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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这可是关系着“民生”的大事,为着自己的五脏庙,能不认真嘛。
就连吴泽荣和周芳华也被他们影响得养成了收集菜谱的毛病,走到哪儿的书摊,书店里,打眼一溜,往往目光的第一落点都是饮食类的图书。
所以说,学好不容易,学坏快着呐!
有了菜谱的支撑,每日里的粥和汤就更加的丰富多样起来。都不是什么金贵东西,所费的不过就是些功夫而已。
静静的春夜,从微欠的窗缝里透进来的风时有时无的摇颤着窗前玻璃风铃,灶上小火咕嘟咕嘟的慢煲着一锅汤水,水气香气飘飘酿酿的温暖着这一方面静谧的天地。明亮刺眼的灯光透过棉纸描画的灯罩照出来变得温和安适,灯下的安然伏案而坐,微垂着头,严整细致的解着一道道算术题,厚厚的本子上,细密的字迹工整娟秀,就像它们书写者的性格,带着一股特别的认真和执着。
带着一身初春夜晚的微冷的寒气,急匆匆地走进这样厨房里,看到这样一副画面的时候,江杰云的脚步总会一顿,心里忽然就沉静了下来。
安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朝他一笑,那清浅的笑容在微黄柔晕的灯光里,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像春风拂过平静的水面上,轻轻荡起的涟漪,不大,却一圈圈的绵绵不断,有一种别样的舒坦。
“饿没饿?”见着吃货第一反应,就是吃,在这一点上,某大厨似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而某吃货的答案也永远只有一个,并且直接了当,干脆痛快,“饿了!”
“正好,我做了汤,给你盛一碗。”安然转身朝灶台走去。
“汤?”江大少爷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不满,那稀汤寡水的玩意,对于胃大无穷的吃货来说,连个屁都不顶。
“汤里有肉。”安然随口安抚了一句,从其言谈间的纯熟麻利可以看出,对付吃货这种生物她已经是个极为成熟且有丰富工作经验的“饲养员”。
“那也不够吃啊。”大型肉食动物的语调顿时柔和了很多,显然很吃某“饲养员”这一套。
“哦,我再给你微波几个包子。”安然想也没想的直接祭出肉包子,某大少爷马上满意了,老老实实的坐在桌边,半眯着眼睛靠在椅子里等着填肚子,好似一只被捋顺了毛的大型猫科动物,温驯,慵懒而惬意——生活是如此美好,汤汤水水,全素宴和各种瓜类蔬菜神马的都只是小小浮云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安然的汤水和全素宴有关,在这个春天里,江杰云等几个吃货竟都跟着安然保持了一脸的嫩皮,没长一个疙瘩,没长一个痘痘,就连技术宅的小胖子赵真旭也是一脸的光溜溜的肉包子样,再不复原本初见时的那油光满面,坑洼满脸的月球表面样儿。
终于,狂肆的春风开始渐渐的缓和自己的步子,一点点的柔和力道,街边绿树的树荫也更加的浓密起来,书店后院的那株高大的老槐树张开那由细细碎碎的叶片组成的绿色大伞时,东北地区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春末夏初的五月已经在望了。
安然他们的旅行到底没有去成。
不是说土财主临时变卦,舍不得银两,而是学校临时组织起春游。
对于这类活动,除非有特别充足的理由,一般说来,学校是不允许请假的。
而且,安然几个觉得也没必要请假,反正都是出去玩,跟着学校一起走也一样。
说实在的,五一黄金周,正是江杰云他们生意最好的时候,说要出去玩,三个人还要猜拳,选中一个命苦的家伙留下来照看家里的生意。
再说江杰云也说了,这个承诺一直有效。等到过一阵子,天气更加暖和一点,店里的生意也不那么忙了,找上一个周末,再结伴出去玩一圈,也是一样的。
不过,当学校把组织出游的地点终于决定下来,并公布出来的时候,学生们的嘴巴差不多都要撇到脑袋后头去了,安然他们几个也没忍住,一阵阵的后悔,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他们真的很想一起请假,去找土财主兑现承诺,大家一起出去游山玩水。
原因无他,学校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当然也许还有方便和省事的想法,把春游的地点定在了定安湖公园。
在锦岭城里长大的孩子们,能游玩的地方本就不像大城市的孩子那样多,从小学起,春游秋游的地点十有**都选在定安湖,交通方便,组织方便,管理也方便。
而且学校嘛,老师们最关心的也不是怎么让学生们玩好,乐好,而是一大早把学生们好好的带出去之后,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再把他们一根毛不少的,完整无缺的带回来。
说到底,春游,秋游是必须的,是不能不组织的,对于这种归结到“不得不”之类的工作里的,安全才是第一位,至于其他方面,最后也不过是走一走形式而已,反正拉着学生们出去一趟,再完完好好的领回来,学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对学生们,对家长们也就算有了交代,正所谓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于是,只苦了他们这些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学生们,从小学一年级起,十次春游,八次半都是定安湖,就算定安湖是仙境一般的地方被这么频繁的游览,也会早早的失去新鲜和兴趣,更何况是这种并非出自学生们自己的意愿,几乎是强迫的,无选择的情况下,无论是谁也会生出些逆反心理来。
安然嘛,多少还好一点,毕竟出了校门之后,在社会上忙着讨生活,哪怕是跟着公司出门去旅游,也还是身在职场,身周围绕的也还是那些复杂的人事关系,跟少年时代的那种无忧无虑,心无挂碍是完全的两种心态。
真论起来,除了正月十五的那一次去看灯会之外,也确实是多少年没有去过了。而且正月十五那回,去的时候也是晚上,又是冬天,从始自至终,关注的也只是花灯而已。
至于吴泽荣这个小宅男,他其实对能不能出去玩,去哪里玩,怎么玩的兴趣并不大,如果依着他自己的性子,还不如让他自己静静的窝在书桌前埋头啃书页子,或是往龙门书店二楼的办公室里一钻,跟钱学礼钱老爷子一起埋进故书堆里翻旧纸头,要不就闷进图书馆或是脖子上挂上相机,满大街的随便转悠,观察他想观察的,拍他想拍的。
最可怜不过就是周芳华小姑娘,一听到今年春游的目的地是定安湖公园,那张挺好看的脸就快皱成一团,伏在桌子上,一副有出气,没进气,双眼无神,时日无多的德性,一字一拖的抱怨着,“救命啊,救命啊,又是定安湖,我们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年年都去定安湖,去得腻味死人了都,好不容易上了中学,我以为终于可以换个地方玩了,哪想到又是定安湖,天啊天啊,我不活了。”
安然被她那一口一个“救命”,一口一个“不活了”逗得直乐,打趣的问道,“虽说是去得频了点,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周小姐?”
周芳华听了这话,一改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也不趴桌子了,腾的一下,几乎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差点没把安然吓了一跳,可见其怨念何等深重。
“谁说不至于,谁说不至于的!敢情你们小学还能去去别的地方呢。我们可是一年两次,次次都是定安湖,不说我们去得烦不烦的慌,我估计定安湖的青蛙和癞蛤蟆看着我们都腻味死了!”
“不至于,不至于。”安然忍着笑安慰周芳华,“我们周芳华同学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区区蛤蟆,能得见我们周姑娘的芳容,那是三生修来的福份,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嫌弃,活腻了吧?”
周芳华对于安然这玩笑般的安慰完全是提不起一点劲,又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般,再度软塌塌的趴回了桌子上,继续哀嚎上了,少女尖脆的声音简直像是拉警报,“讨厌——讨厌极了——讨厌死了——明明去够了,都去够了,还得去,还得去!!讨厌死了讨厌死了!!!呸,什么春游,什么春游,好容易放个大假,破春游还要占用一天,还要占用一天!!”
安然和吴泽荣对视一眼,互相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巨大的怨念简直把小周姑娘变成了人形复读机,借着不断的念叨来发泄着自己那绵绵不绝的哀怨。
江杰云知道春游的目的地后,扬一扬眉,“嗯,可怜的孩子们,祝你们春游愉快!”
与其是在安慰,不如说是兴灾乐祸,反正这位大爷他是肯定不会参加这种活动的。
当然,老师们也不乐意见到他就是了。
安然听了他这假惺惺的安慰倒也没生气,而是特别“善意”地提醒他,“喂,我们春游是一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