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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有心给江杰云他们打个电话,可再想想,又觉得这种打电话的行为是完全帮不上忙,反而跟着瞎添乱。只得在心乱如麻之余,不断的拿江杰云他们三个上头有人,本人也狡猾得什么似的来安慰自己,勉强收敛了心神,用心听讲。
别的忙帮不上,但帮同桌在课堂上记一记重点和笔记什么的,还是能做到的。哪怕再担心,可想想自身的能量,还是先把能做到的尽力做到最好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真要做起来却难,尤其是上课时还能勉强收敛心神,到了下课,闲下来,心里却是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就这样,上课专心,下课闹心的来回折腾着,总算是把上午的时间艰难的度过,放学的铃声一响,安然飞快的拎起江杰云的书包就往外冲,一路小跑跑到校园内的自行车库,腿一偏,一路冲风,冲到家门口,一看,果然,隔壁的旭日网吧的卷帘门已经被拉了下来,往日人来人往的地方,一下子冷寂下来。
安然看着心里有些难过,脚步顿了一下,才又急匆匆的走进了自家的彩票站。
彩票站里正是中午的小高峰时间,安国庆和李彩凤一边忙着打票,一边忙着跟顾客们说话,正好说得也是隔壁旭日网吧的事。
“听说是骗小孩儿进去打游戏?”一位顾客好奇的发问,“好象把执照许可证什么的都吊销了?”
这话安国庆和李彩凤可不爱听,“哪有,是限期整改。”
“对,对,老张,这个你可就不懂了,整改和吊销那是两码子事,我跟说,这吊销吧……”另一位顾客有些好为人师,开始给人科普整改和吊销的区别。
另外一位老彩民倒是跟长年出没于此江杰云他们关系不错,有些奇怪的问,“不对啊,我看小江他们三个小伙子干事挺小心的,不是说,平时查的挺严的吗?怎么还整出个容留未成年人?”
旁边一位跟他关系不错的老主顾冷笑一声,“这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跟那帮管事的没整明白呗。”转头他宽慰面有忧色的安国庆和李彩凤,“我说你们俩也用不着替小江他们着急,这种事明摆就是想揩油,回头多塞点钱就完了,就当破财免灾了。”
“诶,我看这事未必有那么简单。”先头忙着给人科普“整改”和“吊销”到底有何区别的那位又忙忙叨叨的跑过来插话,一副很了解内情的派头,用夹着烟的手指指点比划着。
那位老彩民不服气,转过头,扭着脖子反问,“那你说说,不是想揩钱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哼哼……”这位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还特像回事似的往左右看了看,才凑近了诸人,慢吞吞的说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有人想整那三个小老板呗。这事儿就是民不举,官不纠,现在有人举报,就像这位大哥说的似的,有这么好的揩钱儿的机会,他们会放过才有鬼哩!”
别说,他这么一说,还真把那几位旁听的都给说服了,有一个人问,“诶,那你就给分析分析,这是什么人往上头捅的?”
这位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中,皱着眉头,很深沉的吸了几口烟,这才缓缓的摇了摇脑袋,撇着嘴道,“唉,这事啊,可就不好说了。不过嘛……”这老先生又吊着众人的胃口往上提了提,才总算是过足了瘾头的说着,“我看是同行的面儿大,不是有那么一说吗?同行是冤家。我看隔壁那网吧开得挺大扯的,这冤家瞅着不顺眼,不整你整谁啊?”
“嗯,有道理,有道理,我看挺有道理。”听众们纷纷点头附和着,“那这事可怎么了?”
“咋了?找人呗。”
“可不,还真就得找人,比谁的门子硬呗。”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这钱该花还得花,不出血,找人也不行,现官不如现管。除非你找的人得是大官,后台硬得不行不行的。”
顾客们七嘴八舌的纷纷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而安然想知道的信息已经从他们的议论中基本知道了个大概,因此她略过其他问题,直接询问父母,“爸,妈,他们三个都出门了?中午还回不回来?”
安国庆和李彩凤没有直接回答,两人手里都忙着,头也不抬的说,“你先上楼,有什么现成的,你自己吃一口得了,我和你爸一会儿再说。”
安然知道父母大概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应了一声,拖着江杰云的书包,心事重重的爬上了楼。
因为有吃货,家里总是不缺现成的吃食,心里有事,如果不是为了下午还要上课,安然几乎不想吃饭,吃货们看样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一家三口简单吃一口现成的,倒也简单。
饭还没热好,李彩凤就上来了。安然给她递了一杯新泡的菊花茶,温度正好,不冷不热,李彩凤一上午光跟着悬心着急了,都没顾得上喝水,接过去就灌,几口喝干,抹了抹嘴,脸上阴沉沉的,“杰云他们那边可能要出事。”
安然心里一沉,她就觉得没有楼下那几个顾客说得那么简单,“怎么说?”
“说不上来,我和你爸也就是一个感觉,就是觉着不对劲。以前也不是没看过检查的来,这回的事……”李彩凤皱紧了眉,却又似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怎么品都透着古怪。唉,我也形容不出来那股劲,但愿我们都是瞎核计吧。”
安然也跟着皱眉,看了下墙上的钟,“妈,我把饭热了,你和我爸先吃着,我想……给江杰云他们打个电话。”
李彩凤倒是迟疑了,“你这个点打电话,他们会不会正在请人吃饭?正忙着应酬呢吧?你这电话过去,不是添乱吗?”
安然本人也是犹豫,因为这事都犹豫一上午了,憋到现在,真有点憋不下去了,听老妈一说,只得又使劲运气一般的把这股念头给压下去了,用力的一点头,话说得十分的干脆,“您说得对,不打。咱们吃饭吧。”仿佛不说得这么干脆就怕自己忍不住似的。
一起朝夕相处了三年多,彼此的性子相合,安国庆和李彩凤是真把江杰云他们当成自己的子侄来看的,不过一上午,两人就觉得一脑门子的火,满嘴的苦,最让人无奈的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平凡不能再平凡的小老百姓,对那些官衙门里的人是半个也不认识,完全的两眼一摸黑,想帮忙想使劲却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只是跟着唉声叹气的着急。
安然劝了父母却劝不了自己,午觉自然是甭睡了,想打电话,又不能打,想了解情况又没有渠道,憋得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什么事都干不下去,可要是真闲着,又总是在胡思乱想。
最后,百无聊赖的安然开始埋头做起数学练习题来,闹心的时候,按下性子做点费脑子的事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好办法,至少对安然来说是这样。
平时的午睡时间都用来做了练习题,安然的心浮气燥总算是缓解下来,心里虽然还是为好友们担着心,却不再像是在脑子里养了五百只苍蝇似的闹腾个不休。
安然打定了主意,平心静气的坐在桌前开列购物单,就像自己上午想的那样,既然自己帮不了别的忙,那就把自己能做好的做到最好。首先得搞好后勤工作,别的不说,让未来几天搞不好都要奔波劳碌的三个家伙吃好喝好,在保证肉食动物的食物偏好的同时,也要兼顾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防止焦虑上火……
说来说去,作为朋友,她能为他们做的其实很少,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同时还要克制自己的担心,不要因自己的关心扰乱他们的工作……
安然忽然想,也许要跟他们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她最先要学会的就是在他们遇到困难遇到风浪的时候,先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不添乱,不增加他们的负担,信任他们,支持他们,给自己找好定位,规划好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所有能做的,哪怕只有一点一滴,都要尽力而为。道理是这番道理,实际上做起来,并不容易。
虽然安然自认是带着十几年后的记忆,知道江杰云他们三个在事业方面必将获得成功。但是此前,这所谓的成功也就只是个概念而已。她只看到他们的雄心勃勃,看到他们的努力,聪明,和奋斗,却从未想到他们也会遇到坎坷和打击。
也许在还未成为他们的朋友们的时候想过,还曾经不无恶意的琢磨过,都说这失败是成功他娘,也不知道本城第一土财主的成功有没有娘?
可在成为他们的朋友后,他们未来的身份,她已经很久都不再想起了,更多的是希望他们能够健康,快活,平安,富足的过好他们的人生,珍惜与他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