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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说,立刻被李彩凤白了一眼,“说什么呢?就知道喝酒,还做不做生意了?”
安国庆好脾气的干笑,“诶,诶,我这不是就是这么一说嘛,又不是真的喝。再说了,我就是想喝也得有啊?”转头又寻求女儿的支持,“是吧,姑娘?你看你妈多可怕!”
安然忍着笑,也不点头,也不摇头,“是啊,妈,我爸就是说说而已嘛。再说,天气这么冷,连我都想喝一口小酒了。”
李彩凤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哎哟,安国庆,你这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赶紧的,听听咱们闺女说什么呢?小姑娘家家的,还想学喝酒。那还了得?”
安然说完就后悔了,真是!她蔫蔫的摸摸鼻子,暗自感叹,唉,言多必失啊这是!
想也知道,她说这话时,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十三年后的安乐,而不是刚刚上了初中的小女生。十三年后的安乐已经进入社会,周末的时候,陪老爸安国庆喝两盅小酒也是常事,有时,李彩凤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跟着父女俩一起喝一点,这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可是,好吧,可是,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过去的安乐了,而是只有十三岁的安然,别说陪安国庆喝酒,就是连酒味都没尝的小屁孩,也怨不得李彩凤听了激动。
安然朝老爸安国庆吐吐舌头,那意思是,看吧,老爸,我也受了池鱼之灾了,不只救不了你的驾,还得你来救我的驾哩。
安国庆一收到女儿的信号,果然义不容辞,断然出声:“哎呀哎呀,你看看你,女儿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乱激动。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只怕还不知道酒是什么味呢?你给她喝,她可能还不愿意喝呢。好好的吃个饭,你还整的挺上纲上线的。再说下去,咱们父女是不是还得写个悔过书啥的,啊?我说李老师?”
安国庆将“李老师”三个字咬得重重的,怪声怪调的,再配上李彩凤那张板得一本正经的脸,弄得安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然这一笑,李彩凤本就没有多生气,也不过是跟老公孩子斗斗嘴而已,这会儿也撑不住了,“扑”的一下,笑了出来,却又不肯在嘴上服软,“得得,我说不过你们两父女,还说我上纲上线呢,平时也看不出你这么能白话,这一说到吃喝,马上就来劲了。哼,我看哪,你这聪明劲全用在吃上了!”
安国庆对老婆李彩凤的打趣和打击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得“哈哈”的,“哎呀,这不是咱闺女做饭好吃嘛。我吃得乐呵呗。我说,咱家小然这手艺可是越来越好啊,比我们俩可强多了。”
一说到夸孩子,李彩凤是绝对不落于丈夫之后的,马上毫不掩饰其得意的接口,“可不,我们姑娘这小半年就跟忽然开了窍似的,有灵性着呢。唉,小姑娘嘛,就该学着做手好菜,将来比你妈强多了。不过,”她的话锋一转,伸手摸了摸安然的头发,“可不能耽误了学习,我看着啊,我们姑娘的脑袋瓜子可是比我们俩个强多了,将来就是块大学生的料,我们家以后也出个大学生,文化人!”
听妻子说起女儿的学习,安国庆也来了劲头,虽然并没有喝酒,但不知是因为吃了太多麻辣的东西还是由于心情愉快,脸膛通红,神情也颇带了酒后的激动,“可不是嘛,姑娘,好好学,也给你妈你爸长长脸,将来要是考上大学了,谁也甭想再说你爹妈是大老粗了,咱们安家也能出个秀才!”
说着说着,还将手往桌子上一拍。可拍了完了,似乎又怕自己和妻子这么说,会给女儿造成什么心理压力,又把话往回拉,咳了一声,语调也降了下来,语速也缓了下去,“那啥,说是说这么说哈,小然也别光听我和你妈的,学习这事吧,就跟跑赛似的,咱得量力而行,努力是得努力,咱有多大劲使多大劲,但也不能为了跑第一累得吐血,那样就算得了第一也没劲,得悠着来,能考上当然是最好,考不上呢,也没啥大不了的。”说着还转头给妻子使眼色,“诶,你说我说得对吧。”
“对对对,”李彩凤一收到丈夫递过来的眼色,立刻毫无原则的马上赞同不已,成绩重要,上大学重要,但哪比得上他们家宝贝闺女的重要性啊,“诶,听着你爸说的没?”李彩凤接茬儿摩挲着女儿的头,“咱不着急,慢慢来,你可千万别听着我和你爸的话就着急,使劲使劲的用功,把人给累坏了。上大学什么的,也就是那么一说。”
“好,爸,妈,你们放心吧,我心里头有数的。”安然含着笑,用目光在父母的脸上来回徘徊着,安国庆和李彩凤对她的这种毫无要求的包容和爱护让她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种自由又温暖的感觉。
在前世,她因着父母给予自己的这份包容和自由,而放纵自己,不懂得珍惜时光,珍惜机会,更不懂得珍惜父母的这份慈爱。
后来,在社会上四处碰壁,遇到挫折后,才知道只有父母对儿女的爱是无所保留,无所要求的。然而,那时,她仍未完全的读懂父母这份看似无要求的爱中那份不易察觉的期许。
而在重生后,在自己取得了一点点的进步之后,她才恍然醒悟,没有一个父母是不希望子女成才的,她的父母也是一样,只是他们爱得更加的深沉,更加的沉默和含蓄,他们不言不语,让那份希冀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底里,不敢拿出来,放在阳光底下,小心翼翼,甚至可怜巴巴,生怕惊到了他们的孩子。
只有父母的爱才会这样的一惊一乍,最坚忍也最柔软。
在一刻,她也暗自提醒自己,无论将来的生活会遇到怎样的困难和苦痛,也一定要记住父母对自己的这份慈爱,他们所给予自己的这份爱,足以让自己一生都能感到这份温暖的力量,不惧风雪,不怕困难,不急不燥,就像爸妈说的,量力而行,不怯懦,也不急进,一步一步,走得坚实,走得稳当。
心里想着,安然却没有说出来,都说中国人不善于表达感情,其实这话只是一种说法而已,无论哪个国家和哪个种族,爱都不是大跃进的宣言,爱是行动,爱是要在行动中用心体会的。
她给安国庆和李彩凤挟两筷子肥牛肉。
“爸,妈,你们多吃点牛肉,有力气,今天姜成卓买的牛肉真是不错。”转头又对安国庆说:“爸,你要是觉着好吃,等过年,咱们彩票站放假的时候,我再好好的给你做一顿,到时你就可以喝酒啦。”
听女儿这话,安国庆立刻的得意起来,朝妻子扬扬眉毛,“嘿嘿,听着没,姑娘说,过年的时候再给我做,到时候,你可不兴拦着我喝酒!”
李彩凤这回却没有再瞪他,而是笑着白了丈夫一眼,“吃吧,你!看把你得意的,哎哟哟,好了不起,你女儿孝顺你啦,有女儿撑腰,抖起来啦是不是?你以为真到了过年的时候,我就稀得管你啦,只要不过量,我才懒得管你呢!”
就这么说说笑笑的,这顿于落雪的傍晚进行的晚餐吃得比平时慢了不少,也许是因为麻辣烫的那红油热汤的缘故,也许是因为一起吃麻辣烫的人,一家三口都吃得暖烘烘的,尤其是安国庆吃到最后直夸安然做的麻辣烫要比外面小店里卖得好吃多了,麻得舒服,辣得过瘾,吃过了还想吃。
至于江杰云他们那边则完全是另一番的光景,安然吃完饭后,想去听听他们的反应和想法,走进网吧时,便看到网吧里的那群网虫们脸上那副兴灾乐祸的窃笑,以及一声声又响又亮,高低起伏,抑扬顿挫的打嗝的声音。
循声望去,原来是摊在收银台后的椅子里,一副死尸状的赵真旭发出来的,那胖乎乎的脸上却不见什么打嗝的痛苦,红扑扑的,颇为陶醉的半眯着眼,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慢悠悠的抚着自己吃得胀鼓鼓的肚子,那神态可谓是惬意非凡。
安然看得失笑,悄悄的走过去,将手“砰”的一下拍在收银台的桌面上。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脆响倒真是把吃饱喝足的小胖子吓了一跳,猛的张开眼,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倒不是他不想跳,而是肚子里好料吃得太多,沉甸甸的,实在是跳不起来。
“诶诶诶,安妹妹,干什么呀,吓着我了诶,我的天!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怎么这么激动?”小胖子虽然被吓了一跳,态度却还是相当的好,惊过之后,脸上又带了亲热的笑。
“抱歉抱歉,我什么事也没有,就是看到你打嗝打得怪难受的,故意吓吓你。”安然也摇着手朝他乐。
她不说,赵真旭还没察觉,一说也反应了过来,嘿嘿笑了起来,“嘿,别说啊,你这招还真挺管用的。哎哟,我说安妹妹,你今天这麻辣烫做的,真是……这个!”他说着朝安然一挑大拇哥,“绝了,简直!太好吃了我说。看着我这肚子没?我的天,都快涨破了,我这嘴其实还没饱呐!啥时候,再给咱们做一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