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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钱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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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真是恼怒异常,最恨的就是牛二,其次就是钱义这个为富不仁的人渣,当然对杜威二人的助纣为虐也是深恶痛绝,可现在杜威,管中流已是受到了惩罚,所以叶真所有的怒气,怒火就转移到了牛二和钱义身上,恨不得马上就去好好收拾这两个混蛋,尤其是牛二,简直就是该杀,不,即便是千刀万剐也难解叶真和元秀的怒火恨意。

    杜威,管中流现在是看叶真的脸色预知自己的前途,见到叶真还有元秀是那么恼火,他二人是提心吊胆,惶恐不安,生怕叶真一怒之下将他们就地正法。

    好在叶真并没有杀他们的意思,怒火稍平后,叶真就道“现在你们有什么打算?”

    杜威,管中流听出了生的希望,忙道“我们受此教训,定当痛心悔过,再不敢做这些违背良知之事,就请阁下放我们一马吧。”

    叶真闻言只是微微点头,没有马上表明态度,杜威,管中流见他神情冷峻,那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叶真沉默片刻,才道“我姑且相信你们一次,希望你们真能悔改。”

    杜威,管中流闻言大喜,那感觉真是死里逃生,连忙感谢叶真的不杀之恩,接着又说了一大堆必能改过自新,痛改前非的话。

    等到杜威,管中流说完,叶真又想起一事,便道“钱义那边还有什么高手?”

    杜威,管中流闻言就明白叶真的意图,就道“除了我们还有几个……高手,不过在阁下眼中,他们不值一提。”

    叶真点头道“好,多谢二位,你们走吧。”

    杜威,管中流算是听到了纶音天籁,又是一连串的感谢,接着二人互相搀扶的站了起来,随后又对叶真躬身一礼,他们也怕叶真反悔,就不顾身体的痛楚,急匆匆的走了,临走时管中流还不忘他的无情刀,毕竟这是他的招牌,总不能就这么丢了吧!

    元秀望着杜威,管中流远去的身影,有些不甘心的道“大哥,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叶真微笑道“不然怎么办?杀了他们?”

    元秀知道叶真是有所指,俏脸微红,娇嗔道“我就是一时气话,你就记在心里了。”

    叶真笑道“小弟别生气,大哥也是说笑。”

    元秀白了他一眼,又将话题转到了杜威二人身上,道“大哥,你相信他们能不再干坏事吗?”

    叶真凝目远望,此刻杜威,管中流已然下山,夕阳西下,暮色苍茫,大华山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谁能想到方才会在这里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谁能想到老黄能发出那样一声吼叫,可现在一切都已过去,大华山还是大华山。

    听元秀如此问,叶真道“我也不能确定。”

    元秀秀眉微皱,道“万一他们再去钱府,再去找人来,那可怎么办?”

    叶真笑道“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元秀忧心忡忡的道“那可几时是个头?”

    叶真宽慰道“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他的语气坚定而又充满自信。

    元秀已是见识到了叶真的实力,微笑道“有大哥在我就不怕了。还有老黄,他……他也很厉害”!回想老黄的震天巨吼,她是心有余悸。

    随即元秀又道“大哥,你也是,老黄这么厉害,你为何不告诉我。害得我担心了那么久!”

    叶真笑道“我不是说过嘛,老黄很特别!”

    元秀道娇嗔“很特别和很厉害能一样吗?!你就是不好,我看……”说着那双清澈无尘,深邃无比的美眸在叶真脸上好一阵转动,看得叶真都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道“你看什么?”

    元秀娇哼一声道“我看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叶真苦笑道“怎么会?我……我……”

    元秀美眸光彩闪动,是无比动人,也是无比犀利,见叶真吞吞吐吐,她就道“肯定是有事瞒我,不然你结巴什么!”

    叶真无奈的道“我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事瞒着你,才无话可说的,小弟,你要相信我。”

    叶真说的肯切真诚,元秀却是有些不信,道“我娘说过,天下男子都是说瞎话的高手,没有一个老实的,哼!大哥,我看你就很不老实!”

    叶真暗道“小弟他娘给她灌输的什么观念,真是岂有此理。”心里如此想,嘴里可不敢说,只能连说委屈,大呼冤枉,好容易才让牙尖嘴利的元秀放过了自己。

    元秀逼问叶真一阵子后,忽然想起一事,就道“大哥,我还要和你算账!”

    叶真闻言头又大了,苦兮兮的道“又怎么了?”

    元秀眼圈忽然一红,美眸里瞬间就有了泪光,模样甚是委屈,可怜,叶真不明所以,忙道“小弟,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哭了?”

    元秀微微噘着樱唇,甚是恼怒的道“你,还有老黄都在吓我。那两个坏蛋来了,老黄就第一个装死,让我被他们挟持,等到你来了,也学着装死,我当时就吓坏了,真以为你……你死了呢。你知道吗?当时我有多害怕多难受,大哥,那时候我真的想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此话言真意切,令人动容,说着她就抽泣起来,悲伤之情,已是无需多言。

    叶真十分感动,轻轻将元秀拥在怀中,低声道“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不过当时我真不是故意装死,实在是被杜威打倒了。”

    元秀闻言一惊,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叶真确实是被杜威一掌打倒的,面对杜威这样高手,叶真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有着不小的差距。杜威动作之快叶真是想象不到,所以他是无法躲避那一掌,是实打实的挨了铁手重击,当时叶真便觉得胸口就像遭到了万斤重锤的猛击,那股力量差点就将他全身骨头震成碎片,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叶真倒地之后,并没有失去知觉,不是说他还能听到杜威,元秀的对话,而是他就觉得在挨了这一掌后,体内真气猛然就活跃起来,急速运转,速度要比平常快上许多,很快他就发现自身真气正在化解杜威的掌力,虽然那一掌刚猛雄厚,力道骇人,可对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反而杜威浑厚的掌力,让他体内似通非通的仁督二脉有了极大的变化,也许是杜威掌力太强,直贯叶真体内,震动了仁督二脉,从而使得真气有机会彻底打通二脉。

    叶真当时没有想太多了,完全是顺势而行,任由自身真气运行,没过多久仁督二脉里各种阻碍是一一脉贯通,随着真气流转更快,更强,叶真是再接再厉,终于彻底打通了仁督二脉!

    元秀听到这里是欣喜若狂,叫道“大哥,你终于成功了!”

    叶真笑道“是啊,算是因祸得福,这还要感谢杜威的那一掌。”

    元秀却道“谢他做什么!没有他大哥照样能成功。难怪你忽然那么厉害,原来如此啊!”

    叶真感叹道“仁督二脉一通,感觉就是不一样,变化很大,仿佛一下子换了一个人。”

    元秀点头道“就像是脱胎换骨。”

    叶真笑道“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是感知要比以前灵敏了很多,杜威第一掌打我时,我觉得他的动作快得不得了,可现在在我眼里,杜威速度也很一般,他的掌法变化我都能感觉,而且非常准确,这样我才能将他打败,唉,七爷说的不错,只有贯通仁督二脉,你才会觉得自己以往有多么弱小。”

    元秀见他忽发感慨,就笑道“大哥变强了,却是更加谦虚了!虚怀若谷,这就是高手气度啊!”

    叶真笑道“我算什么高手,小弟又在取笑我了。”

    元秀笑道“什么铁手,无情刀都败在了你的手下,他们是高手,你自然也是高手,不,应该是高手中的高手!”

    叶真就当元秀在说笑话,他有自知之明,能打败杜威,管中流,最重要还是有老黄在,若不是老黄那声大吼,最后结果还真不好说。

    他们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外面秋风渐盛,元秀就有些受不了了,叶真就让她先回屋,他则是在木屋周围转了一圈,杜威,管中流的出现不得不让他提高警觉,做好准备,他有种预感,认为事情绝不会就这样完结,而这一切有都是一个人引起的,那就是牛二,想到这个混蛋,叶真怒气就难以忍耐,恨不得马上去找牛二算账。

    回到木屋,就见到元秀和老黄正在“交流”,元秀正问老黄为何有这么大的嗓门。

    而老黄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对于元秀的问题是一概不答,就懒洋洋的趴在炉火旁边,微闭双目,享受着炉火的温暖,如果再没有元秀的喋喋不休,对老黄来说那就完美了。

    叶真见了是暗暗好笑,也不多说什么,就开始准备晚饭。

    等到晚饭做好,老黄才有了精神,慢悠悠吃完饭后,他老人家就又踱着四方步睡觉休息去了。

    元秀问了半天就只得到了老黄几下毫无意义的哼哼,又见老黄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真是恼火,可她现在是更清楚老黄的手段,哪敢当着老黄的面表现出不满,只能等到老黄进了卧室,她才向叶真倾诉自己的委屈。

    叶真只能是好言安慰,说老黄就是这个脾气,等时间久了就好了。

    元秀又缠着叶真问老黄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叶真也说不出什么,只能连哄带骗糊弄了一阵,元秀今日经历了惊惧,欣喜,两种极端情绪,确实是耗费了不少精神,和叶真说着话就泛起了迷糊,没一会就沉沉睡去,进入了梦乡。

    元秀睡着了,叶真才觉得轻松了许多,看着那张恬静绝美的脸庞,他是一阵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他似乎有了决定,眼睛里闪现出坚定的光彩。

    而老黄不知何时就到了叶真身边,目光炯炯,宛如两盏明灯,再无那种散懒之色,他看着叶真,似乎知道了叶真的心思,就伸出爪子比划了几下。

    叶真点头道“我就是这个计划,我觉得钱义不会就此收手,肯定还会再派人来,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老黄点点头,哼了一声,叶真又道“我现在就去县城,看看情况。”

    老黄看了熟睡的元秀一眼,又哼了一声,似乎在说,叶真为了元秀是什么都敢做了。

    叶真道“她是我小弟,我当然要保护她周全,你替我照顾好她,天亮之前我就回来。”

    老黄似乎有些无奈,微微摇摇头,然后点点头,最后又比划了几下。

    叶真笑道“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好了。”

    老黄哼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什么举动,叶真却是又嘱咐他几句,无非就是让老黄好生照顾元秀,等到老黄觉得不耐烦了,叶真才悄然离去。

    叶真离去时,老黄目送他出了门,并且还轻轻摇头,似乎对叶真的决定不以为然,随即他又看看睡得香甜的元秀,眼神里流露出的意思是那么清楚,那就是“红颜祸水”,而叶真此举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叶真下山直奔潼关县城,现在已是夜晚,道上已无行人,叶真是无所顾忌,一步迈出便是丈许,速度之快堪比奔马,数十里路用不了半个时辰。

    到了县城,城门早已禁闭,不过叶真熟悉周围环境,寻了个小道就溜进了县城。

    潼关乃是大县,虽是夜晚,主要街道上还是灯火闪亮,一些酒楼商铺还未打烊,路人也是不少,当然谁也不会留意叶真这个布衣少年。

    钱府在潼关县是尽人皆知,就在振华大街上,据说这条大街就是钱员外的产业,而钱府的规模之大就可想而知。

    叶真不用费力就到了钱府门外,看那大门就能知道钱员外有多势力,高大宽阔,朱门金环,就是潼关县衙也没有钱府这般气势。

    钱府门前红灯高挂,灯火辉煌,在灯光之下,匾额上的钱府二字是金光闪闪,分外醒目。

    奇怪的是,熟悉钱府的人都知道,钱府门前不论多晚总有仆人值夜,可今天门前是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影。

    叶真在钱府门外一阵徘徊,看着禁闭的大门是若有所思,他感觉有些奇怪,这里太安静了,他是比较了解钱府的,据他所知钱府几乎每晚都有宴会,钱员外总喜欢请一些朋友来欣赏歌舞,喝酒玩乐,所以每到夜晚才是钱府最热闹的时刻,可今晚叶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大的动静,静,太安静了!

    就在叶真暗自奇怪寻思之际,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自西向东而来,看样子就是来钱府的。

    叶真心里一动,隐藏身形,等待那人的到来。

    片刻后,就见一个青年男子到了钱府门前,那人浓眉大眼,身形高大,到了大门前,那人先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叩动门环。

    叶真躲在暗处,一见那人不由得怒火中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叶真恨之入骨的牛二。

    看着牛二,叶真暗道“好啊,正愁找不到你,你就送上门了,一会我们就新帐老帐一起算!”

    牛二哪知道叶真这个克星就在附近,他是得意洋洋,今晚钱员外传话过来,说已经把那个该死的樵夫抓到了,顺便还带回来一个漂亮女子,让他过来认人,看是不是抓对了。

    牛二听到这个好消息,是兴奋异常,叶真恨他入骨,他又何尝不是,听说叶真被钱员外活捉,他能不激动吗!再说还有那个漂亮女子,自然就是那个小美人了。

    一想到那个水灵灵,娇滴滴的小美人,牛二就心热难耐,同时他也想好了如何应对钱员外的质问,要知道他说的可是一个俊美童子,现在变成了一个漂亮女子,自然要向钱员外解释一番。

    牛二早已想好了说辞,就说当时这个女孩子是男装,所以他就错认为是个童子,但不论怎样叶真确实是抢了人,这条就足够定叶真的死罪,至于小美人,钱员外是不好这口的,那他就可以向钱员外央求,把小美人赏给他,那时候他牛二是仇也报了,美人也有了,真是好事成双,喜事盈门。

    牛二是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招“借刀杀人”使得真他娘的好极了。又想到马上就要看到叶真的狼狈样子,牛二的心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敲门之时,手都在微微颤抖,只不过敲门之后,里面许久没有回应,牛二有些诧异,钱府他来过一次,里面的下人是很勤快的,今晚怎么了?难道是睡着了?不能啊!牛二也了解钱府的习惯,夜夜笙歌,花天酒地,此刻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嗯,说不定是里面太忙,所以这里的人手就少了。

    牛二如此想着,然后又轻叩门环数下,这次里面有了动静,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牛二听的这个声音耳熟,寻思之际,大门忽的就开了,也就闪出一个缝隙,牛二也没多想,直接就走了进去。

    叶真看到牛二进门,也听到了那个有些阴沉的声音,虽然只有三个字,可叶真却觉得那声音里隐藏着一丝阴森寒气,他听了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而牛二居然毫无察觉,真是蠢到家了。

    叶真有种不好的预感,再看钱府虽然灯火通明,却隐然透出一股无法形容的诡异气息,直觉告诉叶真钱府不能进,那里很危险。

    叶真犹豫了半天,牛二进去后,大门并未关闭,那道门缝似乎就在等待叶真,而在那不大的缝隙里面,似乎有着另一个世界,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叶真终于有了决定,缓步来到大门前,透过门缝他看向里面,只是大户人家门后都有玄关,叶真所看到的只是一堵墙壁,再无其他,没有人,牛二也不知去了哪里。

    叶真在门前稍一停顿,最后推开那扇鲜红如血的大门,迈步而入,进到了钱府,而他进去不久,那扇大门竟是自行关闭了,似乎一下子就将钱府和这个尘世隔绝起来,那股诡异气息是愈发重了,一阵秋风吹过,高悬的大红灯笼一阵摇摆,“呼啦”一声轻响,在不大的秋风中,所有灯笼竟是齐齐破裂,烛光一闪而灭,钱府门前瞬时暗黑如墨,此刻再看钱府,不见恢弘大气,唯见森森鬼气,四下弥漫,阴森无比,钱府俨然就变成了一座荒墓,一片鬼域。

    叶真踏入钱府的那一刻,感觉自己就像是走进一座坟墓,明明见到的是一座座建造的极为精致的房舍,可他就是觉得这每间屋子的住的不是活人,而是一个个幽魂。

    钱府相当的大,分为前后两个大院,后面还有一个极大的花园,叶真在前院转了一圈,是没见到一个人,只觉得四下阴气很重,令他毛骨悚然,一股寒意早已遍布全身。

    好在叶真任督二脉一通,真气流转,就将那直欲入骨的阴气挡在了体外,浑身阳和冲盈,精神抖擞。

    叶真早就提高警惕,打狗棍拿在手中,他看看四周的房舍,里面黑漆漆的,似乎都没有人,可人都去了哪里?

    深夜,大院,无人的房舍,阴森的气息,在这种环境里,是个人都会觉得害怕,叶真也有些惊惧,都有连忙离开这里的念头。

    也就在叶真萌生去意之时,一声惨叫忽然响起,声音凄厉而又尖锐,在如此寂静阴森的地方,猛然响起这种声音,叶真不由得就是一个冷战,神情立时大变。

    惨叫似乎是从后院传来,而且叶真听起来还颇为耳熟,仿佛就是牛二的声音,这家伙怎么了?

    难道真是遇到了鬼?

    叶真暗暗寻思,脚下速度加快,竟是向钱府后院而去。

    穿过一道院墙和一座回廊,叶真到了后院,虽是夜晚,可借着星光月色,叶真老远就看见后院的天井中站立一人,总算是见到了人了,只不过此人并非外人,正是先叶真一步进入钱府的牛二。

    叶真也是看身形和衣服觉得那人应该是牛二,因为那人是背对着叶真,就在叶真看到此人时,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叶真脚步一顿,而惨叫之人就是那个疑似牛二的人。

    一声惨叫后,那人猛然回首,这次叶真确认了他就是牛二,就见牛二神情惊恐,双目圆睁,嘴巴大张,似乎想要说什么,可他就是说不出来。

    叶真看到了牛二,可牛二仿佛没看到叶真,眼睛在叶真身上一扫而过,而他的眼神明显有些呆滞无神,很空洞,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才变成了这副样子。

    见牛二如此模样,叶真自是吃惊,环目四顾,却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后院要比前院开阔,因为房间相对的少很多,天井足有百丈方圆,而此刻天井里只有叶真,牛二两人,就再无别人他物,那牛二究竟受到了什么惊吓?

    叶真已是全神贯注,注意四下的动静,缓缓来到牛二身前,就听牛二嘴里喃喃道“鬼,鬼,有……鬼……鬼……”他连续不断的说着鬼,身体还在不停颤抖,双手还在胡乱挥舞,双眼惊恐万分的向着四下看去,似乎那些鬼就在他身边,正在撕扯着他,而他能做的就是呼喊和挥手驱赶,可鬼能赶走吗?

    叶真就站在牛二面前,可牛二真的是看不到他,现在他眼里只有鬼的存在,奇怪的是,牛二嘴里喊着鬼,双手挥动不停,可双脚一直就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他如此惊恐,为什么不跑?

    叶真看着牛二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在这张脸上已看不到牛二往昔的强横凶狠,见到的只有无尽的惊恐。

    虽然叶真很恨牛二,可见到如此状态的牛二,他的满腔怒火已然消散无踪,他现在只要知道牛二究竟怎么了?

    “牛二,你看看我!”叶真明知说话不会有用,可还是如此说了。

    牛二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喊着“鬼”,双手胡乱拍打,甚至还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双颊顿时满是血印,可他似乎已是失去了知觉,不知道痛苦,唯有惊惧,深深的惊惧。

    叶真也被牛二疯狂的举动吓得够呛,勉强稳住心神,不死心的他又叫了牛二几声,而牛二的回复就是狠命的扇自己耳光,他十分用力,很快嘴角就有鲜血流出,整张脸肿胀起来,即便如此,牛二依旧不断叫着“鬼……鬼……好多鬼……好多……鬼……”因为脸已完全变形,他吐字十分含糊,可那个鬼字还是十分清楚,听在叶真耳中,真是字字惊心。

    叶真知道如此下去,牛二就是吓不死,也会被自己活活打死,就算牛二罪有应得,叶真也不想让这个混混死得糊里糊涂。

    叶真暗暗叹息一声,手中打狗棍就要挥起,现在只有将牛二打晕,说不定还能救他一条狗命。

    就在叶真正要动手之时,牛二癫狂的举动猛然停止了,叶真微微一怔,打狗棍自然没有挥动,就见牛二无神呆滞眼睛似乎有了一点光彩,见到叶真时,牛二眼睛顿时一亮,显然是认出了叶真,他清醒了。

    也就在牛二清醒的一刻,“吱呀”一声轻响在这诡异的院落里响起,叶真寻声看去,就见后院正房的一扇大门忽然打开,发出了声响,接着就见那间屋子里显出一个身影,有人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