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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不喜欢,我可不喜欢极了。”柳长妤搂着他的脖颈,无论如何都不抬起头,只不住地磨蹭着他,闷声呜呜直道:“我那时不与你说了吗,都叫你莫要再写了,那等
话,可真的是……你偏生不听……”
那等话,可真叫人心羞极了。柳长妤便就是因他之话,而惹得每日每夜的想他。
“可我喜欢写……”秦越轻轻在柳长妤耳边吹起,他的身子仍散着未尽的热气,与他唇边所呼出的,一道席卷了柳长妤的身心。
她好热,热得脸颊生烫。
“你喜欢也不许写,”柳长妤双手捧起他脸,凶巴巴羞怒道:“我不喜欢看,不许你再写了。”
秦越未回话,但柳长妤分明听到他呼气间轻快地笑了一道,似乎是在嘲笑她。柳长妤气得揉捏起秦越的双颊,到他那脸都充了红,也不肯放手。
“不准你笑,”柳长妤露出小虎牙,作势在他颊边啃了一口,威胁他道:“你再笑,看我不咬你。”
“我没笑。”秦越作无辜的小眼神,长眸划过了一许可怜。
还说自己没笑,她可分明瞧见了。柳长妤哼哼道:“不管你,往后你需听我的,我可说了不许写,你便不准再递那话来了,不若……哼哼,我就咬你。”
说罢,她还使了力气探手揪着秦越腰间的软肉,可那软肉一点儿也不见软,如他结实的身躯一般,硬梆梆地怎样都揪不起来,反而叫她手生了疼。
她说起那话时眉飞色舞,秦越便心想,柳长妤又是在口是心非了。
他侧脸还有点小疼,是柳长妤咬的。
柳长妤的小虎牙可有些厉害,那威力秦越是见识过的。早前在宫中被她逮住狠狠咬了的那一口,至今仍记忆犹新。
不过秦越勾唇笑了。
林正卿说得不错,若是与心上的姑娘偷递去那表了情意的小纸卷,姑娘定会羞容满面。
这话未作假。
饶是柳长妤这般的,仍抵不住因情话而变为恼羞成怒的模样。
眉眼飞涩。
秦越可是爱惨了她这副样子。
那双本就明艳的凤眸里,此刻多了浓情与羞怯。眼睑处的睫羽扑眨个不停,眨巴着,却如何也掩盖不去柳长妤紧张的小心思。
此刻便是坐在秦越怀中,柳长妤依旧绷着脸极力扮作镇静,可她面如桃花的容颜,秦越挑了挑眉,看后笑意更深了,他长臂不动弹,使得她不得不贴于他的胸前。
柳长妤能感觉到自秦越身上,传来的那湿湿的热气,她指尖忍不住挑起他的几缕发丝,萦绕在手指上,卷了又卷。
“那便任你咬。”秦越铁壁紧环在柳长妤腰间,说这话时他面色从容,只那双长眸愈发的叫人看不透彻。
他颊边还留有柳长妤方才咬下的淡痕,俩小小的牙齿印。
“这可是你说的。”
柳长妤眉飞扬,指尖复而又在他脸面上轻抚着,登时埋头张口咬在了他下巴处,丝毫不减咬力的留了几道牙印。
哼,这可是他允自己咬得。
柳长妤是真正在啃咬,她牙齿尖锐,偶尔刺疼地秦越大呼一口气。
“你不反悔吗?”她问了问,幸灾乐祸的笑。
秦越眼里有宠溺,“不会反悔。”她这带了爱娇的啃咬,与其说咬,不如说是两人之间的亲密相处。
他一直是纵容她的。
闻言,柳长妤嗷呜一口,咬了下他的腮帮子,又留了一道红印。
边咬时,她的双手已是不自觉圈上了秦越的脖子,唇边又顺着上走咬在了他脸庞上。
“怎样,还想被咬吗?”柳长妤恣意笑道。
“不如何。”
秦越趁她不备,倾身在她唇边偷了个香,他不满足于轻吻,张了齿还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道,算作回敬她所做之事的。
柳长妤被偷袭了,呆得瞪大了眼,而秦越双眼与她知识着,淡淡无声道:你若是咬我,那我便也只好咬你了。
只是此咬可非彼咬,柳长妤是真的咬秦越,而秦越却是唇齿吻她。他会张开牙齿小心翼翼地摩挲,却不会真正的咬痛到她。
让柳长妤无比意外的是,一直以来秦越的吻,都异于他性子的温柔。就像是在他内心深处,那股他所隐蔽起来的真情实感,只会在与她亲密接触时所展露。
虽只是轻而触碰了唇角,柳长妤却不服气了。她眼下可是坐在秦越身上,俯视着他,这姿势是她最喜爱的,她怎能令秦越夺了先机,而自己却坏了情致而不尽兴呢?
分明应是她为主导才是。
“长妤,你在生闷气?”秦越圈近了她,低低问道。
柳长妤原本还皱着的眉头,倏而展开,“没有。”
“那你不是在生气了。”秦越勾唇轻扬,他侧脸在她侧脸处碰了碰,逗得她有些痒痒的,直笑个不停。
柳长妤还未开口说任何话,便得秦越一问,“长妤,你心中欢喜,可是?”
他眼中太多太多的情意,几乎要将她就此溺毙。
秦越在问,她是心悦他的,是吗?
“我……”
一时之间,柳长妤只能闭口不答。在这情势下,她已是羞得不能自已了,当下便下意识地捂住了秦越的嘴巴。然而秦越却探出舌尖,触碰着她的手心,她手心便因而这突如其来的触感抽离开来,再不敢捂
上去了。
她生怕再被秦越勾了心。
可眼下她,不已是早丢了心吗。
今日秦越沐浴之后,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竟然……竟然如此的,不同以往的惑人。
柳长妤咬着唇,她暗暗地想,她竟十足地喜爱这副模样的秦越,即便她被他勾着,缠着,可却喜爱的紧。
就那股因秦越而蓬发的,溺了她的情愫,令她浑身皆失了力气,快要招架不住了。
她是欢喜的吗?她是的。
柳长妤死咬住唇,不好意思开口。秦越却突然直白一挑:“长妤,你可是心悦于我?”
这问话在他心里憋了许久,此时此刻,他再忍不住问出了口。这疑问好似并非疑问,而是万般的肯定。
“当然……不全然算是。”柳长妤立刻羞恼回道,可她绯红的脸蛋与不经意流露抚人的眼眸,早已言语了她所说的,实则是另一层含义。
她口是心非并非在意他,口是心非心中无他,这话本就不可信。
若柳长妤不心悦他,如何会允他靠近,允他拥抱,亲吻,还与自己尽那亲密之事。
这事两人不必开口,便是心知肚明的。
可秦越就是想逗弄她,他很是喜爱看柳长妤在自己面前面红娇羞,那股只因他而生得爱娇,着实可人极了。
她这模样,仅仅是在他怀里才会有的,是他最为稀罕的宝贝。
“不全是?那你作何会吻了我,偷着进了我的府邸,此刻更是入了……我怀?”边说着,秦越便掂着她靠近自己,柳长妤硬撑着手臂,抵在了他胸口。
秦越就是要逼迫着她开口承认,她有那意思,他便想听她说。
柳长妤语无伦次,当即胡言乱语了:“我那是不放心你。”
“真的?”
柳长妤察觉自己的小心思再无处可藏,可她仍是嘴硬道:“你和汾阳王府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必须顾及你的安危。”
“一条绳上的蚂蚱啊,就只你和我可以吗?”
柳长妤脸色爆红,戳了戳他脸凶道:“你想得美!”
秦越大笑过后,连牙齿根都露了出来,那神色很是得意,“若是不想得美,怎么会满心以为你心悦我。”
柳长妤羞得撇开头,目光躲闪道:“哼,不理你了。”
然而秦越却磨着她道:“那如何行。”
“可我就是不想理你了。”柳长妤作势要推开他,可得了他更紧的拥抱。
“你不可不理我。”
连脸都一并凑过来,不舍地就这般放过了她。他还未听她亲口说呢,也未得她的回应,心里总有一角空落落的,难以言明。
他才不要柳长妤不搭理自己呢。
秦越拥紧了柳长妤,鼻尖便又在她侧脸上磨了磨,湿湿的,还带着冰凉。
只被他轻磨了几下,柳长妤便痒得直侧首躲闪,有婉转的笑声悄而从唇边溢出,她边咯咯笑,边拿手心推开他脸,“阿越,你别这样,好痒。”
柳长妤是真的怕痒,尤其是秦越是有心与她厮磨着,痒意便更甚了。
“谁叫你不说,还不愿搭理我了。”
秦越又多磨了她几道,这下柳长妤可是招架不住了,“好了,我说,我说总行了吧。”
柳长妤因痒而笑得眼角都有了泪珠,她连忙捧着秦越的脸庞,动静柔声道:“你先闭上眼。”
她可不想在他深情的眸光中,袒露心意,那于她而言太难为情了。
似应了她的话,秦越听话得合起了眼。因闭上眼,褪去了笑意,他俊朗的眉宇归于平和,柳长妤抬指腹细细由着他的眉角抚向额角,指尖点到额心时,她忽而昂首轻轻吻上了那一处,动作轻柔,眼底却全然是
爱意。
“阿越,我很……欢喜你,一直一直。”柳长妤缓慢说了出口,因难为情,而咬唇顿了片刻。
她眼睫飞舞着,眼底柔情万分。心里却默默道:大呆子,我早就心悦你了,从上辈子,一直一直爱你至今。
自你跳入池中,为我找回那枚玉佩起,我便钟情于你,那爱意一日比一日更甚。
上一世是我不小心错失了你,这一生,我寻找你,竭力靠近你,现如今,我终是找回你了。
话音落,秦越的嘴唇竟发了颤,他的眼睫甚至抖动着似要即刻睁开眼睛,然而柳长妤一发觉便抬手捂了他双眼,声音如细蚊,“不许你睁开眼。”
她不想被他直直瞧见,不好意思的她。
“长妤!”秦越的声音是激动的,他的手掌牢牢地贴在柳长妤腰肢之上,愈发用力。
柳长妤是心悦他的,秦越脑中自从得了这个讯息,便再也不能平复下情绪了。他唇角大咧,心中除了激动再无其他。
此前他不是不信,柳长妤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与他交谈时说的每句话,无一不向他表明了,她钟此于他。
只是秦越更想亲耳从柳长妤口中,听到实在的回应。他只想实实在在地听她说一句,她是心悦自己。
“长妤,拿开手。”
柳长妤没有回话,秦越眼前只是漆黑一片,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手,覆在自己眼上。他沙哑着嗓音又唤了一声,“长妤……”
这呼唤仍是未得到回应。
秦越顿时慌了神,他想去抓开柳长妤的手,可下一刻,他感觉到有柔软的唇瓣,落在了他的鼻尖。
是柳长妤在亲吻自己。
秦越不动了。“阿越……”柳长妤慢慢地亲吻秦越的脸颊,她捂住他的眼,不允他有任何动作,口下轻而温柔,一口一口到了秦越的耳朵,便就轻轻吻在了他耳垂上,她亲了亲,声音不知
所措,“我……我欢喜你。”
她声音有了颤音,秦越拥着她,便听她在自己耳边道:“好欢喜你,我该如何是好?”
柳长妤又有些慌乱。因这样的欢喜,是会与时日越来越多的,多到心中溢满,早装不下,可满满当当的却又令人心满意足。
于秦越的欢喜,柳长妤从不会觉得少了。
当柳长妤问着他该怎么办,秦越又怎知如何回答呢。在黑暗中,于他的感觉太甚了,经柳长妤吻过后,他耳朵抑制不住地变得滚烫。
“长妤,我不知道。你这样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不会不知道。”柳长妤又说道。
而秦越却咽了一口,他是真不知如何办。不仅仅是柳长妤,那股热烈的情感,与他也是一般,偶尔不知所措,只能抱抱她,亲亲她,以缓解心口想她的疼痛。
未得到秦越的回答,柳长妤不满意似得咬上了他的喉结,只是这回没多大力,便轻轻吻了几口。
这给了秦越太大的刺激,他搂紧了柳长妤以作应答。
“哼,你又不理我是不是。”
柳长妤发了哼,翻手便扒开了秦越的衣襟。
他衣衫本就随意披在身前,松松垮垮极易褪下,因而柳长妤只是轻轻一扯,便将衣领口给扯了开。
“你不理我,我就寻你的事儿。”
柳长妤一哼,便令秦越衣衫大开,在他身上除却这一层薄薄的衣物,便是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的上身在浴房内,柳长妤已看了个大清,只不过那时室内弥着雾气,比不得眼下近在咫尺的打量。
柳长妤心神凌乱,她抬手抚在了他胸口上,手心朝下游走。
手下的触感太过舒适,秦越胸腹结实又紧绷的肌理,在她手心里紧绷起来,戳一戳时很有意思,柳长妤顿时喜得不着调了。
这可是她垂涎已久的地方,得了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撒手了。
“长妤,你别这样。”秦越经受不住,便捉了她在他身上使坏的一只手。这时他的声音一出,便将柳长妤惊住了,不为别的,为此时在他的声色里,不但是沙哑低沉,还多了许她不明白的意味
。
又幽又难辨。
柳长妤撅唇道:“我哪样儿了?”
说完,又挣脱了他手,继而又朝下覆在他腹部,摸着那紧实的肌理,来来回回多摸了两道。
没了衣物的阻隔,他的肌肤一摸上手,便让柳长妤流连不止了。
“你这样……”秦越音色不耐,略有焦躁,“我不舒服。”
柳长妤却未停下,她扁嘴道:“可我想,阿越,我想摸你。”
秦越唇线一拉,再不说话了,这是任由柳长妤的意思。
柳长妤的手又向上移到他的胸口,手下的肌肤透着些许热源,而他的心跳便在她手心处鼓动着。
惹得她忍不住轻轻抚摸,顷刻间,她俯身亲吻了秦越的脖颈,在此之后,她的吻便四处无章法的游走,唇瓣还微有颤抖。
她那么的凉,触到秦越的肩胛时,察觉他是一样的冰凉。
可她的手心,又是那么的热,与他胸口的肌理一般的热。
实在是太喜爱了,柳长妤俯身搂着他,在他胸口多亲了亲令她喜爱的胸肌,这予她安心的心安处。
而这一吻换来了秦越“嘶——”地大口吸气。
柳长妤突而一抬眼,便见他猛然间睁开了双眸,他的脸近在咫尺,嘴唇便停在她唇边,只要他稍一动,便可碰触到她。
柳长妤也是同样,她若动弹,便会吻上他,但柳长妤再不敢动了。
只因在这一刻,秦越的眸色深暗,黑沉如看不见底的幽潭。
他的眼里只落进了一个柳长妤,静静地凝望她片刻后,柳长妤察觉到,他的眸子里正沉沉地多了几抹明晰的情欲。
他身披的衣衫半褪,衣襟便松垮地搭在了臂上,乌丝更是凌乱,有几根凌凌散在肩口,在乌发间,若隐若现露出浅粉的牙印。
“长妤,你不该这样的。”秦越嗓音已沙哑得不成样子,他眼中情绪翻涌,自己全然再抑制不住。
“我没……”
突然一道大力拉来,柳长妤大呼出声,话语径直被秦越的唇所封闭,心里再想吐露而出的话语已被他以吻封缄。
“阿越……”柳长妤挪开唇轻缓,如蚊子似得声响又一次被他封住。
“长妤……”秦越微微开口,唇瓣轻轻在她朱唇上厮磨,声音轻道:“今日是你,所允的。”
他还惦记着柳长妤那日所说的,不得了她应许,不可轻易碰触她。
只这句话说完,再度封住了她想回应的话语。
太醉人了,她受不了了。
不过秦越并不想立刻就放过她,他的嘴唇又探向她的脖颈,牙齿在上轻咬了一口,柳长妤便忙搂紧了他。
她脖子昂起,被迫承受着他不住的吻。
直到秦越吻到了她肩胛口,有了衣领的遮挡后,他才猛然清醒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察觉到秦越并未再下口了,柳长妤双眼朦胧的看过去,问道:“阿越,怎么了?”
“长妤……不可。”
秦越与她那双透着沉沉情意的眼眸对上,再度忍不住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角,那朱唇已叫他无心吻得红肿了,“长妤,不能了,我们还不能。”
是他的错,没能控制住自己,差点害了柳长妤。
柳长妤的脖颈,留着朵朵绯红桃花儿,这些看在秦越眼中,全然成了指证。
他懊恼无比,方才他都做了些什么啊,若非柳长妤身着衣裳,今日他还不得一冲动之下,犯了蠢事。
然而柳长妤却并未反应过来,她不知秦越说的不能是何事。她双眼迷茫,若无骨般挂在秦越身上,问他:“阿越,我们不能如何……”
她是半点没想到那档子事儿上去。
她只是觉得,与自己心爱之人做着亲吻,拥抱,诸如此的亲密之事,无可厚非罢了。
她心里是完全忘记了,再跨越了亲吻这一条线后,两人会迎来什么。
她觉着的无可厚非,可是苦了秦越了。
两个人无名无份的,秦越绝对不允自己在婚前破了柳长妤的身子。因而再多的念头,都如冷水泼下,正好将他泼了个满头。
“长妤,你先下来。”
秦越眼中的未散的情欲,他此刻急需离开平复这一身燥热。二话没说,他便将柳长妤放了下来,自己起身便冲出了屋子。
“秦越,你要去哪?”
屋外的冷风因秦越的开门而灌了进来,柳长妤脑中混沌清醒了半差,只是仍有些晕沉,她捂着滚烫的脸蛋,不知所云。
她好像有些冲动了,做了些不受控制的事儿。
一想起那一幕幕,柳长妤又捂住了双眼。
秦越去的是偏房浴房,这时候唯有泡一通冷水澡能救了他。等他再度沐浴完回来时,浑身上下皆冒着冷气,冷飕飕地如他一贯的性子。
“秦越,你这是……”柳长妤惊得连手都不敢触碰他了。
他为何突然起意去泡冷水澡了?
柳长妤面上绯红未褪,秦越只看了一眼,又隐隐感觉那股子燥热又有大起之势,连忙偏头不多去瞧她。
这一侧首,便将脑后湿答答的乌发给露了出来。
柳长妤走过去,指尖勾了他的几根乌丝,取来了巾帕细细擦拭着,语气不免怨怪道:“阿越,洗完了不擦干头发就跑出来作甚?日后你会偏头疼的。”
“嗯。”秦越淡淡应了一句,极力克制着自己迫切地想望她的那股冲动,抬手要接过巾帕,“我来吧。”
柳长妤却将手抽离,拒不给他,复而自己又为他擦拭,“你就坐着,我给你擦擦头发。”
“长妤……”秦越眉头蹙起,似乎想拒绝。
“阿越,我想为你擦擦头发,好不好?”柳长妤环着秦越的脖子,就在他耳边问道。
秦越耳根又有发红的势头,他紧绷着要侧开头,然而柳长妤却跟了过去,大有一副他不应那她就放开的感觉。
秦越只得应道,“嗯……”
“乖。”
柳长妤笑眯眯地在他侧脸,重重吻了一口。
秦越耳根红得更厉害了。相比他的沉默寡言,柳长妤却好心情的不住开口找话说,“今日我虽不知你为何要再泡那冷水澡,但日后你可不许再这样做了。我知道你身子骨好,但保不齐便生了病呢。
”
秦越绷着脸,嘴唇抿得死死的。
柳长妤的指尖在秦越乌丝间穿过,他的一头乌发如他人般坚硬,但却很顺直,她的指尖边挑起发丝,边又小心擦拭着。
这是柳长妤头一回伺候旁人,更何况对象又是秦越,因而她做得极其认真又细致。
“我可不想你染病。”柳长妤轻声自言自语。
只是这话被秦越听入了耳,他唇角便没了冷厉而是柔软了起来,他低声回道:“不会的。”
那种情况,已顾不上得不得病了,冷水澡他是非洗不可的。
“哼,我说得话你就没听过。”柳长妤虽然嘴上抱怨着,可手下的力道却并未加重,仍是轻柔地擦拭着他的头发。
秦越淡然反驳,“没有,都听你的。”
他何时不听她的了?她命自己不准动,他便不动了,她要擦头发,他哪里没应许。
柳长妤一听,暗暗哼了哼,抬起指尖在他右脸上戳着,“还说没有。”
只觉得手下的肌肉愈发紧绷,秦越便不说话了。
“哪次你当真听我的了,还不是你一想做,便就那般做了。”柳长妤幽幽笑出声,又补道:“问你话你还不回。”
“如何不回了。”
“我方才还问你,为何不能了呢,”柳长妤擦干了一半头发,“你说你,就那么跑掉了,我如何能明白究竟是何事呢。”
秦越又大吸了一口气,他沉沉咳了一声,终于下定决意开口:“长妤,我们还未成亲,不可太过亲密了。”
这话说到这地步,柳长妤不懂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她涨红着脸,只默默擦拭着他的头发,转而一言不发了。
她究竟是为何才会忘记了,他们二人方才那情势,似要比往日更为亲密的,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本该是婚后才可做的。
她因秦越而迷惑了,整个人都犯了懵。
秦越又开口问,“长妤,你在听吗。”
“嗯……”柳长妤红着脸,轻咬住唇,低低应道。
难怪秦越一声不吭就先离了屋,还去泡了冷水澡。她太愚笨了,连半分都没想到那一点上去。
“长妤,你能来,我是欢喜的。”说着,秦越的耳根红起了,他能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实属不易。
秦越是欢喜柳长妤私下来寻他的,两人未定名分下来时,柳长妤前来秦府,是冒险的行为。
可她还是来了,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秦越只想要将这世间最好之物呈到她眼前,才对得起柳长妤那满颗只是他的心。
柳长妤俯身吻了下他发红的耳后,手里快了动作,几下便将他头发擦了干净,这下双手得了空,便自后搂抱住他,盈盈一笑。
她一样很欢喜呐。
她只想日子过得再快些,快到两人到了那结为夫妻的一日,那绝对是令人满心急切与期盼的。
“长妤,还有三个月了。”秦越捉了柳长妤的手,与她交握一起。
这莫名的一句话,柳长妤愣住了,“什么?”
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做何事?
秦越唇角轻扬而起,“选秀。”
柳长妤顿时恍然大悟,秦越是想等选秀事过,便可着手定下两人亲事了。他们之间,眼下最大的难关,也只是选秀了。
这事一过,再无大碍。
“好。”柳长妤又再度搂紧了他,“我不会入宫参选的。”相比起上一世,这一世她未得到赐婚圣旨,那便意味着她在太后眼中,仍有几分掂量,今生并不一定就选了她为后。柳长妤下决心不会入宫,而秦越也绝不会眼见她入宫
。
柳长妤将话题引向了别处,这可是燕京的一桩大事,“溧江那件事,查案时你可有何进展了?”
“已有些头目,但还未证实。”
柳长妤沉声问道:“阿越,你可查了那一位?”她心隐隐有种预感,这件事是燕京之人所为,并且那人是极熟悉魏源的那位。
“哪一位?”秦越探眼相问。
“章公公。”
秦越并未震惊她会如此猜测,“章公公救驾有功,正是得圣心大风出头之时,举朝无人猜疑于他。”
“这只是我的预感罢了,总觉得此人目地一早便不单纯。”
章晓表面上看似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可内里绝非是这样性子的人。更何况又有早前他意图谋算世家的那件事,柳长妤不敢小看他。
秦越安抚她道:“还未有证据能证实是章公公所为,我在查。”
没有证据证实,这便是说连秦越亦是怀疑溧江一案与章晓大有关系了?
“你亦怀疑是他?”“长妤,看结果吧。”秦越忽而摇首道:“你该知道,陛下对章公公多有包庇之心,连他挑拨离间之意都明目允了。此次章公公又为陛下去了半条性命,如今你我疑心于他,
即便拿出了实打实的证据,陛下也不定会信的。”崇安帝对章公公的偏宠太甚了,若此事真为此人所为,日后章公公必然更是胆大妄为,何事皆可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