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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卿淮刷完柜子,宋酥酥的餐厅也订好了。
就在旁边不远处,专做日料,算闹中取静,环境清幽舒适。
属于米其林三星。
坐上车后,宋酥酥瞥了瞥自己和谢卿淮的衣服,迟疑道:“要不然,我们去换身衣服吧?”
“不用。”
谢卿淮拿出电脑办公,“就这样。”
宋酥酥皱皱鼻子,反驳他:“很难看。”
“没关系。”
谢卿淮从屏幕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很漂亮。”
“......”
宋酥酥说不出话了。
她僵硬地转开脑袋望向窗外。
车窗上雨水连成丝,飞快后退,连同她的心跳一样跃动。
她没忍住,用冰凉手背贴了贴脸,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略有两分不解。
谢卿淮这么大年纪,怎么还这么会撩人呀。
她没再争辩,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今天穿的黑裙子,本来没打算自己动手刷的,哪知心情不好,就想动手找点事情做做。
现在上头也东一块西一块白色颜料。
莫名,跟谢卿淮的衣服很搭。
她睫毛轻颤,按住自己那小小心思,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
-
进餐厅前,宋酥酥还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转头瞧见谢董事长顶着一身手掌印还理所当然,那么点社死就荡然无存。
店长亲自出来接待,甚至忍不住夸赞两人衣服设计独到,想要知道是哪家设计品牌所做。
宋酥酥还没来得及回答,谢卿淮稍稍弯唇,桃花眼里划过抹戏谑:“亲手。”
亲手?
店长顿时满脸笑容,眼神暧昧在两人身上扫过,客客气气地:“难怪这么特别,谢总谢夫人还真是恩爱。”
宋酥酥跟在后头,将恩爱两个字在脑子里转了转。
嗯。
是有点点恩爱!
吃饭期间,宋酥酥瞥一眼天色,担忧道:“不过晚上好像要一直下雨,你还回得去吗?”
“赶人?”
谢卿淮十分娴熟地扭曲她的意思,“对我又没感情了?”
“不是......”
宋酥酥已经差不多习惯他的说话方式,“你上次,不就很着急走吗?”
“今天不着急。”
谢卿淮将沙拉喂到她嘴边,挑眉,一副她不吃,就不往下说的模样。
宋酥酥瘪瘪嘴,不情不愿吃下去,就听他接着道,“明天上午线上沟通一下就行,其他的交给韩特助了,明晚再走。”
“那明天,明天要工作?”
宋酥酥暗戳戳地,佯装无意地问,“要去公司?”
“不用。”
谢卿淮好笑地瞟了她一眼,唇边弯起一个浅浅弧度,“想跟我约会就直说,你以为我这时间是留给谁的。”
被毫不客气地戳穿心思,宋酥酥别过脑袋,轻轻地哼了一声:“你追求者又不止我一个。”
“?”
“谁知道,是不是还给别人机会呢。”
“......”
小白眼狼这称呼,还真是半点没错。
谢卿淮似笑非笑地,掐了下她的脸,“我是这种人?”
“不知道呀。”
宋酥酥无辜地望他,“Fiona追你的时候,你也这样嘛?”
“Fiona?”
“对呀,就是你那个,美区的主治医生。”
“......”
看出来了。
明晃晃地欠收拾。
谢卿淮冷笑一声,将沙拉碗堆到小姑娘跟前:“来,吃完,吃完我再跟你解释。”
“......”
-
吃过饭,谢卿淮让司机先把宋酥酥送回家。
大概是傍晚哭了一通,这会儿她稍稍有点黏人,焦略显不安地抓住谢卿淮袖口:“你去公司吗?我陪你去吧?”
刚被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
小姑娘从小就没有安全感,一次一次被人反复丢掉又捡起,早就惴惴不安。
谢卿淮手指紧了紧,心脏酸酸涩涩,说不出来的心疼怜惜。
他摸摸她的脑袋,笑:“爸妈在家里等着你,不怕,我很快回来。”
“好~”
宋酥酥乖顺地松手,坐回去,还不忘叮嘱他,“路上小心。”
“嗯。”
等车身疾驰消失在视野里,谢卿淮唇边笑意霎时消失。
下颚线绷紧,眼底漆黑,戾气骤深。
另一辆宾利停在身前,保镖恭敬开门,他不紧不慢上车,轻按了下泛白骨节,眸中冷冽:“还活着?”
“根本不敢死,她要自杀,我们就给了刀,给了毒,给了安眠药,一个没敢吃。”
“撒谎?”
他轻蔑地嗤一声,近乎昳丽的桃花眼内狠意泛滥,“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去看看。”
-
南城近海,周遭大大小小的岛屿都不少。
谢家名下就占有十几座私人岛屿。
约莫半小时,谢卿淮进了栋岛屿上的私人别墅。
客厅内,宋芸坐在沙发上,脸颊凹陷,背脊瑟缩,像是怕极了的模样。
听见开门声,她猛地回头,瞳孔骤缩,慌忙起身上前:“谢总,谢总,他们说眠眠在这里!你让我见她一面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
男人只淡漠扫她一眼,金丝边框后的视线凉薄冷恹。
身侧就有两个保镖将她押住。
近在毫厘,她碰不到他分毫,近乎仰望地瞧着他:“我,我愿意替眠眠去死,谢总,我做什么都愿意!”
男人却似听到什么极好笑的话。
他懒洋洋在沙发上坐下,手中晃着支香槟。
优雅。
而高贵。
周身气压极低,一副生人勿近模样。
宋芸没敢再靠近,无措地站着,感受到重重威压。
好半晌,男人开了口:“那天,你女儿的刀险些就插进沈小姐的心脏,是酥酥推开她,受了伤。”
“我,我知道......”
宋芸搞不清他的意图,抖了下,“不管是沈家还是您,我都愿意承担责任。”
“那天我赶到医院的时候,酥酥流了很多血。”
宋芸猛地一颤:“......我,我知道。”
“你知道?”
谢卿淮没忍住,哂了声,转头望向她时,那双桃花眼锐利如凶兽。
手中酒杯“砰”得砸在地上,发出剧烈响声。
他难以忍住怒火,笑得荒唐,说不出来是愤怒更多一点还是心疼,“你知道!?那你知道她有多怕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