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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慕看着眼前的女孩,将他稍微打量了一番,说:“在简席的公寓还住的习惯吗?你一个月没回家了。”
“住哪都一样,没什么好不好。”简言笑着回答。
韩慕看着情绪并不高的简言,蹙着眉头盯着她看了片刻,一本正经的说:“言言,舅舅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托你办。”
“舅舅,不是我不听话,而是我现在的处境很为难,我和简席的关系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好,他不会再给我签合同的。”韩慕的目的还没说出来,简言就先开口拒绝了。
她今天来的目的,也是想和舅舅说清楚,让他千万别在她身上寄托任何希望,不然换来的只会是失望。
她现和简席的关系,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是不可能开口去求简席,简席也不会帮她的。
何况她已经没有筹码了,她的身体和尊严,都押在顾倾身上,就算她愿意为舅舅赔上这条命,但是简席他也不会要,她已经彻底没辙了。
办公桌里面,韩慕听着简言的拒绝,脸色马上不好看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了片刻,说:“言言,这次事情很重要,顾氏集团慢慢在回升,然而大家在谣传,因为简席和顾倾联手,将会对付我们公司,现在公司上上下下闹得人心惶惶,甚至已经有股东开始提出撤资,如果再这样下去,韩氏无疑会变成第二个顾氏,所以这件事情,你必需帮舅舅,只要我们和简席签了这个合作方案,才会平息大家的怀疑,而且这个项目没你上次签的项目大,简席一定会同意的。”
简言看着舅舅的咄咄逼人,觉得压力好大,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在简席面前和他谈合作,这不是笑话吗?不是去自找没趣吗?
但是看着舅舅迫切的眼神,她又觉得很为难,于是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说:“舅舅,真的不是我不帮你,如果是我有把握的事情,我绝不会让舅舅说这么多话,只是现在的我真的很为难,要不这样吧!这件事情先缓一下,如果我和简席的关系缓和了,我再来拿合同,行吗?但是你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
此时此刻,简言除了用缓兵之计让韩慕接受这个事实以外,已经想不到任何办法。
韩慕看着简言为难的表情,脸色越来越难看。
简言见状,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舅舅,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
简言很怕舅舅生气,很怕看到舅舅这样不开心,毕竟3年前,是舅舅把她接走的,是舅舅给了她新的生活,这让简言对他有一种莫名温驯。
其实3年后的不幸,也与韩慕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办公桌前,韩慕看着简言离开的背影,听着她关门的声音,气得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自己准备好的合同,狠狠摔在办公桌上,大骂了一声:“靠。”
他没想到,简言回来才三个多月,就开始不听话了。
之前看着她对简席的那份恨,还以为她一定会和自己联手,一定会竭尽全力帮自己,看来爸爸从前说姐姐的话,没有半点错,女儿的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千万别指望她们。
他本来以为简言和其它女人不同,她有其它女人少有的锐智和心狠,不料他还是看走眼了,简言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让他白白投资了那么多。
回去的路上,简言想起舅舅那张失望的表情,心里就闷得慌。
她心里也知道,舅舅把她接回家,给她最优越的环境,也是希望她能给韩氏出一份力,可是现在的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还能怎么帮舅舅?
出租车内,简言想着这些费脑的事情,突然觉得脑袋好疼,而且还伴有怄吐感。
简言捂着嘴巴,眉头紧紧皱成一块,她还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她就怀孕了。
想到怀孕两个字,简言的眼睛豁然睁大,心想,不会是怀了吧!她明明都有吃药,怎么可能会这样?
诧异过后,简言的脸吓白了,心跳快到要爆炸,因为她不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这一个月来,简席给她安排了太多任务,而且也没有一次看清那些人的脸,这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想到孩子的父亲,想到自己乱糟糟的生活,简言突然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大笑。
心想,原来真有报应这一说法,3年前她撒谎自己的生活太乱,打死也不承认孩子是简席的,3年后,还真照这话来,这一次孩子是谁的,她真不知道了。
出租车内,简言想着这可笑的轮回,别过脑袋,看着窗外,失声痛器。
之所以哭得如此伤心,也许是因为自己最近太不顺利,而且还让舅舅失望了。
现在的简言,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废人,一个毫无用处的人。
驾驶室内,司机看着简言哭得伤心模样,连忙劝慰:“姑娘,你别哭了,等会你下车,别人还以我欺负你。”
简言听着司机的安慰,反而哭得更伤心,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再该怎么办?
这个孩子能要吗?她还留得住吗?就算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她也要生下来吗?
简言想着这个孩子即将面临着和她一样的悲剧,一时之间哭到不能自我,哭到抽蓄。
下出租车之后,简言没有马上回简席的公寓,而是坐在小区内的凉亭里,偷偷抹眼泪。
即使她独自在家,感受着含有简席味道的气息,也会感觉很压抑。
凉亭里,简言坐在亭内的椅子上,右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手指不停抹着脸上的眼泪。
她很想去医院做检查,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怀孕,看看宝宝是否健康。
可她现在的身份特殊,是韩家大小姐,她不敢随便验孕,因为怕被曝光,她也不敢去舅舅的同学医生那里,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向舅舅解释怀孕的事情,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孩子不是简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