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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富一代里面,几乎没有一个不是敢想敢干的勇敢的人。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勇敢的人。
方浩然董事长也是一个勇敢的人。
没有一点勇敢精神,想成为银城富恐怕不可能。
少年方浩然就够勇敢,他是三中高中班上第一个偷食禁果的人。
方浩然的老家在远离县城的金山镇,他家世代居住在紧挨着小镇的农村,父母都是当地的农民。
方丛的妈妈叫周美华,她的父亲是金山镇农村信用社的老员工,母亲是供销社的。周美华是小镇生小镇长的。
方丛的父母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小学同学考上市重点中学银城三中的,只有他们两个。再加上他们两个男才女貌,关系想不好,都不可能。
想走到偷食禁果那一步,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始料不及的。
高二暑假的时候,有一天中午,方浩然去了周美华家里。
方浩然在后来老同学聚会的时候,解释说:那次他是去问暑假作业,后来稀里糊涂的------
周美华每次都会当众反对:你那时候就是居心不良,你到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有说一句作业的事情?
对于老婆的质疑,方浩然私底下辩解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啊?兴奋、紧张、害怕,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了,哪还记得说,是来问作业的呀?
周美华相信老公的解释,不过,公开场合,她还是说方浩然当时就是蓄谋已久的。
是不是蓄谋已久,或者居心不良呢?显然不是的,那时候的方浩然敢于把握机会,却没有创造机会的本事。
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能够把握机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那天方浩然到了周美华家里,周美华父母上班去了。少女一个人正在父母房间的沙上,看电视连续剧《霍元甲》。
天时,地利,确实是具备了,两个人你有情我有意也是客观存在,但是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的契机并没有出现。
也就是说,“人和”到孕育新的生命的那一步,条件完全没有具备或者说成熟。
方浩然进去一看,说了一句话,“哇塞,你家里还有放像机呀?”
“我爸爸借来的,看完了就还给人家的。”周美华是个矜持的女孩,她嘴里说,眼睛没好意思看男同学的。
方浩然不敢坐到沙上去,他在一张小竹椅上坐下,陪女孩子看完了一集。
女孩子去换磁带,方浩然说了一句,“《霍元甲》是八十年代初期的老电视剧,你爸爸妈妈不可能没看过,肯定还有好看的磁带。”
女孩子想想也有道理,她就到抽屉里面去找,翻过来翻过去,没有。
“你看一下枕头下面。”方浩然鬼点子有的,他提醒周美华。
“这里当真有耶。”周美华掀开枕头,下面果然有一盒磁带,黑不溜秋的,表面什么文字说明都没有。
藏起来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好东西先睹为快。
周美华不看了《霍元甲》,退出来,将枕头下面找到的磁带放进去了。
开始的几分钟,里面的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两个人是看的津津有味的,可是很快风云突变,当画面上的主人公,衣服成了累赘,他们弃之如敝履的时候,两个少男少女震惊之余,是浑身上下如同着火了一样。
毛片!黄带!违禁品!在恐慌中反应过来的少男少女,同时冲过去关机了。不约而同。可是,当两个心如鹿撞的少男少女,他们的手指与手指碰撞在了一起,那就是电光火石。
被电光火石击倒了的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少女飞快的扑向了沙,双手捂住了眼睛。
少年郎方浩然傻了几分钟,放像机里面冲出来的异样的声音,冲开了热血少年理智的闸门。他看了一眼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美少女,少女脸上脖子上,以及短袖连衣裙露出来的手上脚上,到处是红云密布。
少年郎紧张的出去关上了大门,到了关房门的时候,居然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当少年郎关了放像机后,半推半就的弹簧沙,它的摇曳和挣扎都是无力的。
少女周美华在沙上恍恍惚惚结束了她的少女之旅------
少年郎方浩然穿上裤子,几乎是逃回家的,头也不敢回。
到了家里,头三天,方浩然一次回味也没有,有的是惶惶不可终日的忐忑。
——他怕女孩子的父母会找上门来,他也怕女孩子自己会找上门来。
第四天,在过了特别闷热的午后,女孩子找上门来了,依然那件白色的连衣裙,白的晃眼。
这个时辰,是庄稼人干活的好时辰,方浩然的父母自然也去了田间地头。
女孩子的悠闲淡定,女孩子的神清气爽,一见之下,方浩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哐当”一下落下地了。
这一次在自己家里,方浩然没有关上大门,他只是虚掩了一下,以便万一有人进来可以听见门响。
很快,方浩然房间的竹床吱呀吱呀起来,竹床是欢快的,不像弹簧沙有厚厚的伪装。
没有人去管它竹床是响还是唱,除了窗外的知了。
窗外,树上,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扯开嗓门,“知了------”,“知了------”
水到渠成之后就是顺理成章。
从此以后,不管是沙上还是竹床上,不管是田野还是小山岗,不管是学校寝室还是运动场,只要有机会,两个年轻人就会“重复昨天的故事”。
开学后的每次测验考试,他们两个人的学习成绩没有缩水,而是看涨。他们现缩水了的是连衣裙,好像越来越像紧身服了。
直到国庆节放假回家,周美华问妈妈,“妈,我是胖了,还是衣服缩水了?衣服好像越来越小了。”
女儿的一席话,惊醒了妈妈这个梦中人,她惊骇的现,哪里是女儿的衣服缩水了,明明是女儿的肚子看涨了。
这还了得!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之下,周美华交代了方浩然是“罪魁祸”。
做父亲的意见是同男孩子见个面,看看对方的想法。做母亲的果断地作出了不见面,不告知,偷偷的打胎,尽快办转学的决定。
父权服从了母权,母女却在打胎问题上僵持。
周美华拒绝打掉孩子,万般无奈之下,勇敢的少女宁愿选择以死相搏。
少女周美华胜利了,代价是“因身体原因”退学。举办了一场没有打结婚证的婚礼,婚礼不敢张扬,只有极少数亲戚参加,生孩子也是低调的,少了应有的喜庆。
少年郎倒是完成了高中的学业,他因为少女的一句玩笑话,“你到了大学以后,不会是陈世美,不要了我们母子两个吧?”
少年郎怕父母不高兴,他参加了高考,却没有全力以赴,而是走了过场。
舍弃了成为“天之骄子”的机会,方浩然得到了小家庭的温暖,走向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无怨无悔。
方浩然,这个当年的少年郎看准了时机,俘获了少女的心。
在很多人开始开小煤窑的时候,青年方浩然抓住机会也迎难而上了,他得到了岳父帮忙的一笔三千块的贷款。
在和大部分人一样,开小煤窑的人挖到了第一桶金。别人在一如既往的疯狂采挖的时候,方浩然将资金不断地投入到扩大规模和安全生产的设备上。
当然,他也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收买了个别国企的工程技术人员,使得他拥有了技术保障,不至于蛮干。
走在前面的方浩然成功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很多小煤窑,因为矿难而纷纷倒闭,或者被政府强制取缔,方浩然的煤矿是越来越红火。
后来的兼并重组,方浩然走在了前面;强强联合,组建集团公司,方浩然也走在了前头;向房地产进军,开水泥的建材市场,方浩然走向了辉煌。
当了董事长,方浩然将日常管理交给了总经理,他将自己从“日理万机”中抽身而出,把工作的重心转向了重大决策的筛选和甄别上。
一场意外的车祸使儿子英年早逝,方浩然夫妇痛不欲生。埋藏了痛楚,他们两个人将宠爱和希望,都集于女儿方丛一身。
对于方浩然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了。
张春蓓的儿子从小喜欢方丛,方浩然能不知道吗?他对小飞哥很放心,有小飞哥做女儿的“护花使者”,方浩然省心多了。
当两个孩子步入了青春期,方浩然留心观察过一段时间后,是更放心了。
尽管两个孩子亲如兄妹,方浩然是第一个现,两个孩子在情事上不来电。
在御都大酒店,方浩然第一次见到高胜寒,他瞬间就现女儿心系这个翩翩少年。
在商海纵横捭阖的方浩然,很快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与男孩子的家庭背景无关,高义是不是当官,方浩然无所谓;高义是不是有钱,方浩然更不在乎。
让方浩然不安的,不是男孩子人品不行,不是男孩子不够优秀,更不是男孩子不够英俊。
让方浩然不安的,恰恰是男孩子太英俊,太优秀了。
方浩然清楚,这样的男孩子,几乎就是所有少女眼中的“唐僧肉”。
女儿一旦爱上这个男孩,她会有无数的竞争对手,不管是婚前婚后,可以说,单纯善良的女儿一定是防不胜防的。
当方浩然在车子里面,看见女儿情不自禁的扑到美少年的怀里,他说不清楚心里的味道,差不多也是酸甜苦辣咸一应俱全。
当看见少年郎缓慢的推开女儿,与常人的不快相反,方浩然他是有谢意涌上心头的。
当看见少年郎搂着女儿的肩,相依相偎走在昏黄的路灯下,走在寂静的夜色里,方浩然他的心头突然也觉得暖暖的------
天下的父母都一样爱自己的孩子,在孩子走在人生的三岔路口,他们的徘徊彷徨,他们的忧郁忧伤,同样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父母的心,父母亦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