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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朦胧,远处的沼泽中不时冒出珍珠般的气泡。沼泽对面是一片黑乎乎的密林,费豫南站在岸边,想透过迷雾寻找着什么。但雾气渐渐浸透了他的整个身体。他浑身颤抖着,挣扎着,试图离开这个片鬼域之地。
突然,积满污泥的沼泽中爬出一架架白骨。此时,月亮透过厚厚的云层跳了出来,惨白的月光映射在惨白的白骨上。寂静、死亡,原来这是死神的国度。
银色的月亮散漫落地窗,费豫南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他抬眼望了望窗外,夜幕不知何时已经降临。他起床点燃烟斗,坐在沙发上细细思索着刚才神秘的梦境。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他就一直重复着做这个梦。为什么?难道真是因为他不小心闯进了被诅咒的地域吗?
不!这世上绝没有什么鬼神!费豫南嘲讽的笑了一下,他从不相信什么诅咒,这次也不会。他起身穿上衬衫,朝门口望了一眼。
这时,走廊里响起了皮靴有规律的哒哒声。不一会儿,副官陈昇出现在了门口。
“什么事?”费豫南问道,一边还捋着衬衫卷起的袖口。
“长官,刚才巡逻长回来报告说,他们在城南发现了一具尸体。”陈昇说。
“发现尸体应该去找警察局!”费豫南口气透出一股凉气。
“问题是,他们在那具尸体的手臂上发现了那个诡异的十字。”陈昇沉声说。
诡异的十字?费豫南听了心头咯噔一下。“去看看!”他套上外套,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夜沉的可怕,昏暗的灯光下,一具面部腐烂,浑身散发酸臭的尸首躺在巡逻部的柴房中。
“他是怎么死的?”费豫南瞥了一眼身旁的验尸官,问道。
“初步判断是染上了某种疾病,病死的。”验尸官说。
费豫南接过验尸官递上的手套,卷起了死者的袖子。陈副官说的没错,那具尸首胳膊上果然纹着一个蓝色的像一条盘曲的蛇一样的十字。
“看来死亡之蛇又回来了!”费豫南脱掉手套,皱着眉,喃喃说道。
副官陈昇惊恐的盯着费豫南,“怎么可能?死亡之蛇不是已在三年前死了吗?”
费豫南淡淡的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罗婉琪并没有从二姨娘沁芳口中得到多少父亲死亡的信息。她这几天一有机会就反复研读父亲留下的笔记。但苦于缺了最后几页,她一直没有猜出谜底。
最后那几页纸究竟去了哪里?难道还有人知道父亲的笔记本吗?蓦然间,她想起了那张字条,和那个叫秦风的副官。既然那天夜里,是这个人约父亲见面,那么至少他就是知道那个可怕真相的人。
第二天上午,她从沈医生的诊所出来,径直去了刘师长府上。父亲的丧事办完后,她的大学同学沈天赐邀她一同开诊所。于是,她在姐姐的支持下,在东大街开了一家诊所。
看诊期间,她通过沈天赐认识了刘师长的夫人。刘夫人是个没有多少文化的旧式女子,但为人很热心。婉琪觉得通过她跟刘师长打听这个叫秦风的人,似乎很合适。
刘夫人很热情的接待了罗婉琪。她是个身材矮小,面相温和的女人。一张枯黄的脸上,两只鱼眼显得很没精神。她得的是糖尿病,每天靠注射胰岛素维持着生命。
“罗医生,你来了就好了。这两天,我好多了。多亏了你的药。”刘夫人感激的拉着婉琪的手说。
婉琪陪她说了些闲话,话题自然转到这个叫秦风的人身上。刘夫人一脸困惑,她不认识这么个人,似乎对婉琪打听这个人起了疑心。
婉琪急忙告诉她,父亲跟这个人交好。临终前有东西给他,所以才打听。
刘夫人并没有对婉琪的话起疑,她笑呵呵的告诉婉琪,这事包在她身上。她会帮婉琪查这个人的。婉琪谢过了刘夫人,又说了些闲话,便告辞了。
上午刚下过一场雨,沥青马路上湿润洁净,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街头,懒洋洋的谈着天。几个卖报的报童,不时钻进人群,叫卖着手中的消息。
呼啸的电车风一般的从婉琪身边刮过,她独自漫步在清凉又热闹的街头,觉得先前还是一片阴霾的内心,生出一抹亮光正在萌发、成长。
她路过开明戏院的时候,伙计正好挂出了红底黑字的戏牌。晚上六点钟,京城名角尚晓菊要在这里唱《赵氏孤儿》。婉琪看了看表,现在才四点半钟,她想起父亲最喜欢尚晓菊的戏。于是,进去买了张票。
从戏院出来后,婉琪在一家小馆子吃了饭,又在街上逛了逛,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又转回开明戏院。
这时,看戏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场。婉琪正要进去,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汽笛声。她回头看去,见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戏院门口。一个身穿制服的军官给车里的人开了门,接着一个年纪约五十几岁的贵妇人走了下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妙龄女郎。
这妇人气质娴雅,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雏青色旗袍,婉琪觉得她年轻时一定是位美人。贵妇人下来后,人们都退到了一边,军官小跑着到了门口跟戏院伙计说了些什么,伙计一脸殷勤的拉开了门。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辆汽车。那车在街上横冲直撞,似乎失去了控制。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差点被撞翻在地,那司机急转方向盘,朝着戏院这边开了过来。行人见这情形,吓得纷纷推开。
似乎只是眨眼间,那汽车突然向那贵妇人撞来。贵妇人吓得花容失色,但已来不及躲开。众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瞪着这悲惨的一幕。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郎忽然奔向贵妇人,将她拉到了一边。大概是因为冲力太大,那女郎和贵妇都摔在了地上。那汽车穿过人丛,径直撞在了墙上。
军官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跑向贵妇人,“夫人。。。夫人,没事吧!”
此时,那女郎已经扶起了那贵妇人。
“没事,没事!”贵妇说,声音听着有些异样。而后,她转向那女郎,“谢谢你,姑娘。你救了我一命。“
前方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两个警察急忙跑了过来。军官气哼哼骂了那两个警察一顿,那两个警察不敢吱声,最后灰头土脸的将车主带回了警局。
戏马上就要开演,贵妇人感谢女郎的救命之恩,邀请她进去一同听戏。女郎不好推辞,便跟着进去了。贵妇的包厢在二楼,戏院老板热情恭敬的将他们领到了一个装饰豪华的包厢。
“刚才多亏你救了我。”贵妇和蔼的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太太,我叫罗婉琪。刚才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换了谁都会那样做的。”
“原来是罗小姐。”贵妇人慈爱的说。
尚晓菊还没有登场,台上有一个姑娘正在唱大鼓书。那姑娘音色发涩,人们只顾交头接耳,没人认真听。贵妇人也和婉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当她听说婉琪是医生后,似乎是找到了知己。她告诉婉琪,自己有老寒腿的毛病,问是否有办法治。
婉琪耐心的一一为她解答。两人越说越投机,直到大戏开演。尚晓菊扮演的公孙杵臼刚刚上场,戏院里忽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费豫南在戏院老板的带领下径直上了二楼。婉琪正全神贯注的看戏,包厢门突然打开,她似乎有些惊慌。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英俊挺拔的军官走了进来。
当婉琪认清来人后,她吃了一惊,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了上来。此时,只听那贵妇人高兴的向她介绍说,她眼前这个男子是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