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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当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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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您看看啊,舒姐儿都被打成了这样……”

    乔侧妃哭花了一张脸,她哭自己的女儿活活受了打,哭王爷狠心不关心她们母女二人。

    “到底发生了何事,祈阳会打了二小姐?”汾阳王爷沉默了片刻,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柳盼舒说到底也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对她受了打却视若无睹。“前些日子因为薛大人入狱,郡主恼上了舒姐儿,舒姐儿便想与郡主重修旧好。”乔侧妃没再抽泣,只一字一句顿而道:“舒姐儿带着宁姐儿送来的小白狗去了畴华院,谁知

    道郡主先是责怪她擅自进了院子,更是因为不喜狗儿,扇了柳盼舒一巴掌。”宁姐儿是韩国公夫人所出的嫡女,柳盼舒的表姐,周宁。

    乔侧妃又一次大哭起来,“郡主她啊,她是派人将舒姐儿丢出来的。王爷您敢作想吗,妾的舒姐儿,是被人丢出院子的!舒姐儿她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啊!”

    “父王,女儿知道您心中大姐为重。”

    柳盼舒跪在一边呜呜哭着,泪眼朦胧哀声道:“可女儿明明也是您的女儿啊,您要为女儿做一次主啊。”

    不得不说,乔侧妃避重就轻,颠三倒四,添油加醋的功夫实在是了得。

    况且又有柳盼舒这一番直戳王爷的话在后,不怪连汾阳王爷听后,都瞬间对柳长妤产生了不少的怨怪,他在思索是否自己对祈阳太过偏爱与纵容,导致她性子骄纵。

    可也是在这一瞬间,他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他对这两个人的说词,仍然抱有一丝顾忌。

    不过他还是作了保证,“若事情属实,真如你们所说,本王一定一碗水摊平,绝不会再偏袒祈阳。”

    但前提是,祈阳真的是因骄纵,看柳盼舒不顺眼,才下狠手打了她。

    乔侧妃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她要的是王爷完全站在她们这一边,“王爷,您一定要向着我们舒姐儿啊,她那么无辜的被打……”在柳长妤还未来之前,她要做的便是尽力拉拢王爷,这些年王爷几乎除却养着柳盼舒,从未给予她过等同于柳长妤的父爱,在王爷心里,终究对乔侧妃与柳盼舒有一丝愧

    疚。乔侧妃明白,只要这点愧疚今日能被唤起,那么她便赢了。

    乔侧妃心生窃喜,她为自己所作所为而万分感到自满不已。然而这自满还未持续太久,乔侧妃在王爷跟前也未求够情,卖足可怜,便被一道尖锐的女音打断。

    “无辜?本王妃若没听错,乔侧妃是说舒姐儿无辜是么!”

    来人是一身气度的汾阳王妃,她脸色抱有病态的苍白,可眉间却充斥着一股执意与怒气,那双眼死盯在跪着的乔侧妃身上,满含威慑力。

    再那一瞬间,乔侧妃忽然觉着,即使自己站在她面前,她仍像跪着一般,她斗不过大薛氏,连大薛氏的妹妹也不肯放过她。

    大薛氏已是个死人了!可小薛氏却进了府!

    乔侧妃心头一窝的火,薛家人简直是阴魂不散,若非是小薛氏当年入府,王爷又何故会惦记着大薛氏至今!

    乔侧妃恨大薛氏入骨,但同样恨小薛氏阻了她的道。只是在王妃厉声质问过后,她装作并未听见般得低垂下头。

    汾阳王妃狠狠地瞪她,若目光如箭羽,乔侧妃死一万次不足惜。王妃此行领够了人手,她身后有数人跟随而来,一看便是气势汹汹。只见王妃凌着眉目说道:“本王妃问话,乔侧妃为何不答了?还是说本王妃在这儿,乔侧妃不敢说了?

    ”“妾,妾回王妃的话。”乔侧妃顿时失了以往的魄力,王妃的出现太突然了,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她稳了稳慌乱的心,躲闪回道:“是舒姐儿遭了郡主一耳光,半边脸皆毁

    了。”

    说完,憋住的眼泪又再次淌了下来。无声的流泪,似乎在强忍着情绪。

    “哟,舒姐儿这是被祈阳打的?”汾阳王妃进院后第一次扫视柳盼舒的脸颊,待瞧清楚那红肿,她复而起了兴趣道:“祈阳竟是使了如此大的力气打了舒姐儿,本王妃倒要坐下听听看,你们姐妹究竟是发生

    了何事,闹成了这样。”她摆明了一副要为柳长妤撑场子的姿态。在乔侧妃与柳盼舒皆哑口无言之时,侧身向王爷行礼致歉道:“王爷,妾身虽不知两个孩子是因何起了争执大打出手,但事已出,

    但妾身一日身为祈阳与舒姐儿的嫡母,这事一日便有妾身一半责任,还请王爷责罚。”

    王妃哪里是在请罚,而是在挑明出了出此事定是有原因的,她多再为柳长妤说话,便是想要王爷听明白,柳长妤与柳盼舒之间出了争执的,因这争执才下了重手。

    “王妃病中,无再多精力管教孩子们,又何责之有。”

    说到这府中的掌权之人,可是乔侧妃,出了这等事情,乔侧妃的责任最大。

    乔侧妃跪在下更是将王爷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她想多说一句话解释,“王爷……”

    然而王爷已不再看她,而是对王妃平静说道:“王妃,坐下吧。”

    汾阳王妃面容稍有平和,她静静坐在了一边,再不开口说话。

    外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见过郡主。”

    屋内几人同一时看了过去,正主柳长妤终于是盼星星盼月亮给盼来了。

    “父王,母妃。”

    柳长妤给两个施过了礼后,连一丝余光也未给跪着的乔侧妃与柳盼舒,便随意寻了个王妃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她的眼眶隐有微红,王妃一眼便看出了她已哭过,当下拉过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

    王妃心想的不错,她一直认为柳长妤定是因什么事,上了火,才会恼怒柳盼舒。柳盼舒脸上那一看便是用了大力的,那么事情铁定非常严重了。

    “王爷,既然祈阳已到了,不如便问问究竟出了何事吧。”王妃再度凌起眉毛,她虽面容平和,可这番模样却有了严肃凌厉之态,她一心护着柳长妤,“乔侧妃既说舒姐儿无辜,那总要知道妤儿究竟作何了,才叫她认为是舒姐儿无

    辜了。”

    单看王爷点了谁先说话了。

    汾阳王爷先是看了看柳长妤,结果柳长妤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是一言不发,垂着头不知在想何事,看起来神色极其落寞。

    他已经相信她肯定是受气了。

    看过柳长妤后,王爷微微叹气,望向乔侧妃道:“乔侧妃,你先说吧。”

    闻言,柳盼舒微微侧头,朝柳长妤投去得意的一记目光,似乎在说,你瞧,父王如今是偏向我们的。

    然柳长妤只冷淡扫了她一眼,便无视了她。

    事实真相又不是她说是什么,便是什么的,谁先说,先后说又能如何。

    “事情的本末便是妾方才与王爷所说的了,郡主有意打了舒姐儿,不但把舒姐儿打毁容了,还将舒姐儿丢出了院子。”

    乔侧妃与柳盼舒默默地流泪,配上两人皆为百媚千娇的容貌,极易令人心软。

    汾阳王爷的目光投向柳长妤,他缓慢问道:“祈阳,乔侧妃说的可是属实?”

    一看到王爷板起来的黑脸,柳长妤便想起了上辈子父王也常常对自己很凶,他吼的骂的只有自己,心里顿时涌上委屈。

    他是不信自己吗,信乔侧妃与柳盼舒,以为是自己故意打的她?

    “乔侧妃说得不错,我是扇了她,也命人将她丢了出去。”柳长妤冷着一张脸回道。

    她已经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事情是她做的,她敢做便敢当。

    “王爷啊!”

    乔侧妃当下痛哭起来,“您看,郡主她真的下手了啊,舒姐儿可是她妹妹呢。她怎么能下的去手啊,郡主她根本是不拿舒姐儿当自己妹妹吧。”

    柳长妤死死地攥紧腰间的鞭子,她怕自己忍不住想抽乔侧妃。

    “王爷,乔侧妃只一直说是祈阳打了舒姐儿,可却不说原因。”

    王妃抚着柳长妤手背,安抚她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定是受了委屈的,绝不能再让王爷也倒向乔侧妃那边。

    她于是眯眼看乔侧妃道,“是乔侧妃不敢说,还是说不上来?”

    “妾,妾……”乔侧妃吸着眼泪,结结巴巴的就是不回答。

    王妃好笑说道:“到了这节骨眼儿上了,乔侧妃只顾着哭去了,却不肯说到底为了什么。莫非是无根无据的,祈阳便打了舒姐儿,又丢了她出去?”

    她就不信乔侧妃敢无耻的说出那个“是”字。

    果然,王爷如利刃一般的眼神这次是对准了乔侧妃,他这般冷静着,随时皆有可能蓄势爆发的感觉,令乔侧妃无比害怕。

    可她不敢说出实情啊,说出来了她与柳盼舒都完了。

    “妾,其实是这样的……”

    “你还不快说!”王爷真生气了。

    乔侧妃下定了决心要糊弄过去了,于是她说:“其实是妾也并不清楚。妾一看见舒姐儿被打,又听是那样的原因,妾便坐不住了。”

    “舒姐儿是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妾哪里能忍心看她受苦。”

    乔侧妃妆容已是花乱,五颜六色的,但此时仍有泪水冲刷着她脸上的胭脂。

    “乔子薇,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王妃听完她这话,狠狠发怒拍了一下桌子。她斥道:“你不弄清楚事情真相,便在这儿只一个劲的控诉郡主之错,你不过是王府的侧妃,以为你有多大的脸面!”

    王妃一气之下,直呼乔侧妃的名讳了,半点也不顾及。乔侧妃能如此欺辱柳长妤,王妃便没必要给她好看。

    乔侧妃脸色惨白,她大概是太得意忘形,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侧妃只是说的好听点,说难听点她只是个妾侍而已。

    乔侧妃果断缩起脖子,不再说话了。

    “舒姐儿,事情如何发生的,你与祈阳最清楚不过,你来说吧。”王妃冷笑了一声,她指向柳盼舒,方才只乔侧妃一个人在那蹦跶,柳盼舒便跪着观察势态,想逃过回话?只她母妃一人怎么行,她俩人既然有这心思倒打一把,便一个都

    别想逃过。事情发展到现在,究竟谁有理,王爷在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对柳盼舒这个女儿抱着最后一丝念头,因那份愧疚而产生的最后一点念想。他想看看,柳盼舒是否与乔侧妃

    是一样的心思。

    王爷点了头,“舒姐儿,你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吧。”

    “回,回父王。”柳盼舒垂着头,看不清她神色,“女儿是好意去找大姐的,大姐却训斥女儿不该进她的院子,还说女儿这是不守规矩,说这是代我母妃教我规矩所打的!”

    她又扬了扬自己受伤的脸,继而道:“期间女儿的小狗进了大姐的内室,无意咬了大姐的东西,大姐便拿鞭子抽打它,还叫丫鬟把小狗绑起来丢了。”

    所有人都在听她讲话,“事情就是这样了。”

    “柳盼舒,本郡主屋子早已下令,本郡主未归时不得任何人入内,你为何擅自闯入,还不阻拦你那狗伤了我的丫鬟?”

    “你那小狗咬了我什么东西,你敢说出来吗?”

    “况且你别如此轻描淡写你之过,你到底存何心思你敢当堂认下吗?”柳长妤一连串的质问让柳盼舒闭了嘴,再开口时她眼中含泪朝柳长妤喊道:“大姐,妹妹都说了一定会赔你的,你到底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