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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语气,陌久妖更加难受了:“王爷怎么就不能像对落衣妹妹那样对妾身,王爷总是不愿意和妾身多说一句话,妾身真的很痛心!”
“闭嘴!”凤魅不想再听下去,不禁提高了声音,“滚回去!”
“王爷……”陌久妖还想垂死挣扎。
凤魅愤愤的一甩衣袖,一声令下,“即刻起程!”
话罢,潇洒的转身上了马。
陌久妖低垂着头,一步一个脚印的跟着凤魅,直到侍卫将她拦住,她这才安分下来。
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凤魅,好半响,她还是忍不住大喝一声:“王爷,妾身有了身孕,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这一声喊,所有人都被惊住了。
贺姬翎更是气得不轻,这个草包,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个秘密!
看来真是活腻了!
果然,在凤魅听见陌久妖这番话后,他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些。
嘱咐剑卫安排大夫和让人去宫中宣太医出宫,替陌久妖诊脉安胎。
虽然陌久妖不知道凤魅在剑卫的耳边说着什么,但在看见他目光不再那么冷的时候,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少顷,薄刺心走出王府,府外的秦落衣的眸中闪过一丝丝异样,转身便要回府,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太监的通传,“长忧王到!”
长忧王!
脚步顿住,身子莫名的颤抖起来……
凤无忧……
他怎么来了?
原本打算回府的她,沉默片刻,再度转身回头。
那双清丽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的,只是勾人心魄的笑。
去临安路途遥远,但若是坐马车,必定会耽搁不少时间。
这一来一回,光坐马车的时间就得三十多个时辰。
薄刺心熟悉马性,凤魅也并未多带禁军和侍卫前往,于是她也选择放弃马车而骑马前往。
就在她欲上马的时候,凤无忧却走上前拉住了她,“皇嫂,你身子单薄,不可骑马。”
“我的身体,可不比你们男儿差!”薄刺心毫不在意,直接跃上了马。
谁都没有看到,在凤无忧的手碰到薄刺心的时候,凤魅的眼中逝过一道如冰的冷光。
“去临安的路途遥远,你这么折腾怎么受得了,快下来。”在凤无忧的记忆力,薄刺心是个身娇力弱的女子,根本不记得她会骑马。
她是个柔弱到他想把她捧在手心里保护的女子,怎么可以这么折腾?
若是皇兄真的不在意,那他便不会再退让。
刺心是个好女子,皇兄不懂得珍惜伤她如此之深,他怎么忍心!
秦落衣终于忍不住想哭的冲动,痛心疾首的转身回了王府。
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成握拳状。
“别管我,我能行!”薄刺心向来避讳男女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对于凤无忧,她只想离得远远的。
越是对她好的人,她越不忍心伤害!
否则,她会愧疚一辈子……
见薄刺心执意如此,凤无忧也不再劝阻,只是吩咐驾马车的车夫赶快点。
一定要在薄刺心累了的时候,随叫随到。
青鸾是丫鬟,虽是王妃的贴身丫鬟,但也没有规矩单独乘坐一辆马车。
只能随着赈灾粮车队前行,不过她也没有半点抱怨。
凤无忧骑着马,跟在薄刺心的后面,凤魅则是走在最前面。
一行三人,之间仿佛有着天大的隔阂……
天阴沉沉的,但却没有一滴雨落下。
经过六个小时的行程,总算是里临安不远了。
“王爷,就快到临安了!”剑卫看了一眼面色阴冷的凤魅,沉稳而道。
凤魅抽回思绪,表情淡漠,“此次赈灾的粮食物资够吗?”
“王爷,这……恐怕还差很多!”剑卫眉头一皱,他知道这国库现在几乎快空了,前几日皇上已经派人拨了一大批粮食去了临安。
但是据人回报,那些粮食远远不能抵事!
“前几日皇上派人送去的赈灾粮食,究竟是到了谁的手上。”凤魅表情极为严肃,眼中闪过一道杀气。
剑卫低头沉思了片刻,后道:“王爷,据臣所知,赈灾粮食应该是到了临安太守殷愉大人的手里!”
据他所知,临安太守为官清廉,不会干这等贪赃枉法的事情,更不会在国难面前贪污。
“本王该相信他吗?”凤魅抬冷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他见过殷愉,只是并不了解殷愉的人品。只知道当初父皇很是看重殷愉,所以这些年来也没有派人去调查过殷愉。父皇是个眼里连一粒沙子也失容不下的人,所以,他也该相信殷愉不会去国难财,可是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王爷的意思是……”剑卫紧紧的盯着凤魅,停了停,“王爷的意思是,这殷愉大人很可能会贪污了部分粮食?”
凤魅点头,嘴角上扬,“剑卫,你可知道前几日派去的赈灾粮食有多少?”
剑卫沉思了片刻,道:“应该不会少于五十万担!”
“临安共有五十万人口,这样,平均每人也可分上一担的粮食。”凤魅冷冷的一笑,继续道:“一担粮食,一个普通人吃上一月不成问题,可是,这才几日,临安的饥荒竟是闹得更加厉害。本王,真的不敢想象这是怎么一回事!”
前几日派去的赈灾粮趁机国难财,竟然会贪赃枉法!
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
想到这,凤魅地目光越来越茫然,脸上挂满了无奈的笑意。
“王爷,现在只能等到了临安,安抚住民心,审问殷愉大人后在做定夺。”剑卫心里也微微担心,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事,只怕真是殷愉所为。
一路上,无声。
薄刺心骑着马走在中间,凤无忧始终在她的身后,离她数十米的距离。
他放心不下她,更不能看着她有半点意外发现。
即便再累,也都强大着精神守护着薄刺心。
这些薄刺心又岂会不知?
她没有同凤魅靠近,是怕伤了凤无忧的心。
她没同凤无忧靠近,是怕将他们兄弟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着什么隔阂,所以唯有这样!
挥动手中马鞭,马疾驰而去,冲到最前面,将所有人都抛在了了身后。
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离开皇城时的情景,城楼上满身光环的太后对她笑,笑得让她心寒胆战。
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所有的大臣恭送着她和凤魅出城,可凤无忧,却始终那么落寞。
他是先帝的皇嗣,但生母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婕妤,而当今太后视她为对手,用尽一切手段铲除他们母子二人。
这些,薄刺心都在暗地里打听到了……
凤无忧明明那个优秀的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受万人唾弃?
他能忍,可她却为他感到不值……
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凤魅和凤无忧策马奔腾追了上来。
那两张有着七分相似的俊脸,让回过头瞻望的薄刺心微微愣了神,他们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温柔时是凤无忧,暴虐时是凤魅。
兀地,她勾唇笑了。
“嘶……”一声马的凄惨嘶叫,薄刺心所骑的马匹突然受惊,尖声大叫。
硕大的马背不停的晃动,前蹄抬起,薄刺心整个人已经惊险的悬在了半空当中。
紧紧抓着缰绳,薄刺心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即便她的反应敏捷,也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恐惧!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会骑术,会射击,会击剑,会枪击……
但是怎么能比?
骑马不是每天都必须复习的功课,不是出门代步便要骑马!
所以,就算再熟练,也无法克制心底那不断蔓延的惧怕。
紧紧的抓着缰绳,双手顺势缠绕了一圈,若是在马匹如此癫狂的状态下跳马,不被摔死也必定会被踩死!
在马背上虽然会受创,但也好比死了强。
马虽受惊了,但不管如何他都不会倒下去。
所以……
紧抿着下唇,贝齿几乎就要陷入唇瓣当中。
那张绝美且执拗的小脸,满是坚定。
“嘶……嘶嘶……”马匹疯了一般四处乱跑,时不时的抬起前蹄让薄刺心面悬一线。
身后的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妥,率先看到这一幕的,是凤无忧。
眸中闪过一丝惶恐,来不及想便已经挥动马鞭骑马冲了上去,一声满是担忧的声音响彻整个天空,“皇嫂!”
凤魅终还是慢了一步,他拉紧了缰绳,慢了下来。
唇角上扬,眼中闪过一道无奈的冷光。
剑卫闻此声,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王爷,王妃的马是受惊了?”
凤魅冷冷一笑,“惊了又何妨。”
她的身边不止他一个男人,不止他一个可以保护她的男人!
如今她的脸恢复如初,任何男人恐怕都会在不知不觉间为之倾倒。
何况,是一直以来都默默爱着她的凤无忧……
“王妃不善骑术,而且身单力薄,若是从马上摔下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看向远处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剑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王爷,请容属下上前制服那癫了的马。”
“不必了。”凤魅冷冷竖眉,声音不高不低,“她不会有事。”
“这……”剑卫还想劝阻,但凤魅已经骑着马极速往另一条近道而去。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剑卫轻叹一声,“王爷,既然放不下王妃,又何苦这般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