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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帝都方面的各色人等打交道,收集对手周边信息的同时,他也没忘了顺道收集一点美食方面的资讯。
哪里可以吃到最为道地的帝都美食?哪里可以买到最为实惠合口的帝都特产?
……
这些都是他极有兴趣探索的问题。
利用每天工作之余的一点闲暇时间,他用各种美食犒劳安慰自己的胃袋和心灵,汲取着他所谓的“战斗的力量”。
然后每天拿到电话里,鼓动着自己的不烂之舌把当日吃过的食物形容得活色生香,极富诱惑力,孜孜不倦地勾引摧残着电话那头的某个馋涎欲滴的饲养员,一直把她馋到跳脚炸毛,方才心满意足的打个饱嗝,见好就收。
第二就是给安然打电话。
打电话的时间无法固定,但都是在安然回家之后,通话的时间也没有限定,有时间就多聊一会儿,没有就少聊几句。但是再忙这通电话也是要打的,哪怕仅仅利用去卫生间返回包房的路上,报上一句平安,说一句“晚安”也好,否则心里就总像是缺了些什么,浑身不舒坦,睡觉做梦都在没完没了地拨着安家的电话号码。
得了闲,吃了顿好的,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给安然拨个电话,听着她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那端活泼泼的传过来,斗斗嘴,抬抬杠,说说进展,聊聊冷暖,谈一谈今天各自遇到的新鲜事,本来略感焦躁烦闷的心情立刻就好得不得了,是他一天之中,难得放松的时候。
他最喜欢听她的笑声,清脆的,跳跃的,活泼的,低柔的,委婉的,平缓的,开朗的……其中还带着一点点残留的奶味,在一声与一声之间凭添了一点娇软的余韵。
缓缓地闭上眼,细细的聆听着,那笑声像是清澈透明的雨滴,从高远苍茫的天际飘飘洒洒而来,每一滴都那么的分明清楚,好似纪录片里的慢镜头,一滴一滴的润泽着他的心田。紧张折腾了一天的精神和身体都随着这笑声慢慢地松缓下来,积压了满身满心的疲惫焦灼顺着舒张的毛孔一点一滴的被释放出体外。
因此,他常喜欢拿话逗安然,“妞儿,来,给爷笑一个~”
可惜,这话一说,那个叫安然的,一点都不温柔,还十分暴力的妞儿往往傲骨铮铮地直接回他一声“呸!”
那叫一个脆亮!
后来,那妞儿大概是觉得还是不够解气,干脆也学了一副轻佻佻的调子,笑嘻嘻的在那里不伦不类的“调戏”他,“来,吃货,给姐笑一个~”
江杰云不知道,其实安然也很喜欢听他的笑声。
度过了让少男们尴尬的变声期后,江杰云原本清朗明澈的嗓声开始逐渐增添了几分青年人的磁性,尤其是像这样,缓了语速,轻声打着电话的时候,调子又降了一些,显得低浑了很多,轻声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有人在黑暗中慢慢拨弄着大提琴的琴弦,尤其的舒缓柔和,既悦耳也悦心。为他吊了很久的心,在他的笑声里一点点的被抚平,放好,像一片叶子愉快的在微风中轻轻的摇颤着,舒展着。
江杰云也经常给安国庆、李彩凤打个电话,报告一下自己在这边的进展情况,再白话上一回帝都的风貌和自己每天吃喝拉撒睡的生活情况。
安国庆的话不多,主要就是听他在那边扯淡,但是每次接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在那头儿过得好不好?”。最后一句也总要是说,“别上火,别着急,不行就回家!”
无论是哪一句,都让人听得心里暖烘烘的,虽然平淡无华,却特别的踏实。
而李彩凤的话就比较多了,唠叨着怕他吃不好,怕他睡不好,怕他冻着,怕他生病,怕他受委屈……总是要问上很多的问题,嘱咐上很多的话,才能够放心。
这时江杰云的话就少了,乖乖的应着,垂着耳朵,特别的听话,如果有尾巴,也许还会摇上一摇也说不定。
在江杰云走后的时间里,锦岭又接连下了两场雪,好在都不大。今年冬天的雪似乎特别的多,刚刚结束的天气预报里说,又一股冷空气来到我市上空,预计今天夜间到明天白天,会有一场较大范围的降水过程,请各位市民在出行时做好防寒防滑措施,小心慢行。
当和江杰云每日一次的电话会晤快要结束的时候,安然随便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说,“得,今儿的天气预报还是挺准的,外面已经下起来了。”
“大吗?”
“嗯,雪花挺大的,风也急,马路上又没人了。”
江杰云因为安然的话也跟着习惯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完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在帝都,而不是锦岭,结果却意外的乐了,“嘿,巧不巧?我们这边也下了!”
“真的?”安然惊讶了一下,转而不满的轻叫,“什么破天气预报嘛,明明说帝都今天明天都没雪的,一点都不准。下得大吗?”
“不大,小轻雪。”
意外的同时落雪,让两人不由得有点小兴奋,本来对东北人来说,冬季下雪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但当此相距遥远又彼此惦念的时候,这在同一时刻里飘起的雪花也就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虽然一处落着大雪,一处飘着小雪,可别管雪大雪小,在同样时间,通着话,一起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空间似乎一下就被拉近了,恍然给人一种两人依然门对门的住着,打开门就可以看到彼此的错觉。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就着下雪,天气预报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不语地拿着话筒,听着彼此的呼吸,一起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挂了电话。
江杰云在帝都的其他花费怎么样,安然是心里没数,但是长途电话这一块的花销八成少不了。本来她是想提议,要不,咱们网聊吧。结果被财大气粗的江大财主想也没想的就给否了,我这边设备不足,既听不着声,也看不见影,跟发邮件有什么区别?太没意思了,不干!
挂了电话,安然定了定神,坐到书桌前,集中精力继续完成自己今晚的学习计划。
没多大一会儿,她的整个身心便沉浸到了书本之中,因此当敲门声响了好些下之后,她才慢了数拍的反应了过来,推开书本,急步向大门走去,边扬高声音问,“谁啊?哪位?”
“你好,请问是姓安吗?”门外响起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声,声音不高,语调有点慢,“我找安然。”
安然没有马上吭声,而是皱起眉,在门前站定,透过门镜向外看,感应灯亮了,门外是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穿着面料款式都极平常的黑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头上扣着羽绒服自带的风帽,风帽有些大,松垮垮的覆在头上,半张脸都被遮在了帽子的阴影里,看不清眉眼,只有眼珠映射着微微的光亮。鼻子往下的部位倒是看得比较清楚,但透过门镜也是变了形状的。不过,虽然如此,安然也能感到,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个要找“安然”的男人。
这人的年纪好像不大,从大略的面容上看,二十出头的样子,耐性倒是不错,安然这么半天没回应,他也不着急,干脆斜着身往门边的墙上闲闲地一靠,大半个身体全挂贴在墙上,毫不在意衣服会蹭上墙壁表面脏污的白灰,半低了头,等着。
他这随意的一靠,安然的心里反倒升起一股隐约的熟悉感,好象有火花在脑海里一闪,照亮了往日记忆中的一些什么。可是那光亮熄灭的速度太快,转瞬即逝,她依旧什么也没想起来,不过,心里因陌生而产生的一丝紧张和犹疑却淡了许多,“我是安然,请问你是哪位?”
“哦,你好,我是苏朗南,江杰云的朋友。”男人依旧靠在墙上,只是因为要朝着门的方向说话,才略微地转了转头。
“苏朗南”这三个字一报出来,安然立时就是一呆,缓了几秒,心头又是重重的一跳,然后才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说了一声“稍等”,手下用力,去锁,开门,一股冷空气迎面扑入。
由空内的温暖一下子接触到室外的低温,安然轻轻的打了个哆嗦,人却也因此彻底的从即将与传说里的黑社会大佬直接面对面的恍惚中回过神来,扯开了一个略有些僵硬的笑,“你好,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请进。”
苏朗南这才慢条斯理的从墙上直起身来,也朝她回以一笑,并没有立刻走进门来,而是挺客气有礼地在门外的地垫上重重跺了几下脚,借以将鞋上沾着的积雪蹭掉,这才迈步进了门,换上安然递过来的她自制的厚底棉拖鞋。
安然将他引到沙发前坐下,请他稍等一会儿,转身走去厨房取热水泡茶,一边泡着茶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苏朗南雪夜来访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