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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改变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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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余峥父母后面走进病房的人,有东湖中学的王校长和东湖中学高三年级组组长汪东凡.

    不过这两人此刻却是缩着脖子,不敢有丝毫的言权.

    毕竟走在他们前面的这对夫妇,一个是汉江市教育局副局长,一个是东湖区城建局主任。  这两人分别管着全市教育和东湖区城建,东湖中学要想扩大规模,还得让人家说了算。

    校长和年级组长眼中透露着不解,怎么领导的儿子在东湖中学读书,学校一点都不知情呢,招生处那些家伙是怎么办事儿的?

    两人陪着笑脸,其中王校长还暗中向欧元音老师使了个眼神,让她暂时先出去。

    看着病床上,脑袋裹了几层医药纱布的余峥,母亲杜雅芝立刻就心疼地流下眼泪。

    “儿子!疼不疼!”

    杜雅芝坐在床边,抓着儿子的手,眉宇间深深的舔犊之情,几乎是所有母亲的本能。

    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就算切菜割了一条口子,母亲都会心疼半天,何况是脑袋开花这种要命的伤害。杜雅芝差点就当场责令东湖中学负责人要严惩肇事者。

    在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母亲因为父亲入狱的事,换上轻度精神病,每天都会把自己弄丢在汉江市某个地方找不到回家的路,余峥为了照顾母亲,辞掉了东湖区政府办公室的工作,时刻跟在母亲身后生怕她出意外自己后悔一辈子。

    如今看到母亲不但年轻了十多岁,精神也变成常人,余峥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

    “妈!见到你,真好。”

    伸开双臂紧紧抱着母亲,余峥害怕眼前经历的,会一下子打回原形。

    “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煽情啊!”

    被儿子第一次拥入怀中,杜雅芝有些不适应。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变懂事呢?不过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觉得自己倔强的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与母亲的慈爱相比,余峥的父亲余正国则板着一张老脸不苟言笑,随后简短直接做出判决:“自作孽!”像极了领导训话的口吻,而余正国哪怕是在家里面,都是这样古板、不近人情。以至于十多年后,他落马之时,帮衬他的朋友都没几个。

    杜雅芝赶紧拉了拉余正国:“王校长和汪老师都说了,此事也不是完全怪孩子,双方都有错。”

    余正国“哼“了一声,王校长连忙赔上笑脸,在后面赔笑道:“领导放心,这件事我们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绝对公正公平。”

    余正国轻‘嗯’了下。如果王校长没把此事办好,可想而知他的校长位置应该就做到头了。

    见余峥没什么大碍,余正国只是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借口有事要便办事儿去了,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东湖中学的校长和高三年级组长。

    杜雅芝留下来照顾儿子,欧元音也从病房外走进来。

    她刚走进病房,余峥便迫不及待向母亲介绍欧元音。

    他心里盘算着,与其以后为了欧元音和那个古板的父亲闹翻,以至于高考选择了一个不入流的大学以示不屈,倒不如先把好说话的母亲拉入自己的阵营。

    至少,现在开始余峥要让母亲知道有欧元音。

    “妈,这是我们高中班主任,欧元音美女老师。她就像姐姐一样护着你儿子。是不是啊元音姐姐!”

    余峥朝欧元音眨了眨眼睛,带着五分尊重,五分亲昵的口吻。

    欧元音去年大学毕业,恰好遇到余峥高二的班主任生病,她也就被赶鸭子上架当起了一帮子高中学生的保姆,但年龄上大不了余峥几岁,称呼她姐姐没错,但前面的元音就显得亲昵了。

    欧元音真是怕了余峥这种认定的语气,红着脸羞怯地称呼了一声:“伯母好!”连她都觉得,这个称呼很奇怪。明明余峥是自己的学生,面对学生家长,老师都是很威严的存在,现在自己反倒先败阵了。

    欧元音是那种看着知性、唯美的女性,身上还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古典气质,而且身材凹凸有致,是个标准的美人儿。至少脸面分让人亲切,余妈妈横看竖看,眼中都是满意居多,热情道:“小峥这孩子很淘气,他爸和我都管不了,欧老师费心了。”

    “余峥很聪明的,如果今年挥正常,不出意外应该能上国内重点大学。”欧元音坐在一旁,偷偷瞧见余峥竟然向她坏坏地笑了起来,欧元音转过头去话风突变:“就是有些时候爱钻牛角尖。”

    余妈妈呵呵笑起来,她自己生的儿子,怎么会不清楚他的秉性道:“的确是这样,当初中考之后,余峥他爸让他填报汉江一中,而余峥偷偷瞒着我们填了东湖中学,事后两父子为此还闹得不愉快。孩子大了父母就管不着了。”

    欧元音没想到余峥居然是个倔人。嗤嗤笑道:“没看出来,余峥同学还是不甘心向命运屈服的人。”

    余峥翻着白眼,如果他填报了汉江一中,以自己父亲如今的位置,还能像在东湖中学这样抽烟喝酒打架逃课?指不定汉江一中那些老师些为了自己的饭碗,早就把小报告打上去了自己如何能自由自在。

    两人又聊了许久,因为时候不早,欧元音还要回学校备课,既然余峥妈妈在此,她也不好长留下来照顾他。

    “再见,伯母”

    欧元音并不是道完别之后就离开,她还留了点时间,特意叮嘱余峥道:“住院期间要时刻复习别忘记高考,这个周也不用去上课了,我会让班长唐一菲把学习资料给你带去。”

    “知道了。”

    余峥很想欧元音留下来,但老妈还在身边,以老妈阅人无数的眼光,指不定会瞧见端倪。

    等到欧元音走后,余峥神神秘秘地问了句:“妈,你觉得,欧老师怎么样?”

    杜雅芝随意回了句:“人不错,善良、有爱心!比起那些个所谓的高职称教师,她不见得会输给他们多少。而且妈看得出来,欧老师挺在乎我儿子的。”

    余峥一脸失望,难道妈妈只看到了欧元音身为教师的风采,难道没现她其实很适合你儿子吗?

    余峥不得不稍加提醒道:“妈你喜不喜欢欧老师?”

    “喜欢啊!”杜雅芝来的时候提了几袋水果,此刻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余峥,全然没现余峥眼里那个激动啊。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余峥连续说了几句,预防针算是打下了,接下来就是循环渐进实现自己的目标!

    余峥心里想着,哪怕以后余正国从中阻扰,背地里使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招式拆散他和欧元音,至少母亲会站在自己角度。

    二对一,余正国也没招。

    正当他沾沾自喜时候,杜雅芝那面不经意问道:“儿子,你爸前几天和他一个在北清大学招生处的同学吃了顿饭,如果你今年高考成绩能够达到北清大学的录取线,你就能考进北清大学。”说到一半,杜雅芝看见余峥兴致不高,不得不加重声音:“你有没有听妈说话?这回高考自愿,可不许像中考填志愿那样随便。”

    余峥点头,神情凝重。

    妈妈说及高考,余峥其实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他没记错,当年自己的高考成绩是533分,过重本线2o分,但完全达不到北清大学在汉南省的录取分数线。然后因为欧元音被调离东湖中学的关系和父亲闹掰了,胡乱填了个汉江学院的二本大学厮混了四年。

    那一世的他的却是让父母头疼的儿子,而且明明可以有一个辉煌人生却不知道珍惜,直到父亲入狱之后,他才开始懂事但为时已晚。

    已经决定这一世不会再出现前世的遗憾,余峥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像活过的那段岁月那样胡来。北清大学可是国内屈一指的顶尖学府,他要想改变十年以后家庭的剧变,现在就得提前改变命运的轨迹考入北清大学。

    o3年是汉南省最后一年实行全国卷,然后汉南省开始高考自主命题。余峥记得,这一年的试题是以往高考最难的一届。

    原因无他,原本在高考时,汉南省所有考生本来是考难度低一个档次的全国卷2,但是在考试前夕,因为同样考全国卷2的某省生考题泄露事件,所以那一年的高考考卷,是临近考试时候,才从省城东华市空运过来,针对那些教育资源好的省份考的全国卷1。

    所以余峥特别清楚,那一年的高考难度究竟有多大,理科综合大题能够考上27o分,都属于那种理科无敌的猛人。

    嗯,那一年理科最后一道押轴大题,好像考的是微观粒子,在密闭容器内粒子冲击器壁,器壁所受到的压力F与m(粒子质量)、n(粒子数量)、V(率)的关系。

    然后数学考题,最后一题,题目应该是f(x)=x3-3ax(a∈R).当a=1时求f(x)的值,然后设g(x)=|f(x)|,x∈[-1,1],求g(x)的最大值F(a)的解析式。

    这道题在下来对答案的时候,解题步骤涉及到大学里的微积分,那个年代的高中生能接触到微积分的考生,很少很少所以很多人数学几乎考砸。

    而语文作文引用《韩非子》中的一个寓言,然后以“感情亲疏和对事物的认知”为话题写一篇文章!十年前,面对这种题目,余峥会抓腮,但现在对他来讲,这种题目不过是一份表彰报告那么简单。而阅读理解是朱自清的《说梦》,古文阅读是明代才子袁宏道的《满井游记》。

    毕竟隔了十多年,就算再记忆深刻,有些题目也很模糊。

    余峥一遍遍回忆自己曾经做过的高考试卷,现自己只能记得大概五百七十分左右的题目,这个分数,离北清大学的录取线,依旧差的很远。

    对了,英语。

    英语是自己的短板,哪怕上辈子经过欧元音的单独辅导,高考时也只考了九十多分,而且那年在整体考卷加大难度的情况下,为了平衡分数英语考卷却是保持正常难度,让许多英语蹩脚的理科高手严重叫屈。

    看来自己先前让欧元音帮忙补习英语,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不说别的,就是让她给自己写一篇高考英语作文,分数也能往上提高十多分。加上自己再系统复习资料,应该能过北清大学的录取线。

    余峥心里默默想着高考考卷,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还未搬迁的东湖区老客运中心的牌子。

    又有谁知道,此刻在余峥心中,这一片无比熟悉的土地,让他充满了野心。

    十几年后,作为汉南省繁华程度不弱于省会东华市的汉江市,依靠着东湖旅游度假景区和打造汉江千亿工业园区项目,以及赶省城的房价,造就了汉江市多少本地人成为亿万富翁?

    而他余峥,带着十多年后的记忆和经历重生,岂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