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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了得,给人抓痒还带撸袖子的,这是要抓痒啊,还是要挠人啊?
“雀儿,你记住,男女授受不亲,再说我不痒了,我要出门了啊!”武贤的理由很官方。
边说边朝外走,走路有风,还得忍着痒装不痒,也是没谁了。
看着武贤狼狈的身影,兰雀儿秀眉微蹙,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忽然抽泣起来,武贤听到了身上一麻。
“你怎么啦?”武贤无奈。
“我一锅人在左儿不安逸,都么得认识地人,里走了,我怕怕类!”兰雀儿梨花带雨。
真是服了,一个敢到伏月楼找工作的女孩儿,竟然说她会怕,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可是兰雀儿无意中点中了武贤的死穴,武贤是最怕女人哭的。
“好吧好吧,你别哭,我带你一块儿出去好了吧?”武贤说。
“怎类?”兰雀儿破涕为笑。
“我去,你不哭啦?”武贤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地上。
糟糕,武贤这一说,给兰雀儿提了个醒,又哭上了。
“走吧!”武贤无语到脑袋都扎地上去了,兰雀儿却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但是笑容一闪即逝,换上了一副疑惑又惊讶的表情,跟着武贤出去了。
武贤这次是出去找钱的,或许想碰碰运气,或许想空手套白狼,总之希望不大,溜溜转转,最后发现,苏州城的当铺,都特么挂着“郭记”的招牌。
本来还想多找两家比比价,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没办法,只好挑了间最气派的走了进去,进了当铺,入目柜上一个大大的当字,旁边标着三不当。
神袍戏衣不当,旗罗伞扇不当,低潮首饰不当,这三不当一来防的是拿寿衣、敛衣来典当,而来是防止那些琐碎物件儿来开涮。
柜前两级台阶,上面儿一溜六个大高凳,说是高,但坐上去也没人柜里的伙计高,这要的就是你来当东西,进门先低头,利当铺东家。
看来苏州这儿当铺是赚钱的买卖,柜里的伙计一个个都板着脸,眯缝着眼睛,瞥见其中一个小丫头手里拿的貂裘,一脸的不乐意。
“虫蛀鼠咬,破衣烂衫一件!”这伙计一喊,那小丫头都该哭出来了,看来是没当出个好价儿来。
幸好武贤今天没准备跟他们这儿胡闹,走到台阶上跟高凳上一坐,里边儿那伙计看这位还跟着个小丫头来的,觉着应该是个阔主儿,脸上稍稍露出了一丝笑意。
“您东西呢,我先开看眼!”伙计说。
瞥了伙计一眼,高出自己四个头了都快,翻了个白眼,武贤说道:“你站太高了,我听不见你说啥!”边说,还边钩钩手指,让那伙计附耳过来。
伙计眉头一皱,这为不像是来当东西的,倒像是找茬儿来的。
“我们掌柜的跟里边儿给东家报账呢,没空,你没事儿边儿歇会儿,别碍着我们做生意。”伙计挺不客气,店大欺客啊,老郭家这产业这么大,伙计的脾气也跟着大。
“成,你给我瞅瞅,这东西你给我开什么价儿。”武贤没犹豫,将口琴递到了柜上。
伙计没见过这东西,以为武贤是来寻开心的,敲了敲柜面儿,眯缝着眼睛说道:“瞅瞅柜上标着那,三不当,您要玩儿,换一家儿吧,我们郭记不收这物件儿!”
“我看见啦,你觉着我这口琴是哪个不当?”武贤耐性大大滴。
“低潮首饰不当,您甭那我们开涮,郭记可不是你能玩儿得起的。”伙计嫌弃地瞪了武贤一眼。
淡淡一笑,武贤也没收回口琴,瞅了瞅旁边儿看过来的人们,那眼神都像看神经病似的,武贤没在乎,笑道:“你别走了眼,爷们这口琴,换一个地儿没个三两万的,我连眼皮都不抬。”
一阵惊疑声,从当铺里弥散开来,这什么东西,那么小一点儿就能当三两万?冥钱吧?
兰雀儿看着武贤那作死的样子,差点儿没把下巴笑掉,幸好她够克制。
不过伙计倒是挺敬业,他这刚入了高等学徒,保不齐还真可能看走了眼,于是拈起了口琴,仔细看了下。
外面儿亮晶晶一层金属皮儿,不知道是咋弄那么薄的,这得怎么打制的,可得费点儿功夫,里边儿包着的东西,什么材料的还真没见过,上面两排小孔也不知道是干嘛滴。
“这位爷,您这东西,恕小的眼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伙计挺谨慎,毕竟没谁闲着没事儿来郭记逗着玩儿,苏州城谁不知道郭记啊?
整个江南,乃至全大郑,郭记那也是排的上号的,一般人啊,惹不起。
“不认识啊,吹着玩儿的,吹这东西,一个月赚个千八百两就跟玩儿似的。”武贤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得嘞,您还是外边儿请把,白日做梦也别碍着我们做生意,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伙计完全没耐性了。
什么东西啊,吹吹还就一个月赚千八百了,你以为是朝廷的大官儿哪?动动嘴皮子,就财源滚滚了,神经病。
再看旁边儿当东西的主儿们,这时候看武贤的眼神,就好像看怪物一样了,这话说出去,别说人当铺伙计不信,你就是郭记的东家来了,他也不会信啊!
还当个三两万不成问题,我看是打你个三两万不成问题,找茬儿找到郭记来了,看来是不打算在苏州城混了。
兰雀儿冷眼旁观,看好戏的态度,都挂到了脸上。
“成,我就跟这儿等着,你们掌柜的来了,我跟他谈,到时候别怪我嘴下不留情。”武贤还赖上了。
伙计这个气嘿,上去就吆喝着护院们送客,两个彪形大汉皱着眉头就奔武贤来了,兰雀儿看这架势,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却忽然愣住了。
原来武贤竟然将她往后一拉,护在了身后,还低声说道:“你小心点儿!”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兰雀儿心里微微颤了一颤,看武贤的眼光也慢慢变了点儿味道,不过也就是那么一恍惚,就又装作怕怕的样子,缩在了武贤身后。
武贤忽然觉着后背又开始发痒,皱起了眉头,大难临头,还得忍着痒,心里这个难受。
两个汉子撒花儿似的跳到了武贤旁边儿,沙包样大的拳头举了起来,凶神恶煞地表情,相当到位,吓得当东西的主儿们,都往后退了两步,武贤却盯着他俩身后眯缝着眼睛细看。
“嘿,你怎么在这儿?”武贤惊喜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