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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开霁身边也干净,眼下又无娶亲人选,褚乐萤不是正好有心想找个“新欢”吗?
柳长妤自觉这提议极好。
“不不不,我可对谢公子没想法,他这样的我日后肯定招架不住。”褚乐萤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吓得忙拒绝。
别看褚乐萤有主意,可她最怕的一类人,便是心思颇深的。那种一眼都看不透,亦或你做何事他都能一眼看穿你的,简直太可怕了。
那她日后还不得被牵着鼻子走啊。
柳长妤见她这懊恼的模样,经不住连连笑了几声。
“我今日来时,看到一件事,是与谢公子有关的。”
这时李问筠坏笑着,朝柳长妤挤眼道:“那时谢公子正与一位姑娘闲聊着,聊了挺久的吧,后来我才认出那是祈阳你啊。”
当时她还疑惑,谢开霁是在与谁聊呢。远远一瞧,谢开霁与那位姑娘聊得正欢,当真令李问筠多看了几眼。
“哎哟,祈阳啊。”褚乐萤也起了意思,“原来你与谢公子已是很熟了,那我们便不凑热闹了。”嗯,柳长妤生得明艳如骄阳,谢公子看过去温温和和如雪,俩人站在一起,真像一幅画,挺好
的。
不但褚乐萤这般想,连李问筠也觉着两人很般配。
李问筠也跟着附和道:“对呀对呀,我当时看到祈阳与谢公子站一起时,便心想两人还真挺配的。”
柳长妤简直哭笑不得,“你俩真的是,不要随便瞎说瞎想了。我与谢公子因霏霏之故,说过几次话,没有别的意思的。”
况且她早有意中人了,她心中只有秦越。秦越在她眼里那就是世间最好的男人,比谢开霁还要好得多,世间无一人可替代秦越在她心中的地位。
柳长妤承认,谢开霁是难得的好男儿,只是与她的关系仅止于对方为谢霏的胞兄罢了。
听柳长妤推拒,褚乐萤又一次感到惋惜:“那好吧。”她还以为,柳长妤与谢公子真能擦出点火花来呢?
若是她这两位好朋友,其中一人对那谢公子有好感,她一定特别高兴的。可奈何这两人谁都没意思。
谢公子那般好的公子,只能让给别的姑娘家了。
褚乐萤忍不住叹息。
只是她叹息还没过片刻,便听李问筠惊道:“祈阳,你瞧,那可是霏霏?”李问筠刚一偏头,便望见了谢霏正与一位姑娘家谈笑着。那姑娘家生得略有点面生,李问筠想破了脑袋,却发觉脑中竟未曾有过对方的影子。她又缓慢问道:“可她身边之
人,是哪家的姑娘啊?”
“谢大小姐也在?”
褚乐萤一扫人群,下一刻也愣住了,当下便愁眉苦脸起来,那位站于谢霏身侧的女子,她好像从未见过啊!
那女子生得羡煞旁人,褚乐萤心头不免洋溢起几分妒忌。可她妒忌归妒忌此人的容姿出众,更为好奇她的身份。
“那是……”柳长妤迟疑道。
“祈阳,你认得?”李问筠又问道。
“不……不是,容我再想想。”
李问筠感到奇怪,她百思不得其解,“太怪了,燕京哪家的小姐是我不认识的?”
李问筠与褚乐萤思索着,唯有柳长妤神色极其复杂。
这位姑娘是柳长妤所认识的。并且对这姑娘,她记得再清楚不过了。上一世就是她,就是她差一点就,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就嫁给了秦越。
可以说,上一世她是与秦越最为接近的女子。那时的柳长妤,已入住长秋宫,在面对她时,心生出满满的嫉妒。嫉妒她的名字能与秦越光明正大的写在一处,嫉妒她生在最如花的年岁,一位如花少女,对秦越抱以好
感。
柳长妤再想不下去了,她闭上了眼睛。直到此刻,她是记恨自己是如此清晰地记着前世的过往,若这世上有忘忧水,她宁可喝下去,一并忘却了前尘。
可她又舍不得,舍不得前世与秦越所经历的种种。
那些记忆虽参杂着遗憾,可终归是她与秦越相处间留下的,最为宝贵的东西。
柳长妤的默不作声,褚乐萤与李问筠只以为她在沉思。
在柳长妤闭眼时,她脑中想了很多,但那一幕幕反复冒出来的,只是那女子一身繁花丝锦罗裙,眉目如画,一笑楚楚动人,再笑倾国倾城的模样。
她坐于高座,而那女子却跪在下首,福礼唤道:“皇后娘娘。”
柳长妤入宫为后,那时正值十五岁的她,已出落为燕京不让的贵女之首,在燕京城中传开的是世人承唤“国色天姿姜氏女”于她的美誉。
她是姜太傅之女,姜元怡。
柳长妤睁开了眼,她一双凤眸锁在姜元怡身上,目光沉沉,再度打量着这一世的姜元怡。
谢霏是端庄的,她身侧的姜元怡则为娴静舒雅之态,两女并列可真真是一副上乘的仕女画卷。
两人性子相当,气场异常契合。
姜元怡已脱下了斗篷,身着散花罗裙,侧脸静美,年岁约莫在十三上下。
令柳长妤最为疑惑不解的是,上一世她入宫四年,年满二十时,姜元怡才刚满十五。姜元怡小了她整整五岁有余,可为何这一世姜元怡的年岁已与她相差不多了?
柳长妤重生而来,她本还以为,自己与姜元怡今生无缘相见,便无需考虑她几分了。
谁知道,姜元怡还是出现了。
若姜元怡真还如上一世那般,与秦越有意,那么柳长妤也只能与她搏斗一番了。
柳长妤紧闭着嘴唇,攥紧了拳头。
“啊,我想起来了。”
李问筠惊诧呼道:“她一定是姜太傅的女儿,姜元怡了。”
“姜元怡?”褚乐萤问。
柳长妤点点头,肯定道:“是她不错。”她二人现在还不认识,也无任何冲突,她无需多想。
“她今年才满十三吧,此前鲜少出府参宴,难怪我对她如此眼生的。”
李问筠暗自摸了摸下巴。听闻这位姜家嫡女鲜少露面,李问筠还当她是有不适之处,直到今日一见,实在是万分惊叹。
褚乐萤不是时候的多嘴道:“这位姜小姐生得可真是好。若她对哪位男子示好感,怕是无人能争的过她哟。不过我想,说不准她是对谢公子有意思呢。”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
柳长妤再一次冷起了目光。无人能争的过姜元怡吗,她偏不信了。
而褚乐萤好奇心起,她暗地悄悄打量了柳长妤一眼,心里将这两人作了个比较,结果发觉两人不相上下。她想,这京中能与姜小姐一比的,也只有柳长妤一人了吧。
若她二人争谢公子,说不定柳长妤会有可能赢,毕竟柳长妤的身价比姜小姐的高上不止一点。
褚乐萤这么一想,又转而开怀了,反正她朋友那肯定是好的。
李问筠感叹道:“若谢公子真娶了这么一位小姐,我觉得大家都会心服口服了。”
“希望日后她与我们中意的男子,并非一人吧。”褚乐萤心里拜了一拜。
“说的对啊。”李问筠瞪大了双眼。
只有柳长妤什么话也没说。
那边谢霏不知与姜元怡说了什么,两人竟相携往柳长妤这边走来。这样迎面而对,柳长妤才真真与姜元怡的目光相对上了。
上一世,柳长妤从来都是以皇后之尊高高俯视姜元怡的。重来一世,这平视的感觉多少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嘛,日后若有什么尽管来吧。
前世柳长妤在那位子上,无力阻挡两人成事,那是她的遗憾,然这一世这可不一样了。她与姜元怡同为未嫁女,两人旗鼓相当。
柳长妤思及此,心情瞬间转了明媚,连唇边亦浅浅挂了笑。她已先一步得了秦越的眼,在如何相较,她都先赢了姜元怡一局。
因此姜元怡不足为惧。
“祈阳,问筠……褚大小姐。这位是姜小姐,姜元怡。”
谢霏在与褚乐萤打招呼时,稍稍停顿了一刹,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拉过姜元怡给三人介绍。
柳长妤大大方方地笑道:“姜小姐,你好。”不过这笑容之下绝对是透着疏离冷漠的。她能笑容以对,不代表就能拿姜元怡当朋友了。
“我还有事恐要先离开片刻,你们三人与姜小姐好好相处。”
谢霏将人带到后,便又笑着离开了,留下了姜元怡一人。
“郡主,李小姐,褚大小姐好。元怡是头一次来谢家,不懂规矩,若讨了大家的不喜,还望大家不要往心里去。”
姜元怡客客气气的,面上笑容恰到好处。
“无事的,无事的,我们都不会在意。”褚乐萤张口就回了她。姜元怡朝她笑笑,只不过这次笑容挂了嘲意,褚乐萤之事闹得燕京满城沸沸扬扬,未婚姑娘家与退了亲姑娘交好,总不会得来什么好名声的。她心里多多少少对褚乐萤有
点看不起,是以对她不大热络。
相比起来,姜元怡对柳长妤,李问筠更为热切些,便向俩人问道:“郡主,李小姐,你们二位可有兴致去玩玩投壶?”
褚乐萤被直直忽略了,她满心的委屈和不甘。咬住唇,褚乐萤眼底情绪难忍,她对姜元怡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了。
柳长妤暗中拉了拉你衣袖,给了她一个眼神,褚乐萤顿时懂了。
李问筠好奇问道:“谢府有投壶可以玩?”
“嗯。”
姜元怡笑道:“外头好几位小姐玩得正欢呢,我便想问问可要一同去玩。”
“这……可外头很冷啊。”李问筠犹豫了。
“玩一会便不觉着冷了。”
李问筠便拿询问的眼神看柳长妤,柳长妤见李问筠兴致怏然,便回道:“那我们去看看吧。”说完,她披上大氅系好带子,用眼神询问褚乐萤可要一同前去。褚乐萤一瞧柳长妤有意去瞧看,她便抬步尾随了她。而柳长妤的另一手侧跟着李问筠,三人随着姜元怡的
步子走向院子。
刚走至屋门口,外头的冷风便灌着脖子而来。那风冰冷冷地拂在肌肤上,冻得人直哆嗦。屋外头,可真的是冷。
李问筠头一个打着颤,“祈阳,真好冷啊。”她缩紧了身子,颤抖着身子。
“你出门时,便应该对穿些衣裳的。”柳长妤淡扫过她单薄的衣裳,微微一叹。这傻姑娘,这般的天气,还穿一身薄衣。
“我以为这已经够了嘛。”
她那张俏丽的脸此时一皱,可是好笑了。
姜元怡回身淡笑道:“李小姐不必担心,稍后你喝一碗热酒,身子便就热了。”
“什么,玩投壶还要喝酒?”
李问筠吓得连冷风都不怕了,她惊恐极了。酒什么的,她这辈子都没有尝过啊,女儿家喝酒,还是在这屋外头,大众眼下,真不会出事情吗?
若她喝醉了如何?那岂不是要当众出洋相了。
“瞧我说的。”姜元怡歉意笑道:“不是那等酒,只是是在滚水中掺了稍许米酒的酒水,不会太醉人了的。而且只是投壶输了才自罚三杯。”
“自罚三杯,好多啊。”李问筠自认为,一杯她都喝不了,一喝就倒了。
褚乐萤平静补道:“那米酒本身便易醉,即便兑了水但还是酒啊,谁知道究竟里头兑了多少水。”
李问筠连连点头,正是这个理啊。
“那酒水绝对不烈。”
姜元怡又朝褚乐萤看去,她面色平静,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了,“无事,褚大小姐可以不玩。”
那语气就像是,她本就不希望褚乐萤一同玩投壶一般。
“姜小姐,你……”
褚乐萤一听,心生怒气,当下横起眉眼便要与姜元怡争执,不过被柳长妤给拉住了。
姜元怡看出她要发怒,她的面上竟未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仍是那绝好的容颜浅笑。
与这样性子的人再争执都是无用功,褚乐萤心里想明白后,脑袋一偏,再不去看姜元怡。
褚乐萤这般的态度,姜元怡也不恼,她只问柳长妤与李问筠道:“郡主,李小姐,你们可要一试?”
“不了。”柳长妤一口回绝,她对投壶本就没什么兴致,不过是李问筠有意思才与她一起来看看。她自小习武,投壶玩得太多了,玩多了也便无趣了。只是她又笑道:“本郡主没想到
,姜小姐看似娴静,竟喜好投壶。”
“这无不可,不过是打发时间找找乐子。”姜元怡习琴棋书画,对于投壶之趣抱有好奇之心,却从未亲身尝试过,因此今日有心想尝试一番。她淡淡扫过柳长妤的面容,忽而捂唇一笑道:“倒是早先听闻郡主好武,
可为何如今却不愿玩一道呢?”
她听说了柳长妤不好相处,可谢霏却一口说郡主性子好,绝非不好相处之人。可现在看来,她似乎更愿听信他人之言了。
柳长妤失笑道:“本郡主不善饮酒,就不去参合了。”
“郡主当真?”
“自然当真。”
“只是参了一点的酒水罢了。”姜元怡再劝道。
“对不住姜小姐盛请了,本郡主滴酒不沾。”柳长妤是油盐不进之人。
姜元怡就是姜元怡,这样一番对话下来,她也只愣愣笑了一记,回道:“既然如此,那只能可惜了。”
姜元怡又偏头问向李问筠,“问筠,你呢?”
被问道的李问筠连忙摇手,“对不住了啊,我也喝不了酒,就不一起玩了。姜小姐,你自己去吧。”
“那好吧。”
姜元怡边笑着,边用那双带笑的眼自左而右将三人扫过,而后便收了笑转过身子。
褚乐萤她不愿接近,柳长妤性子捉摸不定,李问筠又不愿同玩,姜元怡心中明晰,这三人与她皆不是一路了。
再回神时,面上又扬起那道恰到好处的笑容。
待姜元怡身影融入耍投壶的几位小姐中,褚乐萤撇嘴不满道:“祈阳,我不喜欢她,她实在是太傲气了。”
姜元怡凭何瞧不起自己,谁身份比谁尊贵,还说不一定呢。
柳长妤低声道:“今日只是打了个招呼,往后估计不会再多相处了。”
“唉,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姜小姐美则美,可脾性与咱们处不来。”
李问筠望着远处与几位小姐们笑作一团的姜元怡,不禁又感叹了一句,“就像是有的人极容易便打成了一片,有的人只能与他人玩得来,与你便合不来。”
她这话得了褚乐萤的应。
柳长妤瞧她目光仍透着几许期盼,便又劝说她道:“问筠,你真不去玩玩投壶?我瞧你还挺想玩的。”她与褚乐萤是无心耍投壶,可李问筠却是一直便想尝试的。
总不能因为一个姜元怡,便打消了兴致吧。
“我是想玩,但也是真的不能沾酒。”
一说起这事,李问筠便捂起了脸,“我沾了酒会做出何事情,我自己也不知晓的。所以未免我真喝醉酒,还是算了吧。”
以前在李府上,李问筠还闹出过不少笑话。但那是在自己府上,而现在在谢府,李问筠哪里敢去尝试这等可能?
“那我们便看她们玩吧。”
褚乐萤抬手摊开手掌,却在这时惊喜地一喊两人:“咦,你们看,好像是下雪了。”她的手掌方才接到了点点雪花。
“真的吗?”
李问筠与她一般,双手向上接着,不多时她一样灿烂笑道:“真的诶,下雪了。不过下得好小,好小。”
柳长妤朝天望了望,却感觉不到任何雪花落下的痕迹,只好摇了摇头。
她憾然道:“还没下雪呢,兴许过些时辰便会下了。”
“那现在就是只下个一片两片的,没意思。”
“不过如果下雪那就更冷了啊。”李问筠缩着脖子,她可是特别怕冷的人。
褚乐萤露出白牙,“我喜欢下雪,越冷越好,最好把我们小问筠做成一个小雪人。”
把李问筠做成了小雪人,那多可爱啊。
“呸,我才不要当雪人。”李问筠吐了吐舌头,“乐萤你可不要咒我,你不怕冷可我怕冷呢。”
“那我们回屋呗,里头暖和。”
李问筠又连连拒绝,“不要,不要,我还要再看她们玩一会儿。”
柳长妤戏谑问道:“你不怕冷了?”
这人也真是的,为了看个投壶连寒风下雪都不怕了。
“嗯嗯,现在不那么冷了,我们就先不回去了吧。”
柳长妤投眼到远处的投壶之人身上,颔首道:“我们随意站哪里都可以,就单看你了。”她只陪着褚乐萤与李问筠,无论去哪里都好。远远那边,这一局投壶的姑娘五支全未投中,是最终的输家。她被罚了三大杯酒,也不知这局之前她便已输过,还是不善饮酒,喝时她已是满脸通红。这三大杯下去,那
姑娘摇摇晃晃地栽倒躺在了地上。
她这一下倒地竟引来了几人大笑,其中竟然有秦溪的身影,她嘲笑道:“这才两局竟喝倒了一个,安小姐也太没意思了。”
身旁几位笑着应和她。
这场面看在柳长妤几人眼中,李问筠道:“祈阳,乐萤,幸亏我们没去玩,那喝法太吓人了。”
李问筠看得一阵后怕,那喝酒的杯子并非是茶杯,而是与饭碗差不多大小的杯桶,喝三杯下去,即便是水,她也差不多喝了个饱了。
“那位姜小姐竟还一直说什么喝得不多,不醉人不醉人的,差点叫她给骗了。”
褚乐萤同情地看着那位喝倒下来的安小姐,啧啧摇头道:“也不知是谁想出这么个惩法的,可真够狠的。”她们看了一局下来,这比局真算不上什么公平。多由姜元怡,秦溪几位贵女说了算,若她们投得不好,那便再来一局也无人说什么,到最后喝酒的总不会是她们几人,而
是旁的小姐们。
只是在这群人里能瞥见秦溪,褚乐萤的心情绝对好不起来了。
褚乐萤心情糟糕,便移开了眼。
柳长妤淡淡讥笑道:“我真不知道,她们这样的玩法究竟有何好玩的。”
这种由着几人把头,谁输谁说了算的游戏,那究竟为何还要比试?该输得不算输了,到最后,还不是欺负弱小的姑娘家去了。
褚乐萤摊摊手,表示自己同样不明所以。
柳长妤三人只远远而站,旁观投壶互相交谈并不闹事,可她们并不靠近,并这不代表旁人便不闹事了。
那围成一片的几位姑娘家正乐得开怀,却有一人眼尖瞥见了远远观望的柳长妤三人,是武乡伯府二小姐,秦梨。
秦梨在发觉的那一刹,便抬脚走来。
尖锐的女音与嘲讽之意伴随而来,“哟,褚乐萤,你竟然还有脸来谢府赴宴?”
她模样虽比不上自己亲姐姐秦溪,却也还是姿色不凡。可眼下因见到了褚乐萤,面容硬生生多了几分扭曲。
秦梨边走过来,嘴里还不住的说道:“若我是你,我早闭门不出了,或者一根白绫一了百了。”
对秦梨,褚乐萤毫不客气回道:“那你怎地不赶紧拿根白绫出来给你姐姐一用?若我是你,有你那等不知廉耻的姐姐,我更是早把她吊死了。”
“你……你就是嫉妒我姐姐与林世子定了亲,所以要诬陷我姐姐,褚乐萤,你的心太毒了!”秦溪与靖安伯府世子,林和才私下相通这事无旁人知晓。众人只知道靖安伯府世子与褚大小姐退亲之后,改聘了武乡伯府的大小姐,其中缘由若大白于众,秦溪不被吐沫
星子淹死才怪了。
“你太看得起你姐姐了,我有毛病才会去嫉妒你姐姐呢。”褚乐萤不屑一顾,“我还想谢谢你姐姐,把我丢了不要的人给捡了回去呢。”
李问筠听后,噗哧笑了出声。她真是不看不知道,褚乐萤性子竟然如此有趣。她就喜欢这等毫不忍气吞声,直接回击的。
秦梨指着褚乐萤喊道:“你若不是嫉妒,那就别说我姐姐的坏话,给我憋回肚子里去。”
“凭何啊,你当你是我爹,还是我娘啊。不好意思啊,我爹娘都已西去了,你若是想做我爹娘,那便先西去吧。”
褚乐萤可不是个在乎自己名声的人,她张口就将秦梨说得满面通红,无力回击。然而这秦梨分明是个在乎名声的。
她俩这么吵骂下去,最后吃亏的只可能是秦梨。
但秦梨更咽不下这口气。
“褚乐萤,你真不要脸。”
她面色早已惨白,手指气得直发抖:“我看你谎话连篇,又咒人去死,谁会信你的话。”
“谁咒你死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我爹娘啊你。”褚乐萤挥挥手,“秦梨,你可少自恋了。”
柳长妤快被褚乐萤给逗笑了,这人真有不气死对方不偿命的天赋,瞧她把人秦梨给气成什么样了,那脸都快看不出是她秦梨的脸了。
“我告诉你,我姐姐不日便会与林世子定下婚事了,往后你可要少惦记点林世子。”秦梨狠狠压着自己的怒气,又转而得意笑道。
还有什么比自己以前的未婚夫,却要娶了别的女人,来得憋屈与难过呢?
秦梨就是要看褚乐萤难过。
褚乐萤“呸”了一声过去,笑道:“那我先祝他们早日成亲生子了,哦不,可千万别整出个婚前有孕,那可就不好了。”
“褚乐萤,你毁我姐姐闺誉很高兴是吗?”
“对呀,你终于看明白了,我是很高兴啊!”“行了,你也只能靠一张嘴巴硬撑了,”秦梨摆出一副自己高她一等的姿态,“人林世子不傻,你褚乐萤嚣张霸道不说,还一副臭脾气与臭嘴气死人。林世子可是说了,宁可
娶一双破鞋也不娶你,林世子现如今能与我姐姐结亲,可把我姐姐宝贝着呢。”
若说林和才与秦溪在一起,对褚乐萤并不是多大的打击。然林和才次次说褚乐萤的坏话,这才是最会伤透她心的。
只因褚乐萤心里那段小时候的执念,实在是太难以忘却了。她无法相信,自己自小恋着的男子,竟是这般恶劣的渣滓。
因此褚乐萤不说话了,她握着拳头眼睛红了起来。
那个人到了现在还不肯放过她,说她是破鞋……呵呵,很好。她褚乐萤缺了谁活不下去?褚乐萤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又要继续反击,却发觉柳长妤已先用身子挡住了她。而李问筠则走到她身侧握住了她的手,又朝她点了点头,李问
筠是在无声的安慰陪伴她。“秦二小姐,你这话说的可真够难听的。你说谁是破鞋,莫非是秦大小姐?林世子果真是口味独特啊,独好大小姐这等破鞋之人,本郡主可是大开眼界了。”柳长妤一副了
悟之态,边嘲讽边回击道。她是看不下去秦梨在她面前作嚣张态,秦溪做了那等令人作呕之事,还有脸指责别人了?
果然是许氏的一双女儿。这几人皆从未善待过秦越,柳长妤可不会与他们客气。
若有机会,能灭了许氏儿女的威风,柳长妤绝对会竭尽所有致力于毁了他们!
“郡主,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些了吧?我姐姐与郡主无缘无故,你为何把话说得这般歹毒!”秦梨在柳长妤面前硬气不起来,她自知身份低了太多,没有嚣张的资本。
“本郡主说得过分?哟,这话不是秦大小姐自己亲口所说的吗?关本郡主何事了。”柳长妤抱臂抬起下巴。
“我没有说过……”
柳长妤打断她,重复她话道:“‘宁可娶一双破鞋也不娶你’这话不是你说的?”
“是我,可……”
柳长妤凤眼一横,那眼神太过凶狠,瞬间止了秦梨的话语。
“林世子宁可娶你姐姐也不娶褚大小姐,不也是你说的?”
“不是,我没有!”
“二妹,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声音一出,柳长妤便知晓是秦溪来寻自己妹妹了。当秦溪在见到柳长妤冷面相对时,她愣了一刹忙问:“郡主,可是出了何事?”
秦梨先捉着秦溪的手,着急地解释道:“大姐,我是在为你说话,我是不会说你坏话的。”
秦溪听得一头雾水,“二妹,你到底在说何,我为何听不懂?”
褚乐萤被柳长妤挡在身后,因此秦溪看不见她,她并不知道两人为何发生了争执。
“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柳长妤连个眼神也没给她,垂眸只平淡道:“只是你妹妹说你是破鞋。”也不解释其中含义,秦溪爱怎么误会怎么误会吧。
果然,秦溪脸色刷的白了,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秦梨,“二妹,你……”她自己的亲妹妹竟然说她是破鞋?她竟然有这样的妹妹?秦梨着急地脸上都流汗了,“不是,我说的是林世子宁可娶了破鞋也不娶褚乐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