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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非朱望着池铭乌黑的眼眸,好似一口布满浮萍的深井,几乎将朱非朱整个吞噬掉,朱非朱的嘴咧了两下,干干地笑道:“呵呵,你,你要什么呀?”
池铭面对朱非朱的明知故问,唇畔却掠过一丝浅笑,“我要你……”
“不行,不行,我要忠于我家纪楠,不能给你的!”朱非朱的背紧贴在车上,生怕池铭会再次逼近。
池铭却笑了,“我又没说要你的人,你怕什么?我不过是想说,我要你对自己的工作负起责任,不要再玩忽职守了,该去上班的时候还是得去。”
池铭说完笑着拍了拍朱非朱的肩膀,他的动作好似是在安慰,但手掌却轻轻揉捏了下朱非朱的肩膀,恰到好处的力道充满了暧昧。
朱非朱倒抽了口冷气,吓得半死。而池铭却微笑着开车送朱非朱回去,池铭的眼眸闪亮,在车流潋滟的道路上,他不时瞥向朱非朱,而朱非朱如同一只担惊受怕的绵羊,池铭每瞟她一眼,朱非朱都格外警惕,好像刺猬般竖起浑身的刺。
池铭手扶着方向盘,不由笑出声,朱非朱冷冷地瞧向他,“你笑什么?”
“我,我只是觉得你的样子好笑,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还真以为我是看上你了?”池铭说着越发觉得身旁的朱非朱有趣。
朱非朱始终觉得池铭并不喜欢自己,他有玩不完的漂亮女友,怎会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朱非朱也觉得自己毫无用处,但不断纠缠的池铭,令朱非朱不得不怀疑他的居心叵测,比如,他会不会改变口味,不喜欢人间胸器,而是想尝尝太平公主的新味道……
朱非朱本想尽量同池铭保持距离,甚至面对与池铭公司所签署的合同,她都整日以博士课程为由不去工作,不想池铭却提出如此要求,看来朱非朱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充当池铭的秘书。
驾驶座上的池铭瞧着后视镜内若有所思的朱非朱,他的唇拂过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朱非朱一到家跳下车就要逃,池铭却徐徐落下车窗,他望着黑夜中朱非朱的背影,发出幽幽的声音,“小朱,明天见!”
“靠!”朱非朱低低骂了一声,她大步奔进屋内,还没打开灯的她刚脱掉拖鞋,忽然发现身后站了个黑影。
“啊!”朱非朱吓得一个踉跄,对方伸出手迅速搂住即将跌倒的朱非朱,朱非朱瞧着黑暗中的他,窗外路灯的微光透过窗子,轻扫在他的脸颊上,他冰冷的面孔一半在光亮中,一半隐匿在夜色里,静静盯着怀中的朱非朱。
朱非朱瞧着他鲜红的眼睛,好似一面镜子,甚至能从他的眸子里清楚映出朱非朱的脸庞。
见到纪楠,朱非朱心中涌出一丝欢喜,但又想到病床上的何斌卿,朱非朱不由来了气,她推了推纪楠,不耐烦地吼道:“放开我!”
朱非朱记得在她与纪楠恋爱的几年里,她每次吵架,总会对纪楠说这三个字:放开我。而纪楠只会更加搂紧怀中的她,力道大得恨不得将她狠狠嵌入自己的身体里,朱非朱依靠着他坚硬的军装,心里无限甜蜜,嘴上却要倔强地说:“喂,死魂淡,不是让你放开我吗?”纪楠却死死箍住她不肯放开,“放开了,你不走而已。”朱非朱的手慢慢搂住他温暖的身躯,娇嗔地答:“哪有,明明是你不放手。”
而现在当朱非朱推了两下纪楠,纪楠大约明白了她话的意思,他忽然猛地收回了手,还没站稳的朱非朱,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她揉着疼痛的屁股,昂头气愤地望向纪楠,“喂,老娘让你放手,又没让你真放手,你干嘛要放手!你不会像以前一样不放手吗?”
纪楠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双鲜血淋漓的眼睛默默望着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朱非朱气得火冒三丈,但当她站起来时,看到纪楠近在眼前的面庞,他的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与过去完全相同。
“算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一见到你就再也生不出气了,可你今天对何斌卿也实在太……”朱非朱的话还没说完,纪楠却忽然握住朱非朱的手。
朱非朱的话戛然而止,她抬头与纪楠对视,在黑暗中纪楠牢牢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朱非朱屏气凝神,望着他鲜红的眼睛,咦,难道这货开窍了?我要不要赶紧把柜子里导师的性|药给拿来当下酒菜呢?
由于纪楠的个子太高,朱非朱只得慢慢踮起脚尖,她闭上眼睛昂头朝向他,等待他的一吻。
但朱非朱等了许久,也没有感受到他冰冷的体温,朱非朱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却发现纪楠正歪头怪异地望着她,朱非朱又羞又气,七窍生烟的她正欲冲上去强吻纪楠,却不料纪楠忽然拽着她的胳膊就往房子外走。
“喂,去哪儿?”正在气头上的朱非朱刚问出口,纪楠却蹲下了身子,朱非朱明白,纪楠要背上她走。但朱非朱却双手叉腰不肯同意,“我才不跟你出去呢,你跟人猿泰山似的到处乱蹦吓死了,反正你今天得立刻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何斌卿?”
朱非朱的话刚说完,纪楠却伸出了手,在黑暗的房间内,朱非朱瞧见他的掌心时,她的身体不由微微颤抖,纪楠的手心内竟正躺着那枚小小的银质勋章,勋章两侧是振翅欲飞的翅膀,中央雕刻的老虎栩栩如生。
朱非朱伸出手去拿,这次与上次一样,这枚勋章上仍沾着鲜血,而且这血,朱非朱用指尖轻轻触摸,居然是温热的!
“你,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朱峰,他,他还活着?”朱非朱说着落下两行眼泪。
纪楠不吭声,只是再次蹲□体,这次朱非朱毫不犹豫地伏在他的后背上,双手紧紧搂住他冰冷的脖子。
纪楠的背很厚实,他背着朱非朱轻盈地在城市里跳着,从这栋高楼的顶端到另一座楼的顶部,他稳健的步伐轻快而矫健,朱非朱紧紧搂住他的身体,她只感到他落地时会有轻微的颠簸。
城市的夜如同一块黑幕,上面洒满颗颗璀璨的繁星,忽明忽暗的星星,好似一把落在黑布上的钻石,月色虚笼笼地罩在城市的上空,就像一层薄纱,城市五彩的霓虹灯间,皆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而纪楠在这繁华的上空跳跃着,迅速穿过阵阵夜风,行至僻静的郊外。
当纪楠放下朱非朱时,朱非朱站在一片死寂的墓地里,这里是埋葬着烈士的陵园,而她的眼前正是纪楠和朱峰的墓碑,他们的墓被亲人打扫得干净,墓前放着几束零落的干花。
然而令朱非朱惊呆的是,纪楠的墓碑好好的,而朱峰的墓却被挖开了,里面小小的骨灰盒打开着,朱非朱记得当时何斌卿给她的时候,是沉甸甸的骨灰盒,何斌卿痛苦欲绝地说:“朱峰,他,他所坐的车子被炸了,这是他的骨灰……”
而如今在狂风中,墓穴里的骨灰盒已经空了,盒子内反倒放着一只小巧的耳坠,朱非朱哆嗦着手,将耳坠慢慢取出来,在微亮的月光下,朱非朱瞧得一清二楚,这是一只珊瑚红的水晶耳坠,如眼泪形状的耳坠,在漆黑的夜色里好似一滴怨妇的泪珠。
朱非朱站在一片寂静的墓地里,她捏着这只耳坠,手不由微微颤抖起来,忽然朱非朱的手机响了,朱非朱慌掏出来看,只见屏幕上跳动着幽蓝色诡异的字:小贱人,好好替我保留着,到时候拿这个来换你弟弟的命!
果然是她!
朱非朱不敢相信地盯着屏幕,满脑子都是沉月湾波光荡漾的湖水。
忽然此刻墓地里响起乌鸦粗噶的声音,朱非朱惊得手机啪一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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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池铭伸出手想要去摸朱非朱的额头,朱非朱却猛地后退一下,躲开他温热的手。
“你脸色很不好看,没事吧?”池铭观察着问向眼前的朱非朱,朱非朱随便揉了揉凌乱的发丝,她端起水杯品了口水,不耐烦地说:“别问了,我心情很不好,昨天一夜都没睡。”
池铭开玩笑道:“怎么,想到今天要来给我当秘书,晚上激动得都睡不着了?”
朱非朱白了他一眼,随即抱着文件夹起身立于他的面前,“池总,咱们今天不是要去签合同吗?什么时候出发?”
池铭瞧着进入状态的朱非朱,他的唇勾起一丝笑意,淡淡地说道:“马上。”而他的话音落下后,他不由扫了下朱非朱的衣服,她今天为了上班特意穿了一套黑色正装,不同于往日实验室里宽松的实验服,紧身的职业装勾勒出她绝好的身段,黑色裙摆的一侧开着,露出她穿丝袜的白皙长腿。
池铭瞥了一眼,黑色裙子的那道缝隙好像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不断勾着他的视线,令他忍不住想要去看里面的雪白,池铭刻意咳嗽了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朱非朱坐进车内,看也不看旁边的池铭一眼,只冷冷地说:“老师的病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我想抽空去看看他。”
池铭只顾着翻阅手中的文件夹,他丝毫不抬头,“还是老样子,等过段时间我再带你去看望他。”
朱非朱点头,继续又问道:“何斌卿的车子你处理了吧?”
池铭缓缓抬起头,“当然,不过你说话的口气,”他微笑着看向身旁的她,“你能告诉我,谁是老板吗?”
听到池铭的话,朱非朱也跟着噗嗤笑了,池铭望着身旁阳光里朱非朱的笑,仿佛是他咫尺可触到的距离,却又隔着一道幽深的沟渠。
在陪同池铭签合同的过程中,朱非朱只感到池铭的严谨,和态度的认真,与他平日里的嬉笑截然不同,当朱非朱站在他身旁,池铭风度翩翩地挽起衣袖,拿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飘逸的字迹。
他侧眼瞟了下朱非朱,只见朱非朱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的手,池铭的唇微微上扬,就不信朝夕相处之下,你不会对我有丁点的动心。
而朱非朱凝视着他的字迹,正在不断思考,好像池铭公司的血液鉴定部,需要池铭的签字才能进行。
朱非朱帮池铭收好文件夹,她满脸堆笑地望向池铭,“没想到池总您的字还蛮好看的,有点像古代帝王的感觉。”
“你夸张了。”池铭笑着整理了下衣襟,语气里带着一股桀骜。
朱非朱见势赶忙掏出笔记本递给池铭,“真的啦,池总,您给我签个字吧,太好看了,我得好好收藏着!”
池铭见朱非朱忽然如此殷勤,他笑着接过空白的纸张,“写什么字?”
朱非朱的眼珠在眼眶内来回转动了下,“就写已阅两个字吧,看起来好像皇帝批阅奏章一样,多霸气啊。”
“已阅?”池铭疑惑地问,朱非朱的脑袋使劲点了点,她的嘴几乎咧到耳朵处,对池铭灿烂地笑着。
池铭微笑着一笔一划写下这两个字,朱非朱如获珍宝般,夺过本子就笑盈盈地说:“谢谢池总!”
然而朱非朱刚一转身离开办公室,池铭的眼眸即刻黯淡下来,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望着朱非朱匆匆离开的背影,他挥了下手,轻声对属下说道:“跟上她,看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朱非朱撕下笔记本内有池铭签字的纸张,一溜烟跑进医药楼的血液鉴定部,“麻烦给鉴定下,这上面血迹的DNA和这头发的是不是一个人。”朱非朱说着掏出口袋内,血迹已干的勋章和装在透明袋子里的短发。
头发是她从朱峰的枕头上取来的,自从一年前得知朱峰过世的消息,他的房间就被父母精心保护起来,从未破坏过。
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瞟了朱非朱一眼,“请出示上级的签名。”
朱非朱洋洋得意地拿出池铭签过字的纸张,“喏,看清楚啦,不是主任,也不是副总,可是池总裁的亲笔签名哦!”
工作人员见惯了主任的签字,没想到忽然出现了池铭的签字,虽然上面写着奇奇怪怪的“已阅”二字,而并非常见的同意,但工作人员也不敢怀疑,只是匆匆拿去同池铭的笔迹简单进行了核对。
“好的,请问鉴定结果什么时候要?”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问道。
“越快越好!”朱非朱果断地说道。
然而此刻朱非朱的手机响了,朱非朱掏出来看的时候,恰好将口袋内的东西带出来,啪嗒一下轻声掉在地上,工作人员捡起来递给朱非朱,“好漂亮的耳坠。”
朱非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是凝视着这只珊瑚红的耳坠不言不语。
池铭看着屏幕里的朱非朱,血液鉴定部的摄像头拍摄下,她拿着红色耳坠怔怔地盯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池铭摇曳着杯中的红酒,忽然转身阴冷地说:“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不要试图去挑衅她!”
办公室内落地玻璃前的黑裙女人,缓缓转过身来,她的左耳垂上挂着一只珊瑚红的水晶耳坠,在发丝间微微晃动的耳坠,好似遗落的泪滴,与右耳的空荡荡形成鲜明的对比。
作者有话要说:额……今天吃多了,不发小剧场番外了,明天再说吧,好撑啊,得躺下休息休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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