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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地瞥了段丰一眼,皇族公子在她面前站定,凤目微眯,“嬴某本以为第一名会是囊中之物。”
声音低沉,仿佛是在少女耳边低喃,木瑶不闪不避,似笑非笑地指了指水镜,“周御出来了。”
嬴扶山猛地转头,果见一位贵气公子从虚空里走出来,面容俊美,英姿勃发,只是眉头微皱,视线先在木瑶这边停留片刻,然后才走向郭蒲。
“周御,你什么时候到火山的,怎么来得这么晚?”当他兑换完奖励,木瑶迎上几步,顺势避开了嬴扶山。
她的疑惑刚好戳到了他的痛处,俊美少年的脸上顿时露出些微不甘,闷闷地道:“考官公布消息的时候,我正被草原上的狼群纠缠,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他偏头看向嬴扶山,目光里陡然腾起熊熊烈焰,“这次我输了,下一次……”
“你没输,他也没赢!”木瑶微微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语,随意地指向秘境旁边的玉璧,“你的积分比他高,若不是考官突发奇想,你的胜率其实更大。”
闻言,两人几乎同时望向她手指的方向,只见光洁玉璧之上,字体微陷,排名第一的正是周御。
沉默半晌,赢扶山淡淡地道:“木道友说的不错,嬴某与你下次再比过!”
周御盯着玉璧,犹自有点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不再交谈,于是只剩下木瑶在那与周御窃窃私语。
“你一直都在草原?”木瑶盯着水镜,低声道。
“嗯,草原上比较容易找到对手,罗生也赶到了,”周御微微点头,“他从沼泽出来后受了点伤,所以来的比我还迟,差不多是最后一批了。”
闻言,木瑶眉头微皱,“估计是为了找我们,不小心撞上了巨骨蛇,他不知道它晋级了,说起来还是我们大意。”
周御听着,顿时来了兴趣,木瑶只得讲起沼泽内的经历,刚起了个开头,第四名李酒狂和第五名曹盛便走出了虚空,然后仿佛是多米若骨牌倒塌,第六名到第十名几乎是不歇气的,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
第六名是蒙天,第七名是王得之,第八名和第九名是司马绰和诸葛澜,杜宜渊则得到了最后一枚入道丹,木瑶这一行人里,只有曲容容和罗生不幸,倒霉地掉出了前十。
罗生出来后表情还算平静,曲容容是立时捂着脸,一溜烟躲到广场的边缘,不断地挠墙哀嚎,“啊啊啊!丢死人了,还说比赛,结果前十都没进!”
木瑶哭笑不得,连忙挨着她的肩,替她分析着,“你的爆发力强,只是难以持久,缠天藤只是刚好克制你罢了,谁叫你偷懒,基本功不扎实来着?”
前半段话还算安慰了曲容容可怜的自尊心,可惜最后那句毒舌瞬间把她的侥幸打得支离破碎,原本娇若牡丹的脸立时蔫了。
“你不是在安慰我吗?一点情面都不留,我很没面子好不好!”她猛地跳了起来,狠狠地捶了下木瑶的背。
“疼!”
木瑶登时痛呼一声,呲牙咧嘴地瞪着她,曲容容毫不示弱地梗着脖子,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半晌,木瑶先扛不住地笑出了声。
“好了,既然人齐了,我们不如先离开?”见状,诸葛澜走到她俩面前,随意地指了指其他人,“难道你想被他们缠上?”
木瑶两个齐齐摇头,和蒙天打了个招呼,一行人立时撤出了广场,然后登上周瑜家的飞舟,迅速离开了学院范围。
飞舟之上,罗生无意间发现了木瑶的灵鹤小白,这才明白了她出手帮忙的原因,杜宜渊趁机敬了罗生一杯灵酒,两人终于一笑释恩仇。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杜宜渊摇着手里的酒杯,语气低沉了些许,“离锦城学院开学还有半个月,周御要回江东,我打算和他一起,你们有什么计划?”
他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几分,自然无人多问,罗生望着窗外的天空,目光坚定,“我要回家,继续驯兽师的修习。”
“我和澜澜要回卧龙市。”曲容容亦是毫不迟疑。
木瑶听着,神色自若,只是目光里隐晦地划过一丝复杂。
她清了清嗓子,偏头看向诸葛澜,“我暂时不用回老师那,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卧龙市吗?”
“再欢迎不过了,不过卧龙市最近不太平,”诸葛澜忽然笑容转淡,微微皱眉,语气里有些微遗憾,“大哥说不能出门太远,你也只能在市内晃晃了。”
不太平?木瑶心中一个咯噔,偏头看向曲容容,只见她也是一脸茫然,不由得出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市内来了些陌生人,想和诸葛家做生意,只是大哥觉得那些人居心不良。”诸葛澜随意地挥了挥手,明显不太在意,毕竟诸葛家千年世家,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事就连长辈也惊动不了。
其他人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曲容容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问那些人长什么模样,木瑶静静地站在门边,除了身旁的小白隐隐有所察觉,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妥。
接着,大家商议好出发的时间,相继离开了飞舟。
“怎么办,你家主人又欠人债了?”白云缭绕里,木瑶歪在灵鹤背上的卧榻里,一边挠着小白的羽毛,一边微微叹气。
或许诸葛澜口中的陌生人真的只是普通的客商,可她不敢侥幸,因为他们的确有很大可能是来寻找晶卡的,只是出现了她这个变故,那些人失去了晶卡的线索,所以才找上了当地的世家。
如果她的推断没有错,毫无疑问,诸葛家是替自己背了黑锅。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白遵循一贯风格,傲娇地答道。
木瑶微微一怔,眉头锁得更紧了些,“可他们只是受了池鱼之殃,我又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
告诉诸葛家,他们会有所警惕,却可能会危及自己的性命,不告诉诸葛家,他们没准会因此大意而栽跟头,那自己欠的岂不是更多了?
“那就离池鱼远一点,不扯上他们不就完了?”小白听的是糊里糊涂的,于是更加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