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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朵朵若无其事地下楼,头发还是湿的,她随意地在肩上搭了一条干毛巾,她习惯性让头发自己干,不喜欢用吹风机,觉是伤头发。
她有一头非常乌黑油亮的长发,发质非常好,可能跟她平时很注重养护有关。
至于她为何会留长发,她从来没有说,但是她却记得,她的母亲就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记不清母亲的脸,却记得她的头发,很长很黑很亮。
钱朵朵上大学之前,一直是短发,从来没有留过长发,因为父亲不喜欢。
她的美貌继承了母亲,她留长发的时候,特别像她妈妈,所以父亲便不准她留长发。
高三住校,很长时间不回家,趁父亲不知道,她悄悄把头长留起来了,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剪过,也舍不得剪。
“兰姨,可以吃饭了吗,好饿。”钱朵朵一边说一边擦头发。
唐景森放下手机,对兰姨说,“兰姨,开饭。”
兰姨端菜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唐景森在帮钱朵朵擦头发,她微微地笑了,假装没有看到,继续上菜。
“头发不擦干,容易感冒。”唐景森一边擦头发一边说。
钱朵朵笑着说,“我着急下楼吃饭,怕你等。”
“我如果饿了,才不会等你。”唐景森动作并不温柔,帮她擦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疼,但是她忍了。
吃饭的时候,钱朵朵主动给唐景森夹菜,他抬起头瞥她一眼,“别光顾着给我夹菜,你也多吃一点儿,太瘦了,手感不好。”说完往她胸前瞄了一眼。
钱朵朵瞬间脸红了,哪怕与他同床共枕,每天晚上都啪到后半夜,但她听了他的话还是很羞涩。
唐景森见她这个模样,只觉身体里有一股热血在沸腾,饭都不想吃,只想立刻抱她回房。
他强压住自己的兽血,坐在餐桌前,陪钱朵朵一起吃饭,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邓子墨打来的。
“子墨,我在吃饭,什么事?”唐景森从容淡定地问。
钱朵朵没有出声,默默用餐,邓子墨是谁,她心知肚明。
“姐夫,你最近很忙吗?怎么不见你找我姐?”邓子墨在电话里问。
“我们分手了。”唐景森平静地说。
邓子墨一听,立即炸锅了,“你们俩谁先提出分手的?”
唐景森笑了,放下汤勺,“谁先提出分手,很重要吗?”
“姐夫,你知道吧,我很崇拜你,我心里只认你是我姐夫。你告诉我,是你提出的还是我姐?”邓子墨追问道。
唐景森眼睛微眯,看向钱朵朵,说:“她要求我与钱朵朵断绝关系,我说做不到,然后就这样了。”
“姐夫,虽说现在很多男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我姐,你知道的,她不是小女人,她容不下这种事。无论哪方面,我姐都不比钱朵朵差,你再好好考虑一下。”邓子墨说完这段话,便挂断了电话。
钱朵朵眼见唐景森将电话放在了桌上,知道他打完电话了,抬起头看着他,“因为我,影响到你们了吗?”
“朵宝儿,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唐景森突然变脸,将餐具一扔,上楼去了。
钱朵朵抿紧了双唇,在椅子坐了好久,才缓缓起身,进厨房切了一份水果盘端上楼去了。
兰姨什么都没说,钱朵朵搬进兰苑已经不是三两天了,她该学着去适应唐景森,知道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走到书房门口,钱朵朵见唐景森看着电脑屏幕地发呆,她轻轻敲了敲门,唐景森只送给她一个字,“滚。”
钱朵朵落寞地端着水果盘下楼了,兰姨见她下来了,走上前,悄悄地问:“唐总还在生气吗?”
“嗯,让我滚。”钱朵朵将果盘放在了餐桌上。
“唐总的事,以后切莫多嘴,即便是听到了,也要装作没有听到,不能问,不能说。”兰姨叮嘱道。
钱朵朵点点头,她今天的确是逾越了,她忘记了自己身份,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本来想对他表示感谢,谢谢他让安娜把她父亲保出来,本来想讨好他,让他安排明天去见外婆,结果她多嘴一句,彻底把他得罪了。
回到房间,钱朵朵拿出新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订单。
这台新的笔记本电脑是唐景森送给她的,奖励她考驾照科目一满分通过,不过他要求她一个月拿到驾照,否则就没收笔记本电脑。
有了新笔记本,处理起网店的订单,快了很多,也方便很多。
第一批预订海洋之星和真爱脚链的买家,已经有人收到货了,好评如潮,钱朵朵直接在宝贝详情里加上了买家秀图片,吸引了更多人进来买。
钱朵朵处理订单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退货申请,她赶紧看了一下退货原因,买家留言说自己发错货了。
一朵小奇葩:亲,在吗?看到你申请退款了,说发错货了,方便拍照核对一下吗?
迷雾森林:你自己看照片,我要的是兰博基尼,你给我发来的是什么东西?我家兰博基尼也不是长这样的。
钱朵朵点开照片一看,傻眼了,还真是错了,照片上明明是一辆布加迪跑车模型。
“您稍等……”钱朵朵手脚麻利的打开卖家中心,找到这个顾客的订单。
她就一个做代购的,客户们催货的时候,有脾气不好地直接骂人。
代购本来就不怎么挣钱,就是为了带动店铺的人气而已,现在遇见这么个作死的上家她也是倒了血霉了。
她的上家迟迟不发货,在这个叫‘迷雾森林’的客户之前,已经好几个客户都申请退款了,只有这个客户一直没退款也没催,好不容易等给上家发了货,结果发错东西,她这个运气也是让人心醉了。
钱朵朵正在考虑怎么解释的候,迷雾森林又发来一句:付款5天才发货,现在一听说退货就跑了?
直到此刻为止,上家的客服在线,就是死活不说话,怎么办?
自己也装死?可是刚刚自己已经主动跟客户说话了,钱朵朵真的是想哭了。
相比钱朵朵的惨状,另一端的某个人就截然不同了,唐景森此刻就坐在书房里,看着电脑屏幕偷笑。
一朵小奇葩:亲,我在呢,您别急,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解释?好吧,你来解释一下。迟延发货,还货不对版,你这样我可以投诉你的。”唐景森嘴角带着坏笑,修长的手指啪啪啪在电脑上打出一行字过去。
然后双手抱胸,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电脑椅上,等着看脑另一端的钱朵朵,会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
过了几分钟,消息进来:“亲,我看了一下单日期,您那天是中午下的单对吗?”
唐景森眉毛挑了挑,这丫头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记性挺好,确实是中午的时候付款的。
“是中午没错,可这跟你延迟发货和发错货有直接关系吗?”
另一端的钱朵朵汗颜……这也是位不好伺候的啊。
钱朵朵想了想,反正隔着电脑,谁也不认识谁,只能闭眼继续忽悠了。
不然自己怎么办,照这个情况下去,单单一个退货率就够催垮一个店了。
“是这样子的亲,那天中午是我接待的您,咱们店也确实是当天发货的。我那天下午出去旅游了,临走前雇了一个客服,把所有工作都交接给新来的客服了。”
“然后呢?”这边唐景森看着她的回答,冷冷一笑。
“我家这个新来的客服……缺货了不知道跟客户说,也不告诉我,自作聪明的拿了同款不同型号的给您发去了,事实上,您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你客服的错,关我什么事?”唐景森觉得她在推卸责任,对她的说辞并不买帐。
“亲,这种情况绝对是我们的错,先向您道歉了。我今天下午刚回来,打开电脑一看,全是客户找我要说法的。我忙到现在,晚饭还没吃,我那个客服看情况不对,辞职开溜了……我现在欲哭无泪,告诉您这些是想说,您的问题我一定会解决的,只是您能等我先去吃口饭吗?我真的要饿死在电脑前了,等我饿死了,您就真的找不到售后了。”
这边的唐景森已经控制不住笑出声了,发了几个“哈哈哈”过去了。
钱朵朵一看,客户的态度已经不那么强硬了,那就说明有戏呀,赶紧接着忽悠。
一朵小奇葩:亲,我遇见这么一个客服也是真的醉了,她发给您的东西比您拍的那个其实还贵,事实上,我是赔钱的。您看这个您喜欢吗?喜欢的话我就送给您了,我再根据您订单的价格,退一半钱给您,只要您不生气就好,您看怎么样?
迷雾森林:算了,刚好我的布加迪送给别人了,发错货送我一辆布加迪,权当是安慰了。
这边的钱朵朵看到客户的回答,感动的都想隔着电脑亲上对方几下:“我这个客服是亲戚家小孩儿,看自己闯了祸直接跑了,我现在是赔钱赔笑啊,只要您不追究就行。您真是大好人,太谢谢您了。
“你也真的是不容易了,这样,你这个东西需要补多少钱,我现在给你。”看到她说要退订单一半的钱,唐景森故意说给差价,想看看她怎么接招。
“不用了,您不追究,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不说了亲,再次表示感谢,我要去找下一位客户处理退货申请了,老天保佑,都像您这么通情达理。”
唐景森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屏幕,唇角始终带着笑意,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其实他就是好奇,她网店里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或者说,他好奇她的经营模式。于是自己申请了一个买家帐号,去她店里买了一个车模型。
结果,付款接近一周才发货,收到货的时候,连东西都发错了。
仔细观察了一下发货地址和联系方式,并不是她的。于是知道了她是做代购赚差价,由别人代发货,他便趁机敲打一下她。
然后就在那儿看她演啊,一会说她是店主,一会儿又出去旅游了,更扯的是说被奇葩客服给坑了,原来她就是这么开网店的。
钱朵朵松了暗自一口气,庆幸自己遇到一个好买家,正得意呢,突然迷雾森林的头像闪了,“小奇葩,来书房啪啪。”
钱朵朵盯着电脑屏幕,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腾地从床上跳下来了,迷雾森林,唐景森,居然是唐景森。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一定要冷静,不能再惹恼他了,她对着镜子挤出一抹笑容,然后去了书房。
结果不见人,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一双大手搂住了腰,然后书房的门被带上了。
唐景森动作很快,不等她反应,直接将她压在了书桌台面上,“小奇葩,啪啪吗?”
“呵呵,唐总,好玩吗?”钱朵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没有你好玩。”唐景森一边说,一边掀起了她的睡衣。
钱朵朵后背冰凉,她其实并不喜欢在书桌上做,因为桌面太硬了,硌得她后背疼。
反正也逃不掉,她也不矫情,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唐总,这里我们已经做过一次,换个地方吧。”
唐景森邪魅一笑,问:“你想换哪儿?”
“我房间怎么样?”钱朵朵笑问道。
“我想到一个地方。”唐景森托起她的小屁屁,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由着他将她抱出书房。
在走廊里,一楼有佣人看见他们出来,立即回避了。
钱朵朵娇羞地将脸埋在他怀里,忍不住在他肩头咬了一小口,“你是小狗吗?”
“是啊,汪汪汪。”钱朵朵学小狗叫了两声,然后理直气壮又咬了上去,反正她都承认是小狗了,继续咬。
唐景森笑了,抱着她进房,用脚带上房门,然后直奔浴室,钱朵朵立即拒绝,“我洗过澡了。”
“我没洗,一起。”唐景森笑道。
“不要。”钱朵朵拒绝。
“女人都爱口是心非,说不要,就是要。”唐景森进了浴室。
钱朵朵咬着唇,说:“要。”
“好。”唐景森答应了。
“你刚才说女人都爱口是心非,说不要就是要,那我说要,其实是不要的意思。”钱朵朵赶紧解释。
“朵宝儿,你说要,我会不给你吗?”唐景森暧昧地笑望着她。
钱朵朵真想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是她主动说在书桌上做过了,要换一个地方,其实她是想说去柔软的大床上。
谁知道,唐景森直接把地点选进了卫生间,他们俩没有在卫生间做过,相对于来是另一种体验。
在相对狭窄的空间里,花样百出,洗手台的抽屉,里面居然满满地地全是计生用品。
“这么多?”钱朵朵眼睛都直了。
“我们努力,把它们全用完。”唐景森凑上前亲了她一下。
钱朵朵瞬间就想哭了,满满一抽屉,全用完,她还有小命儿在吗?
唐景森忍耐不住冲动了,狂吻她,钱朵朵学着回应他,虽然他喜怒无常,但是她不能退缩,学着适应他,摸清他的脾气。
洗手台的镜子里,他能清楚地看见她,他们从洗手台辗转到马桶上,尽情释放压力。
因为是在隔音效果极好的卫生间里,钱朵朵抛开底线,不顾一切的接纳他,她如鲜花般绽放,依偎在他的怀里。
唐景森将她带到了莲蓬头下,淋着温热的水,两人赤诚相见,他伸出手环抱着她,她娇羞地依在他怀里,在他肩上轻轻咬了一下。
洗完澡,钱朵朵是被唐景森从浴室抱出来的,因为她腿软得站不住。
他们相拥着躺在床上,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朵宝儿,今天状态很好。”
“唐总,谢谢你对我这么好。”钱朵朵往他怀里缩了缩,更紧地贴近他。
唐景森笑了起来,轻抚她光滑的肩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问题是,没有钱。”钱朵朵凄美一笑。
唐景森捧着她如花的脸,“我有,我给你。”
“唐总……”钱朵朵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唐景森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她也环抱住他的腰,两个人就这么赤诚相见,抱了睡了一夜。
外面天刚刚亮,他就醒了,她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沿着她精致的小脸,垂落到他的脸上、脖子上、软软的,痒痒的。
发间有缕缕暗香,幽幽地往他的鼻子里钻,流入他的心底,仿佛要将他抓紧一般。
她看上去,越发魅惑地像只暗夜精灵。
唐景森的喉结动了动,作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但是考虑到她今天还要上学,只得先饶了她,等周末了。
时间转眼到了周五,钱朵朵这几天与唐景森相处的很融洽,确切地说,在床上很契合,基本没惹他生气,这周见外婆,妥妥地,他应该不会再变卦。
钱朵朵激动了一整天,下午放学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高中好友韩珍珍的电话,高中毕业以后,钱朵朵考入了凤城商学院,韩珍珍则考上了哥伦比亚大学。
算来,她们俩将近一年没见了,钱朵朵上大学以后,根本没有时间交朋友。
她不住宿舍,放学和假期时间她全在打工,平时在学校,安静地就像一个隐形人。
“大朵儿,我回来了。”韩珍珍在电话里激动地喊道。
钱朵朵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珍珍,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你放学了吗,我去找你。”韩珍珍在电话里问。
“刚放学,准备走呢。”钱朵朵背着书包,一边走一边接电话。
韩珍珍看了看路牌,“我在广流路,你们学校是往左还是往右?”
“你是从凤城百货那个方向过来的吗?”钱朵朵忙问道。
韩珍珍是个直爽性子,道:“对,我过来接你,你告诉我怎么走。”
“不要拐弯,一直往前开,就能看见我了,我在路边等你。”钱朵朵说完挂断电话,快步朝学校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给老黄打电话,“黄叔,我去见一个高中同学,不用来接我了。”
老黄在电话里说:“钱小姐,我在学校西门等你。为了你的安全,我劝你不要去。”
“黄叔,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给唐总打电话。”钱朵朵挂断老黄的电话,立即给唐景森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关机了。
刚走出学校门口,钱朵朵就看见了韩珍珍,一年没见,两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又跳又笑。
“邓少,你看……”有好事者提醒了一下邓子墨。
邓子墨冷冷地瞥了一眼钱朵朵和韩珍珍,“走。”
韩珍珍今开的是一辆白色的宝马轿车,她家境好,钱朵朵一直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做朋友。
两个人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肯德基,久别重逢的喜悦,驱赶走了钱朵朵心中所有的阴霾。
看到韩珍珍,钱朵朵感觉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父亲还在酒厂上班,外婆身体还康健,她还是个单纯快乐的高中生。
“朵朵,我约了另外几个咱们高中时的同班同学,晚上一起玩,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韩珍珍邀请道。
钱朵朵眼底有一丝犹豫,她放学没有马上回兰苑,现在如果跟韩珍珍一起去玩,唐景森一定会生气的。
“珍珍,我家里不让晚归,一会儿就得回去了。”钱朵朵抱歉地说。
韩珍珍拉着钱朵朵的手,“朵朵,我明天晚上的飞机,这次回国,是因为我奶奶去世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吗,我们不玩到很晚,玩到十点走。”
韩奶奶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人,钱朵朵还吃过韩奶奶做的手抓饼,紫菜包饭,韩奶奶每次都会多做一份,让韩珍珍带给她。
没想到,韩奶奶竟然……
钱朵朵想到了自己的外婆,她到现在,连外婆的面都没有见着。
最后一次见外婆,是在医院,她处于昏迷状态,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珍珍,你别难过,奶奶她老人家那么疼你,肯定不希望你难过。”钱朵朵拍拍韩珍珍的手安慰道。
韩珍珍红了眼眶,“我妈说,我奶奶临终前,一直喊我的名字,连最后一面都没看见。我好后悔,为什么没有选国内的大学。”
“珍珍,奶奶不会怪你的。”钱朵朵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如果条件允许,她也想去国外留学,想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钱朵朵活在唐景森的阴影下,每天谨小慎微,生怕不小心惹怒他,就盼着能见外婆。
上次因为林逸凡,她惹恼了他,取消了见外婆的机会。
最近这周,她表现一直很好,眼看马上到周末,很有希望跟外婆见面的。
可是看到韩珍珍这样,钱朵朵又无法狠心回家,就这样,被韩珍珍带拖带拽地带去了KTV。
一进KTV包房里,果然来了好几个高中同学,一见到韩珍珍马上热情地打招呼,但是见到钱朵朵,他们只是暧昧地笑。
“大朵,过来坐。”韩珍珍拉着钱朵朵在卡座上坐了下来。
这些同学,有些在本地上大学的,钱朵朵与唐景森的那点儿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只是钱朵朵自欺欺人地不看那些八卦新闻,掩耳盗铃罢了,刚才一进包厢,老同学的看她的眼光,如噬毒的箭一样。
包厢里,灯光昏暗,酒气熏天,钱朵朵不想在这里久待,在夜未央工作的那半年,已经让她对夜店深恶痛绝了。
“珍珍,我真的得走了,你们玩吧。”钱朵朵见包厢里还有其他人陪韩珍珍,便想抽身离去。
韩珍珍见她执意要走,只好作罢,“来,干了这杯,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
钱朵朵举起酒杯,与韩珍珍碰杯,在场的其他人,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出于礼貌,她还是向大家一一道别,这才离开KTV包厢。
走了没几步,钱朵朵就感觉不对劲儿,莫名的燥热,而且头晕,呼吸也不顺畅了。
钱朵朵酒量一向好,虽然之前的几次醉酒和酒精中毒,她的酒量变小了,但也不至于才喝两杯就醉。
她感觉头越来越晕,马上警觉,她的酒被人动过手脚。
包厢里都是同一界的同学,不是同班也是同校的,他们没有理由害她呀。
钱朵朵慢慢朝洗手间走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催吐,把刚喝下去的酒吐出来。
好难受,身上似是被虫子在咬,钱朵朵咬牙忍着,快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突然围过来两个男人,一个搂着她的肩,另一个趁势在她胸前摸了一把。
药的份量下的很足,钱朵朵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想叫那两个男人走开,可是嘴巴在动,却颤抖地发不出声音。
喝醉酒不该是这种情形,她显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她却已经没有力气推开围着她的两个男人。
“朵朵,你醉了,我们送你回去吧。”其中一个男人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钱朵朵顿时慌了,她并不认识他们,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药是我弄来的,我先上。”
“房间是我开的,我先上。”另一个男人不肯退让,都想占个先机。
“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钱朵朵大脑虽有些混沌,可是她却清楚的听到他们俩在争什么。
“能让你爽的东西,吃不死。”其中一个男人满不在乎地说。
钱朵朵思维一下子清晰了许多,她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疼痛感传来,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你们带我去哪里,放开我,快放开我。”钱朵朵拼命挣扎,却被两个男人架住了,根本挣脱不了。
两个男人怕她喊叫,捂住她的嘴,拉着她进了KTV旁边的电梯,这间KTV的楼上就是客房,钱朵朵挣扎了几下,意识就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在酒店的房间里,身体呈一个大字摆在床中央。
四肢被铁链固定着,无法动弹,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床头灯微亮,她依晰看见窗前坐着一个男人,在抽烟,能看到火光。
“你醒了??”一个冰冷的男人声音传来。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钱朵朵挣扎着惊呼。
坐在暗处的男人一拍手,出来两个赤身的男人,说:“我找了两个男人陪你玩。”
黑暗中的男人冷冷地看着她,钱朵朵离他很远,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
钱朵朵不明白,她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能明显感觉到那个男人对她充满敌意。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钱朵朵觉得难受极了,刚才昏过去了,没觉得,现在醒过来,那药性还在,全身燥热地不行。
那个男人并没有回答钱朵朵的话,而是下令让那两个男人动手。
钱朵朵的手上和脚上绑着铁链,她根本挣脱不了,眼看着那两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近,却什么也做不了。
两张恶心的男人的脸俯过来,他们的眼里充斥着邪恶和欲望,如同狼眼,让钱朵朵恐惧地全身发颤。
“可真是个美人儿啊,这皮肤嫩得像剥壳的鸡蛋。”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大手抚上钱朵朵的胸,隔着衣服用力捏了一把。
“小小年纪不学好,犯贱做小三,你痒吗?难受吗?”陌生男人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低笑。
“放手……你们这是犯罪,我会告你们的……”钱朵朵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血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男人冷笑一声,没有理她,“你不嫌丢人,就去告吧。”
“救命,救命啊,来人啊……”钱朵朵张嘴惊呼,但是只喊了几声,嘴就被堵上了。
那两个男人分别站在钱朵朵的两侧,他们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害怕地挣扎,可是越挣扎手和脚上的铁环就越扣的越紧,紧到嵌进她雪白的皮肤里,靳出红红的印痕,疼痛随着她的挣扎也越来越强烈。
“小宝贝,不要乱动,小心划到你的漂亮脸蛋,我帮你把衣服弄开。”其中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剪刀,在钱朵朵面前比划。
因为她的手脚绑住了,所以只能用剪子剪开衣服。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嘈杂声,走廊里的报警器响了,似是发生了火灾。
“老板,怎么办?”
黑暗中的男人犹豫了一会,说:“继续,烧不死你们的。”
“要不,您先下楼吧,这里不安全。”
那男人点点头,转身离去,钱朵朵瞪大眼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是一个有点驼背的男人,但是没有看到脸,他说话的时候,也一直是低沉着声音。
钱朵朵被扔给了两头饿狼,她全身燥热,喉咙像火烧一样,难受极了,看到冰冷的剪子,她也不知道怕了。
“小美人,这么欲求不满地,马上满足你。”男人嘻笑着,拿着剪子,伸向钱朵朵的领口。
钱朵朵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动,乱动,一剪子下去,可能剪的不是衣服,是她的脖子了。
另一个男人说:“剪了也没用,把她这么绑着,还怎么干,动都动不了。”
“要不,把她放了,她药劲上来了,就算不用我们动手,她自己都要扑上来,求着我们要。”说完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两个男人,一个解她手上的铁链,一个解她脚上的铁链。
钱朵朵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她得想一个办法,逃出去才行。酒店房间,从报警铃响以后,门外就一直闹哄哄的,怕死的人,疯了一般往外跑。
钱朵朵好担心,她才十八岁,她不想被烧死在这里。
就在钱朵朵惶恐不安的时候,床尾突然发出男人的惨叫,然后是重重跌倒地的声音。
正在解开钱朵朵手链的男人,听到动静,一回头看见唐景森,“唐……唐……”哆嗦着话都没说完,也倒下了。
钱朵朵惊魂未定地看着站在她床边的唐景森和他身后大批黑衣人,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钱朵朵,“好玩吗?”
钱朵朵委屈地落下泪来,她的嘴被堵上了,开不了口,只能望着他默默流泪。
安娜上前,扯掉了堵在她嘴里的臭毛巾,解开了绑着钱朵朵的铁链,“钱小姐,你没事吧?”
钱朵朵摇摇头,抬起头看着唐景森,他身上散发出彻骨的寒意,她知道,他生气了。
“对不起。”她说话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刚开口,然后不剧烈地咳嗽起来。
安娜递上去一瓶矿泉水,钱朵朵赶紧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可是,冰凉的矿泉水,根本解不了她心底里的饥渴,她心里像是有一只猫爪在挠似的。
她瑟缩成一团,身子也在发抖,安娜注意到了异样,“钱朵朵,你怎么了?”
安娜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很烫,“唐总,她发烧了,得赶紧送医院。”
唐景森依然冷冷地不发话,安娜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坑声了。
警察赶到以后,唐景森的手,将那两个绑回钱朵朵的男人交给了警察。
“我要带她走。”唐景森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通知警方。
“钱小姐受惊了,我们会连夜审讯那两个人,把绑架钱小姐的真凶找到。”办案民警保证道。
唐景森上前,将钱朵朵抱了起来,她像是小猫一样依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松手。”唐景森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
“我好难受。”钱朵朵哼哼唧唧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唐景森面无表情地怀里的钱朵朵,她无助,她痛苦地在他怀里动来动去,而他身体越来越僵硬,他的欲望和理智正在进行激烈争斗。
他刚从会议室出来,发现手机上有她打来的电话,回过去的时候,没有人接。
打回兰苑,才知道她没有回去,而是见什么高中同学去了。
钱朵朵不把他的话当回事,自己作死能怪谁?
得知钱朵朵在KTV喝的烂醉,被两个男人带走,他终是放心不下,走廊里的监控摄像查到钱朵朵进了哪个房间。
“活该,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扔到地上。”唐景森冷冷地说道。
钱朵朵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着他,“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我知道错了。”
安娜紧跟在他们身后,电梯来了,唐景森抱着钱朵朵进了电梯,“安娜,你回去休息吧,我带她走。”
“好。”安娜看了钱朵朵一眼,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唐景森开着车,将钱朵朵带去了公寓,他们第一次在夜未央相遇,唐景森就是将她带来这里。
一进门,唐景森将她直接往沙发上一扔,然后进浴室在浴缸里放冷水,水放够了,一把将她拎起来,丢了进去。
她全身燥热,皮肤烧得通红,突然将她扔进冰冷的水里,她像只炸了毛的猫,腾一下跳了起来,弄了一地的水,还打湿了唐景森的衣服。
唐景森眸光冰冷不带一点儿感情,像拎小鸡一样,又把她扔进了冰冷的水里,她挣扎,他却按住她的肩膀。
“冷……好冷……”钱朵朵冷得全身直打哆嗦,整个人也清醒了。
“醒了?”唐景森嘲讽地看着她。
钱朵朵看着他,都快哭了,“唐……唐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放学不回去,不该去KTV,我真的知道错了,水好冷,冷……冷……冷……”
她只觉全身发冷,难受死了,这种感觉就像烧红的烙铁,突然被浇上冷水的感觉。
钱朵朵挣扎着从冷水爬了起来,这一次唐景森并没有继续把她按进水里,而是扔给她一条干爽的浴巾,然后退出了浴室。
钱朵朵关上浴室的门,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裹上浴巾出来了,看见床就直接扑了上去,钻进了被窝里。
刚发了春,又浇了冷水,这会儿一钻进温暖的被窝,她就直觉犯困,好想睡觉,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了。
“兰姨,找到她了,今晚不回去了。”唐景森说完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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