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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合上了笔记:“古玛活佛,应该就是娜比依木奶奶提到的活佛,娜比依木奶奶说的活佛是二十年前的事,但他能预知二十年后我们救娜比依木奶奶,可见是非同一般。只是当时的活佛似乎是被敬仰的,为什么会在二十年后成为孙达明的实验对象呢?”
我本来并未对活佛有什么兴趣,却见这些天总会有活佛的话题,不禁也在心中品味了一下,对长风说:“咱们对这方面真没涉猎过,但我想既然活佛能预知二十年后的事,自然也会对自己的事了如指掌。有福享福,有灾躲灾呗。孙达明怎么有胆量和活佛斗法,真是自不量力了!”
随手指着笔记说:“这个也毁掉吗?把机会留给我吧,我也过过瘾。”
长风笑了,得到他的默许,我把笔记从桌子上拾起来,凑到油灯前,很快就化为灰烬。毁掉邪恶的东西感觉还是蛮爽的嘛。
现在的这间密室应该在以活佛为实验对象之后,就成了废室。活佛是生是死,如今已是不得而知了,孙达明应该也没有再来过。联想到他的手下是惨死的,如果真的是被带回到了自由之城,也是被强掳回来的。或者,他根本不是回了自由之城,而是被他别的仇家掳走的。想到这里,心都凉了。
长风拍拍我的肩膀:“别灰心,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不是还有个地方没找吗?如果那里也没有,我们还可以和城主要人。相信我,孙达明一定是回到了这里,我的预感很强烈。”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连长风也只能用预感来安慰我了。我有些垂头丧气地往外走,长风叫住了我:“等等……”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并不看我,而是盯住了手腕。我这才发现,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他手腕上的珠串竟然闪闪发光!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同样的,我手腕上的珠串也熠熠发光。这个……我惊讶地看向长风,希望他能给我个答案。
长风没有理会我,转身向外走去,我赶紧跟了上去。长风刚跨出了门,随即停下来。我差一点和他撞上,结果他又转身回去了。把我弄得莫名其妙,刚要抱怨,忽然发现手腕上的珠串已经不再发光。我忙回去。再看向手腕,那珠串又发出光来。我惊诧地问长风:“怎么回事?”
长风紧锁了眉头,眯了眼,开始打量起四周来。我也眯起眼,向四周的墙上看去。
屋子里的灯实在比不了现代的节能灯,如果想要仔细找点什么还真费些眼力。这墙上看上去和外面的密室没什么不同,都不是十分平整。墙的材质也和外面一样,并不特别。为什么在这个房间里,手珠能发光,而在另一个房间就不能呢?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长风低叫了一声:“原来如此!”
我心中大喜,刚要发问,长风已经指着他面前的墙上问我:“你看到了没?”
我凑上去,努力地看着,终于看到一行藏语,弱弱的发着光。长风又把我拉回,离那墙远了些,便再也看不到那行字了。
然后他带着我又凑上去,那行字又隐隐出现,依旧是发着弱弱的光。而我们手腕上的珠串也同样发着光。看来是它们在互相吸引啊。可惜我不认识那些字,问长风:“你认识吗?”
长风一边用力把那行字抹掉,一边说:“当然认识。”
接下来的话他并没说出来,而是传语给我:“楼梯处,地府入口。”
不懂,真的不懂。我不懂长风为什么要传语给我,难道这里还能有人窃听?我不懂,地府入口是什么意思?楼梯处,应该指的是刚才下来时那个黑洞洞的窟窿,是说那里是地府入口?地府是什么?难道是指人死了去的地方?这个世界真的有地府吗?
我困惑不已,一连串的疑问让脑子有点儿乱。长风传语过来:“我不知道有没有窃听,但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至于你怀疑的可能吗,没什么不可能的,这是活佛给我们留下的讯息,是要我们去,走吧。”
长风一挥衣袖,把密室里的灯熄灭了,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我傻傻地站着,看着手腕处随着长风把字抹去后不再发光的珠串,脚下却犹如钉了钉子,抬不起来。长风回过头来叫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我才如梦初醒,慌忙逃了出来,长风把门锁上。径直奔向楼梯处。
长风急着去楼梯那里,我也盲目地跟随着。其实这个密室里还有一个石门,是和孙达明实验室紧邻的,因为离光源远,有些不太引人注意。而我们匆匆离去,还真是没注意到那里。正是这一个疏忽,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还是发生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们来到了楼梯处,大黑洞离楼梯很近,走近了观察,洞口呈不规则的椭圆形,比普通的房门略小一些。站在这个黑漆漆的洞口处向里看去,根本无法判断里面有多深。长风打开手电向里照去,我也探了头看,但光的尽头还是黑。长风收起手电,径直走到石桌那里,劈开一半端过来。我正暗叹他的神力时,他已经走过来,毫不迟疑地把半个石桌扔进洞中。我竟没有听到回音!
长风呼了一口气,看来他在下决心了。果然他开口道:“我下去,如果三个小时之内还没有上来,你就回去找奶奶,让她帮你找到孙达明。假如孙达明真的不在这里,你就找个月圆之时离开自由之城。”
我一把拉住他:“说什么呢,你下去,真要上不来,我一个人怎么找到孙达明!真的找到了,他能帮我解毒吗?你把我一个人扔下,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长风笑着说:“我只是做个假设,既然活佛指引我们来这里,那就是有一定的道理,也许这是找到孙达明的关键,所以我要冒险试试。但是毕竟是冒险,所以我不希望你冒这个险。”
“不!”我拉他的手攥得更紧了:“不行,我们已经说过了,要一起的。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你觉得凭我一个人可能成功吗,就算是找到了孙达明,我把图给他了,这个阴险的小人又怎么可能帮我解毒!你要我再经历几次那样的痛苦,然后像他笔记里记录的惨死状吗?如果真的有危险,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我最后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长风拍拍我攥紧他的手:“轻点儿,你把我攥疼了。”
听到他这话,我才松开了手。他笑着说:“一起吧,注意控制速度。”反手拉住了我的手,跳了下去。
我尽力控制住下降的速度,长风紧紧地攥住我的手,生怕我控制不好速度,直线坠落下去。但仍然会觉得耳边生风,甚至能听到风声呼呼作响。我越发紧张起来,手心里生出许多汗。忽然一个没控制住,我疾速坠了下去,同时手中一滑,我挣开了长风!慌乱之中,我已经运不起气来控制速度了。心中暗叫糟糕,这速度下去,即使离地底不是很远,也得是摔个半死。如果还有一段距离,那我就得摔成粉碎了。就算摔不死,至少也得把腿摔折。离上面这么高,爬是爬不上去了,最后就得饿死。或者不等饿死,也会被扔下来的尸体砸死,或者被尸体上带的病毒传染病死。
正当我大脑展开胡思乱想的翅膀之际,我只觉得一个人把我抱住向旁边冲过去,然后便停在了半空中。
我大喜,连忙睁开眼睛,我胡乱上伸的手腕上发出的光竟然亮到能看到眼前的东西。而我能安稳地停下来,原来是长风拦腰抱住了我,自己则用了一只手吸住墙壁。原来墙在这里啊!我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成你累赘了。”
长风说:“怎么能是累赘,正好让我锻练一下自己的能力,接下来咱们可以用爬墙来往下去了,虽然有点笨,但总比摔死强。现在珠串的光越来越强,我想咱们离目标更近了。”
我看向他的手腕,那珠串果然和我手腕上的一样,发出耀眼的光。就在我们看的同时,光亮越来越耀眼,甚至能赶得上三瓦五瓦的小灯发出的光。我看得有些呆了,竟忘了长风还在抱着我。
正当我清醒过来,连忙把手伸向墙,用内力吸住墙壁。父亲教的“壁虎七式”竟然能在这里派上用场。
正要继续向下去时,只觉得有一股气流从下而上,稳稳地托住了我,不,是托住了我和长风。
我们两个居然悬浮在半空中!停了几秒钟,我们开始慢慢往下落,是一种很缓慢,很缓慢的速度。很快,就落到了洞底。
在我们的眼前,盘坐了一个干瘦的老喇嘛。一身肥大的沾满土尘的暗红色袈裟,倒把老喇嘛衬得更加干瘦。
长风突然开口:“古玛活佛!”