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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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屋外说的话,谢盈月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当颂音话音一落,门也开了。

    “爹莫要为女儿的事情烦忧,不过只是被人说嘴几句而已,我没关系,切莫为我去叨扰陛下。”谢盈月立即便道。

    她眼眶肿得厉害。

    “哎,月儿,真是苦了你了,不过你放心,听闻这宣将军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我明儿一早便去见一见,也叫他好好教导教导那个无耻的儿子。”谢亨立即又道。

    “不用了爹,有什么意义呢?他们爱说就说吧。”谢盈月表情悲伤地厉害,带着几分哭腔,“他们说我眼光高,那我便高给他们看看,我是不会屈服的,世人都想让我嫁,那我偏不,什么宣二郎君,就是我谢盈月看不上的废物!”

    她忍让的够多了。

    “月儿啊,你这样让娘心里好难受。”孟氏立即道。

    谢盈月没管,而是看向了颂音,心里说不出的自卑。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桂枝有问题的。

    她与桂枝多年相处,她知道桂枝爱多嘴,冲动又自以为是,可是她从前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她从小都被母亲教导的端庄大度,还要学着表里如一,哪怕她心里翻江倒海,也不能表露一点,她容不得自己不够完美。

    而桂枝说的那些话,其实有一些本就是她想要听到的。

    她内心龌龊,所以才会容忍桂枝。

    可她也是自私的。

    桂枝不该在人前将她的脸面踩在脚下践踏。

    “你还要去踏青吗?”颂音却问,“宣霆应该也会去,若你觉得不舒服,可以躲一躲。”

    谢盈月是想躲的,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可看见颂音那目光,她总觉得这人像是瞧不起她一样,仿佛笃定她是个娇弱胆小的女子,那种暗藏的锋芒让她心里存着一股气,“多谢大姐关心,原本就定好的事,我不愿改。”

    “好。”颂音眉头一扬。

    颂音不想让着她,也不想要袒护她脆弱的心灵。

    本就已经充满裂痕的东西,再如何小心翼翼的触碰,都会有裂的那一天。

    她知道谢盈月的秉性,却不知道她所有需要顾忌的小心思,所以与其一直小心翼翼的试探下去,还不如坦然的站在她的对立面。

    只要不发展成生死仇敌,有些矛盾也没什么。

    谢盈月莫名其妙的将情绪压制住了,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仿佛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孟氏都有些看不懂了,她总觉得闺女是被颂音哄好的,可颂音也没说什么啊?

    “女儿,那个桂枝……”孟氏迟疑问。

    “娘您再给我挑个不爱说话的丫头,桂枝……发卖了吧。”谢盈月狠心说道。

    她不要别人看低她,而这个别人,包括颂音。

    孟氏也没劝。

    ……

    几日后,踏青。

    天气正好,日暖风和。

    颂音穿着孟氏帮她挑选的衣裳,一袭红墨烟雨纱裙,裙摆颜色艳丽,显得整个人精神许多,红色霸道,颂音也比较喜欢,她从前多穿素色,看着温和,如今这搭配便显得夺目一些。

    对于踏青,她自然也是期待的,不止是为了玩乐,更是觉得自己该多出门见见人。

    见得人多了,才会像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像过去那般,被忽视小看。

    谢盈月则穿着月白雅蓝之色,腰肢纤细、清瘦许多,但表情不见任何异常,面色从容带着笑意,走在她跟前,对她客客气气,俨然一个懂礼数的好妹妹。

    颂音还挺欣赏她这股劲儿的。

    这个家里头,除了大哥之外,也就谢盈月最不服输了,瞧这仪态,叫人寻不到半点错处,便是笑容也恰到好处。

    “大姐从前没放过纸鸢吧?我也为你做了一幅,这外出踏青,不可随意买个纸鸢糊弄的,要讲究雅致有趣,上头还要题诗,放纸鸢的时候甚至还要争个头彩,对了,去的人多半也都准备了些彩头,我也备了两份。”谢盈月与颂音同坐一辆马车,提醒道。

    “还有这些说法?我的确不知道,那就多谢你了。”颂音没客气。

    “大姐可会作诗?”谢盈月又问。

    “不会,不过我想人各有所长,我不会也没关系。”颂音实话实说。

    谢盈月微微坐直了一些,是啊,各有所长,她的才学从来都不是假的,那个蒋昙儿诗句别具一格,可她其实也不差的,而且……

    今日她并不在乎什么纸鸢、诗句,她只要保证颂音不出事,再也报了自己的仇,那就够了。

    其实她更希望颂音不参与这踏青,毕竟那些人颂音并不认识,而且她也不是个爱吟诗作对的,其实与那些人格格不入。

    颂音瞧着这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有点期待。

    这人脑子里肯定没想什么好点子,前世便是如此,疯归疯,可屡败屡战,一开始不经常出门的,可自打和蒋昙儿对上之后,但凡有机会便会出现在人前,然后想方设法的报复回去。

    当然,没有一次成功的。

    如此精神,都能称得上是谢家第一勇士了。

    颂音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两小包药粉,递了过去:“接着吧,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上。”

    “药?毒药吗?”谢盈月吓了一跳。

    “算不上,这一包是‘春时’,但不是蒋昙儿给你用的那种,无需内服,闻之即中,但药效也会差许多,我最近比较忙,身上备的药少,这个用不用都随你。”

    “另一包叫‘流光’,一般是遇到劲敌之时保命用的,万一有人想要伤害你,你只需将这药粉一撒,对方只要触碰到一点,便会双目痛痒,暂时看不见东西,这两种东西,用的时候都需要注意风向。”颂音又道。

    她也不知道谢盈月想干什么,估摸着这药压根用不到。

    但她给了这东西,也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万一谢盈月又失策了,也能知道自己还有个同伙,不会太绝望。

    谢盈月握着“春时”,表情严肃。

    颂音又提醒了道:“对了,别想着将药用在蒋昙儿身上,从前我给了她一瓶可解百毒的药丸,今儿她知道我来,必然提前准备,所以你这些东西,对她没效果。”

    谢盈月一听,看着颂音的眼神有些震惊,还有些愤怒。

    可以解百毒的药啊!

    听着便是极为珍贵的好东西,她竟然送给蒋昙儿一瓶?一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