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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哥说的那个,在整个银城没有他怕的这个人,住在天鹅湖*豪城一栋一单元一楼。 是斌哥的邻居,斌哥家住三楼。
他是何许人也,敢说如此大话?
他叫何宽,江湖上叫他大刀何宽。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东门的一霸,银城的“五虎”之一。
何宽是杨阳的四弟,吴义的四哥。
何宽多次公开说,不管吴义今天怎么潇洒,如何牛逼,看见我,他要叫我四哥,要让我三分。
现在的吴义是银城黑道当之无愧的大哥大,连吴义都会让三分的人,他当然有自信说,银城没有他怕的人。
何宽、吴义,当年都是跟着杨阳横行银城的风云人物,只不过斗转星移,而今物是人非。
想当初,结拜兄弟五个人,当年的大哥“及时雨”杨阳,十几年前,被外地人给杀死了,至今凶手没有归案;
老二“豹子头”彭刚坐了九年劳,出来成了鼻涕泡,不再出现在了江湖;
老三“浪子燕青”林劲松,死刑改判死缓,死缓改成了无期徒刑。如果不是他老爸竭尽全力疏通关系,恐怕也尸骨无存了。
只有北门的后起之秀吴义,白手起家,离开租住的小平房,住到东门的别墅区去了。
何宽到了什么地步呢?
那时候的东门一霸“大刀”何宽,因流氓罪、故意伤害罪,坐了十五年牢,出来后,将东门房产公司名下的房屋居住权卖了,在父母的帮衬下,七拼八凑到天鹅湖*豪城,买了一套一楼最便宜的商品房。
新房装修没有钱,迫不得已,何宽去找到了吴义。
两个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后,何宽说,“五弟,我在天鹅湖买了一套商品房,------”
话没说完,吴义打开抽屉,扔过来了五万。
吴义给了何宽五万,何宽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实话实说,何宽高兴谈不上。吴义十几岁进城的时候,没有他和杨阳的鼎力相助,吴义在城里根本站不住脚。当然吴义也救过他。
总而言之,五万不多,也不错。
吴义一分不给,他何宽能说什么?患难之交是兄弟,命都可以给你;可是,“苟富贵,无相忘”,几千年的文明史,你看见有几个?何宽知足了。
现在在银城江湖上行走的就剩下吴义了。刚出来的那一会,他何宽虽然想过像吴义一样重出江湖,可是今非昔比,从者寥寥无几,昔日一呼百应的场景已经无可奈何花落去了。
何宽总结了一下,自己不能东山再起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上面没人。他认为吴义比自己会结交上层人物,有保护伞,自己没办法跟他比了。于是,他收起心猿意马,关起门来教徒弟了。何宽心里更多的是觉得吴义命好,造化好,他不知道自己跟吴义差别到底在哪里。
讲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就可以略知一二了。
何宽和吴义都是用大刀的。何宽很少真的举起来大刀来,他举起来了一次,砍下去了一次,对方就残废了,差一点命丧九泉。结果自己一下子被判刑十五年。
相反,吴义是动不动一刀就砍过去了,不过他从来没有砍到过别人身上。
吴义他会留有分寸,他会让对方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但是,别人躲的开。
仅凭这一点,他们两个人的高下之分,便不言而喻了。
斌哥是何宽最小的徒弟,另外四个人也是来学武术的,不过他们没有正式拜师,基本属于陪太子读书的。他到师傅家的时候,师傅正在和斌哥的几个大师兄在聊天。
这些徒弟跟何宽很多年了,他们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晚上来是大家聚一聚,一方面切磋切磋,一方面聊聊天。
斌哥不一样,他早上要跟着师傅一招一式的学。
与众不同的,何宽不喜欢徒弟叫他师傅。所以他的徒弟无一例外都是管他叫,老大。
一声老大,大概能够让何宽找到往日叱咤风云的感觉。
“老大,我今天晚上被别人打了。”斌哥一进门,马上气鼓鼓的当着师兄们的面,委屈难过恨,诉说了自己的羞辱。
“哦,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妈的,打狗还要看主人,说,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静久思动,还是真的护犊子,反正何宽是十分恼火。
“一中的两个学生,一个叫飞哥,一个姓高。他们都学了功夫的,不但打了我们,还说了明天下午要在天鹅湖公园摆场子。”斌哥想的是,如何能够激怒师傅。只有师傅能够给自己报仇了。
“你说什么?他们要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摆场子?好哇,明天正好是大家休息,我们兄弟几个去陪他们走几个来回,我倒要看看,在银城,有几个人能够在我面前走上个三五个回合的。”何宽除了同二哥“豹子头”彭刚交手,不分胜负,他以前几乎是没有遇到过对手。
“叫飞哥的摔跤特别厉害,听说另外一个姓高的功夫更好,经常一个人打几个人的,据说还有公安局的人给他做后盾。”斌哥能够提醒师傅的肯定会说出来。
“我知道了,是不是公安局高义的儿子?哼哼,他老子就是被公安局的人搞到班房去的,这个不要怕,都说这个后生厉害,既然他自己找上门来,我明天一定要会会他,看看他以后还姓不姓高(自吹自擂的意思)。”
“朱斌,他们明天下午几点过来?会来几个人?”何宽的大徒弟问。
“下午三点,几个人不知道,肯定会有很多人。”斌哥巴不得老大叫上很多很多的人,把对方吓死去。
“管他几个人,我们就七个人去,以前我们老兄弟五个人,跑到别人的村庄去,照样冲进冲出。朱斌你明天去一下,把打你的人指给我看看,你就站到边上去,明白吗?”何宽人到中年依然豪气冲天。
“老大,我们是不是了解一下对方的背景,免得到时候被动。”大徒弟有点头脑,而且也最有言权。
“根本不要去管那么多,银城就这么一点大,哪一个人转一两个弯,都有可能找到我们的朋友。他们打朱斌的时候,问你的师傅是谁吗?肯定不会吧?问了,知道是我的徒弟,在银城有几个敢打?吴义都不敢打。”
何宽有这个自信。他没有说假话,如果斌哥说了是何宽的徒弟,张博飞不需要打他,何宽自己就会教训他。
“老大,明天要不要扛大刀去?”朱斌希望看见师傅挥舞大刀,将那两个人像赶鸭子一样,赶的求饶,赶的到处乱跑。
“对付两个学生,杀鸡焉用宰牛刀。明天下午两点半,大家到这里集中过去会会他们。姓高的是有两下子,那是他瞎猫碰到屠夫这个死耗子了。屠夫这个人对我很不错,姓高的自己找上门来,有这样的好机会,我正好帮屠夫报一箭之仇。”
何宽心里没说,高义他妈的当初抓自己的时候,是亲自动手的。
何宽心里是佩服高义有两下子的,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个家伙拷上了。
但是现在何宽不怕他高义了,高义自己都被拷上了,就凭他乳臭未干的儿子,想跟老子作对,真的以为老子是虎落平川吗!
星期六上午,张博飞早早的来到了高胜寒的家里,他一个人骑摩托车,将一些生活用品带过来了。
飞哥的摔跤教练以前是部队的摔跤运动员,他在飞哥家里住了三个月,不仅仅是传授了飞哥的摔跤,还将部队的一些生活战斗作风留下来了。因此,飞哥他的东西简单得很。
飞哥来了以后,他没有急于“占地盘”。他在等待阔哥的同时,开始同高胜寒商量,今天下午怎么办?
“毛毛,你说是我们两个人去,还是通知吴义,让他派几个帮手?要不要告诉季大哥?”
高胜寒昨天晚上已经“排兵布阵”了,他说,“就我们两个人去,打得赢打,打不赢我们还不会跑吗?我的意见是不让其他人知道,省的他们担心。为了安全起见,你等一下个别同冯景异打个招呼,他个子小,别人不会注意他,让他装作游人,在一旁看着,一旦现情况不对头,让他马上报警。你没有告诉方丛吧?”
“我怎么会跟她说,她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们去的,如果我们要去,她是非跟着去不可的。如果对方人太多怎么办?”飞哥晚上也不是倒头就睡了,他也琢磨了可能会出现的一些意外情况。
“我们肯定不会先动手,尽量说道理吧。他们动手的话,我们就不要纠缠了,你留意一下我往哪边撤,千万不要分开了。我们两个人一旦分开了,就危险了。”一个人是没办法照顾自己的身后的。
“好的,现在的关键是,他们完全可能会带刀带钢管什么的,我们赤手空拳会吃亏,要不要带武器以防万一?”飞哥很多问题是有答案的,他一方面是尊重毛毛。一方面也是看看他们两个人是不是能够不谋而合。
“武器肯定不能带,我们明天就装作是去游玩,他们不指名道姓找我们的麻烦,我们转一圈就回来。那里有好几个监控探头,我们带了武器,那以后肯定说不清楚了。”高胜寒特别清楚老爸他们是依法办事的,证据可以说明你的动机。
“说实话,怕不怕?有没有点紧张?”张博飞心里有激动有期待也有大战之前的紧张,他奇怪毛毛好像没事人一样。
“飞哥,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明天只要两个人敢去亮相,就已经赢了。能不打尽量不打,万一非打不可,我们不要伤人,搞倒他一两个太嚣张的就跑,我们跑了,他们就会认为赢了,这样他们也不会缠着我们不放了。我认为想打赢没必要,也几乎不可能。除非我们大开杀戒,飞哥你说呢?”高胜寒回家后,想了很多问题。
“对对对,我就担心你一定要赢,我们不是不可能赢,而是赢了今天会输了明天!”飞哥最困惑的就是这个问题,有谁去打架不是为了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