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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青夜自然明白顺贵人是故意说给自己听,以提醒他莲贵人是刻意为之。
原本他也不想理会,可是想到冰舞与莲贵人的纠葛,又想到一个月前,冰舞对他的渐冷渐离,这一个月来的不闻不问,他眼神一沉。
随后,缓缓起身,快步走近莲贵人,面带微笑地欣赏着她的舞资。
莲贵人见欧阳青夜向她走来,舞动的身姿越发的卖力。
就在莲贵人与顺贵人在崇明殿中相互交锋,争宠之际,齐嫔却趁人不备,偷偷来到了清泉宫。
她换了黑色夜行衣,躲过了巡宫的侍卫,几个闪身,便到了清泉宫。
“喵,喵,喵……”学着猫叫,三声长,三声短。
片刻后,宫门缓缓打开,齐嫔小心地环顾着四周,随后偷偷进入。
一入了主殿,见到了云妃,齐嫔忙跪在云妃面前,“属下叩见郡主,不知郡主召属下深夜前来,可有要事吩咐?”
云妃正因被夺了恩宠郁郁着,见齐嫔来了,兴致也不高,只懒懒道:“起来吧。是太后,一直在关心着,为何商冰舞入宫这么久了,你都未能除掉她。
是不是你当她的话是耳旁风了?
还是,你真把自己当成楚东右侍郎的女儿了齐静然了?
因此,忘了自己的一家老小还在太后手中呢?”
齐嫔身子一颤,她怎么会忘,怎么敢忘,她并不是真的齐静然呢?
她只是个长得与齐静然极为相像的女子而已。
她真正的身份,是纳西国萧天义将军手下巡城吏的女儿,王雅香。
自幼便与萧琼儿相识。
她之所以会变成齐静然,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那年纳西承办了每五年一次的四国文殊大会,所有其他三国的青年才俊,世家小姐都可以参加,每国出五人,主要比试诗词歌赋、各国历史、各地风土人情、棋艺、丹青、琴技等。
真正的齐静然便在那年代表着楚东来参加文殊大会。
萧琼儿当时还误将她认作了王雅香,后来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她将此事当笑话讲给萧天义听,萧天义却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在楚东安插细作的机会。
于是,他设计杀害了真正的齐静然,令王雅香冒充她,随后又制造了一场意外,重伤了王雅香的头部,让她对齐家之人都慌称因受伤而得了失魂症,许多事情顺理成章的记不起来。
因为她与齐静然长得实在很像,年纪又仅仅相差一岁,齐家至今都没有发现这个女儿是假的。
“发什么呆,本宫问你话呢?
是不是成天就想着勾引皇上,早将太后的交代忘到了脑后?”云妃用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狠狠指着齐嫔。
齐嫔这才从回忆中拉回了思绪。
她拼命嗑着头道:“回郡主,属下不敢忘记太后的吩咐,属下也确确实实设计了商冰舞几次。
只是,她命大,每次都有贵人相助。
还请郡主明查。”
“哼!”云妃轻蔑的白了她一眼,“王雅香,你莫要忘了,你王家上下几十口,可还在纳西,你若是敢胆有异心,或是不按太后吩咐去做,那就莫怪我萧家心狠手辣了。”
齐嫔忙道:“属下不敢,属下定当尽全力诛杀商冰舞。”
云妃这才冷冷道:“这还差不多。”
随后,执起杯,轻润了口茶,又道:“听太后提起,你的鬼主意一向多。
如今本宫被除了绿头牌,不能伺候皇上,你可有什么法子?
说来听听。
这事你办得用心,本宫自会在太后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
你的妹妹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有太后做媒,相信一定会嫁得好的。”
齐嫔闻言,寻思了片刻,轻轻道:“郡主,解系还需系铃人。”
云妃轻抬着她深邃的眼睛,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齐嫔轻轻道:“郡主,皇后娘娘利用星卜打压您的恩宠,您也可以再利用星卜将恩宠争回来。”
云妃闻言,眼前一亮,看来这齐嫔是有些小聪明,“怎么个再利用之法,你给本宫细细道来。”
“是!郡主,是这样的……”
月影轻移,繁星闪亮。
崇明殿内歌舞之声灵扬不断。
“啪,啪,啪……”
欧阳青夜毫不吝啬的给予共同起舞的莲贵人与顺贵人掌声。
莲贵人瞪着顺贵人,明明是她起舞在先,可顺贵人居然也来凑热闹,心中不知将她骂了多少遍,但面上却仍是巧盈灿笑,眼波流情。
顺贵人得意的看着莲贵人,为了进宫,为了皇上,谁不是做足了十二分的准备,难道她竟傻得只有她一人会舞南疆的舞蹈吗?
舞毕,莲贵人笑得如桃花盛开,曼妙的跪向青夜,莺莺鹂音道:“臣妾给皇上请安。不知臣妾的舞是不是惊扰到了皇上用膳,请皇上莫要怪罪。”
欧阳青夜笑了笑,“能欣赏到这么动人的蝴蝶舞,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
一旁的顺贵人故露小女儿姿态,轻轻挽着欧阳青夜的手臂,娇羞道:“皇上都没有夸奖臣妾的舞姿,是不是臣妾跳的不好?”
欧阳青夜强压下心中的厌烦,微微道:“怎么会,顺贵人的孔雀舞跳得朕的心都醉了。”
莲贵人轻轻起身,走到皇上的身旁,口不对心的说道:“姐姐的孔雀舞确实跳得极好的。莫说皇上看得醉了,便是妹妹也看得快要醉了。
皇上,臣妾殿内有御膳房新送来的热乎乎的豆腐汤,臣妾记得您最喜欢豆腐,要不要到臣妾殿中用些?”
顺贵人闻言,脸色暗自一变。
豆腐汤?这么寒酸的菜品宫中一向难找,这莲贵人分明在此寒碜人呢,这是变着法子告诉皇上,有人在膳食上苛待了她。
果然,欧阳青夜闻言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刚刚小产,应该多喝些参汤,怎么喝起了豆腐汤?”
莲贵人面露难色,芍药见此急忙道:“回皇上。这些日子以来,御膳房每日送来的都是清粥与咸菜。
今日能有豆腐汤都是奢侈。
奴婢想给小主贴补些,可是月例又缩了一半,实在贴补不了什么。
因为补品跟不上,小主近来常常昏倒。”
莲贵人忙假意斥责道:“芍药,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