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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就没停过,就算没有萧之夭吩咐,黄宁和宋阳也带着人做了各种防淹准备。
这家宅子还算不错,地势本就较高,当时建造的时候排水系统也做的很到位,于是但见屋外院中雨水哗哗淌,可也没有积存,水位基本保持在小腿肚上下。
然而莞城其他百姓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昨天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大雨,谁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经过了一夜之后,暴雨眼瞅着就要往洪水的方向发展了。
住在地势稍低的人家,排水系统没做好的人家,或者家里没有足够的男人及时应变的人家,在今天都被淹,被困,或者已经遇难了。
五美中的三美家里也派人来求救了,三美不得不回家先救亲人。萧之夭在他们临走前承诺,家里能住就住,不能住就转移到这里来。三美感激涕零地跟着各家的亲人离开了。
剩下的二美和黄宋二人继续跟五屯长队在屋里训练,萧之夭没说三天后的比武取消,他们就憋着一口气谁也不敢放松。
尤其是五屯长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晚暗杀的事情他们是有意识地装睡睡过去的,可是今天却是无意识地醒过来的。
这就说明昨晚有人对他们暗中下了手,让他们在装睡的基础上变成了昏睡。
原来也有过暗杀的情况,但也没有对他们特殊关照过。可是昨晚他们却被故意弄晕了,这让他们总有一种错过了什么还是跟他们有关的大戏的感觉。
而且虽然那些人还是像平时一样的表情,但他们总觉得那些人的眼角眉梢,甚至说是从骨子里都透出着喜气。
他们很难不想:难道抓到活的了?或者抓到了什么头目?
暗杀这种事情向来是不怕失败,不怕牺牲,最怕就是被抓到活的。
因为活的就有可能泄露口风,就有可能被抓到把柄。
五屯长纷纷觉得不安,他们便利用各种手段旁敲侧击。突破口他们主要放在了他们认为防备力量最弱的小鱼身上,也选了一个最安全的问题。
例如阿宁为什么不在。
难道是去看管抓到的什么人了?
“小鱼少爷你也吃包子呢?”屯长一号看到尤小鱼正在屋檐下抱着Kitty吃包子,于是向其他屯长打个眼色。四个屯长立刻掩护着屯长一号,让他凑到了小鱼旁边,“今天的包子好吃吗?”
小鱼诚实作答,“不好吃。”
屯长一号赶紧跟上,“是吧?我也觉得难吃。一吃就不是阿宁做的!”
小鱼的动作一僵。
屯长一号借机再攻,“阿宁呢?怎么没做饭?她不在府里吗?”
小鱼扭头看向屯长一号,“包子是我做的!”
“呃!”这跟他的问题有关系吗?屯长一号没反应过来。
“因为丝丝姐说女生们的亲戚来了不方便摸冷水,所以指挥我做。第一次,难吃了点,哥哥请担待。”
小鱼礼貌的不行,屯长一号反射性地客气回礼,“没,没事儿,其实也不算难吃,肉放得挺多的。”
“哥哥真好。那么哥哥可以再回答小鱼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在这里守了好长时间了,也没看见丝丝姐说的他们来做客的亲戚啊?而且就算亲戚来了,这跟她们不能摸水有关系吗?”
屯长一号彻底被噎住了,他要如何向一个七岁的孩子解释女生话里的亲戚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亲戚?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小鱼抱着Kitty站起来,“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阿宁姐姐吗?你要找她吗?她应该在见她的亲戚,你如果也想见的话就去找她啊,不用问我的。”
说完他拍拍屁股走了,徒留下屯长一号在原地石化。
他一个大老爷们,谁特么的想见什么娘们的亲戚了啊!
其他四个屯长瞄见小鱼走了赶紧围过来,“打听出来没有?”
“去去去,一个一个都反应过度了吧?人家不在是因为来小日子了,在屋里静卧休息呢。”
“哎?这就这么简单?”
“谁反应过度?不是你第一个说感觉不对劲的吗?”
“那,那是我在考验你们辨别真伪的能力!你们如果当时就辨别对了,怎么不否决我?”
“哎我说臭小子,合着你都有理,我们都里外不是人对吧?兄弟们,凑他!权当练拳了!”
五屯长们乱打成一团,隔了一道走廊的屋内,众人松了一口气。
萧之夭对小鱼不吝夸奖,“干得漂亮!演技自然,松弛有度,我欠你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奥斯卡听不明白是什么,但小金人还是明白的。
“好哒夫子,那下次再有这种活儿分派的时候还找我啊!我一定完成任务!”嘻,他会有个小金人。
严丝丝拖着受伤的身躯倚在门框上,“为什么不问我呢?为什么不问我呢?这之前我都在他们的门前晃过八圈了!居然一个都不问我!我演技更自然,松弛更有度!我的小金人啊!”
萧之夭飞出一块桂花糕堵上她的嘴,“你平时那张嘴就差明着挂上刀子了,他们傻才会去问你。”
严丝丝郁闷地啃着桂花糕不吱声了。
黄宁忧心忡忡地开口,“那些证据怎么办?那可是多少人用血用命换来的!大阳,你确定阿宁真的……”
“嗯。”宋阳低着头,周身都是没脸见人的阴郁气场。
萧之夭敲敲桌子,“问个题外话,你们为什么把证据放在没有自保能力的阿宁身上?”
黄宁解释,“这是师父的主意,他说因为我是被大阳抓入狱的,所以那些人一定想不到我还会把证据交由大阳家保管。而大阳家除去师父和大阳,又以阿宁的目标性最不引人注目。事实上,这三年来的确没人想到阿宁,那些证据也一直安全。”
“是啊,证据倒是看住了,但人没看住。”严丝丝忍不住嘟囔一句。
“抱歉,是我的错,我这就去把证据抢回来!”宋阳转身就向外走。
“丝丝,拦住他!”萧之夭下令。
严丝丝本就不是能藏住话的人,自己人中间出了个叛徒还让她连句牢骚都不发,她会憋死。但其实她也没想怎么着,更不敢因此再搭一个宋阳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嘴欠行不行?”严丝丝拉住宋阳。
黄宁也赶紧过去把人拉回来,“我们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尽快想解决办法的好。你如果就这么走了,你心里倒是舒服了,可是我们呢?难道要我们在丢掉证据之后再损失一个人吗?那样的话对付秦长川不是更困难了?师父九泉之下也不会赞同你莽撞的。”
萧之夭一边吃桂花糕一边静静地听他们说,等他们都说完了不说了,她才开口,“我怎么想都不觉得阿宁会是这种人。”
宋阳抬头与她目光对上,“其实属下到现在也想不通。”
两个人对视片刻,半晌后都默默地别开了头。
有些事情真的不宜再深淡,会伤感情。
黄宁主动叉开话题,“主子,那秦跃怎么办?相信秦长川现在已经得到秦跃落入我们手中的消息了,如果他登门来要人呢?”
“那就来好了。没有证据就想在我家里找人?先打过我再说!”萧之夭也来气,话说得很血腥。
严丝丝“啧”一声,“你肚子里可有小的了,你能不能有点为人母的自觉?”
“啊。”萧之夭这才想起来,低头看看肚子,觉得浑身都不能好了,“那以后九个月我就都不能出手了?”
“何止九个月,生完头两月你也别想了。”
萧之夭瞬间脸如死灰,她会生锈的。
萧江灼端着亲手做的鱼汤进来,“妖儿快趁热吃,鲫鱼炖豆腐,对你和宝宝都好。”
萧之夭看看手边一直没停的桂花糕,又看看新上来的一大碗鱼汤,无语了。
她错了,她不会生锈!她会在生锈之前就先肥死。
“啊,我想起来还有事要做。鱼汤先放着吧,我回来再吃啊。”她打着哈哈想跑。
萧江灼早有防备,提前一勾一绕,人已经被他牢牢圈在大腿上,“无论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为夫都替你办得妥妥的,你只要好好地吃你的鱼汤就行。”
严丝丝捂着嘴偷笑,冲萧之夭挤眼,作啊?有本事你再作啊?打不过人家吧?
萧之夭远远瞪她一眼,回头又狠瞪萧江灼一眼,“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已经没有孩子重要了?萧江灼,你今天就给我个确切答案,是要孩子还是要我?”
“都要,都要。来,张嘴,我喂你。”萧江灼哄她。
萧之夭本就想借机逃跑,怎么可能甘愿让他喂,“你看,你已经在支应我了,连我的问题想都不想随口就答。萧江灼,你这样会失去我的我告诉你嘤嘤嘤。”
她捂着脸假意哼哼两声,跳下萧江灼的膝盖就向外跑。
萧江灼吓了一跳,因为从来没见过萧之夭这样,所以他信以为真了。
而且他有听说过怀了孕的人情绪比较反常,难道娘子真觉得自己太重视孩子反而忽视了她?
眼瞅着萧之夭就要逃出屋子,萧江灼还在原处坐着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里他收到了严丝丝递给他的一个眼神:快追啊!那位现在可是带球跑呢!
啊,居然骗他!
萧江灼这才反应过来,脚尖一踢桌脚人已经飞了出去,刚冲出门的萧之夭正好一头撞进萧江灼的怀里。
“你……”萧之夭还想挽救一下,可才开口一个字就被萧江灼堵住了嘴,以嘴。
啃,咬,撕,扯。
小坏蛋!看他怎么惩罚她!
屋内--
黄宁和宋阳一个抬头一个低头:……
虐就虐得了,还堵着门口虐,让他们想跑都跑不了,真是人间大虐!
严丝丝飞速捂了小鱼的眼睛,一下之后又放开。
因为突然想起来最初在山洞时,这小胖子已经被荼毒过了。
小鱼默了默,又主动拿起严丝丝的手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严丝丝:?
小鱼:……
还是遮遮吧,至少遮遮自己的脸呢。自己还没八岁啊!
萧之夭直被啃得腿软腰软,最后被萧江灼横抱着离开了。
萧江灼临走之前还没忘了鱼汤,“端我屋来。”
外面狂风暴雨不停,屋里却是粉红温馨,萧江灼愣是连哄带骗带亲嘴威胁的,把一整碗鲫鱼炖豆腐都灌进了萧之夭的肚子里。
最后萧之夭就像个气蛤蟆似的挺在床上,目光发直,精神恍惚。
萧江灼却看得满意极了,恨不得就这么一直看着肚子慢慢长大,然后从里面爬出他的大儿子来。
正想着要不要抱着媳妇儿睡一小觉时,门外传来了大乔的声音,“主子?”
萧之夭转转眼珠,萧江灼赶紧说,“你继续发直,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
帮萧之夭盖好被,萧江灼轻步走出了门。
大乔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惊慌,“主子,出事了。”
萧江灼脸色一紧,望一眼身后的门带头向外走,“边走边说。”
府外,越来越多的难民正在向大门口挤来。拖家带口的,奄奄一息的,把儿女托在头顶的。
他们一边挤一边高声喊着,“九殿下,救救我们吧!”
“九殿下,你开开门吧!我们知道你这里没事,求你开门收留我们吧!”
越来越多的人不停地拍打着门,狂风都没吹动的大红漆门愣是被这群人拍得忽悠忽悠得来回直晃。
宋阳和黄宁早就带着人分别守住了前后门,可一群人在看到叫门不好使后竟开始搭人梯爬墙了,只为了进到院子里。
一直隐在暗处的墨卫们不得暗中发射暗器打落那些爬墙的人,结果当然会刺激得外面的人更加疯狂。
“你们这些富人!我们都要冷死了饿死了,你们就不能发发善心吗?”
“我们是你的子民!你不能见死不救!开门!必须开门!”
“乡亲们,他们不开门我们就撞门!要死大家一起死!”
萧江灼站在廊下,脸色阴沉得比天气还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暴乱了?”
大乔也很委屈,“主子原来交待的任务不就是挠乱莞城么,是以从文县逃来的难民中一直有我们的兄弟拱着火。谁知赶上了这么一场暴雨变洪水,他们居然这时候暴发了。”
“不对。他们就算暴发也应该首选莞城的老户大户,怎么可能直奔这里!我的身份就算暴露范围也有限,而这个宅子的位置又不算多明显,他们总不能在这样的天气里还能准确找到这里吧?速去查!看看到底谁在背后指使!”
“是。”大乔带令走了。
萧江灼对着暗黑的天空下令,“所有墨卫听令,不许任何一个人闯进宅子,失职者……”
哗啦--令还没下完,前院的大门被众多难民徒手推开了。
因为事发太猛太突然,站在第一排的难民当即同门一起摔倒在地。后面的人不知道啊,只看到门开了,他们立刻一窝蜂似的向前涌。
黄宁带着人得亏退得快,否则当时就被压在门底下了。
“滚出去!”萧江灼纵身向着大门口拍出了惊涛骇浪般的一掌。
犹如一道巨风,掀起倒地的大门,然后推着门外的难民向外退去。
哗啦--后门也被破了。
宋黄和五屯长等人根本顶不住蜂涌而进的难民节节败退中,那些人是难民,他们到底不能下死手。
萧江灼眼中杀气大盛,“墨卫,给我杀!”
小乔现身,“主子,不可!”
伪装成土匪杀人和顶着皇二代的身份堂而皇之地杀人,这造成的后果必须不一样。
一想到这群人进了他的家,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媳妇儿和孩子的安全,萧江灼才管不了那么多,“我说给我……”
萧之夭急急跑来,“行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的身后跟了严丝丝和小鱼,几个人身上都带了简便的行李。
小乔有预感以他家主子的秉性今天这事儿必定会大开杀戒,但今天真不能。难民是最无法控制的暴民,真要激怒了,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所以他偷偷跑去给萧之夭报了信,他深知如果这世上还能有谁让萧江灼改变主意,那么唯有萧之夭。
果然萧之夭一来,萧江灼的注意力全转到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淋病了怎么办?”萧江灼一想就知道是小乔搞的鬼,狠狠瞪了他一眼,再转向萧之夭时就只有温柔了,“快回屋去!你放心,事情我搞的定!”
“你怎么搞定?都杀了?”萧之夭一点不给他留情,“你就不能为你大儿子积点德?”
萧江灼心说,我大儿子根本不需要积这种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命都是我大儿子的,我大儿子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但他也知道现在这话不能说,关于人命的事情,他媳妇儿的底线相对他来说高太多他还是了解的。
萧之夭也没时间跟他废话,“走,我们先回一家客栈,那里楼高,算起来比这边更安全。”
“可是这里是你费尽心思打理的,就这么扔给他们?我不甘心!”
萧之夭叹口气,自己当初就相中了这院子,又经过一番勾心斗角又上大堂的才到手,还住了这么些日子了,感情是一定有的,就这么平白无故让别人糟蹋了,谁又甘心!
“我早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先走!”
萧江灼听出了萧之夭的言下之意。
是啊,到现在这种地步谁还想不出背后必有人指使呢。
萧江灼伸手招来小乔,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抱起萧之夭,在墨卫等人的护送下快步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难民也悄悄地溜出了门,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小巷子的尽头。
“报将军,他们人都走了。”
“好,出发。”
一扇小黑门打开,又是十来个难民朝着萧之夭的家冲了过去。
这期间还有别的难民在不停地向门内涌入,他们很快融入其中,四散开来。
他们随着难民冲进各个房间,但他们一不找吃的,二不找干净衣服换,而是找人。
对,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解救秦跃。
秦长川明白,即使他深知秦跃就在萧之夭的手里,别说他没有证据了,就是他有证据,萧之夭一口咬死了不在,他就不能带人进去搜。
所以他动了点心思。
他安排人混进难民中,借机挑动难民的情绪。难民们已经在九死一生中挣扎,这时候让他们为了活着去杀人他们都干,更别说只是去求救了。
而当人越来越多,求救的势态就太容易失控了。他再随便安排人鼓动那么两嗓子,难民变暴民简直太简单。
三年前他就知道了,愚蠢的百姓是最容易用来当枪的。他们想不到什么背后不背后,你只要让他们相信他们眼前看到的,他们就能按照你所想的行动。
“将军,在这里!”
秦长川脸上一喜。看吧,结果来得多快!
他面带笑容走进一间偏房里,然后瞬间全身冷掉。
那是四个人的尸体。
是四个全身骨头没一处连着的尸体。
就连手指上的骨头都被一节一节敲碎了。
但他们还被完好地摆在地上,甚至衣冠整齐。
这四个人正是秦跃带出来的五人之四,再加上逃跑后又被秦长川拍死的那个,五个全了。
就是没有秦跃!
秦长川忽然一抬手劈塌了屋中的唯一一把椅子。
这是示威!这肯定是示威!其中某一个人的身体还带着温度,这分明是他们到之前才弄死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萧江灼居然就猜到了幕后,并做了有效的反击!
真是可恶!
“撤!”
秦长川来的时候有多势在必得,走的时候就有多切齿痛恨。
有人跟上来问,“将军,那校尉大人不救了?”
“还救什么救!你没看到人家已经走到你前面了吗?他既然能将人提前一步弄死,当然会把更重要的人转移地点!还不快走?等着人杀个回马枪抓现形吗?蠢货!”
秦长川前脚带着人离开了此屋,后脚这屋里就进驻了另一批难民。
逃难的路上他们已经见过了太多的死人,屋里死的这四个完全入不得他们的眼。相反他们还会觉得这四个其实死得挺得体,睡那衣服穿的,多整齐。
啊,既然死了就别浪费衣服了吧。
其中一个难民趁机就扒了一套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这有一个开了头,其他人就也上了手。最后还有人为了占地干脆把四个人的尸体踢到了外面的雨中。
屋内最角落的一个难民扛着一个大包袱露出了难以分辨的一个笑容。
他一脸横肉,笑起来都带着不好惹的匪气,让周围的难民不同自主地离他远了些。
他眉头一挑,抬手将肩上的包袱竖在了身后。
如果再有人有胆看,就会看到包袱有一角落是开着的,那里正露出一只眼睛。
如果秦长川在这里他一定会一眼认出,那就是他的儿子秦跃。
秦长川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和他想救的儿子就差了那么一步。
……
萧之夭时隔一个多月后再次回到一家客栈。
即使她没住在这里,她和萧江灼的房间也一直有人固定打扫。他们到时就直接入住了,四处干净得就像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
严丝丝和小鱼也住回了老房间。
宋阳黄宁和二美没敢停留,他们要兵分三路去通知三美,以免三美万一带着家人回府跟难民冲撞上产生不必要的损失。
五屯长直接安排了房间休息。这种时候谁都知道不敢用他们巡逻,否则跟秦长川联系上,那就是最好的一步里应外合棋。
萧之夭有一句话说对了,这家客栈的主体是个小三层楼,易守难攻,哪怕再有暴民故意刁难,这次他们也很难找到突破口。
一切安排妥当,不用萧江灼说萧之夭都困得半眯上了眼睛。
怀孕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她不知道的前些天,步照跑,架照打,她一点没觉得累;可是在知道之后的日子里,她好像是做点什么事情都觉得累。
萧江灼低声跟她说着陈列了四个尸体又把秦跃原封不动藏回原地时,萧之夭已经睡着了。
因为淋雨过来的,就算带了斗笠穿了蓑衣也不免淋湿。萧江灼将萧之夭的头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又调整一个让她最舒服的姿势,这才拿过干布巾一边帮她擦干头发一边看她的睡脸。
原来看着这样的脸他总是涌上无尽的渴望,可是现在看着却只会让他更平静更幸福。似乎外面的暴雨狂风也听不见了,似乎宅子被抢的不甘心也没有了,就连刚才转移途中还要忙着跟暗处的秦长川勾心斗角的郁闷都不见了。
心境特平和,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夸张了些,但要说遍地雏菊花开倒也符合心意。
真想让时间就此停止,娘子就躺在他的腿上,他就给娘子一直擦头发擦到地老天荒都甘之如饴。
暴雨继续下着,终于演变成了洪水,半个城都淹在了齐腰深的水里。牲畜,粮食,甚至人,随便望眼一看都能在水面上看到飘浮而过。
三美回来了,也带来了他们的家人。
一群人挤在一家客栈里靠吃存粮度日。
客栈外面果然又聚起了一批难民,但这次不是秦长川操控的。而是众多被淹的房屋中,只有这栋三层小楼屹立不倒,太显眼,瞎子才看不到。
消失已久的阮氏又出现了,抱着她的儿子站在客栈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先是求人救命,后又破口大骂是他们仗势欺人骗了她的客栈。她竟然还公开悬赏:只要难民帮她抢回客栈,她愿意以原价的一半租给难民使用。
萧之夭在屋里边听边笑,手边已经嗑了一大盘的瓜子。
嗯,闲来无事,就当听单口相声了。
严丝丝在旁边作陪,只不过人家在帮忙做小孩子衣服。别看严丝丝看着不着调,这手上的功夫却是不差。小红肚兜上绣的小胖鸭子简直活灵活现,让小鱼看着看着上手摸了摸才确定是绣上的。
“这女人从头闹到尾却一点真格的没上,这摆明了是在勾引你男人!你怎么一点不紧张?”
“没啊,我很紧张啊,这不紧张地都嗑瓜子解压了么。”
“我没跟你说笑!你现在是身孕期,你能断几个月的夜生活,男人可就说不好了。这种时候很危险,你一定要看紧了。”
“怎么看紧?”萧之夭很是认真好学。
严丝丝被问愣了,其实她也没有经验。只不过自小在人堆人心里挣扎,听到看到的都比较多。
“反正你至少得知道他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尤其是晚上,他要是晚回来了,你一定不要想什么体谅啊大度啊理解啊这类的,你就得直接问。他回答得迟疑,回答得面有异色就得高度注意。你……”
萧之夭听来劲儿了,不由打断她,“高度注意之后呢?如果真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呢?”
“就,就……”就了两下,严丝丝就不出来了。这如果是她,她铁定是一脚踹开没商量。只是眼前这位不同,人家那位更不同,轮都轮不到她踹人家啊。
严丝丝想了想,尽量大度道,“你已经有他的孩子了,这时候就不要只考虑自己了,反正第一个孩子是你出的,这谁也抹杀不了。你要为大局忍让,为了孩子也要把大房的权利牢牢握在手中。常言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荣华富贵。”
萧之夭一下子就笑呛了,“我说最后半句不是这么说的吧?”
“管他呢,反正意思是那个意思。”严丝丝毫不在意。
萧之夭猛攻收笑,“如果我忍不了呢?如果我宁可自己带孩子也绝不忍呢?”
严丝丝脸色一僵,“你认真的?”
“当然!”
啪--严丝丝一巴掌拍在桌上,“干得漂亮!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就当你相公!本来就是,凭什么男人在外面花着,就得女人为了全家忍着!就让男人们好好看看,没有男人咱女人照样能过!还能过得很好!”
萧之夭很是感动,“相公--”
严丝丝豪气千秋,“娘子--”
萧江灼推门而入:……
小鱼抱着Kitty抬屁股就走,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连吃瓜群众的戏份都不想参与。
杀气笼罩全身,严丝丝瞬间冷汗一脸,“哈,哈哈,殿下你今天回来的早哈。”
“嗯,是挺早的,我怕晚了媳妇儿被人撬了。”
“噗--”萧之夭失笑出声,在两道冷眼射中后,她又不得不赶紧抿嘴收笑以示严肃。
严丝丝战战兢兢地起身,“殿下,内什么,其实奴婢可以解释的,奴婢的意思是如果你……内什么了,奴婢才会内什么。而只要你不内什么,奴婢绝对不会内……啊,殿下,这是奴婢给小世子新绣的小鸭子你看漂亮吗?奴婢告退。”
严丝丝如果有尾巴那一定是夹着尾巴逃走的。
萧之夭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一通大笑,边笑边数落萧江灼,“你干嘛吓她?那可是女的!这醋你吃不着吧?”
萧江灼觉得自己满嘴的牙都疼起来了,报复道,“那如果是我跟另一个男人互称相公和娘子呢?”
萧之夭脑补启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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