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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凡勾着唇角,然后对我说到:“我们上去吧!”
看着阳光越发强烈,想着再等的话,一会儿我们要想爬上山顶的话,恐怕就更难了,而且要照顾着乐凡的身子,想要上山的话,只能趁现在还算凉爽上去。
于是我不再反对,点点头,将太阳伞撑开,举在乐凡的头顶。
她无奈地看着我,“洛素……”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想要上去就必需得听我的。”
最终她也只能无奈妥协。
我们开始往山上而去,才爬了一小段路程的时候,乐凡已经开始微喘着气,头上的汗水更多了些。
我连忙拉住她的手,她疑惑地看向我:“怎么了?”
我放开她的手,然后笑到:“我们去那颗树下先休息一会儿吧,刚才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她直直地看着我,许久才无奈摇摇头,“好吧!”
往山上去的这石梯,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用来休息的小平台,还有用来休息的小石凳子。
让乐凡坐着喝水休息,我也坐在一旁。
乐凡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到:“其实我觉得以前我总是矛盾的生活着,所以我活的不畅快,可是即使不畅快,我还得活得满脸笑容,多么可悲啊!但是没有办法,因为那时的我改变不了这一切!”
乐凡看了看我,然后微笑着说到:“可是我却是不怨的,不怨我的家庭,不怨我的父母,我可以按照他们的安排好好学习,可以考高中,可以考大学。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给我一点儿空间,让我能够能够不那么压抑。”
她仰了仰头,看着天空,“我妈对我管教十分严厉,不允许我在外多待、和朋友出去玩儿最多不能超过两个小时,而且还要看和我一起玩的人是谁,我妈是不允许她和男孩子单独在一起玩儿的。”
我皱了皱眉头,我是没有办法体会这种感觉的,因为我的监护人,对我虽然保护,但是从不束缚,给我足够的自由空间。
其实有时候,我更希望有人能够管着我,因为没有人管着,我只能靠着自己判断是非对错,只能自己衡量我的生活。
“我家的门禁,放假在家的时间里,八点以前是必需回家的,按照我妈的说法就是,女孩子大晚上的在外面不安全。”
“而且,我是不被允许在别人家过夜的,这一点儿,一直到了我大二了,才打破了,我终于在罗曼家里过了一夜,那一夜还是因为罗曼怀孕了,我去看她,加之罗曼也挺得我爸和我妈喜欢的,所以我才能够在罗曼家睡一晚。”
乐凡颇为无奈地笑笑,“那个时候,每次听到朋友们因为参加彼此的生日宴会而住在别人家里的时候,我就会特别的羡慕,因为这些,我从来没被允许过。那个时候我就想啊,我就像是一个呗完全束缚住的灰姑娘,想要挣脱被强加在身上的枷锁,可以看到更多更远的地方,可是却缺乏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
“我很少和朋友们出去玩儿,就算玩儿也只能在家周围,不能离家太远。我常常会想,我是他们的女儿不错,但是我也不是他们养的金丝雀,虽然我没有金丝雀好看!”
她小小地开了一个玩笑。
“那你就真的从来没有去到远一点儿的地方玩儿吗?”我颇有些同情地问到。
不过她却摇摇头,“当然不会,有一颗叛逆的心,有时候就算是明知道自己回家晚了会被责骂,但是我也会顶风作案的。”
乐凡轻笑一声:“其实就单单想想就觉得很恐怖,若是我和别的同学一样早早的就辍学回家,那又该是怎样的一个风景,也许我不会再认识你,认识陈瑞豪,或许那样的我都不会喜欢上张以洋,呵呵……”
山间的微风拂过我们的脸,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她笑着将吹到她脸上的发丝轻轻地撩到耳后,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光晕,我忍不住拿起手机又为她拍了一张照片,这个画面就这样永远地存留下去。
似乎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我在给她拍照,她有些诧异地转过头,看着我正举着手机,“你在给我拍照?”
我摇摇头,“后来呢?”
知道我在转移话题,但是她却没有揭破,“后来……嗯,我妈很生气的说既然我不想让她管了,她也就不管了,从那天开始,以后我想怎么样她都不管了。以后我的一切她都不管了,嗯~~她还拿吃饭的问题威胁我,说我要吃饭就得自己做,我要用钱就自己赚。”
乐凡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我也是笑了,不过那个时候,应该用这种威胁最管用吧!
“我妈向我说了狠话,我自然也不会向她妥协,于是也对我妈说到,不管就不管,以后我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听着如此幼稚的话语,想象着那个时候的乐凡满脸的委屈样,我忍不住笑出声。
“是不是觉得很幼稚?”她见我笑了便问到。
我没有否认地点点头。
“其实那时候我的心里真的觉得十分委屈,不管不顾地便是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好吧,其实那时候我的脑袋里不断盘旋的是张以洋离开时的背影,不知道张以洋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因此讨厌自己了?毕竟我一点儿都没反抗就随着我爸回去了,他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
乐凡又一次忍不住失笑,或许那时候尤爸爸尤妈妈还在为乐凡而感到烦恼,但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这个没良心的小娃娃却是满脑子都在想些别的东西。
“那时候只觉得心里有些害怕,也有些不安,我不知道这不安是因为什么,但是就是心没有办法安静下来。不过,那个时候我最想要的就是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我做个一个非常狗血的事情,拿起手机给我爸发了一条短信。”
我颇为好奇地问:“短信的内容是什么?”
乐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嗯,大概就是说我要睡觉了,让他不要来叫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类的吧,我也忘了具体发了些什么。”
我失笑摇头,忍不住也是开了一个玩笑,“琼瑶阿姨的电视剧看多了。”
乐凡也是忍不住失笑不已。
“我也知道,和我妈吵架,最难过的是我爸爸,夹在我和我妈的中间,他不能偏袒任何人,因为无论偏袒谁,都是不对的。”
“我发完信息之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却都是徒劳,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么难过,难道就因为和我妈大吵了一架吗?当时我也不知道原从何起,只觉得头脑一片混沌。”
乐凡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然后沉默了片刻,一会儿才又继续开口:“不过,我才刚过发完短信,我爸就进来了,我爸轻轻地将我紧紧掩盖自己的棉被掀起,然后将我侧着的身子使劲儿地转过来,然后让我和他出去,将事情说清楚,不还是扭捏的半天才和我爸出去的。”
乐凡微微摇着头,“我爸耐心地告诉我,若是是我妈的错,他一定会为我做主,让我妈给我道歉的,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我的坏脾气而觉得不耐烦,看着我爸那么诚恳,我还是从冲动中走了出来,那一刻我也想要和自己的母亲好好谈一谈,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就这样,我被我爸忽悠着出去了。”
乐凡说到这儿的时候,似乎是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不知道当时具体的尤爸爸和乐凡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乐凡这表情乐凡当时应该就像是个别扭的孩子一样吧!
“其实我和我妈的性格很像,两个人都很倔强,自己做的事,就算是知道错了,也不肯轻易的回头,只会一头地走到底,不管最后会怎样。我和我爸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去,我还偷偷地朝着我妈看去,恰好看到我妈正在擦着脸上的眼泪,顿时,我只觉得有些后悔。”
“我爸不知道事情的经过,然后便是让我和我妈心平气和地坐下,然后将事情的缘由都给他说说,还是我妈先开口,不过一开口就是打我的小报告,她说我就想着和我那些什么朋友到处跑,我一个女孩子,没有父母的陪伴到处跑,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的那些朋友谁付得起这个责?说我不仅不回家,还和她吵架……”
乐凡说着,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现在看来,尤妈妈的担忧虽然让人感到十分温暖,但是也是关心地太过了。
“不过,我妈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满脸泪水地将话抢过去,然后委屈地哭诉说我真的想要和朋友们多在一起待一会儿。然后将在台山上发生的事和我爸大体地说了一遍,然后质问我妈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儿自由。”
乐凡微微挑了挑眉,“其实我更难受的是,我妈质疑我的朋友,我觉得难以接受,要知道那个年龄的孩子,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说法也不是假的。”
“我刚刚说完,我妈就接口继续说到,我那是些什么朋友,整天就知道往外跑,不知道好好学习,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而且,大年初一,本来就应该陪着家里人过年,还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已经跑野了,她还说她就不应该让我住校的。”
乐凡提起尤妈妈,虽然说着似乎不太美好的回忆,但是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
虽然那个时候的争吵让人很糟心,但是事过之后,时过境迁,再回忆起来,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都是一种幸福。
“我听到我妈说的这些话,原本还觉得和她吵架不好的后悔的心顿时就没了,呵呵,那时候只觉得自己和她真的没有办法交流,因为我所注重的一切,对于我妈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而我妈所推崇的一切又都是我所不屑的。”
我突然笑到:“这就是代沟吗?”
乐凡勾着唇看着我,然后无奈摇头,“好吧,似乎你并没有这样的烦恼。”
我也是无奈的一笑,我的情况乐凡很清楚,很无奈的身世,孤儿,被领养,所以早熟乖巧,所以不会去主动要求,不会去撒娇,没有与父母的争吵的烦恼,我需要做的就是努力一些,优秀一些,不让养父母失望,不要再被送走。
至于代沟,就算有,我也会让它不见,因为它是我生活的威胁。
乐凡继续说到:“我妈的话让我心中的火气又涨了几分,于是气冲冲地回到,我那些朋友怎么了,我觉得她们很好,可是我妈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逼着我回家,让我以后怎么在朋友同学面前抬得起头来。”
乐凡看着我,笑到:“我还和我爸妈抱怨说,同学说我家教太严了,说我妈管得也太多了,他们出去玩很少叫我,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什么样的母亲。限制我的自由,出门绝对不能超过一小时,他们说我真是听话,可是我听在耳朵里却只有满满的讽刺。”
“我就这般又气又恼地大声吼回去,这些想法,以前我从来不说,一来是因为从小对我爸妈的那种尊敬还有一丝丝的害怕,我没有办法这般对我妈说话,二来只因为我一直觉得不应该和我妈吵架,我觉得自己一直在忍耐,我一直在盼望着自己能够早点儿长大,等到自己能够为自己的事儿做主了,等到自己也有话语权了,我就能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了。”
“可是那件事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将我多年来的忍耐一下子激发了,我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所以,即使知道我这般大吵大闹会受到他们的惩罚,但是我还是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
“后来呢?是怎么解决那事儿的?”我再次问到。
她耸了耸肩,“不了了之,直到最后我们也没分出谁对谁错,后来我和我妈几乎是冷战了半个月,后来才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