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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正经群里的正经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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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血。

    第一次杀怪。

    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欺骗。

    ……

    他在小黑屋中回忆了许多第一次。

    废土人的记忆,大多都是苦和痛。

    回忆是种精神凌迟。

    他只能依靠一次又一次的肉体痛苦,来摆脱精神桎梏。

    脸庞、手臂、胸口……逐渐血迹斑斑。

    他追求痛苦,但要克制……

    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他拼命回忆绿头鸽的话——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很快的。他安慰自己。

    他的人生过了三十多年,两个小时的回忆,肯定是转瞬即逝。

    ……

    与老秦的痛苦相比,夏锄禾过得蛮惬意。

    她过往的人生充斥着甜蜜,偶尔有些酸苦,酸苦的主角也大多是旁人,她不过充当一个旁观者。

    夏锄禾人生中的真正不幸,其实只有父母失踪。

    甚至,在她到了废土之后,她反而觉得自己很幸运。一次又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幸运逃生。

    如今,也有了点关于父母的线索。

    只要牢牢抓住线索,顺藤摸瓜,她总能找到父母,揭开穿越的秘密。

    夏锄禾不怕小黑屋,不怕五感尽失。

    因为她可以种地。

    点燃农场中存放的松木柴,小黑屋的黑瞬间被驱散。

    夏锄禾挪出农场中的八块地、磨坊和建造中的饲料厂。

    摸摸长出一茬的小麦,检查麦地里有没有野草。

    擦干净磨坊中的烘干机和脱粒机,小心收集起石磨缝隙中遗留的一点点面粉。

    给自由建造的饲料厂添砖加瓦,加快饲料厂的建设速度。

    ……

    夏锄禾把砖块放在建了半米高的墙上,砖块从墙上飞下来,明晃晃地摆明了嫌弃。

    好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夏锄禾飘进磨坊,倒出香囊中的魔法种子——

    一粒黄豆,两粒黄豆,三粒黄豆……

    啊,数困了,睡一会。

    ……

    老秦在痛苦的清醒和更痛苦的沉沦中反复挣扎。

    他期待的两小时的转瞬即逝,如同三十年那么漫长。

    终于,在他伤痕累累之际,小黑屋中出现了一缕白光。

    老秦奋力游向白光……

    天光大亮,他终于回到副本。

    地上躺着两个缺胳膊少腿的人,他们身上长出来一点细碎的绒毛。两人一动不动,像城市中常见的撞昏在玻璃下的可怜鸟儿。

    这俩人是先老秦一步,进入小黑屋的赛鸽。

    绿头鸽走到两人身旁,用爪子扒拉两人:“咕,废物。”

    绿头鸽从西装口袋中掏出对讲机:“咕咕,哨所有两只废物。”

    天上落下两只秃鹫,大嘴一张,将毫无反抗之力的两个人吞吃入腹。

    秃鹫抹抹嘴巴:“哇啊~还是你快,今年的开胃小零食有点少啊。”

    秃鹫说着,头不动,眼珠缓慢移向老秦。这只受伤的赛鸽看起来很肥美很好吃的样子……

    老秦打了个哆嗦,伤口处痒痒的。

    他低头一看,被划伤的地方长出了绒毛,细细小小,暖暖的很可靠。

    绿头鸽盯着秃鹫:“咕,干完活就滚。”

    秃鹫不甘心地看了老秦一眼,飞向天空。

    绿头鸽满意地看着老秦,能几乎无伤地从小黑屋中出来,说明此鸽心性坚韧,是个可造之材。

    是的,与其他鸽子的缺胳膊少腿相比,老秦确实算得上几乎无伤。

    绿头鸽大发慈悲:“咕,你休息一轮,等会和他们一起做确定方向训练。”

    ……

    鸭子和鸽子各自迎来饲养员新一轮的摧残,夏锄禾终于睡饱了。

    腕表传来几条新消息,最早的一条是王琰发的,后面李胖胖、赵毛毛、老秦和路当归也发来了照片。

    王琰发的自拍——

    他一脸傻笑地趴在草窝上,乍一看好像没什么不对。

    仔细一看……王琰身下似乎有颗蛋!

    李胖胖发的熟睡的同伴——

    一动不动,似乎睡得很安详,只是嘴角和衣服前襟都是呕吐物的痕迹,肚子挺得老高。

    感觉似乎不太对劲……啊,他怎么睁着眼睛睡觉!

    赵毛毛发的冰雕——

    栩栩如生。

    不错不错,很漂亮的冰雕鸭子。

    嗯?这个鸭子怎么长了双人腿!

    老秦也是自拍——

    光着膀子,胸口的绒毛迎风招展,骚气十足。

    夏锄禾麻了。

    不管路当归发了什么,她都绝不会感到惊讶。

    点开路当归发的图片——

    一位长发及脚踝的美人,银白的发丝柔顺自然地包裹住身体,只露出光洁白嫩的脚踝和一小截漂亮结实引人遐思的小腿。

    夏锄禾手托腮:好看是好看,但大猛禽群是正经群,发小姐姐干嘛?

    可惜小姐姐只露了半张侧脸,好想认识她呀~

    夏锄禾摇头晃脑……

    嗯?这个侧脸……好像、似乎、大概……有点眼熟。

    她她她……她不会是路当归吧!!!

    路当归怎么变成这样了!

    头发怎么变白了!

    夏锄禾想立刻冲到路当归面前,问问她,头发里面!到底!有没有!!穿衣服!!!

    ……

    然而夏锄禾没等到机会,她从小黑屋中出来了。

    天色昏暗,小院被笼罩在阴影中。

    汗衫企鹅不知从哪里弄了个摇椅,摆在夏锄禾房间正中,它等着沉浸式近距离欣赏夏锄禾的惨叫。

    结果只等到了——

    夏锄禾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饱了,晚上干点啥好呢?”

    企鹅:“……”

    什么情况,从小黑屋里出来的禽,就算没有奄奄一息,缺胳膊少腿,疯疯傻傻,也得精神崩溃,身无好皮,分化程度大大加深吧?

    这只母鸡怎么没受影响?

    夏锄禾注意到恢复如初的房间:“咦?给我换了间房吗?”

    她面上真诚地向企鹅道谢:“你人还怪好咧。”

    心里恶狠狠地骂鸟:垃圾玩意,老娘拆了半天的家,一觉回到解放前!

    夏锄禾没注意到,墙上的大字报似乎抖了抖,明明没有风吹进房间。

    企鹅被夏锄禾这幅来度假的模样气抖冷,心凉得仿佛回到了南极老家。

    “啊啊啊啊啊!!你在小黑屋里干了什么!”企鹅怒。

    “没干什么,就无聊地睡觉。”

    夏锄禾越是轻描淡写,企鹅越是火冒三丈。

    从来没有禽,能在小黑屋中睡着。那种死寂,幽静,虚无的环境,只会让人发疯。它曾在小黑屋中体验过两小时,差点折在里头。

    企鹅激动地想站起来,却腿脚打颤地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夏锄禾怜悯地望着它:“年纪大了,就退休吧,把机会让给年轻人。”比如我。

    夏锄禾觉得自己当饲养员一定很称职,还没养动物呢,饲料厂就准备上了。

    她想在副本里抓几只蛋鸭、肉鸽……之类的动物,养在农场里,以后就不愁没有肉吃了。

    企鹅在副本里干了这么多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它恶狠狠地在心里给夏锄禾又记上一笔账,站起身,抖抖汗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啊,今晚是你第一次参加誓师大会,我会在旁边全程指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