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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三日之后,便到了回门之日。
秦越果然如他所说的一般,这几日都未再动柳长妤,两人婚前聊着话儿,总是说着说着柳长妤便先困倦了,先行沉沉睡了过去。
而秦越会多望她几时,手臂紧紧搂着她,待她完全熟睡,才闭眼睡去。
回门之日,柳长妤早先备好了礼品,这一日她起了个大早,秦越刚巧从外练武回来,见着她起身,就提了一句,“长妤,你等我片刻。”
“好。”
秦越转身去洗了身子,而这边柳长妤趁着这时,梳洗过后换好了衣裳。等秦越再出来时,柳长妤已是穿戴好了,端坐在凳子之上。
“夫人,这一身好。”
秦越扬起了唇,他就喜爱看柳长妤一身红色,那样衬得她肤色如雪,恨不得让人留下几道痕迹才好。
他探出手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柳长妤就脸红着瞪了过去,“你还不去收拾?”
“好,这就去。”秦越无奈一笑,可惜他有心想与自家夫人厮磨,人并不乐意啊。
自两人大婚过后,秦越便爱上了紧紧与柳长妤牵着,缠着做事。无论走到何处,他都要能见到她才为好,若是有机会,更要亲自牵着她行走。
这般举动,在常山郡王府没过两日就习以为常了。
原本柳长妤还不大乐意,只一下了早朝回府,秦越便要缠在她左右,半刻不肯离去,两人这般黏着像何样子?
然,后来她也习惯了,遂不甚在意了。
秦越洗净后,便又执起柳长妤的手,紧紧牵着她出了大门。老郡王瞧见两人离开,笑着叮嘱自家孙儿道:“今日你可要好好陪陪长妤。”
“嗯。”秦越轻扯了个笑,带着柳长妤坐进了马车,面容又恢复了一贯沉静。
下一刻,柳长妤的脑袋搁到了他肩侧,马车晃荡不平,他便又伸手搂抱于她,想叫她靠得更舒服些。
“我只是想靠着你一会儿。”
郡王府去汾阳王府的路途近,柳长妤并没有想要在路上睡觉的意思。
秦越仍搂着她,点头应道:“我知道。”
他只是不想放开她而已。
想再多确认下,她是属于自己的,她不会消失,她还在这里。
秦越握紧了手心。
马车没过片刻就停下了,秦越率先下了车,又折回向柳长妤递出了手掌。柳长妤就扶着他下来,身子走在他的侧面。
“妤儿!”
王妃早早就候在了府门口,就等着柳长妤乘坐马车而来。她的双眼在得以见到自己期盼已久的人儿时,倏的亮了。
“母妃。”
柳长妤挣脱了秦越的手,大步飞奔扑向了王妃的怀抱,王妃便就环抱着她,笑意慈爱。
秦越无奈抿唇,拔腿跟上向王妃拜礼道:“小婿见过王妃娘娘。”
“嗯,快进府来吧。”
王妃向秦越回了一道笑,她那目光就一刻不离柳长妤的面,因心里惦念的紧,牵着她的手就顾不上旁的人了。
只是分开了不过三日,王妃与柳长妤便彼此惦念着,刚一见面便有许多言之不尽的话要交谈,秦越见插不上嘴,便站在一旁静观二人闲聊。
待穿过前门大道,王妃要与柳长妤行去双桂院,秦越暂且止了步,转脚前去主院寻王爷。
王妃与柳长妤聊起婚后这几日,问及的最多的还是秦越待她究竟如何。
“妤儿,秦大人他……可未有太过粗鲁吧?”王妃将柳长妤上下打量了一番,确信她不似被欺负的很了模样,心里那口悬着的气终是舒了出来。王妃所问的,还是两人的房事,尤其是有秦越身为武将,又身边多年无女子旁身,王妃最为担心的就是,他或多或少并不了解房中事,因而粗鲁过度,伤了柳长妤的身子
。
不过她是多虑了。
柳长妤眉眼间流露着春色,面色红润,看起来气色极好,能瞧得出来她这几日睡得很香。
“没有,母妃你想多了,”柳长妤羞得轻闭眼,眼睫眨着,“秦大人待我很好。”
王妃宽慰一笑,“那母妃是真真安心了。”
只要柳长妤过的好,这便是她一生最大的期盼了。
柳长妤红着脸点头,“母妃你只管放心,秦大人不会待女儿不好的,这点他早与父王坐过保证,也与女儿郑重承诺过。”
“秦大人也是个满心中意你的。”王妃难得眉开眼笑地开了柳长妤的玩笑,“这与他明面上不大相同。”
秦越看似是为沉默之人,不善表露情绪,王妃想着他与柳长妤真诚相待,便已是最难得的事情了。
现在看来,这两人之间的相处,远远要比她想象中来得好。
柳长妤翘鼻子俏笑,“他心意表面上可看不出半点,实则情感很深的呐。”
王妃脸上笑意不断,大女儿婚事有了着落,又是一桩美满的亲事,她能不满意才怪了。
柳长妤能与秦越结亲,王妃很是庆幸。
若错过了这位秦大人,燕京还真再寻不出这般好的男儿,与柳长妤相配了。
“母妃,三妹近来也合该相看亲事了吧?”
说到柳盼乐,柳长妤不免就想起了徐尧寒。前段时日,徐尧寒备着春闱,前两日就是放榜的日子,也不知他究竟得了什么名次。
徐尧寒的这一回春闱,是为奔着他与柳盼乐的前程而考的,最后的成绩不仅仅关乎他日后的官途,更是压下了他与柳盼乐的亲事。
若徐尧寒仍是寒门子弟,无半点进取之地,两人的亲事便也就作罢了。
柳盼乐喜欢徐尧寒,柳长妤是盼着两人能成的。
王妃皱眉道:“你三妹的亲事……妤儿,昨日刚巧有媒人上了王府提亲,提的就是你三妹呢。”
“是为哪家的公子来的?”柳长妤眼皮跳的厉害,她直觉是徐家来提的亲。
“是徐家的公子,名徐尧寒。”
“是他。”
听王妃开口一说,柳长妤心觉自己没有想错,徐尧寒定是得了不错的位子,又着急柳盼乐被先定下了婚事,急急忙忙就来了,“那家人母妃可能看中?”
“徐家虽早些年为朝中世家,可也早就没落了,说到底现在也只是一家寒门,你三妹不为嫡出,总归是王府的姑娘,”王妃斟酌说道:“嫁去,是亏待了她。”
柳长妤一噎,王妃的话说得明白,无非就是还是不愿意徐家娶柳盼乐了。
“母妃将人撵走了?”
王妃又摇了摇头,“那徐家公子是个不错,听闻这次春闱得了个好名次,被朝廷挑中了,不多日便会入礼部为官。”
这意思是还挺欣赏那徐家公子了。
柳盼乐与徐尧寒的事儿还有戏,柳长妤复而笑说:“母妃,那徐公子瞧着是个有能力的,虽说徐家如今是清贫了些,只要他待三妹一心一意,日后还怕个什么?”
“你觉着徐家好?”
柳长妤边摇头边笑道:“不是我觉着好亦或不好,而是看三妹究竟觉着是好,还是不好。”
她敢堵上十两银子,柳盼乐回的只会是个“好”字。
……
宫中这几日气氛并不太好,因着崇安帝黑沉着脸已有三日,其余人更是不敢出一分气儿来。
得了闲暇时,崇安帝只领着身边的几人,随心一起改去了舒婕妤所住的春华宫。
柳盼舒此时正斜靠在榻上玩着甲盖上的蔻丹,忽闻殿外有太监高喊道:“皇上驾到!”
她惊得连忙从床榻翻身坐起,好在衣物还不算凌乱,随手一整便前迎帝王的到来。
“妾身见过皇上。”
她深施礼时,姿态低微,尤为那额头展露在崇安帝眼前之时,是最得他心的时刻。
柳盼舒的额,生得与柳长妤是最相像的。
“爱妃起身吧。”
崇安帝一手抬起了柳盼舒的脸,在瞥见她那颗朱砂痣时,复而改做执了她手。
“皇上。”
柳盼舒娇娇媚媚地一喊,那声色能酥到崇安帝骨子里,他抬手就搂了她入怀,笑道:“这段日子冷落了爱妃了。”
“宫中有那么些位姐姐妹妹,皇上哪里只顾得上妾身嘛。”
柳盼舒不以为自己在崇安帝心里,能占去所有的地位,但至少她知晓,她是能占有几分的。
“爱妃吃味的小模样,朕喜欢。”崇安帝亲了亲她粉嫩的面,柳盼舒就回了笑。
两人便打着趣,柳盼舒半承受着皇上火热的视线,与亲吻,边还是喘着气问道:“皇上今日怎地来春华宫了呀?”
离崇安帝上回来,那都是她刚刚入宫那会儿了。
崇安帝动作一顿,而后又亲上她的脖颈,声音低沉,“朕是想爱妃了。”
“呵呵,妾身可是会信了您的。”柳盼舒面露得意,那眉眼更是美丽,“皇上日理万机,妾身不求太多,皇上能时常想着妾身一分,那边足够了。”
崇安帝噙着她唇,“爱妃心小,朕反倒是过意不去了。”
“那皇上便应妾身的一道请求,可好?”柳盼舒得了机会,趁机得寸进尺。
崇安帝未拒绝,“爱妃想要?”
“妾身是为府上那大姐姐所求的。”
“哦?”她是说为柳长妤求的请,崇安帝听的来趣了,挑眉问道:“你为祈阳想求朕何事?”柳盼舒满面郁结,露出一副看似为嫡姐极其担忧的面孔,“皇上也知道,三日前,大姐姐下嫁到秦府,为那秦将军之妻子,可秦将军才遭贬了官职,大姐姐过的并不甚好。
”
崇安帝又问:“所以?”
“妾身终究与大姐姐出自一门,想请皇上应下妾身的这道不情之请。”
柳盼舒拉了崇安帝的衣角,眼里满是恳求,“秦将军是因过受了陛下的责罚,这事妾身不多置喙。”
崇安帝不作声,就听她慢道:“妾身只是想陛下赐秦将军一回将功补过的机会。”
“你想如何?”崇安帝沉了脸。
“妾身听闻那崆峒山近来并不太平,大业为临江公主之事恼了大燕。”柳盼舒瞬间缠上了崇安帝的身上,如无骨般挂着,眼眸魅惑,“如今朝中除了秦将军,无哪位将军能力非凡,能令陛下满心都是放心了。不如陛下便赐秦将军这一回,命他带兵击退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