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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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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疏难道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吗?”沈家大宅内,林涣歌接过阿绿递过来的鸡汤,蹙着眉头说道,“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就不相信他能这么不动声色到什么时候。”说罢她更是冷笑一声。

    “公主,请恕奴婢直言,”阿绿深吸了一口气,不明白林涣歌为什么如此气定神闲,鼓足了勇气终于问道,“驸马……沈公子既然已经知道您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为何您还要演出这一场戏来?”

    “就算他知道又如何,如今孩子没了,我说这孩子是他的,那就是他的,怎么,他还想抵赖不成?”没了肚子里这个包袱,看起来林涣歌是心情大好,阴险地笑道,“再说了,我怀的可是男儿,不管怎么样,那毕竟都是皇兄的骨肉,这虎毒还不食子呢,现在他的亲骨肉没了,你说皇兄会怎么样?黎未央啊黎未央啊,枉你自诩聪明绝顶,到头来还不是栽在了我的手上?哼!”

    听见林涣歌这么说,阿绿心中一惊,“公主当真是厉害,原来至始至终公主都没有想过要寻得沈公子的帮助,而是要借助太子之手……”

    “这是自然,沈疏……”说到沈疏,林涣歌的眼睛里似是出现了一丝阴狠与决绝,“沈疏他压根就没有睁眼瞧过我一眼,他的眼睛里只有黎未央,若不是时机未到,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除去了。哼!”林涣歌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一番话,她自认为自己拿倾国倾城的美貌能够颠倒众生,不曾想却败在了黎未央与沈疏这两个人的手里,当初她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能够利用沈疏,却没想到反而三番四次地被他利用,新仇旧恨,她不可能只会忍气吞声。哪怕是付出如此的代价,他们二人给予她的羞辱,她定会一一加倍奉还。

    只是林涣歌还沉浸在报仇的快感之中,全然没有意识到此时窗外有一道如风一般的黑色身影正静静地矗立着,将她们所有的对话都停在了耳里。

    “她当真这么说?”沈疏双手负在身后,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细雨,已是“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的时节,沈疏望着窗外的一帘幽绿,脸上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许久才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千真万确。”阿风点头,恭敬地说道,“看来公主与太子。交情匪浅,公子是否要尽早做些准备?”

    “准备?”沈疏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再过几日就是进宫的日子,是要做些准备。那场戏也要演下去。”

    “还有……”阿风见沈疏似乎早就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这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犹豫再三终于说了出来,“还有,未央姑娘昨天夜里又偷偷溜出去了。”

    “又?”沈疏抓住了话里的意思。“办不成她已经溜出过去好几次了?”

    “是属下看管不周。”阿风说着就要请罪。

    “也罢。”沈疏苦笑一声,“她的轻功已经练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只不过要不是你放她一马。她也难以逃脱,阿风,你就继续在暗里保护她,只要她不闹出什么大麻烦,就可不比露面。切记,林涣歌一定会找人对付她的。你一定要护她周全。”

    “公子放心,属下明白。”

    “嗯。”沈疏说着话,手中的拳头却不自觉地握紧,心里却是在想着,看来,是真的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父皇呢?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父皇还是不露面?”皇宫的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身穿华服的女子却是满面的怒容,一举打翻了桌上的杯盏,嘴里是忍不住地怒骂道,“究竟他在哪里?难道他不知道本宫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吗?”

    “公主息怒。”年幼的小宫女战战兢兢地站在一侧,小声地劝道,“皇上说他政务繁忙,怕是……怕是……赶不过来了,特地命奴婢送来了这等上好的玛瑙簪子,说是……”

    “说是什么?”林涣歌举起了簪子,看着在阳光下透出来的诡异的绿色,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只是林涣歌看着这玩意,只觉得心头一派寒凉,自己刚生下来的孩子夭折了,做父亲的难道就这么不闻不问吗?

    啪的一声响,玉簪子碎在了地上,满目尽是支离破碎的绿色,一众宫女纷纷惊慌失措地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是惊扰了眼前这位正在怒头上的长歌公主。

    “姐姐,你怎么了?”是一声如出谷黄莺一般的悦耳的话,在场的宫女们不禁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只是这话听在林涣歌的耳朵里却犹如地狱的鬼魅声,又像是在她的心上又添了一把火,只是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又换上了满脸的笑意,“是秀鸾妹妹你来了,是这些宫女不小心,方才将这些东西给打翻了,这不,姐姐正教训着她们呢!”

    说着更是指着地上跪拜着的宫女们骂道,“你们几个,今儿个算是你们福大命大,谁让我瞧见了我的好妹妹秀鸾,今儿个呢,就先饶了你们,还不快来收拾收拾!”

    “是,是。”几个宫女们一听这话慌忙起身开始收拾了起来。

    林涣歌假装笑着将秀鸾拉到了一旁,佯装抹了一把眼泪,悲戚地说道,“我的好妹妹,今儿个可算是见到你了,姐姐真是命苦,我苦命的孩儿哦,一出生竟然就叫那样的贼人给害了,你可叫我如何是好?”说着更是落下了一行清泪,嘤嘤地哭出了声来。

    林秀鸾赶紧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姐姐的事情,妹妹也是有所耳闻的,不知道是那个人如此蛇蝎心肠,竟然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姐姐就别伤心了,等到奏禀父皇,他一定会还姐姐一个公道的。”

    “这是自然!那个黎未央,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说着林涣歌的眼睛里就变得阴狠了起来。

    只是一提到未央,林秀鸾抚着林涣歌脊背的手一顿,迟疑着问道,“姐姐说的……可是这一会赢了斗米大会的米行老板黎未央?”

    “还不就是她!”林涣歌对于林秀鸾与未央的交情并不知情,还在那儿为她知道这位人物二沾沾自喜,心想一定要极力的抹黑她,“妹妹你心思单纯自然不知道此人有多少的心狠手辣,此人爱慕相公不说,却因着得不到他三番四次地来陷害我,不曾想,这一次竟然如此的歹毒,若不是上天带我不薄,让我将她当场抓住,只恐怕我呢可怜的孩儿就要枉死了!”说着又是一声哀嚎,痛哭了起来。

    “姐姐莫要伤心,”秀鸾似乎也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是我看那黎姑娘倒是不像是这样的人,姐姐是否是查清楚了?可别……”

    “人赃并获,还能有错?”林涣歌一听林秀鸾这样一说,立即就止住了哭声,“那个黎未央,又是个商人,平日里就老奸巨猾不说,此人口蜜腹剑,背地里心肠不知道有多少歹毒,这一次她这般害我,我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她愤愤不平地说着,只是秀鸾一直在旁边瞧着她,脸上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

    等到她离开了林涣歌的公主府,脸上的表情还是依稀有些凝重。

    “请问公主大人是犯了什么事?难不成又是被皇上该教训了?” 之见男子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之下显得温润又美好。

    林秀鸾看着齐律,不满地赌气了嘴巴,刚想要解释,只是转瞬便想起了正事来,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方才我听见了一个惊天大消息,”说罢就将从林涣歌嘴巴里听到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齐律。

    齐律听罢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之前我与未央曾在皇宫里见过几面,看着她的模样,不像是林涣歌口中之人。”

    “可不是,我当然是相信未央的,我看啊,定是未央误会了我皇兄一样,长歌姐姐一定是误会了未央了。”

    “只不过。”齐律看着林涣歌,不忍打破她的美好幻想,却还是只能实话实说,“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长歌公主没了孩子,她又认定了未央才是罪魁祸首,恐怕对未央不利。”

    “那该怎么办?“林秀鸾也不禁担心了起来,她可不想未央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现在这个关头,她根本想不出半点法子来,只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齐律的身上。

    “好了,”齐律拍了怕秀鸾的消瘦的肩膀,安慰着她,“事已至此,自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看啊,我们还是先要找到沈疏,听听他说些什么,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了,这毕竟是他的家事,我们做外人的,也不好插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