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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只箭矢瞬间撕破了苏曼布下的防御结界,营地的火把一支接一支点亮,剑出鞘,弓上弦,我们迅速结成一个小小的阵型,迎接第一波黑狼骑士。
野人们穿着用树枝藤条连着几块破布的简陋衣服,骑着健壮的黑狼,挥舞着斧头战锤冲过来,但是迎接他们的不是刀剑弓矢,而是苏曼释放的几百条冰枪,密集的冰枪直接将他们叉成了肉丸。第二波黑狼骑士紧跟其后,他们撞破挡在路上的冰枪,躲在他们背后的弓箭手也发出了一阵箭雨。
“护!”黑尔一声令下,我们同时唤出气盾,彼此呼应,连成一个强大的能量罩,箭矢冲破能量罩后再没有力量对我们造成伤害,但紧接着黑狼骑士带着更大的冲击力杀到了我们面前。
天空突然下起了沥沥细雨,在这高海拔地区一股寒意掠过我的心头。我左手举着梨花盾,右手海根杖喷出一道烈焰,点燃了一名黑狼骑士。被火焰燎照皮毛的黑狼发疯似得跳起,随即被我们的一个弓箭手彻底了结生命。
战场上很快便血肉横飞,当然都是敌人的身躯,黑尔挑选出来的猎人战士岂是这些野人可以对抗的?形势很快向一边倒发展,正当我暗自窃喜时,忽然觉得背后传来异响。
苏曼与我同时向后看去,正看到几块巨石飞向我们。
“危险!”我大喊一声,可是也没能躲开迎胸而来的一块岩石,若不是苏曼及时唤出了一层冰墙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恐怕我就被当场砸死了。
站在后面的都是弓箭手,除了昆西及时拉着大卫躲开后,几乎都被砸的半死,苏曼往巨岩上方看去,一个身穿垂条式萨满巫师不知何时站到了我们背后,发动了突袭。
苏曼手中唤出一把冰枪向那萨满巫师飞去,端着铁木长杖的萨满竟用木杖轻轻一拨,冰枪便擦着他身子而过。
“有点意思。”苏曼双指聚气,我感到澎湃的能量在疯狂的涌进她两指之间的细缝,连那萨满都感到一阵不妙,铁杖一击地面,一道石墙破岩而出。
一道白蓝之光闪过,苏曼双指一点,一道极细的冰线瞬间从指缝中发出,接着石墙破裂,站在夜幕下的萨满巫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苏曼长出一口气,正想转身帮助后面的战士们,巨岩后面又缓缓走出了七名萨满巫师。
“这下麻烦了。”苏曼暗道不妙,但萨满们的攻击随即而至。一时间场中飞沙走石,我死死趴在地面上,唤出一层保护罩忍受着石土的攻击。我们的优势被瞬间击溃,陷入了苦战之中,或者说逐个被击杀。
嘉文等好手无不以一敌十,但是敌人却越来越多,还有那些萨满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给你来上一下,都已各自负伤不少,眼看着便要彻底覆灭。
“葛利尔斯!葛利尔斯!”黑尔大声吼道,场中的争斗渐渐安静下来。嘉文等来自菲普国的人则是疑惑的看着周围的形势,不明白野人们为什么停下了攻势。
“葛利,葛利·······”野人们敲打着盾牌,胸脯,口中发出带有节奏感的词汇,在摇曳的火光中显得格外凝重。葛利是神剑山脉南部丛林一族的武神,尔斯则是他们语言中判决的意思,只要斗争的一方喊出葛利尔斯,那么就开始了审判程序,若是在比武审判中喊出葛利尔斯的一方输了,那么全体都得放下武器,接受屠杀;若是赢了,则可以安然离去。
听到他们喊着葛利之神的名字,我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无比,浑身到处都是淤青,还受了不少内伤,但我还是要起来,因为我不想成为那个倒霉鬼。
一个头领摸样的巨大野人走了出来,他只剩下一只眼睛,挥舞着同样巨大的战锤,操着不太流利的通用语对黑尔说道:“葛利,决定,生,死。”
黑尔疲惫地点点头:“葛利尔斯。”
独眼野人在营地中不断地走来走去,审视着每一个猎人。我也暗暗地观察者,才发现又有五个伙伴彻底的倒在了地上,独眼野人的大锤还在他们的背上“照顾”了一下。还有一个受了重伤的伙伴竟然是哈恩,独眼野人走到他面前,露出了狞笑:“活?”
哈恩也听到了葛利尔斯,他吐出一口血水,回给他一个微笑:“死。”独眼巨人毫不疑迟地挥动巨锤,我闭上眼没有看下去······
“你!”一声暴喝在我耳旁响起,我睁开眼,看到丑恶的独眼巨人就站在我面前,另外所有人都在盯着我,只觉得心中一颤,脚底发虚。
“你,选。”独眼巨人露出一排恶心的巨大牙齿,口中巨大的恶臭扑面而来,我赶紧走几步离开了他。
“去吧,魔法师。”黑尔对我点点头,我只得慢慢向野人的队伍走去。趁着我选人的空档,黑尔慢慢地给嘉文等人解释了葛利尔斯的规则。
“不能用魔法?”苏曼抿嘴道,忧心忡忡地看着我的背影。嘉文等人也是一筹莫展,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穿行在野人之间,野人们看我接近便喘着粗气,挺着胸膛瞪着我,我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好战分子。最后我把目光锁定在一个已经深受重伤的人身上。那个野人肩膀上不知道挨了谁的砍,巨大的伤口还在慢慢流下血迹,见到这样一个人,黑尔等人不禁精神一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独眼巨人见到那人,不禁脸色一沉,双眼如同刀子一般射过去,口中发出低声的诅咒。其他的野人也是面带不满,尽皆恶狠狠得看着他。受伤的野人颤巍巍地走过来,走到一半时旁边的野人扔出了一把刀在他脚下,还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受伤野人慢慢地拾起小刀,似乎下定了决心,瞪视着众人,口中咕噜噜地说了两句,随后大吼一声,我觉察到不妙时那野人已经把小刀插进了自己的心窝。
“妈的。”我在心中暗骂一声,独眼巨人嘲讽似得看着我,对着野人们扬扬头,我只得再次走进去挑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