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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上三竿,李婶子带着买好的韭菜和肉准备给黎夜秦烈阳包饺子吃,结果就瞧见小周正在大门口坐着玩手机,车就停在一边已经熄火了。
她看了一眼还紧闭的大门,问了句,“怎么在这儿啊,还没起吗?”这都得有十点了吧。
小周特别尴尬,他也是傻了,居然早上八点就来了,结果大门紧闭,他还傻兮兮的将头放在门上听了听,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里面人是醒着的,他还听见一句,“你害什么臊,不明显。”应该是黎夜说了一句,“都在脖子上,怎么挡也挡不住。”
他当时就知道来早了,他也是成年人,上网上的比什么都溜,他来接送黎夜上学的时候,就知道这两人住一间房,你想想看,秦烈阳又不是缺钱需要找个人合租,两男人没事住一间,而且后来明显是书房被弃用了,好多次他接黎夜,黎夜都是从主卧出来的,能是什么关系?
显而易见,八成昨天喝多了酒,两人闹腾上了,别的他不敢肯定,不过依着他对秦烈阳的了解,恐怕是挺生猛的。
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打扰,他就开着车又出去转了一圈,顺便买了不少早饭、瓜果蔬菜之类的,省得两个主子饿着,可是回来都十点了,门还没开。
他准备打个电话上车接着转,李婶子来了。
小周挺尴尬的看了一眼大门,故意挑高了声音打招呼,“李——婶——子——你——来——了?我——胖——子——哥——和——李——叔——呢?昨——天——没——喝——多——吧?”
屋子里黎夜和秦烈阳正睡得四仰八叉的。昨天晚上将事儿说开后,秦烈阳特别激动,逮着黎夜啃个不停,还说出了心里话,“黎夜,你不知道,十五年前我就想这么干了,黎夜,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黎夜被他吓了个半死,顺便豆腐就被人吃走了。这家伙生猛起来不似人,黎夜都不知道怎么翻腾的,他明明上床前还穿着t恤短裤的,只是被亲了两口,身上就剩下个小裤衩子了。虽然跟秦烈阳一张床上睡了不少时间了,没事干就抱着他,但两个人都是衣衫完整的,猛然这么赤—裸相对,黎夜有点不好意思,就往回缩。
秦烈阳哪里允许,将他固定在怀里,问他,“你不喜欢我?”
黎夜其实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他哪里是有个人喜好的一个人,他这一辈子,前十五年是爸妈手心里捧着的,每天只要好好学习就是了。他长得嫩,又不爱玩,学习好,倒是有女同学喜欢他,可是又不好意思表白,所以人生经验是空白的。
等到后十五年,除了秦烈阳这个人生中唯一的意外,他的人生都是围绕着黎耀的,挣钱是唯一的念头,穿着弟弟剩下的衣服,吃着一份一块五的饭菜,租住着一个月一百块的房子,活得别说城市里的狗,连南庄的看门狗都不如。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有人给他介绍对象?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人?他连往外看的时间都没有。
这么算起来,这三十年,他唯一起过跟人过日子的念头的人,就是秦烈阳,想跟他做个契兄弟,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一辈子生活在一起。虽然不轰轰烈烈,但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秦烈阳进一步问他,“我这样抱着你,亲着你,你不喜欢吗?”
当然没有,并没有一点不适应的感觉。除了被那张黄图吓着了以外,他其实并不觉得跟秦烈阳这么拥抱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
黎夜并非懵懂无知的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可能去否认这短感情?那不是将眼前这个又变成小狼狗的人再次推远吗?他坦诚地回答他,“没,没不喜欢。你亲我我也有反应的,我想过和你做契兄弟的。”
大概是幸福来得太快让人无法相信,秦烈阳缠着黎夜又说了几句我喜欢你后,自然想攻城略地的,他这人一向懂得审时度势争取最大利益,何况这地方当新房多好啊,他俩第一次同床共枕就在这张床上呢。黎夜自然是纵着他的,任由他在身上乱啃,偶尔还会反击两下,只是当两个人都被撩拨的不行,气喘吁吁就差一步的时候,秦烈阳的手伸到下面,黎夜的身体僵硬起来。
秦烈阳喘息的问,“放轻松,我会很小心的。”
这家伙眨着一双大眼睛结结巴巴的问,“很疼吧。”
秦烈阳多聪明的人啊,何况黎夜每天的动向实在是太简单了,他的脑电波自然就接驳上了那台废旧的三星手机,浏览记录里的那张在他看来不算什么的小黄图,还有那天被抓包后这家伙一直不太好的脸色。这是吓着了?
秦烈阳只能耐了性子跟他说,“其实这事儿……”他想说这事儿不疼很爽的,可那是放屁,他虽然没经验,可王俊伟有啊。那小子第一次破处的时候,聚会都不敢坐着,他问什么感觉,王俊伟怎么说的,“靠,前半程疼死了,后半程爽死了,现在难受死了,老子这辈子没遭过这么大罪。”他叹口气,揉了一把自己的二兄弟,顺便看了看黎夜挺立着的小兄弟,换了口气,“这事儿不急,慢慢来。那个,不那么做,咱们互助一下吧。”
事实证明,互助也会玩疯了的。反正当小周那破锣嗓子喊起来的时候,他俩正相互缠绕睡得香呢!早上的确是醒过一次,可是在打不住昨天晚上到天亮才睡,又来了个回笼觉。
小周那意图没有更明显的了,黎夜和秦烈阳几乎都被吓醒了,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正好听见李婶子那大嗓门,“你这孩子,昨天也没听你这么大音啊,别喊了别喊了。你李叔去抓鱼了,胖子工地有事先过去,中午再过来。你说这两个孩子,也该醒了。”
说完,就听见大门梆梆的拍打声,李婶子在外面叫,“黎夜,小六,起床了,太阳都老高了。”
他俩还在屋子里光着呢。黎夜和小六都是被李婶子这么叫起过的人,怎么不知道这中年妇女的手段。两个人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顺手摸着衣服往身上套,这时候倒是分工合作了,秦烈阳动作快穿好衣服顺便开窗散气,然后就一溜小跑去开门,黎夜则顺手整了整被子,顺便将地上的卫生纸捡了扔在垃圾桶里。
等着门开了的时候,两个人都自觉完美。
李婶子瞧见秦烈阳倒没事,只是瞧见黎夜问你怎么了?秦烈阳下意识的回头瞧了瞧,也忍不住了,黎夜脖子上贴了四五个创可贴,那叫一个壮观,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来的。李婶子大有上前看看的意思,黎夜自然不能让她看见,只能解释,“屋子里有蚊子,赶了一晚上都赶不走,结果被咬了好几个包,红彤彤的怪难看的。”
李婶子只当是真的,放下菜肉就说,“创可贴管什么用啊,我家里有宝宝金水,你等着,我去拿。”
她说完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叫都叫不住。还好小周有眼色,上来先将一件立领衬衫给了黎夜,才说,“我去送送李婶子,挺远的。”
院子里顿时就又剩了他们两个人。秦烈阳去将大门关了,瞧了瞧手里的立领,倒是觉得小周这助理真不错,就催着黎夜去换了,省得这创可贴太明显,他都能想到,恐怕来个人就得问一句。
倒是黎夜有更重要的事儿跟他说,“那个,咱俩内裤穿错了。”
等着换好了衣服,将痕迹又处理了一遍——实在是听李婶子的意思,今天还有聚,人来多了怕瞒不住。他俩也没事干,黎夜顺手拿了盆摘韭菜,秦烈阳在院子里逛。他瞧了瞧菜地,“这得大了不少吧。”
黎夜头也不抬的回答他,“恩,这是两间房的地基,原先村小学是三间房,我交了钱就把那间房的地基也给我了。那不是原本有院墙,只是没建屋吗?我就把隔着的院墙拆了,扩进来当菜园子了。”
秦烈阳哦了一声又去看了看房子,这房子得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已经年久失修的样子,虽然不至于倒塌,但也恐怕撑不了多久了。秦烈阳抬头看看葡萄,上面零星有几串红了,他抬手摘了一颗尝了尝,甜的不得了,就找了把剪子,直接剪了一串下来,洗了洗自己坐一边喂黎夜,一边跟他商量,“哪天把这房子修修吧。塌了就什么都留不下了,修好了咱们有空就过来住住。”
黎夜何尝不想,只是他一没钱,二来也愿意留着这里的旧物,如今秦烈阳就在身边,也就没什么了。他嘴里塞了两颗剥了皮的葡萄点头含糊地说,“也成。不过,”还有件特别重要的事儿,“这房子写的是我和黎耀的名字,动房子得找他。”
要知道,这房子是黎夜爷爷留下来的,他和黎耀都是孙子,自然都有继承权,黎夜也不是独吞财产的人,肯定不可能只写自己的。
秦烈阳一听黎耀这个名字,不由就想到了昨晚黎夜跟他说的事儿。那二十万是黎耀拿了的,一想到这家伙居然两边骗,让他误会了黎夜二十年,也折磨了自己二十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的事儿他原本就便宜了他,只是让他没了工作,分家再也不见就行了,如今他却不准备大度了。
他原准备私下里教训黎耀的,终究黎耀是亲弟弟,秦烈阳也不想给黎夜出难题,他办了就成了。可如今竟有了光明正大见面的机会,秦烈阳当然不会放过,他点头说,“正好,我也想见见他了。”
秦氏。
宁泽辉看着都市报上的那几乎占了一个版面的新闻,皱着眉头问,“甲醛超标?”
王秘书立刻说,“老实说,不太可能,我们的品控把关很严,尤其是秦董上任后,更是如此,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在自检了。倒是这个新闻很奇怪,突然爆出来的,委托人的动机很奇怪,按理说他觉得有问题,应该先联系我们进行处理,可完全没有,他买了一堆衣服和包去做检测,似乎是专门针对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