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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江灼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静又淡漠,就像说“今天的饭不好吃那就扔了吧”一样随意又自然。
萧之夭看着这样的萧江灼就是心头一凉,那个对人性人命毫不在意的萧江灼又回来了!或者说,更甚了!
这些日子,在她刻意的讨好下,萧江灼虽然在外人面前还是不怎么搭理她的冰山模式,但在私下,在夜里,在欢好之时,萧江灼话多的跟过去无二了。她还在想,男人嘛,在外面冰山一点还是利于工作的,没影响在家里的相处就好,她满意了。
可现在她才发现,萧江灼的冰山模式根本不见好,反而越加严重了。
她破掉的不过是他对她的部分冰山,除此之外,萧江灼好像比她刚认识的时候更没人性了。
倒不是嫌弃这样的萧江灼,而是这样的没有人性已经可以说是病态了,她心疼。
她决定找人谈谈。
安排好小鱼照顾两个小包子,又挑了萧江灼出外办事的时间,萧之夭约了阿卜热单独见面。
阿卜热不比萧之夭心理负担轻,他们都以为萧江灼回来是复仇的,是要夺回皇位重掌大权的。少主子是先皇的独子,能力又卓越,虽是黑眼睛,可是黑眼睛也是西疆人。他们愿意帮助这样的少主子重回皇位,然后让西疆走向蓝眼睛和黑眼睛和平共处的那一天。
可现在成什么了?少主子居然暗中挑拨着百姓与朝廷之间的矛盾,这跟发动全国动乱有什么区别!少主子不是说他要西疆的吗?结果就是这么要的?让西疆动乱到灭国再要吗?
少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一群人都快崩溃了,偏偏谁也不敢问,萧江灼那张冰山脸除了吓不到萧之夭外,其他人根本都不敢正眼看。
就算萧之夭不找阿卜热,阿卜热也正准备着找个时间见见这位少夫人。
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少主子改变心意的话,那么就只有眼前的少夫人了。
萧之夭和阿卜热在书房见面了。
萧之夭正要开口问话时,阿卜热先给萧之夭跪下了,“请少夫人劝劝少主子,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西疆国会灭亡的!”
金发蓝眼的帅哥跪自己面前哭得一把鼻嚏一把泪的,萧之夭眉头抽了抽,心里骂了一声萧江灼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你先起来,我找你就是为的这事。”萧之夭想了想,觉得可能需要从最一开始的情况了解为好,“你能先说说萧江灼小时候的事情吗?就是还没有离开西疆的时候。”
“啊,那得叫我父亲过来说了。毕竟那时候我和少主子一样小,有些事情可能了解的不够透彻。”
阿卜热的父亲被叫来了,在得知了萧之夭的用意后先是感激地冲萧之夭磕了个头,这才开始回忆。
“其实也不怪少主子对西疆的凉薄,毕竟西疆对他来说除了先皇与先皇后外,没人对他温暖过。如少夫人所看到的,黑眼睛在西疆的地位极其低下,歧视黑眼睛已经成了蓝眼睛脑子里根深蒂固的观念。少主子一出生就是黑眼睛,虽然身份特殊,但宫里的人对他也仅仅是做到了表面上的尊敬。”
金发蓝眼老帅哥回忆道,“我记得有一次少主子从宫里偷跑了出来想到外面街上玩一玩,可是他的黑眼睛一暴露就遭受了各种明里暗里的嘲讽咒骂以及欺辱。我收到先皇后的密令找到他时,他正在被一群蓝眼睛的小孩子堵在墙角吐口水。少主子有武功的,却没有动手反击。后来先皇后问他为什么不动手,他解释说,先皇有教他要爱民如子,所以他不能对自己的子民动手。”
“那时候的少主子是何等的善良又正直啊!”金发蓝眼老帅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神情突然变得激愤,“可是古越毁了这一切!他以先皇生下了黑眼睛的少主子是不祥,是老天对西疆皇室的惩罚,这样的人不配做疆皇为由联合朝中大臣强逼先皇退位,并暗中害死了先皇。先皇后与先皇伉俪情深,在我进宫接走少主子的时候,她自杀随先皇而去了。”
萧之夭大概知道这个事,可是现在听着突然听出了不同,“你是说,萧江灼是亲眼看着他娘自杀随着他爹去了?”
在得到对面人点头肯定之后,萧之夭的心都疼拧了。
现在突然理解为什么萧江灼自重逢之后脸冷的跟什么似的了,她为了孩子而把他丢下是不是让他想起了他娘?
“少主子那时已经九岁,这样的事情不可能记不住,我想,他是恨先皇后的吧?可无论如何,西疆还是他的国家啊!西疆如果因为内乱而自我灭亡的话,我相信少主子心里也不会好过的。还请少夫人想办法劝劝少主子,不能让少主子成为千古罪人啊!”
恨先皇后?只怕这位爷恨的还有整个西疆啊!
出生就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之位,可是因为无法选择的黑眼睛就被各种歧视。当娘的在儿子和父亲之间选择了父亲,他是被抛弃的那个。被人追杀,诺大的西疆没有他的容身之地让他只能逃往异国他乡的尧天。
想起那时他为了给秦长川下套不惜拉全部文县人的性命下水,除了自己之外他从不把任何人的性命当命,杀人不眨眼,害命不皱眉……这不过是他的幼年所遭受的对待的反射而已。
一个不曾被珍视不曾被公平对待的孩子,你能多期待他长大以后会变成一个善良正直不作恶的社会栋梁?
把前后连贯起来想通的萧之夭,此时对于萧江灼只有深深的心疼,以及自责。
她为了孩子先行离开到底伤了他!
送走了阿卜热父子,萧之夭急急出来欲找萧江灼。
萧江灼还没回来,大乔倒是先找她来了。
大乔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还未开口之前先把包袱打开了给萧之夭看。
那是一包袱的大小官印,个个带血。
萧之夭浑身冰凉地听到大乔如此解释。
“这是当年站在现任疆皇立场推翻先皇的所有朝中大臣们的官印!其实还有人头,但……”
后面的话不用说,萧之夭自然明白,大乔总不会把人头拿回来给她看。
“他的命令?”
彼此都知道他是谁!
“是。”
萧之夭腿一软跌坐到了椅子上,她记得阿卜热说过,当年反对的人至少有一半以上,不然不会那么快就逼宫成功。
意思就是说朝廷派禁卫加官兵追杀黑眼睛百姓的时候,萧江灼暗中派人杀害了当年参与推翻先皇的各朝中大臣?
如果这是政权更替必然会发生的一段,那么作为旁观者的萧之夭可能只会叹一声,血腥啊。
但当萧之夭身在其中时,当她知道萧江灼暂时并不想要什么政权更替时,她叹不出来了。
萧江灼现在的行为分明就是单纯的报复,不顾自己的身份,不计未来可能灭国的后果,对整个西疆,包括他过世的爹娘的报复!
萧之夭现在全身冰冷,大脑一片空白。她自以为手在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可是大乔却能看到她的手在哆嗦,止不住地哆嗦。
她很难不去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先离开尧天呢?如果她跟萧江灼交待一声再走呢?萧江灼跟小包子掐归掐的,但谁也不会去怀疑萧江灼对两个小包子的爱。如果她提前说一声,萧江灼会跟她一起快马赶来那是肯定的了。
可那时她在想什么?想着诺大的尧天总得有人坐阵,想着这事儿扩大成了两国之间的矛盾总不能让萧江灼这个一国之君公然叫板另一个国家不是?
她自以为分清了轻重,兼顾了他的国和她的家,可是现实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夫妻本是一体,她连商量都没有就擅自做了决定,这跟当年他的娘不顾他的存在而执意自杀追随他爹而去有什么区别!谁想过被丢下的那个人的感受!
“主子……”大乔欲言又止。
“说!”她现在也没有什么更承受不住的了。
“尧天的消息现在几乎是一天一个,各种需要皇上才能决定的事情,可是皇上到现在为止,别说回复了,那是连看都没看。”大乔很焦虑,“不知道是不是属下的错觉,总觉得皇上现在是不仅想让西疆灭国,还想抛弃尧天。”
如平地起雷,萧之夭脑袋嗡的就是一下。她突然想起了萧江灼曾经在她半梦半醒间说过的一句话--妖儿,别离开我,一定不要离开我!否则我会毁掉整个尧天!
当时她以为这是男人在床上情绪爆发时哄女人的惯例,类似于重复表白“我爱你”,她就没当回事。
但现在想来,他分明说的是真的!
她很不想自大的把自己摆到因为自己擅自离开就引得萧江灼负面情绪爆发以至于人格失控的主导地位上,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怕还真就是她的错。
“萧江灼呢?”
“皇上进宫了。”
进的当然是西疆的皇宫。
“保护好三孩子,我去找萧江灼。”萧之夭快速离去,在门口碰到了小鱼抱着两小包子来找她都没顾上看一眼。
“大乔叔?发生什么事情了?”小鱼本能地以为出了大事,不然萧之夭不会连最爱的弟弟都顾不上看一眼。
大乔赶紧解释,“没事没事,看来是娘娘太想皇上了。”
小鱼:……大乔叔你在讲笑话吗?
两小包子可不管那,麻麻居然无视了他们的存在就那么目不斜视地擦身而过,这太伤他们的心了。
哇--两小包子哭得惊天动地。
大乔慌了,“不哭不哭,小祖宗们别哭!啊,要不属下给您二位表演个杂耍?大变活人?胸口碎大石?……”
这边手忙脚乱哄孩子,那边萧之夭已经在阿卜热的带领下顺着密道再次向皇宫跑去。
萧之夭边走边收紧更多的情报,“这密道就是当年萧江灼逃出皇宫的途径吧?这么多年了,古越就没有查出来?”
阿卜热解释,“前皇后是土系异能者,这密道是前皇后背着所有人亲自挖掘的。第一次使用就是当年少主子逃出皇宫,第二次使用就是前些天少主子回到皇宫。而在这两者之间,相隔了这么多年的岁月中,这个密道再没开启过。因为使用次数低,知晓人数少,所以古越根本没查到这方面。”
“依你看来,当年前皇后为什么不跟着儿子一起逃出皇宫?”
“我爹说过,如果当年皇后和少主子一起逃出来的话,古越的追杀一定会更凶猛。但如果皇后和皇上一起死在宫里,只剩下一个不足十岁的少主子的话,古越的警惕性就不会那么高,这样少主子活下来的机率也会增多。”
“可是她就没有想过没有父母保护的一个孩子,即使没有人追杀也很难平安长大吗?”萧之夭为萧江灼鸣不平。
阿卜热摇头,“属下不是前皇后,想不到前皇后的想法。但前皇后是爱少主子的,前皇后曾在死前给少主子留下一封信。告诉他不要报仇,不要回来,去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可以。”
萧之夭无法再说什么了。
她愿意相信这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狠得下心丢下自己的孩子去死,她也相信阿卜热说有那样的一封信就肯定有,而不是骗萧江灼。只是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前皇后有着怎样的考量,最后的事实都是萧江灼一个人被留下了。
她很难想像,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自杀离去的孩子心里到底会留下何等阴暗的一道痕迹。
萧江灼,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好的记忆真的对不起。
“还没到出口吗?”
“快了。”
此时天牢。
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古灼可能回来的原因,疆皇和国师的关系有所缓和,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国师虽然还被关在天牢,但天牢里的环境已经不是天牢了。
国师坐在柔软的缎面蒲团上,旁边烧着小火炉,让阴暗的天牢不见得半点潮湿和寒冷。面前的小几上摆满了各种佳肴美味,冒着的热气充分证明了它们是刚做好的。
国师又换回了洁白的长袍,白胡子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几天静修下来的结果就是精神力正在逐渐恢复。
脸重新养得红润了,表情平和,心态平和,精神力也平和。
在他身后不远的角落偎缩着一个红衣女子,啊不,应该是红衣老太。
那是加依。
别的异能者们都跑了,可是加依没跑了。
她装疯卖傻在他身上狠狠补了一刀,国师怎么可能放过她!
抓回来的头一天就被他吸去了一半的精神力,如果不是消化也需要时间,加依可能连现在都活不到。
有了加依的精神力供应,国师这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这么快。
国师想,顶多再有三天!三天之后他就能全部吸收完加依的精神力,并且消化完毕,到时他就可以出宫去自己猎食异能者了!
呵呵,把他残害到这种地步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国师手掌一翻一吸,加依如破败的布娃娃一样就被他吸到了掌心。
他正想伸出精神力触手时,天牢的门开了,一张熟悉的脸进入了他的视线。
古灼!
明明印象里是一张略带婴儿肥的少年脸,这都十年不见了,就算看着眼熟也需要时间去辨认。可是国师却在第一眼就认出来了,眼前的来人正是当年那个逃出皇宫逃出西疆逃进大山以为死了现在却活着回来的古灼!
“你果然回来了!”
“是,国师大人别来无恙否?”
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时刻,可是双方却都很平静,平静的可怕。
萧江灼身穿一身龙袍,尧天的龙袍。
国师瞬间明白,“原来你就是尧天的新皇赵祈灼!”
虽然新上位的尧皇名字里也带了一个灼字,但没有人会去想这位跟西疆的前皇子是一个。
古丽古娜也没想到,再加上十年前她们还小,她们对于先皇先皇后以及萧江灼的容貌都是陌生的,就算几次见到萧江灼也从未想过这三人会有联系的。
国师去了尧天一趟没有见到萧江灼就救了古娜回返了。
他现在忍不住后悔,如果当时进了盛京城见到了呢?如果提前防范了呢?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西疆发生的一切了?
国师后悔的攥了攥拳。
“你回来做什么?为你父母报仇?”
“是。”
“你想夺回西疆重登皇位,就凭你的黑眼睛?”
“是。”
“你一个人来的?”国师有注意到萧江灼身后并没有任何人跟着,他旋及大笑,“造成了西疆现在如此的混乱你是不是很自信?你是不是以为西疆已经唾手可得?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居然敢孤身一身闯我西疆天牢?哈哈哈,小子!你是想亲手为你的父母报仇吗?你还真是像小时候一样天真啊!”
笑声还在空中回荡,国师却暗地里迅速祭出了他的精神触手。
古灼,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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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医生病人PLAY哦~这么一想的话,是不是就不虐了呢?23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