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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若往回走可就是不见宇文憬让开，她火了。径直走到宇文憬面前。“奴婢不知是做了何事惹着皇上了，还请皇上指教。”端木若福福身，垂头顺眼。
“所有事。”宇文憬沉着脸，他知道端木若是动怒了。但，闹了好些天了，她怎么还没闹够？
“……奴婢该死。”端木若从宇文憬身边错开，自顾自回寝房，把门插好。她背贴着门，重重舒了口气。
……
夜深，半弯弦月勾着团云，素纨般的清晖撒在落在寝房外的紫玉兰上，与淡紫色辉映着，花早已簇开花苞，攒成火焰状，馨香四溢。
昏惑的宫灯在不远处打在门上，映出紫玉兰的倩影。枝枝密密，花枝相连，恍如映画。
端木若早已困意绵绵，她才合上眼便觉得身侧的床榻下陷。她闭着眼，习以为常的往里面睡，把被褥松开得以叫那个人有褥子盖。
一双炙热的大掌揽住她的腰，她才惊醒！端木若匆忙坐起身，嘴里支吾了一句……
只见宇文憬悠悠躺在自己身侧，困意正浓。
“你……你，你来这里做什么？”端木若惊慌道。
一个皇帝怎能到下人房中呢？而且，他们二人又没什么联系，同睡一床算什么？被人看见了，她也不用活了。
“朕困了。”宇文憬面色乏乏，他似是真的疲倦了。他侧身，枕着端木若的棉枕，闻着她的馨香，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端木若坐了会，看宇文憬不像是来戏弄自己的，方才躺下。
许是床太小的缘由，宇文憬的头竟抵着她的。他安稳的呼吸掠过端木若的脸颊，端木若才方知宇文憬睡着了……
端木若僭越的睨着宇文憬，她的手不禁抚上他的脸颊。宇文憬的睫毛很长，他的轮廓棱角分明。薄唇微抿着，面上竟隐隐含着笑意。
端木若想起了曾经的憬哥哥……
宇文憬现时紧闭的双眸里，定有那时的纯净。
“若若……盖好被褥……”宇文憬轻轻呢喃了声。他熟练的把被褥给端木若掖了掖。
端木若知道，他定是睡熟了。以前，宇文憬一睡沉，就迷迷怔怔的提醒她。
她轻轻应了一声。宇文憬把她的腰紧紧扣住，把小身板搂在自己怀里。
端木若原本想挣开，但她知道，床太小了，只有二人贴近些，睡得才安稳。
龙延香细腻的钻入她的鼻腔，这味道既熟悉又陌生，端木若的嘴角微微上扬……
“若姑娘……若姑娘……”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端木若一惊，想坐起身，无奈宇文憬抱得紧，她使了好几番气力才按着床板撑起身子。
“何事？永莲。”端木若听声便知，是跟自己轮班的宫女。
“说来也惭愧，我的锦帕前几日被桌边给挂坏了，丝线都抽了。玥姑姑说你针线好，你帮帮我，好不好？”
“嗯。”
“那我进来了。”
“别……那个我在换里衣……”
“嘻……都是女子，你怕什么？”
“我怕羞，你别。”
“天色不早了，明日我去找你给你绣，你快些回房，被玥姑姑看见了仔细你的月钱。”
“哦……”
“……”
估摸永莲走开，端木若松了口气，正欲躺回去，便看见宇文憬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睡吧……”
端木若有些狐疑，总觉得宇文憬看自己是眼神不对。宇文憬看的好似不是自己，顺着宇文憬的目光，端木若面色一红。
她方才撑着身子，亵衣向下一松，里面的一切都被他看了去。虽说她穿了肚兜，但胸还是被他看了大半。
宇文憬戏谑的看着端木若，他的手从她的腰间移至臀，他轻轻捏了一下。“朕怕今晚睡不着了……”
“啊嗯……”端木若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宇文憬赶忙放开她，他怕是再逗弄她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
“……”端木若觉得背后淌着汗，方才她好害怕……
一夜无梦……
“若姑娘，这是主子赏的……”
只见几个面生的公公端来几串上好的珍珠点翠璎珞。
端木若正想问话，几人便忙着走了。
“贞妃娘娘真是好人……”
“瞧，把你乐的。不就是几件首饰。”
“玥姑姑，你敢说你不高兴？我活了小半辈子，只在娘娘的头上看过宝钗步摇，可贞妃娘娘居然赏了整个长乐殿的宫人。”
“贞妃娘娘怀孕了，以后赏赐多着呢！”
听到怀孕二字，端木若的心猛的刺痛，她也不知怎的。“翠翘，玥姑姑。”端木若福福身。
房外二人便到房中。“怎么了？若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端木若苦苦一笑。“劳大家挂念。”
“若姑娘，你的赏赐好漂亮。”翠翘胡闹惯了，赶忙把桌上的莲花璎珞挂在脖子上。“玥姑姑你看，这个刚好称宫服。”
“少胡闹。这是赏给若姑娘的。”玥嬷嬷呵斥道。
“不打紧的。翠翘你喜欢就拿去，这些我都不要。”端木若把璎珞连盘递给翠翘。
“怎么了？是不是姐姐不高兴了，那我不要了……”翠翘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赶忙把璎珞取下。
“不是的。我要这个没用。我向来不喜在脖子上挂这些。再说，我这一辈子都出不了宫了，没有衣裙配璎珞的。”端木若讷讷道，好似在说给自己听。
“若姑娘，能在皇上身边伺候是福气……”
“是呀……”可我不想要这个福气。
……
“皇上，您赏若姑娘的璎珞，她送人了……”小哲子颤颤巍巍道。
“……”宇文憬面色冷冷，他不知自己到底怎的，竟能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
“皇上，奴才以为若姑娘不是无故生气。”小莫子下定决心。
“……”宇文憬看着小莫子，面上波澜不惊。
“贞妃娘娘来长乐殿那日，奴才看见若姑娘哭了。若姑娘应是吃味儿了！”小莫子斗胆说出来。
宇文憬缄默，半晌道出：“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