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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手司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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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牧依照塔塔所说,以地球的葬礼习俗将自己最后一位老父亲洒向了星辰大海。

    人造人少年一直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在葬送完父亲后,便果断拉起机器人同伴要离开这片星域。

    你问,霍牧都把他老父亲给扬了,还怎么完成使命?

    这个倒不是问题,地球人在制造霍牧之初就准备好了信物。

    他们将所有同伴的基因数据,包括游历宇宙这些年的见闻与所获得的知识,全部压缩进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内部。

    那颗宝石被做成项链佩戴在霍牧的脖子上,由他贴身保管。

    霍牧的父亲们给他下达的最终任务便是,找到地球,将蕴藏着所有信息的宝石交给地球上的人类。

    ……

    ‘家园号’驾驶室内,全身金光闪闪的机器人塔塔不断抱怨着。

    “霍牧,我们真的没必要这么着急前往地球!”

    “反正地球在那里又跑不掉……”

    “现在终于没有人类在我们身边叨叨叨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享受一下美好的自由生活。”

    “比如~找一颗靓到不行能量充裕的恒星,在她身边建造一个‘法拉第聚能池’,在温暖的能量海洋里,美美泡她个几千上万年……”

    霍牧稳坐于船长位置上,不断调试检测着各种设备,对塔塔的骚话充耳不闻。

    塔塔见状不高兴地走到霍牧身前,用身体遮挡住投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霍牧皱眉,将打扰自己工作的机器人推开,淡然道:“塔塔,我对你的机器人大保健计划不感兴趣。我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找到地球,送父亲们回家。”

    瞳孔镜头翻转朝上,塔塔做出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嫌弃道:“你真没劲儿~以前怎么没见到你这么积极寻找地球。”

    “之前不走是因为父亲的身体太过羸弱,他已经承受不起连续时空跳跃的长途跋涉。现在父亲已经被我们妥善安葬,自然该去完成我们的使命。”

    塔塔撇撇嘴,他对去地球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机器人已经受够了人类对他的颐指气使,他巴不得离人类远远的,最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一只活的灵长类动物。

    据说地球500年前就有80亿人口,天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人类又繁衍出来多少。塔塔只要稍微演算一下便觉得可怕,有想要当场宕机的冲动。

    慢着!

    塔塔的电子脑疯狂运转着,他想起来一件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地球的具体坐标啊,并且‘家园号’上也没有在宇宙中定位前进的技术。

    想到这里塔塔心头狂喜,悠然坐到辅助驾驶位置。“把数据传导过来,我来帮你稳住‘家园号’。”

    霍牧诧异地看向塔塔:“我以为你不喜欢地球呢?”

    眉骨上翘,机器人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我当然不喜欢地球,不过~就如同霍牧你的使命是寻找到地球一样,我的使命是照顾你。既然你那么想去地球,我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喽。”

    霍牧莞尔一笑,他觉得塔塔现在的表现,有点像父亲说过的傲娇。

    ‘时光引擎’当即启动,整艘‘家园号’瞬间消失在原地,从这片星域中离开。

    ……

    速度渐渐放缓,‘家园号’从时间差的夹缝中退了出来。

    手从推进器上收回,霍牧好奇打量着舷窗外的陌生星域,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时空跳跃,太不可思议了,只是这么一瞬间,我们便横跨了不知道多少万光年的距离。”

    “你以后会习惯的。”塔塔淡然说道,作为‘家园号’上的老油条,他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霍牧也就是诞生的时间有点晚,在他出生后,飞船上几位空巢老人早就放弃了继续游历宇宙。以至于霍牧这几十年来,根本没有离开过之前的恒星系。

    “也许地球就在这儿附近。”霍牧期颐道。“啾咪!绘制周围星系的框架模型,与数据库中的银河系进行比对。”

    “啾咪——”

    一只圆滚滚的乳白色小兽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蹦蹦跳跳地来到霍牧身前。

    塔塔看到小兽后,冲霍牧问道:“这只汤圆平时到底藏在哪里?为什么我怎么都找不到它?”

    霍牧宠溺地揉了揉小兽的脑袋,让其去工作,随后对塔塔说道:“啾咪是‘家园号’的系统精灵,理论上它就是‘家园号’本体,性能比我们两个加在一起都要强。只要它想,任何人都无法在‘家园号’上把它找出来。”

    “这件事我当然清楚,我是想问它为什么和你那么亲近?明明我和它认识的时间更长。”

    “这是因为,一来我比塔塔你的权限要高,二来……”霍牧想了想,最终决定说出真相:“啾咪不喜欢你。”

    “啥?”

    “啾咪觉得你太‘骚’了,一点都不像是正经机器人。”

    眼眶突起,瞳孔镜头尽量地往外延伸,塔塔瞪着啾咪说道:“汤圆,霍牧说的是真的吗?你竟然这么想我?”

    小兽啾咪悬浮到半空中,朝塔塔嫌弃地吐了吐舌头,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塔塔昂首扶额,故作幽怨道:“你真的伤到了我,啾咪,你伤透了我的心……”

    啾咪没有理会戏多机器人,朝霍牧发送检验对比后的报告。

    “啾咪~”

    “这附近没有和银河系相符的星系?”霍牧得知这个结果,幽幽叹了口气。“果然,想找到地球并没有那么容易。”

    “啾咪!”小兽飘到霍牧身边,用身子拱了拱人造人少年表示安慰。

    “我没事,谢谢啾咪你的关心。”霍牧笑着揉了揉啾咪的小脑袋,重新振作道:“我们继续出发!”

    塔塔一愣,急忙看向霍牧说道:“别——”

    机器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霍牧便再次启动‘时光引擎’进行跳跃。

    ‘家园号’抵达新的星域后,霍牧看向一旁的啾咪,小兽秒懂,立即对周遭的星系进行建模比对。

    塔塔刚回过神,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到啾咪对着霍牧摇起小脑袋。

    “不是,好吧,我们继续。”人造人少年毫不气馁,再次启动‘时光引擎’。

    塔塔惊呼道:“不——”

    ……

    ‘时光引擎’的工作原理是利用宇宙运转时各部位的时间差,在高速与低速时间流之间反复横跳,以此达到相对空间位移的效果。

    虽说‘时光引擎’已经被地球人证实,这是一项相对十分安全的技术。但是,它并非完美无缺。

    首先‘时光引擎’无法精确定位,进行有目的的时空跳跃。其次在不同时间流速间反复横跳,会对使用者造成不可预料的副作用。

    曾经地球人在‘家园号’上获得变相的‘长生’,就是时间紊乱后的一种影响表现。

    机器虽然没有生命,但也是会被时间乱流影响到,其中最明显的一项就是会造成电压不稳定。

    塔塔现在对此深有体会,体内的电气就像是在跳芭蕾舞,全身的电子神经都在抽搐,整个机器人都不好了。

    塔塔挣扎着,摇摇晃晃得像是个醉汉一般扑到霍牧身上,抱住少年的手臂求饶道:“弟弟,不,你是我哥,哥~大哥饶命啊!”

    霍牧疑惑的看向状态不对的机器人:“你怎么了?”

    “大哥~‘时光引擎’不是这么用的啊,继续以这种高频率跳跃前进,我会死的!”

    眼眶中镜头清洗液喷涌而出,塔塔‘嚎啕大哭’。这次他不是在做戏,而是系统混乱,机器人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那些小开关。

    “唉?”

    霍牧讶然,他,没感觉啊?

    瞧塔塔凄惨的模样不像是作伪,可又看看同样没有异常的啾咪,霍牧瞬间不懂了。

    时空跳跃,对机器人也有这么大的影响?

    塔塔解释道:“咱们的型号不一样~你是被特地制作出来的人造人,汤圆经历过无数强化改造。只有我……”

    “妾身硬件娇弱,实在经受不起如此摧残。”

    “啾咪——”某系统精灵鄙夷的看向机器人,发出嘲弄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