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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笙听见周晋毅要和我给她生很多弟弟妹妹,却有些不高兴,她连吃饭的时候也是闷闷不乐的。
我想我们大概是忽略了刘一笙的感受,她在刘家原本生活得好好的,却因为刘斯承妻子怀了宝宝的缘故,而受到爸爸阿姨的冷落,现在她大概也是怕会再次受到冷落。
等周晋毅吃完了早餐离开,我就跟刘一笙说:“一笙放心,妈妈不会和周叔叔生小孩的,就算要生,那也得等一笙同意了才生,谁也不能取代一笙在妈妈心中的位置。”
“真的吗?”刘一笙终于有了笑颜,窝在我怀里说,“那妈妈你一辈子都不要给周叔叔生小孩,你只能对我一个小孩好。”
我轻轻抚着她的发,说:“好。”
吃完了饭,我人生第一次给我女儿扎了两条辫子。
暖暖的日光之下,我摸着刘一笙细软的发丝,细心的编织,心情不由地激动。
我又记起小的时候,妈妈帮我扎辫子的场景,那个场景再不会有,却可以有延续,如今身份调转,我成了给女儿扎辫子的母亲,心情自然难以言喻。
我给女儿编辫子编得热泪盈眶,刘一笙见我脸颊湿湿,还问我:“妈妈,是不是我又惹你不高兴了?”
我说:“不是,当然不是,你是妈妈的开心果。你只会让妈妈觉得高兴。”
刘一笙得到我的夸奖,还有些自豪,蹦蹦跳跳跑去和钟点工阿姨说,妈妈夸她是开心果。
哄刘一笙午休后,我把孩子暂时交给钟点工阿姨看着,出门来到岳弯弯的模特公司。
岳弯弯正在公司里头打瞌睡,见我来了,还给我泡了杯咖啡。
得知我已经找回我的女儿后,她也特别为我高兴。转头却又问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帮我呀?别忘了你还有百分之一的股份留在我这呢。”
我说:“那也得等我女儿上了幼儿园……”
岳弯弯说:“屁大点事,不就上个幼儿园吗?周晋毅牛逼哄哄的,连你女儿都从别人手里抢回来了,你还怕他不能给你女儿找个幼儿园读书?”
我心想,这话说得倒也在理。
可是刘一笙目前还处在适应我的阶段,未来我和她要住在哪里,也还是个未知数。
周晋毅虽然说要养我,也曾经送过我戒指,可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娶我呀,他如果不打算娶我,我和我女儿要以什么身份住在他家里?这些细小的事情仔细想想,其实还是蛮复杂的。
岳弯弯见我沉默,又神秘兮兮对我说:“刘薄荷,其实你今天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件事也想和你说。”
我问她:“什么事?该不是又和周敬尧有关?”
“不是!”岳弯弯说,“是王品优!”
“王律师?你和王律师又怎么了?”
岳弯弯压低了嗓音在我耳边说:“他……王品优这个混蛋,他又欺负我了!”
“啊……他、又怎么欺负你了?”
“哎呀!”岳弯弯叹口气说,“我早跟你说过了,王品优禽兽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我那天去参加朋友的婚礼,结果周敬尧和沈漫绿也一起去了,我身边也没个男伴,恰好王品优也是一个人,我就把他拉过来假装男伴了。”
我哦了一声说:“那王律师也是在帮你啊。”
“起初我也觉得王品优是在帮我,可是他喝多了几杯酒后,搭在我腰上的动作就越来越过分啊!”岳弯弯呜呜的对我说,“我叫他把手拿开点,他竟然还贴着我上了瘾,死活不肯把他那咸猪手挪开。”
我说:“哦,就这样?”心想,这料也太清水了点,这么没有爆点的八卦,我真是没什么兴趣听的。
我表现得兴致缺缺,干脆拿出个手机起来刷刷朋友圈,一下就被我刷出了温怡璇的hightea自拍照,她估计是和朋友在喝咖啡,咖啡馆灯光昏黄,很适合自拍,也适合男女调情。
岳弯弯见我心不在焉在刷手机,把我手机抢过去看一眼,大声惊呼道:“靠,配图文字竟然是‘提拉米苏Takemeaway’?翻译过来不就是‘带我走’的意思吗?温怡璇这是要叫谁带她走?”
原本我倒也不觉得奇怪,可是被岳弯弯这样一说,我就多观察了温怡璇的照片几眼。
我放大她其中一张甜点照片来看,很快便发现照片角落有个挺熟悉的烟盒。
那个香烟的牌子我也是认得的,抽的人不多,周晋毅就是其中一个。
我把手机收起来放回包里,原本的好心情,似乎也受到了一点点的影响。
周晋毅总说他和温怡璇什么都没有,可是他和温怡璇的关系,好得让人难以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
我把我的疑惑告诉岳弯弯,岳弯弯反而教导我:“像周晋毅这种男人,你不能绑得太紧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否则吃亏的就是你。连他爸都控制不了他,你想想你何德何能去控制得了他,他愿意接纳你和你女儿,其实已经鲜少有男人能做到了。”
话虽如此,可我觉得我不必委曲求全,如果他朝三暮四,其实我也可以一个人生活。
岳弯弯说:“这年头的男人,哪个不是朝三暮四,你那个大学时代的男朋友周敬尧,还不是一边存着你照片,一边和我上床……现在还继续一边和我联系,一边和沈漫绿上床……!”
我对于岳弯弯的看法有些不满意,尤其对她至今仍然喜欢周敬尧这件事,有些看不下去。
我对岳弯弯说:“你明知道周敬尧不把你当一回事,你为什么还总巴巴的与他联系?他手指一勾,你就颠颠的过去和他聊天,和他吃饭,你和他约会一百次,还不如痛快点让王律师上一次,至少王律师会喜欢你,可周敬尧他就是拿你玩玩而已,他永远不会喜欢你,也永远不会要你的!”
我把话说得有些绝对,有些无情。
岳弯弯泪眼汪汪瞧着我,“刘薄荷,你太狠心了!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来伤害我呢?”又说,“而且你也把话说错了,王律师他也不要我!他那天……那天参加完婚礼,在车上把我上了一回之后,第二天我再打电话给他,他就和我玩失踪了!呜呜!男人全都一个样,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上了就不负责任!呜呜!”
我震惊的看了一眼岳弯弯,真没想到那段刚才听起来有些无爆点的八卦,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劲爆的延续!
我在震惊过后,开始为岳弯弯抱不平。
我站起来说:“妈的,王品优竟然这样对你,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岳弯弯把我拉了回来,流着眼泪说:“你去算个屁账,我现在都不想和他算账了!我现在就想远离他!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就算他想和我好,我也不会要他的!”又恶狠狠警告我:“刘薄荷,你要是敢去和他算账,我就和你翻脸!我头可断血可流,不能连这点最后的尊严都没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都说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我看着岳弯弯一边掉眼泪,一边说着他不喜欢王品优,突然想对岳弯弯说:你既然都不喜欢他了,你为什么还为他哭呢?你要是不喜欢他,你又怎么会为他哭呢!
人为什么总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情感,等到失去又开始追悔莫及。
与岳弯弯告别后,我一回家就瞧见周晋毅坐在客厅里,陪刘一笙看着电视。
刘一笙见我回来,主动扭过头来喊我一声:“妈妈!”
周晋毅回头看我一眼,目光冷冷,语气淡淡:“你去哪了?”
我说:“我哪里没去,就去外面找个朋友。”
“哪个朋友?”他问。
我说:“我的朋友就那一个,你也知道的。”
“岳弯弯?”
我反问他:“那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也去见个朋友。”
我正要开口问他去见谁,他起身,拿了束放在桌上的香槟玫瑰递给我,“路边买了束花,送你。”
我知道他就是不想让我继续问下去,所以拿朵花来堵住我的嘴。
我接过他送我的花,刘一笙跑过来,一脸好奇的问我:“妈妈,这是什么花?”又转头看周晋毅:“叔叔,为什么妈妈有花,我没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