部血管有严重问题就是了。
“医生诊断后说是东方美女病,我去检查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冯影桐这个时候还是感到哭笑不得,“我听到医生说后,我还怀疑他是个骗子。”
苏铁听得张口结舌,看来自己当年感觉冯影桐颈部血管有问题是没错的。
要是几年前如果是自己听说这个病名的时候,也肯定感到匪夷所思。
不过在少管所里看到不少书籍,在医学上的确是有这个疾病的,在医学的正式学名上是“多发性大动脉炎”,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免疫性或遗传性疾病,轻则失明或活动不便,重则危及生命。即使是轻度的,倘若不及时治疗也很难活过四十岁。
这个疾病的患者主要病变部位在颈部,多发于30岁以下的亚洲女子身上,因此也有了“东方美女病”这个好听的名字。听上去就像古代的“西子捧心”一样好听,实则是非常严重。
“不管怎么样,也要祝贺你。”苏铁点头说,“这个病很严重,而且一般医生意识不到这个疾病。”
“这是我决定过来见你的原因之一。”冯影桐说,“我病也好了,你也进去了,几年下来我都几乎忘记了。要不是听说你想见我,我还想着就这样过去了。不过见着你也好,我也想弄清楚其中的事情,要不云里雾里的,我心里也不舒服。”
原因之一?她也想弄清楚其中的事情?苏铁听着咯噔一下,心里就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这次过来,是想希望知道她当时在法庭上怎么一口咬定自己是破门而入,但这个时候听着她的话,感觉有些东西自己并不知道的。
“还有什么原因?”苏铁急急问道。
冯影桐想了一阵,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判刑后不久我就去了沪市治病,也在那里安顿下来,几年没回来。直到两个月前我回家,在收拾冰箱时发现冰块里有些东西......”
苏铁屏住呼吸听着,真希望她能一个字把话说清楚。但冯影桐打开手机相册,是一张冰箱内部的图片,可以看到里面很多碎裂的冰块,看上去是好久没除冰了,之所以碎裂,那估计是冯影桐正打算除冰弄碎的。
而在冰块夹着中赫然有一根塑料试管。对这东西苏铁再熟悉不过了,在医院里经常能看到,一般用来盛放少量液体的器材,例如血液等。
不过这试管被冰得一团暗白,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但肯定不会是血液。
“你家的冰箱怎么会有这样的试管?”苏铁舔舔嘴唇问道。
“你猜里面是什么东西?”冯影桐问道。
这哪里还用猜,苏铁很自然而然地把里面的东西定位为精子,而且是自己的精子。这样以来,不但能解释冯影桐体内和床单上生物样本的来源,也勉强和劳动节那天发生的事情拉在一起。
但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仅仅是一张手机图像能说明什么?白乎乎一团,看不清闻不着,即使看着了也需要经过检验。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怎么可能跑到案发现场的冰箱里?难道真正的凶手愚蠢到作案后忘记取走了?再说了,他也根本不需要放入冰箱里,这不是比脱裤子放屁的事情更荒谬?
虽然还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但苏铁心里一阵怒不可遏,这感觉就像被人狠狠地玩了一场,然后还给你留下一个嘲弄的笑脸,摆明就是告诉你,有本事去咬他。
“你估计也猜到了。”冯影桐叹口气说,“我不敢肯定里面的东西,但有一个安全套,套里结了一小团冰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