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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的季秀秀听着声音,抬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空间的天空,只看到雾茫茫的一片,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到。
打量了一下此地,前方有一竹屋,自己身处院中,院子里栽种着一颗桃树,桃树上结满了鲜红硕大的桃子,其旁边放着有口巨鼎,巨鼎上雕刻有一只不知为何物的火红鸟类,栩栩如生、震翅欲飞。
季秀秀呆呆的朝着竹屋门口走去,轻轻的推开房门,只见屋内满满一屋子的乱七八糟的物品,什么样式的都有,只留了一条小小的通道可让人进出,并且看到有许多物品都散发着惊人的宝光,不用想就知道是宝物了。
朦朦胧胧的季秀秀又听到孟永孝警告的声音传来:
“屋里的东西你可别动,那都是小爷的,小爷每一样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季秀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太管用了,回身关上了房门,快速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至始至终都没敢多看满屋的宝物,生怕自己看了之后就再也不想出去了,转身开门走出了屋子。
而在外面看到季秀秀从屋里出来的孟永孝,手指一点画卷,又一阵白雾翻腾,白雾中露出了季秀秀的身影,直到此刻季秀秀还在愣神,没有反应过来。
“小蛮女,你没有偷偷拿小爷的东西吧!小爷可是有点过数的。”看着出现在外面的季秀秀,孟永孝颇不放心的问道。
其实孟永孝哪里又点过什么数,他连自己装了什么东西都混淆了,反正是有用的没用的,一股脑的全都装了进去。
季秀秀震惊归震惊,但是自我感觉人品还是靠得住的,一再被这个无耻的小和尚羞辱,真是气的火冒三丈,“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孟永孝。
“本事不大,脾气还不小。”
孟永孝转身看着在那里木木呆呆的钱多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怎么一点眼里活都没有,于是走过去搂过钱多多的肩膀,咬着牙和气的对钱多多说道:
“老钱啊!你说咱们两个是你比较富有呢?还是我比较富有呢?”
钱多多被问懵了,想了想孟永孝身上的一件件至宝,卖了自己都买不起其中最差的一件吧!略显气馁的说道:
“应该是孟兄更富有才是。”
“奥~~你还知道啊!既然知道自己这么穷困,就不应该干点什么?”孟永孝说着话,顺便拿揽着钱多多的右手指了指跟前的三具尸体。
钱多多顺着孟永孝的手指看过去,是刚刚的三具尸体,恍然大悟,立马大步流星的跑向三具尸体。
“明白了、明白了!”
刚跑到尸体跟前蹲下准备摸尸的钱多多,忽然看到一柄铁锹飞到了自己跟前,插在了地上,只听到孟永孝懒洋洋的说道:
“顺便在跟前挖个坑,然后把尸体放进去,最后再把土埋上,可懂?”
孟永孝说完之后就靠坐在了一颗树下,拿起手里的酒葫芦“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然后信乏味的看着钱多多摸完尸之后起劲的挖坑。
一旁的季秀秀也走过去拿刀帮着一块挖坑,孟永孝实在看不过去了,随手从自己秘境中又掏出了一把铁锹扔了过去。
随意坐在树下远远的看着两个人在费劲的挖坑,挖的是满头大汉,忽然想起了一个成语:夫唱妇随。
······
千里之外的云州州城:南云城。
申时的更声响起,还未到天黑之时,而南云城此时天空已经一片漆黑,城中下着浠沥沥的小雨,天空仿佛在积攒着更多的能量,像是为接下来更大的雨而准备。
紧挨着州牧府右手边是一座漆黑的大院,在雨中更显阴森恐怖,院门上书:云州监天司。
大院深处的一座书房中,此时正坐着一个相貌清瘦、鹰鼻鹞眼、皱眉苦思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朝廷正三品重臣、监天司云州指挥使:蓝廷逊。
蓝廷逊目光看着门外漆黑的天空及浠沥沥下着的小雨,面上虽一直保持着镇定,但内心已是心焦如焚,就如外面的天空跟小雨一般忐忑不安。
自己派出去的三个心腹一直没传回信息,大部分心腹都被派去多宝王府了,其他不信任的巡查使蓝廷逊不敢调用,生怕有人听信了那个小丫头的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盯着自己位置的人可不止一两个,也不敢用不放心的人去杀那小丫头。
蓝廷逊甚至觉得十分奇怪,那个小丫头功力不怎么深厚,只是达到了后天武者的地步,连先天罡气都没有修炼出来,是怎么靠近自己跟史怀廉的?又是怎么从自己眼皮底下跑掉的?
自己逐月境的修为竟未能发现她?定是身怀重宝,亦或是有特殊的掩气法门!
是谁安插在自己身边的?
还是无意中撞破的?
是史怀廉?还是南敬贤?
蓝廷逊陷入了无尽的猜测当中,不管是谁安排的,此人必须死!蓝廷逊恨恨的咬了咬牙。
蓝廷逊越想越坐立不安,决定还是要自己出马才行,忽然起身拿起旁边挂着的斗笠,提剑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就听到一声马嘶声,有马蹄声踏着雨水渐行渐远。
···
振兴历一十三年二月四日
太平城
清晨的阳光洒在厚重的城墙上,用来堆砌城墙的青黑色巨石,在阳光的照耀下仿若发出淡淡的青光,与晨间的阳光交相呼应、熠熠生辉。
太平城之所以叫太平城,皆是由城外的一座名山而取,此山正是大秦边境与南疆的划分区域,太平山脉,太平山脉不以高而著称,而是以平。
山顶之上是一片片平整的茂密树林,且此山脉所有山峰都是如此,像是被人用剑削去了各个山峰的峰尖,此山脉因此而得名。
相传在大秦还未立国之时,此山脉便是南疆与当时的南境划分之地,大秦立国依然以此做为边境,万年未曾变过,而太平城城如其名,承平万年。
又因此城紧邻太平山脉,再往南就是南疆的一众山脉,山中妖兽鸟虫、奇珍异草众多,致使大秦许多勇者、医者、商人趋之若鹜,此地因此一直繁盛不衰,可说是堪比一郡城,也是南云州最繁华的边境重城之一。
此时已城门打开,城门两侧是两队城门守卫把守,而城门顶部则高悬一块古朴的青铜圆镜,微微露出耗光,此正是大秦天朝的“巡天镜”,此镜一主镜现悬挂于大秦神都天庭大殿之中,而其余所有城池则是与其一起打造的分镜。
别小看此镜,大秦能够承平万载,此镜可说是功不可没。
“天哪!终于让我见到大秦的雄城了,这不会就是大秦的神都吧!额!神都有这么近吗?”
孟永孝看着这座雄伟高大的巨城,眼睛里直冒小星星,感觉这么巨大的城市应该就是大秦的神都了吧!
忽然意识到不对,大秦远在万里之外,自己跟钱多多这几天在山里最多跑了几百里路,就算有小蛮女领路昨天至现在也不过跑了百多里而已,立马确定不是神都。
丝毫没有那种因判断错误而尴尬的表情,一阵风般的跑向城门。
此时跟在两人身后的季秀秀紧张坏了,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张假的“万民证”,手心里满是冷汗,又看看旁边的钱多多左顾右盼,只是满脸好奇,完全没有把紧张当回事,季秀秀无奈了,这两人的心怎么这么大呢?
结果看着跑到城门下,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到门上的孟永孝,满脸陶醉的抚摸着太平城东城门,一点事情没有发生。
“嗯?没有触发‘巡天镜’”,季秀秀看着钱多多也已走到了城门下,心里略显安慰。
旁边的进城或出城的一众大秦百姓忍不住纷纷举目观望,脸上纷纷流出了各不相同的神情,有人抬高了自己的头颅,略显傲气,可能是为自己是太平城之住民感到自豪;也有人嘴角流露出浓浓的不屑,像是在说:“小子是没见过大成,要是见过真正的神都,那才能知道什么叫做雄伟!”;也有人嘴角淡淡带笑,仿佛为这个年轻的小光头流露的真性情感到欣慰,亦或是为这个小光头的行为感到诧异。
并且季秀秀还听到了旁边守城卫的窃窃私语:
“这是哪里来的山野和尚,竟然连城都没有见过,哈哈”。
“幺幺幺,谁这么牛气啊!我怎么记得某个小子,第一次见到咱们太平城时,也是这么不堪呢?哈哈”。
“去去去,我那时比这个小和尚镇定多了,好不好?”
听着两个守城卫士的窃窃私语,季秀秀默默的又往边上走了两步,离着两人稍稍远了一点,嘴里默念:“我不认识这两人,我不认识这两人,我不认识这两人。”
忽然,季秀秀眼角余光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赶紧把头往下低了低,身体略显颤抖的走到钱多多的身边,稍稍往钱多多身后躲了躲,勉强遮挡住自己半个身子。
就在季秀秀刚刚藏至钱多多身后之时,只见此刻一匹高头大马从城内缓缓行来,骑在马上的是一身着监天司锦衣华服的中年人,而此人正是一夜急行千里而来的监天司云州指挥使:蓝廷逊。
这时正在往城外赶的蓝廷逊气机略有牵引,好像有人窥视自己,但是十分之隐晦,若有若无。
蓝廷逊环目扫了一眼城门附近的所有人,没发现异常。
唯一感到惊讶的也就两个小和尚了,一个胖胖没有修为的小和尚贴在城门上,另一个小和尚才刚刚踏入修行,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过多的停留。
摇了摇头,兴许是那个不知规矩的小子瞄了自己一眼,没再理会,驾马踏出城门朝着太平山脉疾驰而去。
直等到蓝廷逊骑马行远,季秀秀才松了口气,刚刚的强装镇定,真是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还在一脸陶醉的孟永孝,还有左顾右盼一脸好奇的钱多多,季秀秀赶紧一把拉住两人,往城里飞快跑去,心里暗呼“好险”。
“哎哎哎,小蛮女你拉我干嘛!老钱可是跟我说过了,男女可是授受不亲的,你可别想占我便宜啊!”
听着孟永孝的胡嚷嚷,季秀秀额头青筋直冒,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这死光头脸拍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的踩上几脚。
“收声,有情况,先找个客栈落脚,客栈详说。”
看着一脸严肃的季秀秀,孟永孝没有再纠缠,甩开被季秀秀抓着的手,道:“我跟得上,不用抓着我。”
三人在季秀秀的带领下,到了一间客栈,客栈名为“云间客栈”。
进了客栈,孟永孝跟季秀秀同时转头看向了钱多多,钱多多看着两人看向自己,本来不怎么好看的脸现在立马变成了苦瓜。
钱多多走到柜台对着客栈掌柜笑了笑,“给我开一个小点的房间,要便宜的那种就行。”
掌柜的抬头看了一眼钱多多,“好来客观,人字一十四号房,承惠两银。”随手递过来一把房门钥匙。
钱多多肉痛的掏出两个银币,这银币还是从追杀季秀秀的三人身上摸出来的。
拿着房间钥匙在孟永孝跟季秀秀眼前晃了晃,带着两人去了房间。
三人刚进房间,就见季秀秀先是在房间转了一圈,检查了各个角落,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还是觉得不放心,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两人不要说话,径自走到桌子旁边刚想拿纸笔把今天的事情写出来。
耳边就听孟永孝说道:
“你在干吗?在这里瞎转悠了半天,不见说一句话,是不是害怕咱们说话被别人听去了?
那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干什么呢?
这种猜谜的游戏以后尽量少玩吧!
真的挺累人的···这样不就行了,真麻烦!”
只见孟永孝说着话的功夫,掏出了一个八角圆盘仍在了地上,右脚往圆盘上面一踩,季秀秀忽然感到一股气流从自己身体中扫过,一闪而逝。
“好了,现在说吧!这间屋子已经被我用阵法隔离,别说是说话了,你就是大声喊,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的······”孟永孝对着季秀秀说道。
后面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懂的都懂。
真是:
睹目雄城伟,叹惊神都见。(xian)
本想潇洒耍,却被季手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