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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上前敲了敲门,悄声道:“少爷,是我。”
孙威奇飞快打开门,把小厮拉进去,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小厮低着头回答:“回少爷,那个女人已经代替您上了。”
“很好。”孙威奇得意地摸摸下巴,“这次他们输定了,程法和岑清秋这次考核得零的话,上半年的‘优秀学子’就是我的了,我得好好盘算一番。”
小厮见他这幅样子,犹犹豫豫地把结果说出来:“少爷您的班级赢了,是那个女人的功劳……”话音未落,一个茶杯砸在他头上,鲜血伴着滚烫的茶水往下流,他噗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少爷饶命!饶命……”
不可能!孙威奇在心里呐喊,一脚踹开小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行,如果他们赢了的话就能得到书院的优评,不仅他的“优秀学子”要泡汤,日后见了他们更会抬不起头。
开什么玩笑?他孙威奇怎么能低人一等被人嘲笑?他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少、少爷,我回来之前听说郡尉大人来了。”
“什么!”他神色一变,难以置信地大叫,“他不是……”
时间倒退到半个时辰前,祁阳亲自宣布本次辩论会由暮柏班获得胜利,并现场写了三副字嘉奖给三人,另特别当着众人的面,在原月的案卷上写下一个“优”,惹来一片红眼。
钟文艳和程娟相携来到原月面前。钟文艳眼神复杂地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原师妹,你真的很厉害。”
“小弟,你看看,被原师妹比下去了吧。”程娟笑着对程法说。程法面色不善地别开头不吭声。
岑清秋看着他们笑了笑,不经意对上祁阳的目光,两人同时一怔,又若无其事地扭开头。岑清秋捏紧手里的字幅,只觉得烫手得厉害。
也有人聚在郑占、方新泽他们身边,阴阳怪气地讽刺原月他们。方新泽刚觉得心里稍微舒坦,就听郑占就长叹一句说:“我等是不如原师妹思维敏捷,日后还该多加学习。”
“说得好。”*走到他们身后。他们慌忙躬身行礼。*笑笑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们虽读书万卷,但是原月的思辨能力确实值得你们学习。男人应当心胸开阔,放眼天下,切不可在小事上心存计较,知道了吗?”
大家恭敬回答:“谢老师教诲,学生铭记于心。”
正是一片和乐融融中,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吴大人到!”众人顿时脸色各异。
原月莫名其妙道:“哪个吴大人?”就见程娟的脸唰得惨白,程法也面色极差,甚至钟文艳、岑清秋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极微妙。“他怎么来了?”岑清秋望着竹林唯一路口的方向轻喃出声,转身对程娟说:“程师妹,我看你脸色不好,顾先生歇息的屋子就在附近,不如过去坐坐?”
“嗯……可是我一个妇人去不大方便……”程娟不安道。她几乎在听到“吴大人”的瞬间就要落荒而逃,可是心里“再见他一面”的念头又在她心里盘旋不去。她不禁自嘲,她终究不似想象中的豁达。
郡尉吴珏明前来,岑清秋、程法等人此刻离去皆会被视为不敬。
原月看着犹豫不决的几人,开口道:“我陪程师姐去吧,反正我才来不久,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不行,吴郡尉这个时候来肯定是为了辩论会,少了谁都不能少你这个功臣。”岑清秋摇头道。
“我去吧。”一直沉默在旁的钟文艳终于按耐不住道,“我陪娟儿去。”她也不愿面对吴珏明,而且她从没去过顾先生的地方……
闻道奸情味道的原月似笑非笑道:“那就麻烦钟师姐了,可要好好照顾程师姐啊。”钟文艳红着脸应承,扶着程娟快速离开。
而这时吴珏明已经出现在众人视野。透过稀疏竹叶的阳光下,他的脸色苍白至透明,镶嵌着深绿色宝石的玉冠漏下几丝被晕染成金色的碎发,一袭墨绿色长袍衬得他身材瘦削,像是一个极文弱的书生,但他狭长的丹凤下犀利的目光仿若开锋的利剑,所过之处人们尽皆怯弱后退,仿佛被冰冷的剑芒震慑。
原月几乎在看到吴珏明的第一时间就闪到岑清秋身后,不顾他诧异的神色,心中狂跳。
她见过这个吴大人!无比清晰!和她做的被张财主凌辱的梦里那个救命恩人一模一样,甚至那种强烈的依赖感都在她心中震动扩散不去!
她紧紧攥住衣襟,大口呼吸,想以此平复心中的悸动。可实在太奇怪了,以为只是一个单纯的噩梦,但是当梦中人真实地出现她面前,她真的无法接受。联想到她数个梦的不同寻常,难道那个梦并不只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恶心感铺天盖地地用来,她忍不住跪到地上干呕起来。
“怎么了?”岑清秋关切道。
她摆摆手,拽住他的衣服艰难站起来,和众人一起向吴珏明行礼。
随后祁阳代表书院上前和吴珏明寒暄,其他人退到一旁安静地做眼神交流。原月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岑清秋的衣服,对钟文艳她们离去的方向眨眨眼,意思问程娟怎么了。
岑清秋正要回答,她的另一边突然冒出欧阳远的声音,“程师姐被吴郡尉休弃,当然不愿见他。”
“咝——”原月瞪大眼睛,程师姐口中的负心汉竟然是吴珏明!可、可是不会吧,毕竟他是她“救命恩人”来着,就算不是她,也应该救过其他人……程师姐也很好,不应该呀!“为什么?”她呐呐道。
她这一问,两个男人都笑了,“还有为什么?男人嘛,喜新厌旧很正常,吴郡尉可对他现在的娇妻可宠爱得很。”欧阳远口无遮拦道。岑清秋“咳”了一声,对她说:“原师妹,别人的家事你就不要多过问了。吴大人是个好官,本身也极具才华,你不要因为程娟的事对他不敬。”
“原月知晓。”她点了点头认真道。她才没有这么鲁莽,而且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看着吴珏明就心虚。
而祁阳和吴珏明的谈话已经从官方的客套过渡到这次辩论会。
“就是她?”吴珏明看向人群中的原月,瘦瘦小小的,五官也不出奇,与祁阳和欧阳广的儿子站在一起交头接耳,突然向他瞥来一眼,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迅速低下头,还往祁阳儿子的身后躲。
他不禁摇头,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寻常女子,不似当年他与程娟初见时的惊艳。遂便不再谈论原月,和祁阳谈起此次前来的正事。
“什么?”祁阳脸色一变,急忙左右看看,压下声音对他说:“此话当真?”说着向黄渊和*使了个眼色,把吴珏明引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