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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场里惊讶的抽气声足足迟到了一分多钟,这才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叀頙殩晓
在场众人并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市井之徒,但还是被宋亦霖这样一口叫价的魄力震撼到了。
况且,那可是十亿,不是十块钱!
但他说出口的那种完全不在意、甚至是漠然的感觉,却让人觉得那其实连十个硬币都不如一般。
也不知道他话中的那股子深入骨髓的轻蔑桀骜到底是对着谁,在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同时,又忍不住打心底里疯狂地嫉妒轺。
拥有专业素养的主持人找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却没有之前那么的平稳了,话里带上了明显的颤意——“十亿!这位先生出价到十亿!还有比这更高的吗?”
而站在一旁的李延盛已经惊呆到完全说不出话来的程度了,只是急速地喘息,险些就热泪盈眶了。
他以为,盛世公司的价值到了九亿便是极限,却没想到竟会如此突然地冲到了十亿矮!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事情吗?!
“十亿第一次!”
“十亿第二次!”
“十亿……”
这个时候,倒数第二排正中央的位置,忽然慢悠悠地举起一只手,闪亮的宝石袖扣轻轻晃动了一下,划出了一道极美的光晕。
紧接着是项慕川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响彻拍卖厅——“十一亿。”
所有人再一次醍醐灌顶一般地屏住了呼吸,之前项慕川和陆加仅仅持续了几秒钟的互不相让的疯狂追逐感,又重新降临了!
真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而夏温暖只觉得一颗心如遭重锤击打,所有的神智瞬间冲回大脑。
她猛然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满脸高深莫测的男人。
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主持人很快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唾沫,再一次提高嗓音,“项先生……项先生出价十一亿了!还有比……”
“十二。”
宋亦霖也不落座,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态未变,脸上一派淡然自若。
他似乎很喜欢站在那个位置,嘴上带着无所谓的轻笑,就仿佛,他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而他说出口的,也真的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夏温暖的瞳孔收缩得厉害,极度的紧张感让她的注意力无比的集中,全神贯注的模样散发出动人的神采。
女子的视线紧紧锁着项慕川的眉眼以及薄唇,似乎是想要及时阻止他。
然而男人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没等主持人说话,甚至连号码牌都不举了,便淡淡吐出两个字——“十三。”
“项慕川,你是不是疯了?!”夏温暖一口冷气生生灌入肺里,使得她的脸色刷拉一下白透了。
她贴着他的耳,压低声音挤出一句话,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冰凉的手也已经紧紧地抓住了男人的臂膀,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十亿对盛世公司来说便已经是上限了,再这样下去,只会便宜李延盛那只老狐狸!
而就算最后项慕川成功拿到了手,做的也是得不偿失的赔本生意。
董事会的那帮老古董会拿他怎么办,她连想都不敢想!
然而,就在夏温暖心急如焚的时候,另一个毫无波澜的男声又再一次响起——“十四亿。”
宋亦霖完全没有停歇的打算,脸上的势在必得看得人胆战心惊的,而他的眸光却无比的温柔。
或许就连看着最深爱的人,他都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然而男人从头到尾只静静地凝视着夏温暖一个人,虽然只能看到半个清瘦冷然的背影,且在灯光的映衬下不甚清晰,但他还是没舍得将视线移开。
然而此时此刻的夏温暖,已经被这两个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的男人折腾得焦头烂额,冷汗涔涔了。
她没有办法阻止宋亦霖,尽管她的一句话便能让他悬崖勒马,但她无立场也无理由开口。
可转头面对着项慕川,却让她无能为力透了。
男人就如同一座坚硬的雕塑一般,对她的劝说警告一概听而不闻。
任她握着他的手,用力地摇动,项慕川也没有停下哪怕是一秒,垂下头来看一眼夏温暖焦急的神情。
“够了,停下来……慕川,你冷静一些,真的犯不着……”
不知不觉,夏温暖已经没有再连名带姓地叫他了——
但拍卖厅内的所有人都期待着项慕川的下一次叫价,主持人也早已做好了炒热气氛的准备。
夏温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气同他说话了,她闭紧眼,复又睁开,只知道将心里藏着的话全部说完,“这不值得……完全会让你无利可图的!快点放弃,慕川,你听到了没有?!”
“十四亿第一次!”
主持人扯着嗓子高喊,象征性地举起锤子——
“十四亿第……”
“项慕川!”夏温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声音竟是颤得厉害。
男人的嘴唇终于动了一下,沉缓地发出一个单音,“十……”
说时迟那时快,夏温暖忽然侧过身子半躲进他的怀中,揪紧他胸口上好的衣料,剧烈地干呕了两下。
项慕川总算有了一丝反应,低低地叫了她一声,“温暖?”
夏温暖不说话,或者她这会是根本开不了口。
就见她紧紧地捂住嘴巴,苍白着脸摇了摇头,上身又接连起伏了好几下,眼角即刻就涌起了湿意。
然后夏温暖急速站起身,扭头就往门外走去。慌乱之下,连坎肩掉在了座位上都顾不得了。
女子的步子迈得很大,离开的姿态又太过冷傲决然,在众人有所反应之前,就已经消失在了拍卖厅现场。
项慕川这才后知后觉地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糟了,她的身体!可能是又要孕吐了!
他懊恼地暗骂了一句该死,毫不犹豫的扔下手中的号码牌,一把抓过坎肩,起身的时候给人一种大地都在狂颤的错觉。
然而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率先追出去的不是项大总裁,而是那个一身雪白的神秘男子。
就听着他低叫了一声“暖暖”,然后以雷霆之势火速冲出门去!
项慕川手中握着夏温暖遗留下来的坎肩,面上一片无法直视的冷霜。
周围四溢的窃窃私语,在他那强大而恐怖的气场之下,渐渐趋于死寂。
没有人知道项慕川是怎么走到大门处的,因为光是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就像是快要瞎掉一般剧痛不已。
真的太……太可怕了好嘛!
然而,就在男人的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项先生!”
“嗯?”
主持人已经很没出息地抖成了一个筛子,但碍于座位席上众人的视线,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说,“那个……您、您还往上叫价吗?”
项慕川冰冷的眸光迅速扫完全场,最后定格在那局促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的主持人身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就溢出一抹笑来。
那笑看上去轻松极了,却没由来地让在场所有人吓得心脏都跳出喉咙!
项慕川轻点额头,真想反问那个主持人一句——“你觉得区区一个盛世公司有我项慕川的老婆重要吗”。
但话到嘴边,还是给硬生生忍住了。
他不是到这里让人看笑话,或者是变成名流圈茶余饭后的谈资来的。
理智地退出,才是项氏集团的总裁应有的风度。
“各位,我妻子身体不舒服,项某就先失陪了!你们请继续!”
说完,再不管身后任何的风言风语,项慕川霍地拉开大门,潇洒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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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暖一口气以常人都觉得疯狂的速度疾行了三十秒,才不得不在钻心的痛楚下停住了脚步。
她松开紧咬着下唇的牙齿,仰起头,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额上的发都因为狂涌的冷汗湿湿地黏在了一起,又厚又重,连甩都甩不起来,看上去狼狈极了。
夏温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可笑。
她何必为了项慕川做到这份上呢,拼命到不惜假装身体不适,还刻意在他面前表现得急剧痛苦……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中计。
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走,应该会吓得那个男人六神无主吧?可是谁叫他已经走火入魔了呢……
如果这还不能让他收手,那夏温暖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唉,险中求胜,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她尽力了,这就够了……
她抬了抬手臂,身上没有多余的力气,双腿也不自觉地交错着颤抖。
夏温暖闭上眼睛,一面惨兮兮地嘶着气,一面背靠着冰凉的瓷砖,一点一点地往下蹲。
然后,她伸出一根手指,状似不经意地,轻轻地碰了一下脚踝。
天啊——好痛!
那一瞬间,就像是数百支针头齐齐对准那处扎了下去,鲜血顿时溅得老高!
夏温暖再一次将唇抿住,更加无助用手臂环住膝盖,地将自己蜷缩得越来越紧,仿佛这样做,就能缓解痛楚一般。
她刚刚虽然在项慕川面前演了一出戏,但这脚上的伤却是货真价实的,此刻算是痛到一种境界了,再不处理,她真担心自己就这样瘸了!
然而下一秒,肩上倏然落下一股轻柔的力道,竟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顷刻间便弱化了她伤处的疼痛。
然后,有人用这世上最缱绻的声线,贴着她的耳畔叫了一声“暖暖”。
并且在夏温暖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轻松地将她整个人扶了起来。
清新的男士香水味儿于不知不觉间已经侵入到空气之中,迅速漫溢开来。
夏温暖忍不住轻轻吸了两口,不可否认,她是喜欢这个气味的。
但对于站在面前的男人,她却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
因为那样准会对上他的视线,可她此刻并不想看见他。
夏温暖顿时觉得自己已经奇怪到了连她本人都捉摸不透的地步——明明之前整个脑子都陷入了近乎癫狂的状态,不仅自怨自艾地消沉,还窝在坐席上黯然神伤了那么久,怎么现在,又能这样冷静地冒出一点也不想见到他的念头来?
从头顶处骤然压下来的阴影遮住了夏温暖眼前的光,她知道是男人又靠近了一些,可偏偏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然后对方伸出手托住她的脸颊,掌心的温热贴上她犯冷的肌肤,忽然孩子气地轻轻笑了一下。
接着就听见他小心翼翼地问:“暖暖,你没事吧?”
夏温暖却别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声音里带着冷意,吸了口气缓缓道:“宋亦霖,你别碰我……”
“暖暖?”
宋亦霖听出她话中的抗拒,无措地睁大了双眼,但却立刻放下了手,负在背后,试探着又叫了她一声。
他担心自己的鲁莽会惹她不快。
“暖暖,你别生我的气……”
女子的声音同样闷闷的——“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宋亦霖忍住硬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来的冲动,一字一顿道,“暖暖,抬起头来看我!”
“到底是谁在生谁的气?!”夏温暖难得会如此激动,猛然抬眸的瞬间似是准备上刑场那般决绝,她抖着唇,拼命地压抑着胸腔里的憋屈反问,“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你不是非要买下盛世公司不可么?怎么跟着我跑出来了?给我回去!”
“那、那是因为……”宋亦霖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看着她泛白的嘴唇和汗湿的额头,看着她瘦削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浮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顿时就语塞了。
他比夏温暖高出那么多,在她面前却表现得如同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小孩子,涨红了脸,努力想要辩驳什么,瞪圆了的漂亮眼眸干净到不含一丝杂质。
“因为什么?你玩够了?所以舍得出现了?”夏温暖知道自己过分了,她的头痛得厉害,可是这股冲动就是忍不住。
但如果对方不是宋亦霖,她连一个字都不会和他说!
“因为我如果就那么普普通通地站在你面前,你根本就不会记起我来!”
宋亦霖突如其来的低吼让夏温暖的大脑足足空白了三秒钟,她眨了眨眼,然后才愣愣地吐出两个字——“什么?”
“暖暖,五年的时间太长了……能发生的事情也太多。如果不是足够优秀、足够有资本的男人,不到五天你就能将他忘记了。”宋亦霖的声音越说越轻,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意,“我多怕你忘了我啊……”
男人卑微的直率一下子戳中了夏温暖心底最柔软的位置,那些疯长的猜忌和怒意,仿佛于一瞬之间都烟消云散了一般。
“亦霖……”夏温暖摇着头笑了一下,伸出食指轻轻戳向他的心口,斩钉截铁道,“你明知道,你是不同的——我绝不可能忘记你!”
“那是因为我离开的时候对你来说是最优秀的!”宋亦霖听到这里愈发委屈了,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怨妇’,转而硬气地质问了起来,“你既然说没有忘了我,那为什么整整五年都不联系我?”
你知不知道我曾等你的电话等到废寝忘食,上网刷新邮件的时候差点手抽筋,大冬天守着家门口的邮筒,差点被冻成雪人?
被这么一问,夏温暖果然心虚地垂下了眼眸,修长的指尖刮了刮脸颊,她充满歉意地解释道,“其实……在你去美国后不久,我就去了英国留学。但刚到那里的时候,就遭到了一次彻底大洗劫——钱包、手机、笔记本……凡是值钱一些的东西,通通都被抢了。你在美国的住址是收在钱包里的,邮箱地址我也找不回来了,唯一可以记起来的就是你的电话号码,可我尝试着打过一次,但那个时候……”
“接电话的不是我本人?”
宋亦霖皱着眉接了一句,夏温暖微愣,然后点点头。
她承认是自己犯傻了,想来他到了美国还会用原先那个号码才不正常吧。
但是,她当时只有那么一条路可以走,不硬着头皮试试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宋亦霖不说话了,默默地将唇抿紧,却还是透出一抹不甘来。
他沉思的模样也很好看,黑发白衣,纯粹的两极。
尤其是那双眼睛,习惯性地半阖着,却还是掩不住璀璨的光华。
然后,他闷闷地吐出一句,“手机给我。”
“嗯?”看着宋亦霖面无表情地忽然伸出手,夏温暖错愕了片刻,但还是乖乖照办,将手机交到了他的手中。
宋亦霖灵巧的手指点着屏幕,在通讯录中翻找着号码。
夏温暖看着奇怪,刚想问他在做什么,就听到一阵铃声传来。
但对面站着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夏温暖不得不出声提醒,“亦霖,你的手机响了。”
男人垂眸看她一眼,而后失笑着掏出手机,摊开手凑到她眼前,就见亮起的屏幕上,闪烁着的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暖暖。”
夏温暖吃了一惊,傻眼道,“怎么会!可是当时明明是……”
“是一个中年大叔?”看着她半捂着唇点了点头,宋亦霖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喃喃,“是我迟了一步啊……”
“我回到美国,刚开始一个星期没接到你的电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后来我查了一下,才知道是我妈嫌我的手机卡用着麻烦,给换了张本地卡。”
“当时我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病急乱投医地拨通了原号码,然后——被那个中年大叔臭骂了一顿。我求他把号码让给我,出多少钱我都愿意买,可他就是不肯……后来我帮他无偿做了好多事:跑腿买咖啡、买报纸,为他和他妻子策划结婚周年纪念晚会,甚至还跑到他家去给栅栏刷漆、给拉布拉多犬刷毛……真的,你别笑,这些都是我的伤心事啊!”
“好不容易重新拿到了号码……”宋亦霖眼里的神采闪闪烁烁的,声音忽然就低了下去,好似一下子从天空跌进了深渊,“可是之后,你再没有打过电话给我了。而你也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暖暖,我找不到你……”
“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下,夏温暖再笑不出来,她低下头主动牵起他的手,笨拙地安慰,“亦霖,对不起……我不知道会……”
“有什么办法呢。”宋亦霖耸耸肩,表现得有些随意。
他宁愿自己心尖滴血,也不愿意看到夏温暖流露出这种揪心的表情,于是深吸一口气爽朗地笑眯眯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啊……往好的方面想,其实那个小气鬼大叔教会我蛮多的,起码我知道——”
他又停了下来,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拉布拉多犬真的是好爱动啊,每次给它刷毛都甩我一脸水!”
“噗嗤——”夏温暖总算被他逗得笑出声来,忍不住直摇头,拧了一下男人的下巴,说道,“那是喜欢你的表现啊。”
“说得也是……”宋亦霖非常受用她的小动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眉眼之中尽是得意之色。
而此刻,站在转角处的某个男人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爆满青筋的拳头牢牢抵在墙上,手中的纯棉坎肩已经快要被他捏碎。
“暖暖”……
原来这个宋亦霖,就是每天给项太太送香槟玫瑰的那个不知名的男人!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同学?知己好友?青梅竹马?还是……比这些都还要亲密的关系?
项慕川锐利的眼神已经快要将墙面洞穿,他强迫自己别再往下想,否则所有的神经都要被怒火烧焦不可!
但是——!
什么叫做——“你是不同的”?
“我绝对不会忘记你”又是个什么意思?
她有必要对他的无理取闹照单全收么?!
认识了夏温暖这么久,项慕川从来没有见过她会对某个男人宽容到这种地步!
这个该死的流氓,不仅玩些知名不具的浪漫,还大费周章地整出这么多事来,竟然就是为了和夏温暖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然后让她记起他?!
呵,自己该称赞一句高明么?
他这么不计代价地一闹,项太太要记起他祖宗十八代都没问题了!
这时候,夏温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宋亦霖,“对了,刚刚你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为什么要躲着我?”
洗手间?
敏锐地捕捉到那三个字,项慕川阴鸷的眼眸更显冷厉,长长的睫毛犹如利刺一般,向上抬起的时候像是能将抓不住的空气戳碎。
夏温暖竟然为了这个男人,不惜和自己说谎!
好!
真是好样的!
他对她就真有这么的特别?!
夏温暖觉察到宋亦霖的隐瞒,有些急切地补充问道:“还有,你现在又为什么忽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面前?”
“呃……暖暖……”宋亦霖尴尬地按住额间碎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低头瞄了一眼手机,又在看清楚了之后抬起头朝她抱歉地笑了笑,像是在示意她稍安勿躁。
夏温暖则更加疑惑了,想不通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而且,十几分钟之内能发生什么大事呢,会让他忽然就改变主意现身了?
——“我也很想知道!”
人未到,令人战栗的冷冽男声先至,势如破竹般冲刺而来,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夏温暖和宋亦霖同时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在了原地!
接踵降临是项慕川那具充满魄力的紧致身躯,两条修长而笔直的腿迈着凛冽的步伐紧紧逼仄上前。
他的手中还握着之前夏温暖不慎遗落的白色坎肩,不带笑意的眼眸比之平常更为犀利有加,“宋先生浪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一条短消息冲进宋亦霖的手机收件箱。
他的余光瞥见屏幕上“收购成功”的四个字样,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所有情绪藏好。
夏温暖看着如同修罗一般侵入到自己视线范围内的项慕川,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不做多想,便凑近扯了一下宋亦霖的衣角,像是在提醒他要小心。
项慕川自然没有漏过这一细微的举动,他的双眼刺痛,视网膜上满是猩红的点子,像是随时能淌下热血来。
没有人知道他忍得有多么的辛苦。
但他看着夏温暖清瘦的身子,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将坎肩披到她的身上,低声说了句,“小心着凉。”
夏温暖有些措手不及地扣紧了坎肩的一角,却没有做过多的表示。
“你如果身体不舒服,要和我说……下次别再这样忽然跑走了,我会担心的。嗯?”项慕川的声音柔得能溢出水来,他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她,存在感很强的宋亦霖早就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我没事……”
夏温暖淡然地回了三个字,项慕川呼吸一窒,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宋亦霖的一声轻笑给硬生生打断了。
这其实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项慕川的眉快要沉到地上,一张俊颜已经阴晴不定到随时都能下一场暴雨。
但夏温暖对此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异常纵容地问道:“怎么了?”
“暖暖,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宋亦霖不回答,只抬起手扯松领带,笑眯眯地反问她,左耳上的黄水晶耳钉在灯下璀璨。
就算是当着项慕川的面,宋亦霖也能用最亲昵的叫法称呼夏温暖,端的是一副完全无所畏惧的姿态,与生俱来的圣洁气质反倒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的意气风发。
夏温暖只管摇着头——“不记得。”
事实上她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她对日期一向不敏感的。
平常都有白可儿从旁提醒,要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她也会添进备忘录里,但今天……
想不起来诶,应该不是什么大日子吧。
夏温暖的眼睛里瞬间多出了两个问号,宋亦霖笑得更加宠溺了,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就知道你忘记了……”但顿了顿又无奈道,“连这个都能忘我真的是佩服你!”
然后,宋亦霖大力地展开双臂,笑容炫然夺目,就像是魔术师给人以惊喜的前奏——“生日快乐……暖暖。”
这一下,愣住的不仅是眨巴着眼睛的夏温暖,就连项慕川的表情也似忽然吞下了一个鸡蛋,直直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两个工作狂,真的只有在这种时刻,才会如此的合拍!
就连夏温暖自己都遗忘了的日子,谁还指望项慕川那个粗枝大叶的男人能记得!
当然,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宋亦霖的用心良苦。
这一天,他准备得太久,也等得太久了。
“暖暖,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离开你去美国的日子……那时候你对我说二十岁之后的生日你不会再过了,因为成熟女性是绝不会干这种幼稚的事的。我错过了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生日……”
“我也欠你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但是这么多年了,这世上的东西无一不在增值……”
“所以,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宋亦霖扬了扬精致的眉,还有手中的手机,风度翩翩道,“如你所见,我已经买下了盛世,但其实我对那间公司一点兴趣都没有……然后呢,我又听说某个集团是非它不可的……”
看着夏温暖渐趋震惊的神情,他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但此刻宋亦霖笑得比天使还要天使,竖起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又轻轻地摇了几下,有些在和她撒娇的意味,“暖暖,不可以拒绝我哦。”
“对于我来说,你五年的青春,是无价的……”
“亦霖,你……”
夏温暖瞪大双眸,就连她,在这样短短的时间里要消化这一消息,都是极为困难的。
这时候,宋亦霖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项慕川,轻笑着接道,“至于你收了这份礼物之后准备做什么——是丢了毁了还是把它交到别的人手中,我是不会过问的。一切,随你自己喜欢。”
“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宋亦霖定定地看着她,声音里含着某种已经超越深情的东西——“暖暖,我只要你开心。其他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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