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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圆形广场猛烈的震动了起来。外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 重物落地的巨响和扬起的尘灰如残暴的龙卷风一般席卷了过来。被赤色的屏障尽数挡在了外面。
我跌倒在地努力的想站起来。可是地面晃动的太厉害,重心始终不稳。然而正当我准备匍匐在地上爬过去的时候, 却看见艾斯大步的朝我奔跑了过来。
广场的根基已经崩塌整个台面向下倾斜。大大小小的碎石一时间全部倾倒过来。好在有赤色的屏障保护着, 没有把我一起砸下去。
而棕色短发的男人跑得比碎石更快。就算是在这样倾斜的角度下依然没有乱过一步,如履平地。
“艾斯!”
我大喊着他的名字朝他伸出了手。只见他轻笑着抽出了腰间的剑,一个滑铲滑至我的身边一把将我牢牢的环住,右手的剑也深深的插入了地面, 以固定身形。
“麻烦了啊。”
于坍塌的巨响之中艾斯抬起了头,似乎在估量着从这里跑到出口的路程。“你说是我们跑得快呢, 还是他崩塌的快呢。”
我他妈都要抓狂了, “别想了快逃啊!”
艾斯轻笑着回了句“明白”。握着剑的手微微用力, 轻巧的的一个翻身, 稳稳的站在了剑身上。
我被他就算抱着一个人也依旧灵巧的身手惊的愣了愣。然而还不等我缓过神,环着我腰的手便将我提起。
赤色的衣摆和裙摆一同高高的扬起, 我赶紧将嘭起的裙摆压下, 却震惊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被艾斯公主抱抱在怀中。
当了十几年单身狗的我因为这种暧昧的姿势刷的红了脸。然而还不等我出声,就听见了艾斯那跃跃欲试的声音。
“抱紧了哦。伽德莉切。”
……哈?
下一秒。疾风与空气的破鸣回应了我的疑问。
这家伙居然抱着我直接往上冲了啊!!!!
巨大的风压将我长发狠狠往后拽, 身体于瞬间本能的紧闭上眼睛。我感觉到冰冷的空气不断灌进了我的鼻腔, 呛得我几近无法呼吸。原本咆哮在耳边的风声破空声崩塌声碎石的坠落声犹如浸在水中般闷而不清。取而代之的, 是我逐渐清晰的杂乱而猛烈的心跳声。
作为一个连游乐场坐云霄飞车都不敢睁眼的人我此刻根本没有能力去思考艾斯究竟是以怎样的动作在几近九十度的斜面上逆向奔跑的。我只能本能的揪紧了他的衣服, 在内心不断的祈祷这段折磨能早些过去。
然而事不愿人为。
“项链要断了哟。伽德莉切。”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坠着冰色吊坠的细链被狂暴的风拉扯着着。在空中不断剧烈的回转,散发着微弱的银光。
阿诺德。
我松开了手, 毫不犹豫的拽紧了吊坠。
如冰般薄凉的触感安定了内心。我另一只手仍紧揪着艾斯的衣服, 却在狂风中挣扎着抬起了头。
快了。已经要碰到圆形的巨门了!
“抓紧了。”
艾斯低沉的声音于耳畔响起。我揪着他衣服的手上移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脖子。而他的左手也顺势一下, 紧扣住了我的腰。
如此贴近的身体,几乎为零的距离,同步的心跳。却没有丝毫暧昧的情愫。黑与红的眼瞳中倒映着的,只有那扇越来越近的圆形巨门。
艾斯的笑声爽朗。右手搭在剑柄上却没有拔剑。而腰侧那红黑配色的剑鞘却泛着一圈圈赤红的波纹。
剑鞘什么时候开始充能的已经不得而知。我只是在即将撞上门的那一瞬间低下了头,缩在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揪住了吊坠。
爆炸般的巨声炸响。在剧烈的耳鸣夺走我的听觉之前,我听见了屏障与重物撞击发出的声音。
宛如整个空间在波动。又像是不知名动物的鸣叫。
屏障虽然能挡住巨石却无法阻挡声音和风。因爆炸而形成的猛烈疾风从我身后呼啸而过。恍惚中,我听见了衣摆猎猎的声响和头发打在什么东西上的啪啪啪声。
别是我头发在狠狠的甩着艾斯的脸啊。
我凉凉的想到。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最终也只能睁开一条缝。入目是的随风疯狂颤动着的沾着泥和灰的裙摆,以及将其整个包裹住的,在空中回转着凌冽角度的破破烂烂的赤色衣摆。
突然明白那么牛逼的外套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破了。
圆形巨门被瞬间砍碎。巨大的残骸落入了身后的深渊。艾斯抱着我落向巨门后的地面,在即将落地的时候,我听见了剑入鞘的声响。
那把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然而没有我思考的余地。艾斯抱着我狠狠的落在了地面上,然后顺势在地上滚动了起来。
就算有艾斯护着大力又迅猛的滚动还是把我颠的差点吐出来,脑袋晃的生疼。不知过了多久,惯性终于被缓冲完全,我和艾斯才停了下来。
紧闭着眼努力的缩成一团的我猛地大吸了几口气,用最后的力气往外一翻,从艾斯的身上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感觉……死了一次一样。
力气完完全全的被抽了个干净。紧拽着项链的手终于得以放开,自然的往外侧甩去,却砸在了艾斯的肚子上。
像怪物一样强大的男人闷声了一声。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挪动手臂了,就干脆这样搭在了他的身上。
肾上激素还没有完全褪去。嘴巴不断一张一合贪婪的吸取着氧气。眼睛虽然睁着,却失去了焦距,什么都看不清。
渐渐的,终于能听见了男人低沉的喘气声。虽然比起我好了不少,但也很急促。
我像一条死鱼一样大字型的躺在地上。怕是旁边的艾斯也和我是一个状态。毕竟比起我,他才是出力的那个。
“我……真的……不想来……第二次了……”
嘴巴不断重复着吞咽的动作,连吐字都显得那么困难。但我还是艰难的吐槽出声。
“哈……好久没有那么……剧烈的运动了啊。”
一旁的艾斯笑着回道。难得这个怪物也会有精疲力尽的一天。原本就动听的声线现在沙哑又低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刚才怎么了呢。
但事实上我们只不过是在劫后余生后虚脱了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目之所及的世界也变得清晰。
瓷白的砖大部分被泥土所吞噬,遗留下来的部分暗黄还布着苔藓。但是从它周围一圈的凹凸不平,还是看的出它四周原本也雕刻着花纹。
我用颤抖的手摸向口袋。叶形的魔核依然在,但地图已经不见了。
FUCCCCCCCCCCK!!!
怒急攻心的我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倒地还是大意了。如果地图上的操作方法没错那群人又怎么会被关在下面。怕是“某人”已经篡改了巨树的回路,人家是研究人员还看得出来。我们这里两个魔导盲硬生生的吃了亏。
我啧了一声。艰难的坐起身,靠在墙上。
被我们这么一折腾这个设施不死也伤,怕是已经没有继续探索的必要了。果然所谓冒险就是走哪塌哪吗?也不知道在上面的阿诺德有没有被波及,埋在了地下。
到头来——找到的证据也只有那片叶子了。
想及如此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叶子检查了一番。还好大宝贝没有受伤,叶子中心的“世界树”花纹还是那么的清晰,很好很好。
虽然之后等姐姐派人下来搜索可能设施就不用坍了。但是圣恩露斯没有那么多时间,既然我们没有时间发展那就去离间其他国家,越乱越好。白露希斯也该为四十二年前偷了我们的地而负责了。
我将叶子重新塞回口袋的最深处。品质一般的棉裙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但是没有破也没有坏,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喂。艾斯。”
我伸出手随意的拍了拍身旁同样成大字型躺着的艾斯,“还能动吗。”
“还——能——吧。”
身旁的男人拉长了音回道。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又带着些许适意的懒散,已然没有了疲惫感。
不愧是怪物级别的强大。恢复力也是惊人。
“马上就能出去了。”
我撇过头,看向长道尽头那扇朴实无华的木门。从门的空袭中,隐约有灿白的晨光倾撒进来。
终于。终于终于终于能出去了。
挣扎着站起身。我没有管艾斯。一个人跌撞着走向那扇透着晨光的门。
然后我就被什么绊倒了。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身后的艾斯幸灾乐祸的吹了一声口哨。我懒得理他,坐起身,回过头,就着吊坠的冰光看是什么绊的我。
然后我的瞳孔猛地紧缩了。
那是一摊衣服。
我刷的转过身捧起这摊已经腐烂了七七八八的衣服仔细的检查着。发现他就是一件普通的麻衣。质地甚至算的上下成,没有绣着任何国家的国徽。
但是能在这个通道里的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衣服!我赶紧去摸他的口袋,果然在里面摸到了东西。
一个手掌大小的正方体和……一张纸?
我皱着眉。打开了纸。这张纸的主人显然预料到过他会遭遇不测,将这张纸用蜡封了一遍。
而上面的字更是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管是谁捡到了拜德六方体。你是没办法打开的。除非你找到了我的儿子,阿诺德。】
“怎么了?”
“……没什么。”
我压抑着澎湃的内心,一脸平静的把纸张叠好。放进口袋里。
艾斯双手撑在身后坐起身。也没揭穿我拙劣的谎言,只是在看到衣服堆上的六方体后玩味的“哈”了一声。
我看向他,“你知道这个……拜德六方体是什么吗。”
“知道啊。”
艾斯心情很好的笑着,“你知道无穷无尽的玛纳吗。在它之下有七块虽不及它,但同样强大到无人可及的魔核。”
他指了指我手里的六方体,“虽然不及玛纳但是他们好加工多了。所以已经都被制成了魔导器了吧。这就是其中一块。”
我握紧了手里的六方体,“你知道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让我想想啊……拜德六方体是吧。”艾斯沉吟了一阵。随即恍然大悟的说道,“啊。想起来了。是用于‘保存’东西用的魔导器。”
“……空间型魔导器?”
艾斯没有说话。只是站起了身走到我面前,弯下腰取走了六方体将它放在了地上。
“看好了哦。”
他轻笑着对我说道。随即猛地从腰间抽出了剑对着六方体狠狠砍下。
实质化的剑风将我的长发向后吹起。而我只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的看着剑下依然毫发无损的六方体。
没有屏障。是靠什么做到的,材质吗?
“并不是没有魔导阵哦。只是数量和纬度太多。人肉眼无法洞察而已。”
艾斯用剑尖一下下的轻点着六方体,“要再蓄能试试看吗。”
“不用了。”我可是见识过这把剑的厉害的,还是算了,“所以拜德用这个保存什么东西?”
“唔。拜德的话,知识吧。”
艾斯甩了一个剑花将剑收入鞘中。“能流传千百年不坏。而且还不受语言的限制。是不是很神奇呀。”
“的确……”我看向艾斯,“你要么。这个。”
“不了。”艾斯笑的很爽朗,“我对知识毫无兴趣哦。”
“那我就拿走了。”我将六方体放入了口袋中。随即站起身认真的看着艾斯,“算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艾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我。猩红的眼瞳微垂着。带着黑皮手套的手微微抬起,穿过我垂在两旁的发丝,虚触着我的脸颊。
皮革特有的气味传了过来。虚触着自己的右手硬而冰冷。
“下次再一起冒险吧。”
我听见艾斯这般轻声对我说道。
“好。”
而我也答应了下来。
“哈。果然和你在一起总是会发生有趣的事情啊。”
轻触着脸颊的右手收回。艾斯双手枕在脑后,轻哼着不成调的歌曲的向木门走去。而我也不再停留,小跑着跟上了他的脚步。
赤色的过长过大的外套依然披在我的身上,下摆垂在地上,随着我的脚步发出“沙沙”的拖地声。
这一路来被这件外套救过多少次我已经数不清了。
虽然过程艰难糟心痛苦。但最后能得到回报就是值得的。
艾斯和我一齐停下了脚步。高大的棕发男人伸出手,没有犹豫的推开了木门。
随着倾泻进来的晨光和“吱呀”的声音。我们两人短暂的冒险也正式结束了。
木门外是堆积在一起的各种杂物。他们被又破又脏的布包着,上面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这是一处民家的地窖。
艾斯环顾了一圈,没有停留。径直攀上了梯子,随意的推开木板门爬到了外面。
“安全吗。”我对着上面的艾斯喊道。
“安全哟。”
将抱着的衣摆放下,我也手脚麻利的爬了上去。
艾斯在最后直接把我抱了上来。地窖上是一间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民屋,只不过和下面一样都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早已没有生活的痕迹。
到这里应该就没危险了。
我一边将系了死结的袖管解开一边跟着艾斯走出了房门。双眼在感受到晨光时候有细微的刺痛,但很快便缓了过来,像是被吸引一般的,仰望着漂浮着浮云的靛青色天空。
空气中夹在着青草和树木的清香,沁人心脾。风虽然微凉却舒缓,轻抚着疲惫的身体。
出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低下头,有些惊奇的发现远处居然有人走了过来。
随着那人越来越近,我看清了。
蓝白的骑士服,水蓝色的头发,冷漠却俊俏的脸。
“阿诺德!!!”
我惊喜的大喊着他的名字。不顾一切的向他奔去。
然而有人却比我更快。
紧接着,我便看见了剑的冷光。
“哈哈。你看上去很强啊。”
风将男人残留的声音传递了过来。
“……要和我打一场试试吗。”
我听见艾斯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