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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离开街角的酒馆,走到一处僻静的巷道里,高文·乔伊斯的队友,个头稍矮的那位教会骑士,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停下脚步询问道:
“高文,那柄剑明显有问题,你为什么——”
“艾米,那我们该怎么做呢?我们只有两个人,领头的那位,实力似乎还在你我之上。?( 〈 ”
高文微笑着,摊开双手作了一个无奈的动作。说实话,从他看到那柄剑第一眼起,他就已经认出来了,家族内部流传的典籍中有着相关的文字描述和图谱——公正之义【贾斯蒂斯】!教会流落民间的“光耀七神兵”之一,威力巨大,同时,也意味着荣耀与力量的传承——
如果持有者为圣辉教会成员,将自动成为圣辉教会的核心,“光耀骑士”。
高文的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他似乎从来都是这么一副模样,不过这种平静的姿态只是他的伪装——他的心底反复盘算着:柯利弗主教向他的侄子科迪提起过【贾斯蒂斯】,如果上报的话,无疑是一件很大的功劳。
不过,他并不打算这样做。虽说科迪·克劳夫身为柯利弗主教的侄子,但是面对成为“光耀骑士”这种人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他并不打算相让——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北地传承百年的贵族,乔伊斯家都不会输给克拉夫一系,哪怕个人实力,他,高文·乔伊斯与科迪也只是伯仲之间。
他的身身边,圣辉教会的准骑士,艾米,向来是个心肠耿直唯他是从的家伙。因此,高文不打算轻易说出心底的主意。
两人稍作商议后,从小巷子里探出了脑袋,高文看到了盗匪团一行离开小镇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渐渐变成了一抹深沟。
……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两指轻夹,从腰兜里扔出一枚亮晶晶的银雷尔,回到酒馆的高文逮着一位略为闲暇的年轻侍者,“7号包厢刚刚离开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呃?你是问野狼先生?”
银币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的落在侍者的手掌中,这位年轻的侍者心怀忐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教会骑士——罩衫上的太阳徽章已经表明了身份,由于经常迎来送往的缘故,侍者盯住了太阳徽章上的那些金线,暗暗数了数线条的数目后,他终于确认,眼前的这位骑士先生绝对是圣辉教会的正选骑士!
因此,看在教会和银币的份上,他未有隐瞒的作出了回答。
“野狼?”
高文·乔伊斯挑了挑眉头,神情变得严肃,看向侍者的目光却没有挪开,似乎对这个粗略的回答很不满意,“身份?还有来历?这是一件牵涉邪恶死灵法师的重要事件,希望你如实相告!”
“一位诺戈的盗匪团领,名——名字,好像很少有人当众叫出他的名字,我也忘了……”
“是这样吗?”
高文盯着侍者的眼睛,声调变得略显高亢——嘈杂的酒馆大厅里很快投来数道关注的目光,有疑惑,也有忿忿不平,但是更多的是纯粹的瞧热闹。高文突然伸出可一只手,放在了侍者的肩膀上。
无可抗拒的力量!
这只手刚一接触侍者的身体时,这位出身白石小镇当地的年轻人有点吓坏了——战斗职业者相对于普通人的那种危险凌厉的气息,瞬间弥漫了他的整个身躯,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像只提线木偶般,这位年轻人恍惚之中,随着两位教会骑士进入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的客人已经离去,餐桌上残留着一些残羹冷炙,还未来得及收拾——高文向艾米递去了一个眼神,这位教会的准骑士很快会意,走到门前,将房门从内部牢牢实实的反锁起来。然后,窗户的窗帘也被拉上,房间内的光线陡然暗了下来。
年轻的侍者浑身像小鸡般筛糠,随着房间内视线的黯淡,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滚滚从他额头、脸颊、脖颈、前胸后背冒出,短短几分钟内汗湿了他的全身衣物——在大6上,圣辉教会以正义和秩序自诩,面对一切邪恶与不洁时,确实竭心尽力地守护着民众,但是对于任何死灵或是与死灵相关的,却是从不手软。
年轻的侍者听过那些故事,每一个被带走的人最后都没有回来,圣辉教会的水牢里白骨累累。
“放轻松点,伙计!”
高文英俊的脸庞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尽管这笑容在侍者看来无异于魔鬼,他再次的从腰兜里掏出了一把银币,大概有上十枚样子,重重地塞进了侍者手中。
哗啦哗啦——
银币不受控制的掉落到了地板上。一旁的艾米瞥来一眼,从怀中掏出了短杖,围着侍者缓缓转动,开始打量起来。
“野狼的详细资料,说出来!这些雷尔全是你的!”
高文的目光从地板零散的银币上上升,很快盯住了侍者的瞳孔——这是一张纯正东部山民血统年轻男人的脸庞,瞳孔中深棕色的虹膜就像一朵盛开的蒲公英那么漂亮。高文的笑容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声音变得极富诱惑力。
“高文!艾米!”
酒馆中远远传来叫喊声,短杖上乳白色光芒陡然收敛。一旁的艾米收起了短杖,脸色平静,根据检测结果,这位侍者与死灵之间并没有任何干系,他正想开口——高文挥手制止了他。
“我的耐心不多了!”
高文盯着年轻的侍者,眼神突然变得极为狠厉,他作出了拔剑出鞘的预备动作——蒲公英的花朵在狂风中摇曳,似乎时刻都有可能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飘落。
“我不知道——镇上没有人知道野狼的来历,只是听说他好像住在诺戈群山里。”
“嗯?再仔细想想!”
“他的实力很强,至少,在小镇上,没有几个人胜过他。”
高文对于这样的回答依然不满意,他伸出了手,准备掐住身前可怜年轻人的脖子——一个人只有真正面临死亡时,恐惧才会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一位裁判所的前辈告诉他的,经历过数次事实的验证,他觉得非常的有道理。
砰砰——
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高文瞬间收回了手,脸上重新变回温和的微笑,他的脚步飞快,将侍者按坐在一张椅子上,又转身迅拉开了窗帘。等到他完成这些后,一旁的艾米,终于收到他的示意,动身拉开了房门。
这前后,只不过短短几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