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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顾裕萦昨夜所说,驸马舍命救公主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谁能料想那身无二两肉,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驸马居然如此威武。
破天荒一早醒来的郑沅溪身旁早已没了公主大人的身影,屋子里又闷得慌,想要出去走走,自己的伤口又震的生疼,只能悻悻的躺在床上。
郑沅溪在床上平躺着思索,那日里公主问及自己从小被李老叔收养是为什么?莫非李老叔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穿越过来的这幅身子到底是谁,这来来往往的到底有些什么秘密…
公主大人那般说辞很明显是已经调查过自己,邀自己一起出去走走是因为自己有什么让她怀疑还是并无不妥让她放了心?而为什么要放过自己一马,真的只是因为各取所需?
翻天覆地的疑问袭面而来,郑沅溪虽然纯良软弱,也并不代表她无知小白。郑沅溪隐隐感到了不安的气息,有些东西似乎在蠢蠢欲动,思前想后又毫无头绪。
吱呀一声,门开了。
顾裕萦和自己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驸马身子可还疼?”哟,这公主大人今日竟然一脸的调笑?
“托公主洪福了,不疼。”郑沅溪见顾裕萦一脸玩味的样子,撇着嘴答道,心里恼怒的不行,好你个顾裕萦,自己帮你受伤,你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何其可恶,何其无良!
顾裕萦微愣,这小驸马今日居然如此…如此可爱?平日里虽怯弱无比但又一本正经,让自己多看一眼都觉得疲累,当真是伤了尾巴的老虎,炸毛了?
“驸马似乎对本宫的良心略有嫌弃?”
郑沅溪再次被公主大人惊诧了,这公主是有读心术吗,自己只是在心中小小的腹诽了一下她没良心,顾裕萦看小驸马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许是知道小驸马是女子,隔阂消了不少,而她那样子实在可爱,让自己不禁有了逗弄的心。
顾裕萦嘴角含笑的坐在了小驸马的身旁,凑到郑沅溪的耳边,轻道:“沅溪难道不知自己的心里话都写在了脸上吗?”
那声音温柔而充满笑意,好听的让郑沅溪恍惚了半天,这,这公主大人今日是怎么回事?笑意吟吟?沅溪?这是谁!这不是那可以冻死人的公主!
“公主,你没事吧?”郑沅溪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裕萦笑意更浓,“沅溪是希望本宫有什么事呢?”可怜的小驸马被顾裕萦的反常吓得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出了。
顾裕萦心想自己难得如此一次,这小驸马没点儿开心的样子,还像是受了刑一般的模样,果然这人还是及其可恶的。
顾裕萦的贴身丫鬟捂着嘴轻笑了一声,自己甚少见自家公主吃瘪,今日竟栽在这小白脸驸马上。
“儒香,去给驸马端药过来。”
“是。”儒香得令便下去了,顾裕萦敛了神色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那唯唯诺诺的小驸马。
“驸马把衣裳脱了吧。”
郑沅溪见公主大人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有些失落,而立马又说出了这样,这样羞人的言语,登时红透了一张脸。
“驸马莫要想歪,难不成驸马是想要旁人来帮你换药?本宫倒是无妨,不过嘛…论当处斩的罪行…”
“嘿嘿,嘿嘿,沅溪哪里有想歪了,公主大人大人大量,胸襟宽广,菩萨心肠,怀瑾握瑜,蕙心纨质,明德…”
“闭嘴。”顾裕萦美眸一瞪,郑沅溪立刻闭了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公主大人。
顾裕萦冷哼一声,从外堂拿了金疮药和干净的纱布进来,“还不除衣?”
郑沅溪脸色通红,闭着眼睛仿似送死一般的慢慢脱了衣服。
顾裕萦见她那一脸像是要无奈献身的小娘子样儿,心下好笑,怡然自得的看着她慢慢褪去衣裳,白瓷般的肌肤,纤尘不染,因为害羞而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的睫毛,赤红的脸颊,女儿家气息散发的淋漓尽致,竟让顾裕萦也看花了眼。
“公主…”
娇羞糯糯的声音唤醒了顾裕萦,想到自己居然为如此碍眼的小驸马失了片刻神智,脸色微红又懊恼,低垂着眸子扯了裹在郑沅溪身上的纱布。
郑沅溪连胸前唯一的遮挡物都失去了,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驸马何必如此害羞,你有的本宫都有,况且…驸马的…着实不堪入目。”
郑沅溪大窘,这不是在拐着弯的说自己胸小吗!
“你知道什么!我这是正在发育,还不是成品!”
顾裕萦一看,诶哟,又炸毛了。其实这小驸马的胸还是挺可爱的,小巧玲珑…去去去,自己在想什么。
顾裕萦脸又红了一红,不知道自己何故对这小驸马有些异样,当下不敢再看,只得快速包扎好那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
郑沅溪无语的看着自己胸口那厚重而杂乱的包扎,嫌弃之色毕露无遗。
“驸马可是又在嫌弃本宫?”
小驸马哪里敢说是,只得快速的摇了摇头。
顾裕萦轻笑,就向门口走去,小驸马见公主大人就要走了,下意识的居然从床上跳了下来,结果腿上的伤口穿来一阵痛意,郑沅溪惊声尖叫到又往后跌去,心想,天阿,我到底要在公主的面前丢几次人才够阿!
本想出去看看儒香怎么还没端药进来的顾裕萦听见背后一声刺耳的大叫,心里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脚下生风接住了又要摔得屁滚尿流的小驸马,郑沅溪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被顾裕萦一拉,顺势就紧紧的抱住了公主大人。
两人的距离太近,郑沅溪被公主天香国色的面目吸引的一动不动,眼神就紧紧的粘着对方。
顾裕萦被看到有些不自在,“驸马可抱够了?”
郑沅溪闻言正要松手,吱呀的开门声,原来是儒香回来了,刚进门的儒香就看见了如此香艳的一幕,脸色红嫩娇羞的矮个子驸马倚在公主的怀里,双手还紧紧的搂住公主,领口微乱,就像是自己的主子刚刚□了这娇小的驸马一般……
郑沅溪窘迫的很,立马撒了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站在一旁两手互相搓着。
顾裕萦脸上早已没了柔和,回到了冷冰冰的样子。
“驸马既是无碍,便趁热喝了这汤药。本宫还有要事要忙,就先不陪驸马了。”
郑沅溪见她真的要走有些失落,耳边却突然传来温热的气息,“本宫晚上再来为沅溪换药。”
身旁的儒香见那小驸马脸上先是失落,闻言又是眼前一亮,实在是丰富的很,不禁好笑。
顾裕萦和儒香坐在回宫的马车上,儒香道:“公主可见那小驸马的神色没有,实在是五彩缤纷的紧呢!”
顾裕萦闭目养神,“没大没小。”
儒香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胡闹,望着窗外去看那繁华的大街去了,没有看见边上紧闭着双眼的公主嘴角呛了一丝笑意。
这郑沅溪虽然迷雾重重,但却着实让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又是心无城府的主儿,她关乎性命的秘密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居然还像是无关紧要一般。还不分时候的把自己小女儿家的性子显露出来,一点都不懂得掩饰,这深宫大院里哪是这种人能够招架的,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顾裕萦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自己多久,没有见过这般简单的人了,又是多久,没有人能让自己如此轻松了,这到底,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